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卿背对着他,一双流波深眸牢牢定在平静的湖面,若有所思起来。
顺着心意走,现在的她,不知不觉,走到这一地步,不知道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那个说要自己等他回来的人,若是知道自己跟宁王一起离开了,没有再等他,或许会很失望吧?
宁王盯了她纤瘦的背影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离开,去找船家换一件衣服,他自己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换。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逼她太快,物极必反,她跟普通女子不一样,也要用不同的态度对待她,在必要的时候,引领她朝着自己迈进一步。
既然自己认定了,就不会罢手,他一向霸道惯了,对她,更加如此。
凤卿凝视着一圈一圈浅浅旖旎的波纹,荡漾在湖面上,别有一番韵致。
腹中的酸涩,不再是那么浓郁了,或许是本来进食不多,都吐光了,没有什么再可以吐了,酸水也呕不出来了。
脑海中浮现瑾王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当绝望渗入他黑色的瞳孔时,凤卿心头一颤,微微生疼,这难道是不守约换来的代价吗?
若真的跟他回去了,还会如此吗?
眼前忽然出现了宁王俊美无俦的五官,他蹙眉看她,目光幽深,袖袂当风,衣带飘飘,颀长的身影宛如在世外桃源。
明明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穿在宁王身上,少了几分雍容,多了几分出尘。
凤卿暗想,瑕不掩瑜,或许说的就是他这类人。
“在想什么?”
宁王见她神思恍然,犹如陷入梦境一般,不由坐了下来,紧挨着她温热的身躯,学着她,也望向湖面,余光还是时不时地掠向她。
刚入初冬,迎面而来的微风,也带着入水般的沁凉,“冷不冷?”
☆、她发烧了
看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宁王眉头拧起,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心头隐约涌上一股不悦。
这女人,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明明轻盈得几乎乘风而去,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承认这现实。
某些方面,她真有能够逼疯圣人的能力,饶是他自诩冷静缜密,还不是次次被她逼得像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冷,但是我想好好看看这浩瀚的湖面,好好呼吸这新鲜的空气,体会一下这不一样的感觉。”凤卿别开了方才话头,状似漫不经意,语气中却又充盈着一种不容置喙。
宁王心中的阴霾似乎一刹间挥散而去,她明眸善睐如皓月,眼里流露出少女般促狭,这不同的一面,只有他看到,她任性地想要吹这寒风,他也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在此刻,他唯一想要留住的,便是凤卿这开心的笑靥,那确切是发自内心。
不过第二天,凤卿就发起了高烧,宁王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会放任她的任性了。
她的高烧一直没有退下,反而又越来越烫的趋势,宁王每天手忙脚乱地照顾她,笨手笨脚,不会伺候,还是不遗余力想要拿白布帮她额头降温。
除了照顾昏迷不醒的她,宁王习惯性开始发起呆来了,他现在不是很确定了,带她出来,真的是好吗?
对自己好,却她却极为不利。
或许是天随人怒,老天一向就对他不公平,现在,是否要收回他好不容易意识到、想要抓住的幸福呢?
他不肯,但是看着她一张通红的小脸,满是痛苦,他于心不忍,下意识伸手攥紧她的手,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看得他刚硬的心也生疼。
后面紧跟着有不少追兵,在第二天就出现了,后面有一条大船上,站着那抹冷漠熟悉的人影,那刀削般的容颜,分明是凤卿的丈夫………瑾王。
宁王的心头一直在拉锯,要不要将凤卿送回去,送回去后,他们夫妻团圆,而她情动于他,自己信誓旦旦的情终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但是不放手,她眼下高烧越演越烈,她的生命,让他不能不重视。
心的两头,一直无法平衡,在第四天,宁王终于下了一个决定,将凤卿交予瑾王,他不忍见她痛苦的模样,晕船加上高烧,让她日渐虚弱,本来纤瘦的身子空出了一半的衣裙。
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他宁可跟不公的命运搏上一搏,他发誓,即使这一刻,为了她的性命,他让她回到她的丈夫身边,但是他却绝不会放她跟他在一起的。
他说过她要情终于自己,就必定做到,即使排山倒海的艰巨如海上狂风一般恶劣、一般诡谲。
“凤卿?”
宁王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她陷入了高烧,根本怎么叫也叫不醒。
小心翼翼解开她衣襟,露出莹白的肩膀,锁骨边缘,他狠狠地吻了上去,势如破竹般的决绝,直到那只银蝶看上去恍若充血,方才罢休。
☆、暂时的放手
正要帮她拢好衣襟,他忽然眯起眼睛,又欺上她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印触目惊心,而她吃痛地嘤咛一声,他才满意地收手,附在她耳边半威胁半警告道,“一定要等我,情终于我东方泗,不准先爱上别人。”
凤卿吃痛一声后,努力撑起眼皮,不悦地皱眉看了他一眼,她生了重病,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的,他还不忘趁机欺负她,实在是可憎。
明明该是可憎的嘴脸,却令她困惑的是,映入眼帘的模糊身影逐渐放大,他清晰的五官满是认真,黑眸中满是不舍。
不舍?凤卿很想擦一把眼,看清楚,总觉得还恍若梦中,宁王脸上会出现不舍?
