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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处栅栏打开了,几条头上插着尖刀的公牛冲了出来,把观众们对
河马的注意转移过去了。
回到驯养中心,小奴隶尼克紧紧抱住河马基普的脑袋,轻轻地说:“胡
巴胡巴,你真好,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
河马基普虽然听不懂尼克的话,但是,它明白,回到这个四面都是墙壁
的地方,它们安全了。它的鼻子轻轻哼着,不停地在小奴隶身上蹭着,喉咙
里也发出“胡巴胡巴”的叫唤。
但是,厄运并没就此过去。死亡的阴影永远笼罩在猛兽和奴隶们的头上。
有一天,小奴隶尼克被赶开,河马基普被十几把尖锐的长矛逼着,赶进
了沸沸扬扬的斗兽场。
斗兽场中央,站着一头四吨重的老河马。它是这儿的河马王,在它的长
牙下,已有近十头河马皮开肉绽地死去了。当然,它在争斗中也被咬得体无
完肤,多次受过重伤。这次,它已经调养了几个月,又被撵上场,与年富力
强的河马基普决一雌雄。
河马基普发现,小奴隶尼克不在斗兽场中央。那头老河马毫不客气地对
着自己大声吼叫,而且越叫越响。
斗兽场驯养中心有经验的河马都知道,这种吼叫是斗河马的第一个回
合:吼声战。如果一方被另一方的吼叫声和巨口利牙吓倒,就会离开格斗线
认输退出去。但是,河马基普并不知道这一点,它弄不清河马王为什么要吼
叫,是不是它也会怀恋失散的兄弟和妻儿呢?
河马基普想起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也“胡巴胡巴”地吼叫着,走过格
斗线,向河马王靠近。
这时,站在一位将军身边的潘切尔骑士得意洋洋地说:“我早就知道,
这头河马不是只会与小孩玩玩的窝囊废,只有它,才有可能战胜这老河马王,
成为斗兽场上的新河马王。瞧瞧它的肌肉和牙齿吧!”
老河马王吼叫着,它本不想格斗,只希望用吼叫声吓走对方。不料这头
年轻的河马竟靠了上来,它不由得狂怒地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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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马基普听出老河马王在发怒,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
靠上去。
斗河马的第二步是“顶翻战”。对于这一点,小河马基普也是一无所知。
这些,都必须在实践中学会。此刻,它刚靠近老河马,就被它那巨大的头颅
猛烈一撞,差点顶得翻转身来,四脚朝天。这时,基普也光火起来了,它咬
紧牙,一声不吭地向对方撞了过去。老河马毕竟经验丰富,它将身子一闪,
让小河马基普扑了个空,而它乘机在它臀部狠狠地撞了一下。小河马基普前
脚一软,滚着翻倒在地。不过,它马上爬了起来,一声怒吼,低下头向老河
马王撞过来。这一次,老河马王来不及躲闪了,只能也把大脑袋低下来,迎
接它的冲击。
这时,斗兽场的看台上,那些高贵的观众们已经不顾体面地站起来狂呼
乱叫,被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兴奋得无法平静。
轰然一响,小河马基普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但是,
那头四吨重的老河马王却被顶得更惨,它虽然没有向后退,却往前踉跄几步,
一下子滚翻在地,好长时间爬不起来。
原来,它的头部受过重伤,刚才小河马基普的那一撞,正好撞在它的旧
伤口上,顿时疼得它无法站稳,只好趁势向前扑倒在地,借机歇一口气。
这时,看台上的观众呼喊起来:“小河马,咬死这老河马王!”“别让
它喘气,快咬吧,这老家伙狡猾得很!”
小河马基普一点也听不懂他们的话。它甚至有点儿抱歉似的慢慢走到老
河马王身边,想用鼻子去磨擦一下老河马王被顶疼的地方。不料,老河马王
猛地张开大嘴,朝它颈部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斗河马的第三步:“牙咬战”。小河马基普不知道这一同
类残杀的绝招,吃了个大亏,但它马上镇静下来,退后两步,张开大嘴,也
向对方咬去。
这是最刺激观众的一战,看台上的人们叫着、跳着,有的还互相厮打着,
似乎他们也是疯狂的野兽。
两头河马纠缠在一起,不顾死活地咬着、撞着、扯着、吼着,它们周围
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最后,一头河马倒在血泊里,不住地喘气,再也爬不起来了,——它就
是昔日威风凛凛的老河马王。
小河马身上也鲜血淋淋,但它没有倒下去,按照斗兽场上的规则,它胜
利了,成了新的河马王。在观众疯狂的喝采声和掌声中,它一步一步走回了
栅栏。
小奴隶尼克在栅栏后等着它,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他给了小河
马两只梨,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它擦拭血迹。
这以后,河马基普又在斗兽场上出现过四次,它虽然只实践过一次,但
已掌握了斗河马的程序了。每次它都把新来的河马斗倒在地,有一头不知好
歹拼命厮咬的河马甚至被它活活咬死。现在,它变得喜欢听斗兽场上那些疯
狂的叫喊声了,它喜欢看见自己的同类被咬得鲜血淋淋,它趾高气扬,觉得
自己是不可战胜的河马王。
但是,每当小奴隶尼克在它耳边发出“胡巴胡巴”的呼唤声,它沸腾的
热血会一下子平静下来,想起那遥远的湖泊,想起那庞大的河马群,想起生
它养它的母河马,想起一刻也不分离的双胞胎兄弟小河马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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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们怎么样了?胡巴又怎么样了呢?
