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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她双手轻拉披帛,手腕上两只色彩艳丽的玛瑙手镯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更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这女子体态丰腴,身材婀娜多姿,显得悠闲自得,而那一套设计独特的珠宝更令她尽显雍容华贵之气质。
这就是靳城城主唐杰的夫人。她缓步上轿,心里美滋滋的。就连她身旁的两位丫鬟在众人的瞩目下,也倍觉光彩,虽然,并没有一个人在看她们。
“好独特的金步摇啊!那珠花真是漂亮。”
“哪里,金步摇上的金镶玉才漂亮!”
“还有项链……”
“最好看的是那两只手镯,流光溢彩,太华美了,太漂亮了!”
…………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终于有人收回了艳羡的目光,那城主夫人的轿子早已走远。
一个声音讥笑着:“那么贵重的首饰,普通人能卖得起吗?也不知道城主夫人花了多少钱……”
“嘁,真是没有见识,城主夫人的面子那么大,还用得着付钱吗?”又一道声音不屑地嗤笑着。
正当这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李海川清亮的声音响起:“姐妹们,我们神龙珠宝店正式开业了,现在有请各位进店一观。今日开业,全场八折。”
李海川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去,唇边有一道一公分见方的乌青,下颚处还有一道半公分长的伤口。每说一个字,他的嘴都忍不住抽动一下。
骆颖看得心里一阵阵难受。
女人们一听有便宜可占,推着挤着一窝蜂地进了店。顿时,清静的珠宝店里被各种惊呼声填满了。
骆颖带着两个丫鬟也挤了进去。
看着这些太太小姐们拿着一件件首饰爱不释手,眼里发出惊喜的光,嘴里情不自禁地溢出惊叹声,骆颖心里升起满足感。
但是,那些忙碌的伙计,手上一律带伤,头上也有伤口,只是简单地处理过,他们满面笑容地为顾客解释着,推销着。
这就是力量,信任的力量;这还是种信仰,为了未来,为了他们的家人而努力拼搏的信仰。他们的身手原本高出那些地痞流氓,他们本是被迫迁居虎山的土匪,面对暴打,却心甘情愿地隐忍下来。
骆颖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心里泛起一股心痛的感觉,还有一份感动。
“各位姐妹们,如果本店里的首饰你都不满意的话,请你移驾右边里间柜台,这里可以为你定制你喜欢的首饰样式。”李海川大声喊道。
这个消息又让众女惊喜,有几个太太小姐没有选上心仪的首饰,便走向了摆放着“登记定制”的柜台去登记了。
装扮过的骆颖三人,连李海川也没有认出来。骆颖想给他们配上一些伤药,遂带了两个丫鬟走了出去。
“小姐,不知道酒楼那边怎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出了珠宝店的大门,馨儿轻声问。
青衣帮闹事也让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馨儿心情有些沉重,有些担心酒楼开张的顺利与否。
骆颖回头看看店里抢购的热火朝天的景象,一时半会儿还忙不完。如果去酒楼看看,回头再配上伤药送来也还是来得及的。
三人走向酒楼。
酒楼前散着三三两两的闲人,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这两家店铺的事。酒楼里的座位已满,一阵阵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吸上一口,不禁勾起了食欲。
难怪那些闲人不离开,就算现在没有机会进去店里品尝美味,这样闻闻香气,感觉也还不错。更何况,他们还有感兴趣的话题——有关这两家新开张的店的种种猜测。
酒店没有什么异样。骆颖买了些药材,三人从后门回到了“好实惠”小酒楼里。
伤药配好后,已是未时,骆颖差了稳重的影儿去送药。
静坐于阁楼的骆颖托腮细想,那唐杰还真是圆滑,今日不仅不动声色间把自己委托他做的事做了,还在靳城百姓面前露了脸,留下一个好官、清官的形象。
虽说唐杰收取了自己的贿赂,但能果断地借机抓捕了常青的爪牙,也不能说他是毫无作为。
此人以后不知道能否有用。只要没有坏到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的地步,都还是可以观察看看的。不是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吗?
因而骆颖决定晚上再去一趟城主府,担心逃脱了的桀骜不驯的四个人和常青会为难唐杰。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傍晚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大暴雨。暴雨过后,东方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条美丽的彩虹,空气里的燥热也消失了。
晚上,月亮如明镜般悬挂在广袤的没有一丝儿云彩的天穹。
骆颖担心歹人会去找唐杰的麻烦,戌时就带了馨儿、影儿出门。
雨后的晚上,没有什么人,三人听觉又灵敏,即便偶有赶夜路的行人,她们也能早早地避过。
大地一片寂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经睡了。鲜少有几家人户里还亮着昏暗的灯。这亮着灯的人家不是有钱的就是夜里睡不着的。贫穷的人家,就算忙着活儿,也绝对舍不得点亮灯——何况,在贫苦百姓眼里,今天晚上的大月亮可抵得上太阳了!
亮着灯的还有城主府,除了用来照明的吊在廊檐下的“气死风”以外,还有一间屋子也亮着灯,是唐杰夫妇所住的主屋。
骆颖三人避过守卫,如三片树叶般轻飘飘地贴在主屋的屋顶上。
“唐杰,你好大的胆子!”屋里传出了一声怒斥。
骆颖三人轻轻揭开瓦片,瞧见明亮的烛光下,唐杰夫妇穿着里衫坐在床沿上,那雍容华贵的城主夫人面上强自镇定,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轻微颤抖。
“本官做了何事,竟得你如此一说?”唐杰眼光平视前方,面露不悦,“还请明示。”
骆颖顺了他的视线看去,唐杰对面坐了五个人,个个神态倨傲,尤其是居中之人。另外四人,正是混在青衣帮里的那面带桀骜之气的几人。
第二卷 086月圆人未见
眼见唐杰发怒,坐在中间的一个年约四旬的精瘦男子冷笑道:“唐大人好歹还是相爷的门生,相爷在靳城的店铺被人席卷一空,你不去追查,反倒还去参加新店开张仪式!也不怕相爷心寒!”
