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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秀禾,不是婶说你,你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你娘拉扯大你们几个不容易,你又跑出去那么些年,现在回来却不去看你娘,这怎么不伤你娘的心呢?”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看来和大凤、秀禾很熟稔,说着就上前拍着大凤婶的背安慰道,一手还指着秀禾斥责。
秀禾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对自己的娘亲,她确实是亏欠的。
不一会儿,胡山福和老村长的三个儿子都来了。
大儿子胡有兴、二儿子胡有旺、三儿子胡有才现在都在村里头,小锦还记得胡有才以前在流芳书院读过书,瞧他现在的装扮和庄稼汉无疑,看来,是没考上秀才。
“秀禾!”秀禾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瞧见她,就喊了起来。
秀禾见家里人基本上都出来了,一时竟感到了莫名的害怕,下意识地躲到了小锦的身后。
“你个死丫头,小锦是你一家的,还是我们是你一家啊。”秀禾大嫂兰芳见状,气鼓鼓地伸手扯秀禾。
“你放开!”秀禾打开她的手。
“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大嫂。前些年是谁给你吃,给你穿啊,你个不知道好坏的蠢人。”兰芳见秀禾对她如此生分,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是给我吃,给我穿了。可吃得是你们不要的馊饭菜,穿得是补了又补的旧衣服。这还不够,你还联合二叔想把我卖给人家做小,然后谋了我的嫁妆。你还真是我的好大嫂。”秀禾再也忍不住,将过去的事都说了。
兰芳听她将事情都说开了,脸色变了变,指着秀禾的鼻子骂道:“你个白眼狼,要没有我和你哥哥,你早就饿死了,倒还嫌饭菜不好,衣服不新了。大伙儿评评理,有这样的小姑子吗?我那时候,自个家都困难,省下一口饭不舍得给前子吃,都给她吃了,倒还落得不好了。啧啧啧,这日子,好人没法当了。”
秀禾被她一顿数落,气得不行。
人群中有些人开始对秀禾指指点点,毕竟,这么些年,秀禾离家,名声不好,大伙儿自然对她说得话不相信。
“秀禾,你怎能这么说你大嫂,她也是为你好。女大当嫁,那门亲事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人逼你,你却偷偷跑了,这么些年,你知道我们和娘有多担心你。”秀禾大哥胡有兴发话了。
秀禾抹着泪道:“你是我亲大哥,你可知道我在家受的委屈,要不是过不下去了,我一个姑娘家会跑吗?我这些年受了多少罪,你又知道多少?”
胡有兴见妹妹哭了,心一软,倒没有继续说话。
兰芳却冷笑道:“呦,这倒哭上了?这是哭给谁看呢?日子过不下去?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倒说过不下去,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呀。一个大姑娘,偷偷跑出家去,也不知道在哪里寻了个野男人就嫁了,臊不臊呀。”
“你就少说两句吧。”胡有兴见自己媳妇说得难听,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我为啥要少说?你瞧瞧你妹子说得是啥话?她哪一句不是朝着我的心窝子来的?爹刚出事那会,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却还要养着她和娘,她现在倒拿这些话来戳我的心窝子。”兰芳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日子才没法过了呢。”
“大嫂,你就别哭了,不管咋的,你也不能拿那难听的话说我姐。”胡有才毕竟读过几年书,对自己大嫂说秀禾找野男人那些话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有才,你说啥呢?我说难听的话了?我说得难道不是实情?你姐跑出去那么些年,现在回来说嫁了人了,我们这些娘家人却啥也不知道,这不是找了个野男人苟合了,那是什么?”兰芳越说越过分,让大凤婶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不管如何,秀禾可是她闺女。
“你给我闭嘴!秀禾是你小姑子,你咋能说这种话。秀禾没了脸,你脸上就有光了?”大凤婶骂道。
“你自然是偏心,秀禾是你闺女,你闺女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你倒还来说我。”兰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瞧瞧这一家子,都当我是坏人,可怜我费劲了心思,操持着这个家,老天爷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议论这一家子的事。
胡有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扯了扯婆娘的袖子,说道:“别嚎了,让人看笑话。”
第381章 舆论
兰芳听了自己男人的话,越发不乐意了,抽抽搭搭地说道:“啥?这到底是谁笑话谁?她跑到外面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不让人笑话了?我这个做大嫂的说两句,倒成了笑话了?”
胡有兴有心想让自己婆娘闭嘴,可是看她的架势,只会越说越多。
秀禾却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哭得更厉害了。
小锦拍了拍秀禾的背,笑了笑说道:“您还真是秀禾的大嫂,一口一个野男人的说自己家的姑爷。秀禾她现在是徐家的夫人,是徐公子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这点大凤婶和有兴哥可是亲眼所见,兰芳嫂子你啥都没见着,却在这血口喷人,你这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兰芳愣了愣,随即看了看自己男人和婆婆。
他们从苏州回来,只说秀禾已经嫁人了,任凭怎么逼问,他们都不说秀禾嫁给了谁,所以她才认定了秀禾是嫁给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
甚至,她还想秀禾压根没嫁人,只不过是和一个男人苟合了。
所以自家男人和婆婆才什么都不说。
现在听小锦这样一说,她忽然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婆婆和自己男人耍了。
“胡有兴,小锦说得是真得?”兰芳顾不得哭,赶紧问道。
胡有兴瞅了瞅自己老娘,然后冲着兰芳点点头。
“你……”兰芳想问你为啥要瞒着,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自家男人之所以不肯说那铁定是婆婆起了幺蛾子,她现在当面问了,不但问不出什么,还有可能被自己男人训斥。
“罢了罢了,也是你们不与我说清楚,这事回去再说。秀禾。你带路,我们去请爹回家。”兰芳立马换了张脸面,催促着秀禾带路去请公公。她盘算着既然秀禾嫁给大户人家当了夫人,那嫁妆可得补上。
秀禾撇过头去不理她。
兰芳嘟囔了一句:“得意什么。不就是嫁了有钱的人家。”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去沈郎中家里,请你爹回来。”大凤婶发话了。
秀禾闻言,轻唤一声道:“娘,爹在沈家住的好好的,何苦去烦他呢?”
