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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无辜受累,被牵引,成了戏中的一道风景,而戏中戏,孰真孰假,孰善孰恶,一会儿清晰咫尺,一会儿又飘渺无垠。
本来保持着平淡度日,想来已经是不行了,凤卿骨子里的韧性也随之复发了,唇角漾起几许讥讽,收敛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做到。
母亲啊,母亲,最终女儿还是打破了对你的誓言,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是想要安分度日,但是苍天不愿意施舍于我这份平淡。
迷离的眼神转淡,愈发清晰,身子也下意识坐得笔直,正要松开怀中的枕头,没想到透明红色床幔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掌给撩开了,勾入了垂下来的一只精致金钩。
☆、衣服昨晚是王爷给换的
凤卿蓦然瞠大了双眸,没想到房内还有一个人,而且是自己的丈夫,悄无声息,这人走路难道都不发出声音的吗?
而且,内心惊恐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要是他能够做到如此无声无息的境界,那自己还斗得过这一帮人吗?
刚刚下了决心,不会放任他们将自己当成棋子,既然入了局,谁都有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也不例外,决不当被牺牲的一个。
瑾王一身深紫色睡袍,简单随意,胸前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诱人肌肤,深邃的黑眸半睁半敛,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似乎心情大好。
瑾王的大手在勾了床幔后,并未马上收回,而是停在了半空。
他微微眯起眼睛,余光扫到她莹润的下颔,落在她下颔与枕端交接处,哑然失笑。
没想到如此冷淡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么稚气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墨色的眸中多了一抹怜惜。
凤卿对他的纳闷视而不见,松开枕头,绕开他的身子,下床来。
不经意间,眸光又触及腰间那个丑丑的蝴蝶结,指端轻轻划过,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拆开重新打个。
瑾王身子微微一僵,望着明亮光线下的凤卿,眉眼之间光彩照人,举止娴雅,自然流露着洒脱的灵动。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她腰间的那一个蝴蝶结,墨色的瞳孔猛然一缩,眉宇间多了一抹不自然,双手不自然地下垂,至于背后。
气氛有些紧张,瑾王轻咳一声,他脸上有一抹尴尬。
凤卿抬眸,正好将他这一抹尴尬映入眼帘中。
她装作若无其事,眉目微凌,俯身径自穿鞋,声音不高不低道,“请问王爷,我的衣服昨晚是谁为我换上的?”
她自入了瑾王府,连个贴身婢女都没有,可见受重视的程度是如何卑微低贱了。
以她之见,这瑾王对她成见极深,凤卿看到他那些吟人居的姬妾们都是身边跟着伺候的婢女的,多数走路都是趾高气昂,让凤卿老是联想到一动物…………骄傲的孔雀。
至于自己身边为何没有贴身婢女,多半是瑾王看自己不痛快,或是希望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反正也习惯了一个人,对她来说,较为清净,没有人打扰,是一种值得品茗的清闲生活影照。
凤卿没有看到当她此话出口时,瑾王脸上爬上几缕狼狈的红晕,幸好,趁着她俯身的刹那,他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是小梅给你换上的。”
他略微不自在地将目光从她身上调开,低哑地答道。暗叹一口气,要是你知道是我给你换上的,不知会否怒火横生呢?他实在没有做好被嘲笑的打算。
凤卿缓缓起身,站定,缓步朝着屏风走去,在屏风前,足下一顿,她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噢。”
瑾王见她如此懒散的回应,以为她被自己给糊弄过去了,走到临窗的一溜铺紫毡红木椅坐下。
见她转到屏风后面,大概是换衣去了,想了想,又站起,招来在门外等候的双胞胎,为自己更衣。
☆、王妃,是否需要本王代劳?
