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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事偏偏越是不提,越是让人容易记起。
最开始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她的肚子还没怎么变大。
房子是何叔叔的老家,很大的一个房子,大到让微恙总感觉太阳下山的时候,鬼魂就会跑出来到处飘荡。
那段时间她是寂寞的,最长做的事情就是下厨。
其实在跟墨深相处的那段时间,每次看着他在厨房优雅的烧菜,她已经从中学习到了不少。可是每次墨深教她的时候,她依旧是很笨手笨脚的,不是把烫到了手指头就是油渐到了脸上。
墨深就经常说她,真没见过这么笨的女朋友,怎么教都学不会。
就像此刻,她一不小心将锅盖子掉在了地上,脚被烫起了泡,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有某个身影从后面过来,心疼的捧着她的脚了。
是的,她不是笨,只是故意的,她总是喜欢这样折磨自己,才能看到他对自己的心疼。
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其实今天和昨天,和昨天的昨天,没有任何本质的分别。
这个城市的天还是一样的蓝,风也还是一样的疾,
二十岁,微恙找到了壳。这里不漏风,也不渗雨。这里的确是壳,小小的,有个进口却没有出口。她把二十岁的骨骼蜷缩其中,有种硬生生的疼。
……
刻苦铭心是时光流逝后,记忆中还是有你完整的样子。
——三年后。
“各位旅客,感谢您搭乘此次班机,飞机即将在xx机场降落,请系好您的安全带……”
耳边传来空姐甜美柔软的嗓音,接着——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墨深抬眸,一张带着微笑的漂亮脸蛋出现在视线里。
“不用,谢谢。”他礼貌的回答,沉稳的声音听的让人心跳加速。
美丽的空姐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真是可惜,飞机上的姐妹们已经陆续的都问过他这句话了,可是他好像对谁都没什么反应,可惜了这么一个美男。
说真的,不是她花痴,要知道在这飞机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她什么极品男没见过,有钱的,没钱的,帅的,不帅的,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这么有魅力的男士。
她停了一下,试探的问:“先生一定很久没有回中国了对不对?”见他眸光一闪,她忙解释,“如果先生有经常回国的话,我一定会印象很深刻的,我的记忆很好哦!”
“是吗?”墨深温淡的回应,没让口气冷漠的太失礼。
他一直都记得,有一个人常对他说,墨深墨深,你不要总是摆着那么冷漠的面孔嘛,这样会让人以为你心情不好,很难让人跟你相处耶。
“你也住在G市吗?”
“嗯。”
“我也是,不知道先生贵姓,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何。”
他说出一个字,脸上虽然表情淡淡,但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出他不太想继续攀谈下去。
美丽的空姐自然能够听出,但是却依旧不想这么快放弃。
“何先生,我姓严,嗯……这是我的电话。”说的时候她悄悄的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纸条递了过去,“希望以后我们能有联系哦。”
墨深沉默,好意的收下。
一趟飞机,他的口袋里已经积聚了相同的小纸条。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从最初的不耐烦到现在的平淡置之了。
不能不讲的是,这三年来,他的脾气算是改善了很多,至少不会再以冷漠视人。
走出机场,G市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却也有一些陌生的改变。
走到垃圾桶边,他顺手将口袋里写着不同芳名和电话的纸条或是名片丢了进去。
“墨深!”一个轻灵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他刚转过身,一抹小身影便猛扑了上来,“墨深,我终于等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一个人在机场等的好无聊哦!”
说话的人是个女孩,那明亮的大眼睛像两只灯泡一样,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我不是说航班晚点了么?怎么会等了那么久?”
“人家迫不及待嘛!”女孩红着脸说,很自然的挽起墨深的手臂,拉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想你,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回来了。嗯……墨深,你叫叫我的名字啊,我好久都没听见你叫我了。”
“……” 他转眸,凝望着她笑的很灿烂的脸,沉声叫了一声:“路筝。”
正文 何翻译官,真是好久不见。
…
…
路筝是墨深在做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四年大学后,他在那里读了两年的研究生,和路筝是同班。
来到停车场,已经有一辆BMW在等候,驾驶座上的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对后座的人做了个手势,大家一起下车:“何翻译官,真是好久不见。”
墨深看去,竟是大学的时候玩的那群同党。
“哎呀,又换了一个啊,听说我们的何翻译官在国外生活很丰富,女朋友经常换来换去?”思弦还是一嘴的刻薄。
咖墨深脸上表情淡淡,但是一旁的路筝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何翻译官大驾光临,我们岂有不来迎接的道理?”
聆“就是,墨深,我总算等到你来了。”程威说,“这三年你没在公司,只靠网络联系,可把我这个实际行动派的人给累死了,女朋友都没时间陪,这次你回来,我可得好好放一个长假才行。”
一行人有说有笑,墨深还来不及放行李就被拉到了酒吧里去。
酒吧还是原来那个酒吧,三年了,一点改变都没有。
路筝是个好学生加乖乖女,每天除了上课放学回家就是看书,从来没来过酒吧这样的地方。第一次来,难免有点小紧张,被像思弦这样的女人看到了,难免忍不住唏嘘一声:“墨深,你从哪里拐来的中学生?看她那么娇小的娃娃相,你该不会是拿了块糖果把人家哄骗过来了吧?”
