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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搓被攥白的手腕,道:“没,看他不顺眼。”其实我很想问他是怎么认出我的,却又开不了口。
隔了良久,他才缓缓道:“易容、施毒,下次你打算给我看什么?”
混江湖十多年,除了阿梓和姜老头外,我还从没被谁认出来过,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这个我侍奉了两年的男人似乎还真有些特别之处。
“对,还有相貌。”他微一欠身,以小指勾下我脸上的蒙纱,在看到我的长相时,扬扬眉毛,“这张是你自己的?不错。”
扯过他手上的纱巾,卷一卷塞进袖筒,“堂堂秦王殿下也会来这种地方?”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刻板且自律的,不像是眼下这种放浪形骸的人。
“是男人都会想来这种地方。”他一个后仰,躺到了木地板的软席上,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从不用自己的脸来做任务。”
“那就从现在开始尝试。”他笑着,势在必得似的。
“得了吧,我又不是没陪你睡——过。”“过”字时已经被扯到了他身前,他的脸近在咫尺。
兴许是没带脸皮的关系,与外人靠得太近让我很没安全感,尤其还是与这个能认出我的人。
“美人不会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他的手指摩挲着我脸上的破皮处,“瞪着我干什么?”
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挑挑眉,“你没被人认出来过?”
“有,但不是外人。”
他闭目一笑,“只能说明你那些外人都没长眼睛。”
我心中有些不服气,横行十多年,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纰漏。
他微微吸一口气,“你很香。”
我哼笑,“那是自然,数种香精调和出来的,当然香。”没错,我对他用毒——一种会让人迷睡的毒。
他倒也没生气,只是轻轻在我后背拍两下,道:“美人在怀,倒也不急着走。”
他居然点我的睡穴……
没关系,阿梓会来带我走的——睡前我这么想。
结果——
阿梓没来带我走……
从黑甜乡转醒时,我正躺在他的怀里,因为睡姿不好,脖子疼的要命,狠狠戳他一下解气,随即爬起身,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外面的天色昏沉沉的,正在下雨——
“胡生——”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想不到他居然能醒这么早,还以为会昏迷到中午呢,不过听声音似乎也没怎么睡好。
胡生推门进来,看见我时,赶紧低眼,非礼勿视。
“去弄些吃得来。”他躺在被褥里不愿出来。
“是。”胡生答应着退出去。=
我打算去找阿梓,顺便问问净秀的事她如何处理,另外还有——她为什么不过来找我。
“吃完早饭再走。”他阻止我出门。
“王爷不会真想娶我做王妃吧?”这又吃又睡的,多让人误会。
“你知道的,我不娶妻。”他枕着双手,挺身坐起。
是啊,从第一天做他的女人起就被明确告知,不娶妻,不生养,不与宫里人来往。
之前从没在乎过这些事,不过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却有点心闷。
转念一想,这与我又何干?再过五天就分道扬镳,何必为了这种事伤神。
既然他要吃早饭,那就吃吧。
转身进了屏风后,寻来梳妆匣子,对着铜镜梳了个简单的髻,顺手从匣子里拿根发针来绾。
这当口他走了进来,屏风里乍然显得有些拥挤。
我瞥眼看他,他也看我。
“你有很多机会杀我。”在见识过我的施毒本事后,想必很疑惑两年间,我为什么都不在他身上尝试。
“任务只要我做你的侍妾。”任务怎么说,我怎么做,任务上没有的,我不爱多事。
“就这么简单?”他蹙起眉头。
“对,就这么简单。”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似乎在想其中的缘由。
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千里迢迢从西南过来,就是为了给男人当侍妾,这当中有什么玄机?
想了一会儿,他似乎还是没想通,凝眉看着我。
我嫌这里太憋屈,起身想出去,经过他时却被捏住下巴,唇上被亲了一下。
“很脏。”推开他的脸。
都没洗漱,有什么好亲的?
“兴许他们的用意是在撮合我们。”他笑道。
我嗟叹,开什么玩笑!
第三章 幻谷
李卒的话提醒了我,但我又想不通组织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按说他们应该想方设法杀了李卒才对,怎么会迟迟都不动手?
“夫人,王爷来了。”倾倾福身。
我正咬着指甲想事情,没搭理,他这两天似乎很闲,老爱往偏院这儿来。我想了好大一会儿方才回神,此时他已经坐到了榻子上,与我恰好可以在镜子里对望。
“你杀了邵尽枭两次?”他问我。
我没答,对于别的任务我自然不愿向他提及,何况也懒得说那么多话,继续梳我的头发。
他欠身将双肘支在膝上,似乎很有聊天的打算,“邵尽枭是我的人。”
我没太多吃惊,既然他们能在一起,自然关系匪浅。
“你追杀了他两年吧?”
我放下梳子,看着他,他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俩的渊源太深了点?”
确实太深了点,像是有人故意要将我们圈在一起似的。
“我猜不出是什么缘故,所以——”他起身来到我身后。
所以什么?