“你这孩子说得是什么话?我们请你爹回家叫烦他?”大凤婶也有些不乐意了,说了秀禾两句。
秀禾扁扁嘴,低下了头。
胡山福在一旁呵呵笑道:“大嫂,秀禾也是一时嘴快。她的意思是大哥身子不好,我们这么多人去打扰他休息,再说,那是沈郎中家,我们都去也不方便。”
大凤婶哎了一声。说道:“那就我和有才去,你们都在这等着。”
老村长最喜欢有才这个小儿子了,村长婆娘想着带有才去可能老村长就不会紧咬着不肯回去了。
胡山福点点头,让大凤婶带着有才去了。
秀禾想要拦着,小锦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事是不能拦得,毕竟都到了家门口。不回去已经是不合常理,若是还要拦着同家里人相见,那就太不近情理了。
大凤婶和有才去了沈郎中家。
小锦、小娥和秀禾也预备着回去看看。
“小娥、小锦,我们还是在此等候吧。有才已经很久没见到他爹了,大哥向来喜欢有才,你们就让他们父子多说说话。”胡山福脸上带笑。话也说得恳切,殷殷之情让围观的村民忍不住赞了几句。
“村长还真是好脾气,得了恩惠不知道感恩,只知道挑事,当年还不是因为他们。老村长才鬼迷心窍了,要是我,早就将他们赶出去了。”小锦知道这是别人在说她和小娥呢。
小锦苦笑着摇摇头,不管这个人是胡山福请来的群众演员,还是不知真相的村民,他们说这些都是好笑,难道现在的自己还会为了他们一句话而难过吗?
“大伙儿被这么说,小娥、小锦的事我最清楚,她们也是无辜的。”胡山福假惺惺地说道,表现出一副圣人的模样。
“村长真是宽厚,老村长也太不近人情了。”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
小锦瞅了瞅众人,再看看胡山福,看样子二胡子这次是要以舆论压倒一切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了。
低头想了想,小锦忽然笑道:“村长宰相肚里能撑船,果然是一村的表率。”
胡山福没想到小锦会赞他,摸不透她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干笑道:“哪里哪里,小锦别这么说,那个毕竟是我大哥。”
“嗯?你误会了,我说的村长是在沈郎中家里的那位,不是你。”小锦好笑地瞅着胡山福。
胡山福脸色一沉,说道:“谁都知道现在我是这个村的村长。”
小锦道:“我也没说你不是,只是我在乌雀村时,是胡大伯当家,我称他一声村长也不是什么过错。当年他背了那么大的黑锅,今时今日还愿意踏进这乌雀村,可见他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宽阔。”
小锦的话气得胡山福眼里要冒出火来。
“当年是他自己做错事,是他贪得无厌,还是竹子和阿旺伯,这些都是他自找的。但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终是我大哥,我总不能不认他。”
“是吗?老村长当年做了那些事,最直接的受害者是竹子一家和阿旺伯,间接的受害者是我和姐姐,这没错吧。”小锦问道。
胡山福不明白她这么说有何阴谋,但还是点点头道:“对。”
“那若说宽厚,首当其冲地就是竹子爹,他全家都被老村长毒死了,他都没有回来落井下石,第二个便是我和姐姐,老村长做了那么多都嫁祸给了我们,我们却能够不计前嫌,将他带回来,还给他治病,所以这宽厚的名声怎么着都该是我们三个的,我却不明白,为何有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独独表现得很有节操。话说老村长不是你大哥吗?你做弟弟的揭发了做大哥的,代为照顾他的遗孤难道不应该吗?今日他回来了,你做弟弟的请他回去不应该吗?为何说得好像你做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小锦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胡山福一直表现的自己有多么大仁大义,对自己大哥有多么宽厚,可是却忘了,这其实都是他该做的。
老村长即便做了什么坏事,那也是对竹子、阿旺伯和小娥、小锦而言的,对于他胡山福,老村长可没做什么,反而他对老村长却是有一定的亏欠。
大义灭亲是好听了说,若是老村长这官司真得打赢了,那他可是栽赃陷害。
胡山福抖了抖胡子,磨叽了半天,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小锦说得是,照顾大伯一家是我们的本分,只是不管如何,挑拨兄弟之意,破坏夫妻父子之情这也是天理难容。”就在人群一片沉寂之时,一个高亮的女声穿过人群,传来过来。
人们纷纷散开,小锦看到了柳芽儿。
柳芽儿确实是个美人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依然窈窕动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比之成亲之前更显风韵。
“多年不见,柳芽姐倒更显得楚楚动人了。”柳芽儿本是绷着脸,打算与小锦大战一场的,没想到小锦一开口就拿好听的堵她的嘴,倒让她不好继续攻击她了。
“是呀,多年不见,小锦妹妹也越发标致了。”柳芽儿也赞了一句。
小锦笑笑道:“柳芽姐嫁了书香门第,果然是不同凡响。”
柳芽儿皮笑肉不笑道:“比不得妹妹那般有本事,做了大生意,赚了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