小奴隶尼克舍不得让河马基普上斗兽场去,但他的反对是毫无作用的。
十几支长矛逼着基普,基普也心甘情愿朝那个方向走。尼克只能远远地跟在
他们后面,趴着栅栏,提心吊胆地看着斗兽场上惊心动魄的厮杀。他知道,
自己是个奴隶,河马基普也是奴隶,但它为什么不向往自由,而要沉醉于同
类的厮杀呢?
这一天,河马王基普又被带到斗兽场上去了。在它前面十多米处,站着
一头新来的河马。那家伙大概还不懂斗兽场上的规矩,正蠢头蠢脑地东张西
望。有时,它还惊慌失措地团团转,不知道怎样对付从四周的看台上传来的
叫骂声。河马王基普不慌不忙走上去,准备等对方吼叫后,自己拉开大嗓门
给点威风它看看。
谁知,这头河马只是傻望着自己,一点也不懂“吼声战”。河马王基普
忍不住怒吼起来:“胡巴——胡巴胡巴!——胡巴!”
这时,那头新来的河马一愣,但马上也张开大嘴,用力吼出“基普——
基普基普!——基普!”
那不是在呼唤自己吗?连喂养它的小奴隶尼克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这斩
来的家伙怎么会叫出这种声音来的?
河马王基普一下子惊呆了,但马上又“胡巴胡巴”地吼叫起来,对方摇
了摇短尾巴,又“基普基普”地吼叫起来。这动作、这叫声,多么亲热,只
有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小河马胡巴才会这样!
河马王基普楞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叭叽”一声,把一团粪便喷射
到离对方不远的地方。
这个古怪的动作,一下子惹得看台上高贵的长官、将军和夫人、小姐们
纷纷咒骂起来,他们不知道河马王犯了什么病,不好好投入“吼声战”,却
把肮脏的粪便喷射到对方的阵地上去。
但是,那头新来的河马却把鼻子凑到那团粪便上,仔细地闻了又闻。不
一会,它抬起头,又“基普基普”地吼叫起来,紧接着,它也转过身去,“叭
叽”一声,把一大团又热又湿的粪便喷射到河马王基普这一边来。
河马王基普不管看台上骂得怎么凶,它也低下头去,把鼻于凑近那团粪
便,仔细地闻了起来。
啊,这里边散发着多么熟悉的气味啊!除了它的双胞胎兄弟——小河马
胡巴,谁还会拉出这样的粪便呢?
河马王基普急忙迈开短腿,走上前,用鼻子碰碰对方的鼻子,似乎在说:
我就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基普,你怎么也被抓来了呢?
的确,新来的河马就是基普的双胞胎兄弟胡巴!它经常到基普出事的地
方去寻找它,终于也落入猎人的手中。不过,等它辗转来到这个斗兽场,已
经几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通过吼声和粪便气味的辨认,它们是不会知道对方
和自己是骨肉兄弟的。
此刻,斗兽场里几乎寂静无声。观众们以为,这两头河马古怪地嗅过粪
便后,把鼻子凑在一起,可能马上会有一阵大拼杀。只有经验丰富的潘切尔
骑士已感觉到,这里面一定出了问题,这两头河马可能是属于同一血统的,
不教训它们一下,今天这场表演非砸锅不可!他悄悄找了根锋利的长矛,翻
过围栏,向两头马走河来。
果然,这两头河马一点也不想搞什么“吼声战”、“顶翻战”和“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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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它们肩并肩地朝栅栏方向走来,准备退出这个残酷的斗兽场。
但是,凶恶的主管、播切尔骑士他已不同于前一阵子那样舍不得让河马
厮杀了。他手头已有好几匹新捉来的小河马,够用上一个时期。此刻他披挂
着盔甲,手执长矛,挡在它们前面。他狂怒地喊道:“滚回去!吼叫!顶撞!
厮咬!不许偷懒!”
河马王基普和它的双胞胎兄弟仍脚踏实地向前走来。潘切尔骑士立刻跳
到一边,对准河马王基普的肛门,狠狠地将长矛刺过去。
那儿是河马身上的软弱处,如果被刺中,说不定会变得老实听话起来!
“噗哧”一声,长矛一点不差地刺中了河马王基普的肛门,一股殷红的鲜血
顿时溅射出来。
看台上的观众们立刻为潘切尔骑士的成功热烈鼓掌、喝采。
河马王基普疼痛难忍,大叫起“胡巴胡巴”来。这时,在它身边的双胞
胎兄弟河马胡巴回头对准长矛就是一口。“咔嚓”一声,长矛被咬成两段,
戳在河马王体年的长矛头也落到地上。
潘切尔骑士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河马王基普低着头,朝他冲了过来,只一顶,就把他顶翻在地。
接着,沉重的躯体从他身上踩过,直奔可进出的栅栏。河马胡巴跟在它后面,
也踏过潘切尔骑士的身子,奔到栅栏边。
凶残的潘切尔骑士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再也不会动弹了。
这时候,斗兽场的看台上乱成一片,有大声乱嚷的,有干瞪着双眼的,
有吓昏过去的,也有人提高了嗓门叫道:“卫兵,卫兵,快杀死那两头该死
的河马!”
手执长矛的士兵们从看台旁冲过来,准备围杀这两头河马。但是,这时
栅栏被打开了,小奴隶尼克向河马王基普招招手,说:“胡巴胡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