“钱大人怎么知道我没有去追查?两家店老板卷了钱财带了家人跑了路,店里伙计也跑光了,我带着衙役到处追捕也不见他们一点踪迹。据说他们都来自柳都,钱大人可有好的法子追查?”唐杰笑着,那笑容很灿烂很自然,如与老朋友在拉家常一般。
可骆颖却敏锐地捕捉到唐杰笑容里的冷和一丝不屑,不禁一愣。
精瘦汉子钱大人听得唐杰的反问,一时语塞。他也知道,凡是重要的店铺老板都是相爷亲自挑选、考核。靳城两家店老板就是相爷亲自选的,人跑了难道还去追查相爷的用人不当吗?地广人稀,山高林密,他们随意到一处僻静处躲个十年八载,谁能找得到?
“伙计也一个都找不到?”钱大人的一双小眼犀利地看向唐杰。
骆颖又看向唐杰,唐杰的脸上挂着一个官员应有的招牌式的笑容,虽然在笑,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伙计一个都没有跑,也问讯了,没有一店有价值的线索。”唐杰皱了眉笑道。
精瘦的男子一声冷笑:“唐大人也希望我等将情况就这样上报相爷吗?”
“还得请在座诸位在相爷面前替本官美言几句。”唐杰用手肘碰碰老婆,示意她拿银票出来。
颤抖的手递过一叠小额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的,唐杰略微数一数,共十张。
唐杰拿着银票站起身,眼睛扫视着那端坐的五人,将银票一一分给他们:“几位大人一路辛苦,你们的任务隐秘,本官不曾招待,这点小意思,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唐杰这话说得太精辟了!这五人显然是杨威派来处理靳城的事了,他们处理不力,还想把责任推到唐杰身上。
唐杰也只能破财消灾了,虽然不指望他们真的会在杨威面前说自己的好话,只要不栽赃陷害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灾祸找上一个人,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运气不好,恰好撞上人家的枪口上而已。不必埋怨,更不必气恼,解决问题才是首要的。唐杰在官场摸爬滚打近十年,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骆颖看到唐杰这一举动,不禁在心里大赞。看起来,他与杨威的关系并非十分紧密。若是吏治清明,像唐杰这样一个人,会全力为百姓谋福利吗?
馨儿、影儿两个丫鬟,看得越久,眉头皱得越深,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两个小丫头,怎能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钱大人五人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如冰冻了一个冬季的土地喜逢了一夜春雨的滋润,钱大人笑道:“唐大人破费了!”其余五人皆笑着点头接下银票。
唐杰又非常诚恳地对五人道:“本官全心全意地治理靳城,那卷钱逃跑的两家店主,本官一定继续追捕。还望各位大人见到相爷后,替本官美言几句。”说完,抱拳一揖。
堂堂从二品大员给杨威的几个亲信低声下气,骆颖不禁诧异了,随即又无声地叹息,一个朝廷要员,竟向杨威身边的亲信——也许是拥有一点低级职务的小官行贿。
“好说,好说。”钱大人等态度瞬间改变,“那两个孬货计划周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计划好了,假装被人骗去了钱财,结果却把店里席卷一空。相爷是明察秋毫的人,他应该不会怪罪你的。请唐大人照看好相爷在靳城的其它产业。”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唐杰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骆颖见奸猾的唐杰摆平了事情,便离开城主府去神龙珠宝店。
白天,珠宝店伙计连带李海川都受了不小的伤,又带伤劳累了一天。虽说送了药去,但骆颖担心他们身上的伤口是否处理了,或者身上有没有内伤。
“小姐,你说唐杰一个堂堂从二品大官,何须忌惮那几人?”馨儿不解地问。
骆颖停下脚步,回头反问:“你说那几人从何而来?”
“相府?”
“那不就对了?”骆颖一笑,说完又向前滑步掠去。
“还是不大懂,影儿,你说是怎么回事?”不得要领的馨儿又问身旁的影儿。
影儿张开嘴,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骆颖,才说:“你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你当人人都有小姐的聪慧?”
骆颖闻言,微微一笑,回头看看影儿,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之色。风儿将她如山泉般细小而清脆的声音送出:“官儿再大,也是杨威封的,不一定是杨威的心腹。”
“那他为何又来参加揭匾仪式?”馨儿不死心地问。
“一为权,一为利。看来他还没有到利欲熏心的地步。”骆颖笑着解释,又回头看了看微笑的影儿一眼。
影儿见自家小姐一次次地看向自己,忙辩解道:“奴婢是真的不知。”
骆颖笑而不答,这丫头虽然不太爱说话,鬼精着呢。许是在太子府住过一段时间的缘故,看问题的角度总会比在乡村生活的馨儿宽泛些。
到了珠宝店,众人已经睡下,骆颖从那日她偷珠宝的窗户进入,立即被众人发现了。
从别人的失败处寻找成功的机会,这是骆颖一贯遵循的生存原则。
所以,她把报警的铃铛牵到每一个店伙计的床头,而线的另一头不仅连在窗户栓上,还铺满了整块地板。地板是特制的,可活动,白天将之升到天花板,晚上才放下来。
不管来人从哪里进屋,只要踏上地板,就会踩到绳线,铃铛就会响。
不仅如此,李海川更谨慎,他要求店伙计晚上睡觉前把珠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