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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还不忘轻轻问了一下,“请问两位是兄妹吗?”
若是这位气质不凡的男子去绣球招亲,定会抱得美人归,说不定我这客栈还能一炮而红,沾染点喜气。
还没等到男子回答,清越的女声如一弯清水掬在手心,清凉透彻,“我们是兄妹,不知店家有何贵干?”
凤卿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不过被雪白的面纱遮住,朦胧而神秘。
东方泗宠溺的眼神拂过凤卿狡黠的水眸,视线掠及店家,变成了怒瞪。
店家头不由自主低垂,心跳倏然慢了两拍,站在这个气势迫人的男子身边,店家总觉得心虚,即使没有犯什么事。
东方泗望着店家落荒而逃的背景,满意地重新牵起凤卿的手上楼。
凤卿莞尔失笑,“夫君,你没必要吓他,看他那样子,八成你晚上要入他噩梦中去。”
“卿,为夫还没找你算账呢,刚才说什么了,可不许忘了。”
东方泗眯起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危险地睨着凤卿。
“我说什么了?”
凤卿满脸无辜的表情,还东张西望,环视周遭,疑惑的语气,“我刚才说什么了吗?谁听见了。”
空寂的楼梯口,当然是无人问答。
“我听见了。”
东方泗补充道,低低的嗓音,不疾不徐。
“你听见了不算数的。”
凤卿咬了咬唇,狡辩道,“而且我没有说你是我叔叔已经很好了。”
论起辈分,在凤卿嫁给东方钰时,东方泗算是她的十四皇叔,此刻凤卿提及,还是有些道理可循的。
“还想叫我叔叔,卿,”东方泗暧昧地眨了眨两下眼,露骨地说道,“明早你就不要想起床了,我不会饶过你的,看我这叔叔如何加倍在□□疼爱你。”
凤卿白皙滑腻的脸上熏染上朵朵红云,羞赧地不敢看着他。
他脸皮功越来越厚,不可抵挡,她怎么说也是个女的,比起他来,还真是望尘莫及。
☆、让我起来
最终,凤卿决定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就率先推开天字一号的大门,里面布置得简洁舒适,她基本上颇为满意。
取了东方泗手中的包裹,凤卿在□□打开,取出一件男式白衫,转身入了屏风后。
“卿,不需要我帮忙吗?”
东方泗慵懒地倚靠着门扉,懒洋洋地道。
“不需要。”
凤卿咬字清晰答道。
“不要就算了。”
东方泗走到床前,躺了上去,满足地叹了口气,顺道伸展了下四肢。
这床柔软性还行,他暗暗思附,少顷,凤卿就转出屏风,连发髻都变了,顿时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清秀儒雅,别有一番韵味。
“卿,你若身为男子,定会成为一个招蜂引蝶的主。”
东方泗抬了抬高他的双腿,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打量着凤卿的装扮,下了定论。
“有你就够了,天下无需多个我。”
凤卿瞥了他一眼,邪魅勾魂,倏然这些年他的形象有些改变,骨子里那股狂傲的劲却没有消失三分。
修长的高大身影,俊美无俦的脸蛋,是女人都会为他趋之若鹜。
这段时间,游山玩水下来,凤卿早就见识到了他无与伦比的魅力。
若不是他每回摆出冷峻的脸色,冷漠地面对那些蜂拥而至的狂蜂浪蝶,她早就淹死在醋缸里了。
“走吧。”
凤卿迫不及待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起来。
“卿,一躺下去,我不想动了,怎么办?”