一定是烧糊涂了,眼皮越来越重,在快要阖上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他低低的一声告白,带着别扭的威胁,“我的心已经寄放在你这里了,你的心,要赔我。”
凤卿还是阖上双眸,蝶翼般的长睫颤动了两下,一切,倏然,又归于沉寂。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宁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憔悴的脸,清冷的容颜依旧,淡然的光华因为憔悴失色不少,不过倒是添加了三分楚楚可怜的动人。
要将她交还到另外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手上,自己心中跌宕起伏,五味杂陈,异常难受,那里头夹杂的不止是嫉妒,还有胆怯,他害怕等到自己再找到她时,她会不会喜笑颜逐地整颗心都围绕着别人而转。
攥紧手,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只紫色荧光手镯,套上她的皓腕,恰如其好。他叹了一口气,又用霸道的语气警告道,“凤卿,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不准拿下来,等我,等我……”
最后两个字慢慢成了呢喃,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转身决然地离开,不忍回头,快步走出。
又给了船夫一张银票,让他安然将凤卿送到后面紧跟着的那一条最大的船上,宁王言辞暗晦,只是叮嘱了要小心地移动她。
而他自己,悄悄跳入了冰冷的湖中,刺骨的寒冷一下子上身,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能束手就擒,他还要来接回她,现在暂时的放手,真的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
他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她生命流逝,他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湖面上火箭四起,他知道她平安抵达了,本来瑾王会顾忌,一直没有出狠手,是因为担忧船上有凤卿的存在,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风水轮流转,没了凤卿的存在,瑾王听了船夫的描述,定然猜到了自己遁水而逃。
身上的伤口浸了寒冷,似乎开裂了,这几天养的伤似乎都白养了。
湖面上,火箭四起,他屏息,良久才贪婪地浮上水面吸一口气,免得窒息而亡。
身体的寒冷,却远远比不上心头的那抹担忧,希望她身体早日康复,还有他最希翼的则是,她不能爱上别人。
☆、情字最伤人
他很想霸道地说不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情这字,真是人间最折磨人的一个字。
终于游上了岸边,远远看不到那船的影迹,他又忍不住担忧起来,难道她的发烧有了军医,还是很棘手,还是瑾王船上的军医都是庸医。
*
坚固的大船上,用来作战的大船并不像皇家游艇那般豪华奢侈,但是统帅的厢房布置得还算舒服,该有的都有。
此刻的凤卿,高烧不退,正躺在□□,盖着柔软的香槟色衾被,通红的小脸满是痛苦的神色,额头上不时沁出汗水。
一边的床沿坐着瑾王,他一身银色铠甲,在沉寂的房内,气魄压大。
一边是上了年纪的军医,被自家王爷那张紧绷的酷脸吓得双手不由打起哆嗦,这房内的氛围令人窒息。
猛然抬头,余光不小心掠过王爷冷峻的侧面,接触到的却是王爷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摸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大冷天的,王爷也真是会吓人。
“她到底怎样?”瑾王怒瞪着眼前的军医,还没等到军医回答,瑾王又径自接着问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军医扶住床沿,借力站了起来,咽下一阵惶恐,才敢迎视自家王爷凌厉的视线,声音的断断续续,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王妃她暂时……还不会醒来,她高烧……褪去之后,才会醒来?”
“那她高烧什么时候褪去?”
瑾王逼问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字一字郑重道。
“王妃的高烧烧了几天了,延迟了病愈的最佳良机,估计看药效才能推算王妃什么时候醒来。这边军中,名贵的药材不多,最好还是回京城。不过王妃的身体又不适长途跋涉,嗯,这……”
最后,军医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振振有词地劝诫王爷回京治疗王妃,还是留在此地。
“然后呢?”
瑾王眯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军医,直到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良久,军医才呐呐地回道,“王爷等王妃的高烧褪去,才回京较好。回京好好施以名贵的药材加以调养,定会好起来。”
三天后,皇帝派人八百里加急,要瑾王当下赶回京城,瑾王游移再三,决定带着烧退了一半的凤卿上路,不过他不加骑马,只能用马车。
凤卿放在萧然,他不放心,瑾王府内,原寒跟原漾留守,他思虑一番,决定回去将凤卿交给原寒,好好调养。
原寒的医术,比起军医,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况且,好不容易凤卿重返他的怀抱,他当然不能够忽视她的身体,他一定要将她养的丰满一些,高烧憔悴后的她,比起先前离开之际的她,更令人心疼。
他后悔,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她,自己离开之际要她等自己回来,却怎么也没料到等她回到自己身边,是如此的一个她,令人心痛,无比的心痛。
马车内,瑾王怀抱着凤卿,她高烧半退,偶然也会醒来,但是醒来的时间过于短暂,他抱着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她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回到瑾王身边
对于凤卿让船夫送回的行为,瑾王有些不解,宁王为何如此大方起来了?
难道他被迫得走投无路,交还凤卿拖延时间,还是因为怜惜她的身子,怕自己无法承受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
瑾王心头一窒,他恍然间,发觉自己宁可希望是前者,凤卿的独特,宁王跟她相处那么长时间,对她产生好感很有可能,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凤卿一路醒醒睡睡,真正烧褪清醒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十天后,即是她回到瑾王府后的也有两天了。
不知道瑾王用什么方法入内的,只听闻京城被大部分的宁军为围堵起来了,宁军的主帅宁王却没有听说过在京城出现。
低头睨了一眼皓腕上的这只紫色荧光手镯,若有所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