他没有瞧到凤卿转入屏风的那一刻,唇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自己刚才是为了打乱空气凝滞的氛围而已,才有如此言语。
瑾王那不自在的言语跟停留在她腰间的目光,早就令她瞧出了端倪,他也只有此刻才会当局者迷,他连他自己都没有说服,还敢来糊弄自己。还真将自己当成笨蛋来愚弄了不曾?
这么丑的蝴蝶结,若是小梅打的,小梅难道还会被挑来伺候他自己吗?
那小梅,不是没见过,一瞧分明就是一个利落精明的丫鬟。
白皙的手指挑开丑丑的蝴蝶结,她拿了一套素色莲花衣裙穿上,长发柔顺,稍稍一拨弄,捻了一根银色的丝带束起,挑开了左右几丝飘散下来,垂在细肩上。
在一边迅速穿戴时,她微微拢起的黛眉不解地皱了皱,这瑾王,还纡尊降贵为自己宽衣解带,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算了,还是别想了,他暂时还没有欺到自己头上,她也不能在此之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还是细细观察比较妥当。
她可不想要引起他的兴趣,来招惹自己,得不偿失、自乱阵脚的事情,她素来不稀罕,也不屑去实行。
昨晚本来想要回来探查下房内的这个暗室,没想到睡着了,今早醒来,没有预料到会碰上他,没想到他在自己房内……
心底敛起澎湃的心绪,这世间,就算你千算万算,还是会有意外出现。
凤卿想到这里,目光了多了几缕愁绪。
屏风后定定站了一刻的时间,有人终于等得不耐烦了,语气蕴藏着浅浅的暴躁,“王妃,是否需要本王代劳?”
冷漠如他,冷淡如斯,他也有时候不擅掩饰自己的情绪,无形之中暴露自己,幸亦或不幸?
以她之见,这喜欢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笑容的宁王,比起自己的丈夫,功力更上一层楼。
至少,凤卿还没瞧到宁王愤怒的样子。
凤卿走出去,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瑾王刚才等得不耐烦,看到她这个样子,怒气也消失了。
凤卿正眼瞧他,发现这瑾王穿衣的品味真不错,不管穿什么,都别有一番味道。
比如此刻,他身上一套剪裁大方的蓝黑色骑装,没有什么点缀,唯一别致的是衣襟两边和衬着一株蜿蜒的苍松,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狂傲、威严。
腰间佩戴了一枚狮形玉佩,凤卿一眼就瞧出了是昨晚那一枚,可见这枚玉佩对瑾王来说,非比寻常。
他头发也用一根银色丝带高高束起,凤卿挑了挑眉,没想到今朝两人还有心有灵犀啊。
这次,他脚上没有穿皂靴,估计是穿了骑装的缘故,反倒是蹬了一双绣功精致的短靴。
凤卿微微讶然,看来他急着准备出门,怪不得催促自己快点,只是,他不该自己一意孤行甩袖离去吗?
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难道他还没有在自己这里摆显够?
瑾王依旧坐在一溜铺紫毡红木椅上,看到凤卿从屏风后出来,脑海中突然一窒,浮现出八个字,“素衣淡容,风华依旧。”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朴素衣衫,穿在她身上,却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王爷真是好享受
“本王今日要出去西山军旅巡营,明儿才回。”
唇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线,瑾王平静地说道。
凤卿不解,这瑾王实在是有趣,这算是交代行踪吗?