唇角牵了牵,东方泗斜睨了凤卿一眼,接着就闭上眼睛,纹丝不动。
凤卿正要推他一把,却反被他侧在身侧的右手轻轻一勾,跌入他的怀中。
她上,他下,他灼热的视线迎上她的,暧昧、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饶是她天生耐热的冰肌玉肤,也生出滚烫的细汗来。
“让我起来。”
她咬了咬牙,但却没有动作,对他愈发了解,若是她挣扎,他越会反其道而行之。
“好。”
他也答得异常痛快,凤卿犹豫片刻,还不太敢相信他所说的话,狐疑地瞄了他一眼。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身下,成了他上她下如此暧昧的姿势。
“你说话不算话。”
凤卿反驳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索个吻而已。”
紧接着,他削薄的唇,封住了她红润的樱唇,密密攫住了她的唇,甚至入侵至她的口腔内,啃噬,舔吮她香甜的舌头,他的舌头,灵活如蛇,伸缩自如,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凤卿只觉得隔着她身子,有一处被一灼热的硬物抵着,而她非是不经人事之人,自然是明白的。
良久,她动都不敢动,他终于放开了她,声音沙哑,黑色的瞳仁中泛着情欲,“卿,你还不起来,难道还想我继续不成?”
凤卿微微一愣,手忙脚乱推开他,起床,整理了下被他弄乱的衣衫,抚平了不平的皱痕。
片刻后,两人已经站在热闹的清水县首富家门口了,张灯结彩,熙熙攘攘,喧哗热闹。
看到人家年轻男子手中都持有拜帖,凤卿微微愕然,用眼神示意东方泗下一步怎么办,没有拜帖,定要被挡在门外。
☆、你们是进来混吃的
东方泗却直接拉着他,上前,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还真没人拦住向他要帖子。
也对,他这皇帝的气势向来能够震慑人,刘府的守卫呆了一下,就让他有机可趁,带着凤卿飞快闪了进去。
两人进去,好像正开始投递绣球了,一蒙着面纱的小姐,体态婀娜,粉衣锦带,手中捧着一耀眼的红色绣球,犹豫不决,台下人声鼎沸,热闹之极,纷纷鼓吹,“这边,这边。”
凤卿抬眸,只见黑压压的人群,而最上面是成千上百只形状各异的手,在摇晃,这场面,还真是震撼人心。
她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的人,在黑压压的头颅上晃动起来,还真如夏天到来,人们在扇风乘凉,只是各人的志气高昂,仿若夏日的沉闷,丝毫不影响人心的烦躁。
“我们要挤进去吗?”
凤卿淡淡地问道,内心却不敢苟同,这么多男人,有粗犷的,有魁梧的,有高大的,类型不一,唯一无法否认的,个个都比她强壮。
她勉强把自己归类为斯文型,斯文之人,当然无法跟那些男人相比拟,若她挤入那群人之中,八成要挤成肉饼状,心中顿生胆怯之心。
“当然不用,我们又不是真正来参加绣球招亲的,我们只是来参观而已。”
东方泗安慰她道,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看来,自己改造她还挺成功的,她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会胆怯,也会示弱,不会老将情绪往肚子里深藏。
凤卿跟着东方泗在一堆人群中坐下,这算是流水宴吧,有人在这里大吃特吃,估计是进来混吃的。
“你们两个这么年轻,怎么也来这里了,不去那边。”
看着凤卿他们坐下,身边一个正往嘴里塞鸡腿的男人问道,语气含糊不清,似乎对眼前两人的行为不敢苟同。
“跟你一样,我们也是进来混吃的。”
东方泗不动声色地说道,拿了碗筷,往凤卿碗中添加吃的,三两下,几样可口的小菜,都夹了点。
凤卿也不说话,埋头苦吃,她也有点饿了,而且东方泗夹入她碗中的食物,自然都是她爱吃
的。
看了就食指大动,胃口顿开,看到他体贴地为自己布菜,恍惚间,她觉得这饭菜比皇宫御膳房中的山珍海味还要可口。
“你也吃。”
凤卿夹起了一块笋干,山间的野笋,鲜滑肉嫩,舌尖还萦绕着一股酣甜的馨香,估计也就在这淳朴的小县才能品尝到原滋原味的野笋了。
看着身边东方泗自己筷子没动一下,很自然地,凤卿夹了一块笋干,伸到他面前,他也很自然地张嘴去含住,还不忘含情脉脉地看了她一眼。
刚才那男子一个抽气声,看着两人如同看怪物一般,良久才若有所悟,呐呐地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进来混吃的。”
凤卿后知后觉,暗叹,习惯可不是好事,刚才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东方泗也不加以阻拦,他看来也是故意的。
断袖之癖,这混吃的男子八成是这么看待自己跟东方泗的,也罢,吃的尽兴也算是有所收获。
☆、棒打鸳鸯
水眸瞥向热火朝天的绣楼,刘首富家的女儿还在犹豫不决,看来,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交给一个绣球,还是不太确定,八成是家里人出的主意。
“你说谁会抱得美人归?”