“何不遂了他们的心愿?”手臂已经环到了我的腰上。
在他知道我的真身之后,我没杀掉他已经违反了一贯做法,怎么还能随便跟他亲近?“你一向不喜欢跟我亲近。”指出他的改变。
“因为你这张脸皮让人不舒服。”
真想再把他毒晕,可惜进府时,身上的东西都被搜j□j净,否则非让他再睡上两天不可。
记得第一次与他亲近是个相当痛苦的经历,连带影响了以后每一次都没有好心情,这次到很奇怪,可能是因为他选择了用吻做开始。
在这方面,他一向是个体贴的人,甚至没弄疼我背上的伤口,这可能就是我迷恋他的原因,同时也是讨厌他的原因,平白无故对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脸上那玩意拿下来吧。”他半躺着,手指抚弄一下我的假脸皮。
“拿下来不怕把你府里的人都吓坏?”推开他的手指,自从上次在一品楼后,我们俩就掉了个个,以前是我烦着他,如今到成了他烦着我。
“管他们做什么。”
我系上兜带,看他,“你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就喜欢那张脸蛋吧?”
“你觉得我不是俗人?”他挑眉,“我就是。”枕上双手,笑道:“为了那张脸,我可以留你在身边。”
按说我该高兴才对,毕竟有男人说会为了我的脸留下我,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别扭,因为他的意思很明确——我那张脸就是让他想逞j□j。
“你要是真喜欢,我送你一张,贴到别人脸上继续用。”从衣服里拨出长发,摸出枕头下的发针绾好。
他失笑,而且还笑得很高兴,让人惊讶的笑,他的笑向来是皮笑肉不笑,这次笑得太真实,让人……有点吓人。
——他的眼睛还可以剜下来带走,这笑可就不好打包袱带走了。
“想好让我怎么走了没?”见他笑完,转身坐到他身前。
还有两天我就得离开,他这边总要有个说法。
“没什么难的,你们女人不常说男人不长情?换一两个女人还不简单?”他懒洋洋地闭上双眸假寐。
听他这么说,我胸中不免有丝别扭。
他到底在乎什么?
像我,已经被训练的足够冷情,但为了阿梓她们还是会有七情六欲。
说到阿梓,我想起一件事来,忙抓住他的手臂摇两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闭着双眸道:“说。”
我忙从床头柜上拿来一张纸片,上面画着一个图腾样的符号,这是我偷看阿梓的东西,凭记忆画下来的,“这个东西可能是族徽,也可能是什么帮派的图案,你让人帮我查查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要知道阿梓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睁开眼,捏住我手上的纸片看过一眼,“你们的眼睛不会比我的差,这种小事还需要靠我?”
“就是因为不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我才求你,这是私事。”若让组织有察觉,阿梓那个男人铁定活不成。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纸片重新放到床头柜上,不知帮还是不帮。
这晚,他仍是没在我的床上休息,翻云覆雨之后,穿了衣服便走人,只留下满屋子的空荡和一床的凌乱给我……
隔天晚上,他仍是照常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只跳上床解放彼此的身体而已,真是让人头疼的麻烦。
我越发的不喜欢跟他亲近,因为讨厌他的体贴与温柔。
这种人该是强取豪夺才对,太温柔会让人恨得牙痒痒。
终于熬过了两天,打算看他怎么让我离开,或者消失。
可惜他什么都没说,也没任何交待,我只能愣愣地打包袱走人,心中不免疑惑——这会不会太简单了点?他要怎么跟世人交待宠妾一下子没了影?
从秦王府出来的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一品楼,养伤,顺便等待执法长老的下一步命令。
阿梓借口要替我解决组织的事,这些日子经常出城,虽然我知道她的真正意图,但二十多年的姐妹,自是不会去戳破她,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太无聊,身上的懒病又犯了,对什么都意兴阑珊,不想出屋,不想动,连饭都懒得吃。
由于楼下的丝竹声太吵,我给自己用了点障耳散,熏熏的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暗,小丫鬟知道我懒,干脆连灯都不点了。
本来我该再睡上一会儿,实在是肚子饿得难过,这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填肚子,想着要找些什么来吃……
扑——
灯火一闪,因为强光,我下意识闭一下眼。
“春天尚未到,你哪来这么多困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你怎么进来的?”我这么问来人。
“这里是男人都可以进。”李卒盘膝坐到了我身边的矮桌前。
适应了屋里的灯光后,终于看清了他——头发剃得不足一寸长,“你要出征?”他只要一带兵打仗,就会把头发剃得很短。
他扯扯嘴角,对我注意他的习惯表示赞赏。
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自己不在床上——甚至不在阿梓的房间,这间是……上次那间“驻桑居”?
“胡生,邵公子。”他对门外叫一声。
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胡生提了只食盒,身旁跟了邵尽枭,两人一同进门。
我诧异:“你让堂堂的西南瓢把子看门?”真是大材小用,若是传出去,不知会乐坏多少江湖人士。
“他本来就是我的侍卫。”他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我原本就知道他与一些江湖人有来往,却不知还有这么深的渊源,难怪上次邵尽枭那么轻易就饶了我,原来竟是他的属下。
胡生将饭菜摆到矮桌上,退几步与邵尽枭并排跪坐到一侧,都没说话。
“邵公子,上次你中毒就是她所为。”他拿起筷子指一下我。
邵尽枭看我一眼,随即道:“不知是夫人,尽枭失礼了。”
“各为其主,没什么失礼,何况你也没捞到她的便宜。”他再拿一双筷子递给我。
我还在看邵尽枭,实在是因为关系变化太大,一时间有点混乱,我杀了那么久都没成功的人,竟然是他的属下,而且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真是让人凌乱。
“你们夫人喜欢易容。”这话是向胡生和邵尽枭解释的,却是对着我说的。
只见胡生与邵尽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