一群人不禁起哄。
“就是就是,墨深,这个女生太小了,换一个吧,人家会说你摧残国家花朵,园丁阿姨要找你算账的……哈哈。”
墨深不理会他们的调笑,带着路筝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喝什么?”他问她。
“随便什么都好。”她回答,耳边闹哄哄的,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
坐在不远处的思弦悄悄地打量着她。
路筝,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她,她的父亲和她父亲在商业上有过合作,偶然吃饭的时候她是见过她的。那个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父亲的身边,是个很发容易让人忽视的角色,只不过许是她女人的天性太强,任何女人的容颜只要在她眼前闪现过,她都能记得住。
其实路筝是一个很清丽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形的,身材娇小玲珑,巴掌大的脸上有一双引人注目的大眼睛,只不过那双眼睛虽漂亮但是没有灵动,给人很憨厚老实的感觉。
从刚才她的神色来看,就知道她是一个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这样的人单纯极了,做她的男朋友应该是会很累的那种。
她知道,墨深这三年来几乎每个月都在换女朋友,最短的事件甚至才两三天。
可是他对女朋友都很好,非常的体贴,但是却让人找不到有“心”的感觉。
就像一个做母亲的,孩子想要什么她就跟他买什么,但是那个孩子却总是说自己感觉不到母爱。等到长大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爱只是表面上的,那不叫爱。
对于这样频繁在墨深身边更替的女孩,思弦真的一点嫉妒或是羡慕的心情都没有,更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是会想耍心机把那个女生害的有多惨。
也许那些主动离开墨深的女孩都知道,他的心永远也不会用在她们身上,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自己已是个无心的人。
玩了一个下午,已经有人将墨深的坐骑开来,大家陆续的散了之后,墨深送路筝回家。
习惯的打开后座,路筝乖乖的坐在后面,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着墨深英俊的脸。
当过墨深女朋友的人都知道,他的车子副驾驶座上的位置永远都是空着的,即便是一车人不够坐,那个位置也会空在那里。久了,仿佛大家都当成了一种习惯,上车的时候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后面。
一段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路筝的家,临下车的时候,路筝拽着衣角有些不安的问:“墨深,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很差?”
墨深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朋友都那么开朗,我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还让你被他们笑,我觉得自己好糟糕。”
他失笑,习惯的揉揉她的长发:“你想多了。”
“是吗?”她大眸中有着不安。
“嗯,没事,你快点上去吧。” 他说,勾出一抹微笑,沉淀了她的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不吝啬自己的微笑,因为曾有人说过,墨深,你要多笑笑哦,那样才会让人有温暖的感觉。
“那我就先上去了哦。”她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想了想,凑到车窗前问,“墨深……你要上来坐坐吗?”
这样的邀请,含义不言而喻。
如果跟家长见了面,关系应该会比较稳定了吧?
“不用了。”可是他如是说。
“哦。”心里不是没失望的,但是路筝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好。” 他应承,尽管其实内心想拒绝的。
看着她转身欢快离去的背影,墨深转头,发动车,离开。
三年前,他带着一颗面目全非的心远走天涯,三年后,他重返这里,该如何重新面对这片埋藏了太多不堪回首往事的地方?
学爱,他学了三年,只是依旧不知道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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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样喜欢,那样念念不忘
…
…
他没有回家,来到的是那个充满回忆的公寓。
站在门口许久,看着僵硬的大门,一分钟后,才慢慢的拿起钥匙开门。
许久未住的公寓充满了灰尘的味道,他扭开灯的开关,黑暗的房间腾地亮了起来,熟悉的环境展现在眼帘,一股无名的刺痛从心中泛起。
他放下行李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暖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离开的时候是冬天,回来的时候是夏天,可那温暖的风却仍旧没有吹散他冰冷许久的心。
咖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他才刚回来,会是谁?
他转身,打开门,出现在眼前是一张熟悉却深藏在记忆深处不敢碰触的脸,他呆在那里。
聆“墨深。”
低沉的声音里隐隐的藏着激动地情绪。
墨深没回答,不可否认的是,眼前的人是他回国来的第一个惊讶。
如果是以前,他会选择将门关起来,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只不过这些年以来所发生所经历过的事情已经让他能够看淡一切,只要是与另一个人无关的事物,他都可以以平常心对待。
他退后一步将他请了进来,环视了房子一眼,道:“我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没事,我们是两父子,不用这么客气。”何家贤打断他的话。
“那你随便坐。”他轻声回应。
何家贤倒是不急着坐下来,而是由上到下打量着他:“这几年在外头,有没有吃饱睡好?”
“有。”
“墨深,这些年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在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