凤卿讶异地抬头,发现混吃的那男子兴冲冲地跟隔壁的一男子讨论起来了。
“难说,清水县第一才子白公子在,枫林县知县大人的大公子也来了,两人都是青年才俊。江湖中几个名门公子也有慕名而来的,总之是各有千秋啊。以我之见,那个绣楼上粉衣姑娘不是刘家千金,而是刘家千金身边的小丫鬟红鸾,两人身材相似,别人一时也看不出来,我老林可是在刘家干过二十年活的人,小姐,我还是识得的。”
大概喝了些酒,隔壁一位中年男子经过混吃的这男子挑拨,大发酒威。
“老林,真看不出来你的眼睛这么犀利,连我都没看出来呢。”
混吃的男子继续开始拍马屁。
老林打了个酒嗝,被混吃的男子吹捧的老高,又开始爆出惊人之语,“只有我老林知道刘家小姐是不会嫁他们的,他们一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哪里懂得小姐的好。”
“那你的意思是刘家千金心中早有了意中人?”
混吃的男子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下,露出迷茫的表情,顿了顿又感到奇怪,“那这个绣球招亲举办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刘员外这不是白折腾,还要得罪好多人吗?”
幸好人声鼎沸,两人声音再高,也搞不过喧嚣的场面,刹那就被其它声音覆盖了。
凤卿他们坐得离他们最近,这些字,一字一拉被听进去了,凤卿跟东方泗相视一笑,明白真正的好戏应该在后头,这个老林不像是说假的。
“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要插手,还是纯粹看热闹?”
凤卿挑了挑眉,清澈的水眸中掠过些许狡黠,似笑非笑地睨了东方泗一眼。
凤卿那一声哥哥,声音压低,但还是钻入了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酥酥麻麻,说不出的旖旎舒爽。
东方泗心中滋生了一股诡谲的滋味,那是从没有过的,仿若浑身的骨头都被她那一声哥哥叫得酥软了,喉结滚动,抿唇付诸一笑,“出门在外,当然任凭卿做主。”
“这可是你说的,你随我来。”
凤卿站了起来,平静地道,眼神闪烁,东方泗一时还真无法窥探出什么深意来。
见她起身,他也配合地跟了上去。
倏然见两个俊美倜傥的男子起身,身子在流水席一角穿过,还是有人不时抬头,幸而东方泗神色冷峻,眼神如寒霜,没人敢出声质问。
七弯八绕之后,来到了一个园子,周围全是幽雅的绿竹,清幽宜人,环境有说不出来的舒适。
这里的竹子都是上等的墨竹,比不上深宫中临湘宫内的雅竹,也竞不过瑾王府星宿园内的斑竹,但也是价值不菲。
看来这刘员外对女儿也是宠爱非常的,连这珍贵稀有的墨竹都不知从何处给移植过来了,只是不解为何还要为女儿绣球招亲。
老林都说刘家千金是有心上人的人,刘员外不成全就是要棒打鸳鸯了。
☆、痴男怨女
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烦扰的症结,刘家好歹也是这清水县的首富,而刘员外也就这一千金,膝下无儿。
“卿,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女人心,海底针,东方泗望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