她讶然,清冷的眸中罩上一层淡淡的迷离,瑾王趁机朝着门外吩咐道,“进来。”
小梅、小菊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进来,一个走到凤卿身边,恭敬地道,“小梅伺候王妃洗漱。”
凤卿淡笑,很自在地说道,“我自己来即可。”
小梅没有多说,双手放在身侧,站在一边等候。
凤卿余光触及瑾王,发现小菊正为他端上一个精致的杯子漱口,完了,他又用柠檬水洗了把手。
这个瑾王养尊处优,就是不知在他行军打仗的路途上,是否也身边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伺候得舒舒服服。
没有头绪,瑾王睨了她一眼,正落入那湾清冷浩淼翦水双瞳的注视中,他的脸上缓缓漾来了一丝笑意,吩咐声响起,“上膳。”
门口谨然已经有人在等候了,陆续几个小厮小丫鬟进来。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抬着一张精致的圆桌,而六个小丫鬟每人双手都捧着一个银制托盘,托盘上另有玄机,食物被囊括在另外有盖子的别致银制用具中。
两个小厮进来,一声不吭地摆好圆桌,六个小丫鬟待圆桌摆好,立刻摆好餐具,收回托盘。
他们都欠了个身,行了个礼,恭敬地道,“王爷王妃,请用早膳。”便排成一队、有秩序的离开了。
凤卿看得有些咋舌,这瑾王府还真是……
她忽然找不出形容词来了,就又看到小菊上前,掀开盖子,逐一用银针试毒。
当她检验完毕后,才朝着瑾王点头示意没毒,后者才优雅地坐下。
凤卿依旧站着,她心思还有些恍惚,这瑾王,摆的是哪门子的鸿门宴?
“王妃也过来坐下,免得外人说本王连早膳也亏待王妃。”
瑾王撇了撇唇,算不上讥诮的眼神。
凤卿款步挪进,缓缓入座,视线低垂,唇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
自己这些日子入住瑾王府,每日没有早膳,只有午膳跟晚膳,迟迟才有人送来,而且味道不佳。
她已经全然适应了,没想到他也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下人因为他的不重视而忽略自己的需求的呢?
臆测归臆测,她敛起不太平静的心绪,一旁的小梅已经为她布好了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可见大厨是下了苦功的。
也是,这可是瑾王府,而且这伙食是为瑾王准备的,能够差到哪里去呢?
一边的小菊也为瑾王布好了菜,他已经开动了,凤卿也优雅地持起银箸,小口小口咀嚼着。
山珍海味跟粗茶淡饭,对她来说,都可以做到优雅如斯,她自小学习的礼仪赋予她的。
一顿饭下来,大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语,悄无声息中,瑾王漱口,洗手,起身。
他走到窗口,入眼的就是吟人居内那一株怒放中的栀子花,窗边的一个瓶中还放着极致凋谢的栀子花。
对比了下,他回身,指了指这瓶中之物,撇了撇唇,“小菊,这个,拿去倒掉,采几支新鲜的来。”
☆、丈夫的热情
凤卿凝眸看去,最终还是没有出声,这栀子花,确实是凋谢了,但是她却根本不想换上新鲜的,即使再换上新的,过不了几天,依旧无法持久。
既然如此,又何必糟蹋了它们?
这就好比自己,困在瑾王府,任人鱼肉,连拒绝都要再三思量,不能我行我素,淡漠不语,就任他恣意而为吧!至少,这能够使他高兴,不是吗?
瑾王凝眉,正好瞧到了凤卿眉尖微颦的模样,面笼阴悒,沉声道,“小梅,呆会让管家给王妃这里派几个伺候的人来。”
“是,王爷,小梅知道。”
一身绯衣的小梅虽然心中讶异,但还是秉持着寡言少语的性子。
瑾王凝视着凤卿那张冰雕玉砌的清丽容颜,半晌,捧了茶盅浅饮,放下后,修长的手指抚过桌案,细长眸内,升起一抹深意。
冷情的薄唇翕合,吐字清晰,“本王先行离去,小菊、小梅,你们待王妃用完膳撤下后方可离去。”
凤卿漆黑如墨的双眸骤成一弯幽湖,掀唇答道,“王爷,慢走。”
瑾王洌眉未蹙,欲言又止,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迅速离去。
这一顿早膳用的过程着实是无声无息,明明是清爽香滑的精致佳肴,但是多了一个瑾王在侧,却如同嚼蜡。
端的是方才她细吞慢咽,举手投足,优雅至极,入口之物,却是没有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