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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市瞪着他,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得晕过去了。
十七 试探
太后是要陪葬在先帝穆陵的。从京城去穆陵,若是轻车快马,也就一日的路程,然而这百十辆车马并上千扈从禁军同行,即便白日里的那餐饭在不停脚的情况下解决了,晚上仍需安营扎寨地休息一夜。
大军出行,宿营自然都在水源地。而这次最靠近水源的,自然是皇帝的御帐。天市见不得含笑金蕊在皇帝身边转来转去,那没良心的臭小子好像对她的缺席也很快适应,她索性找了个借口出来,往人少处行去。
白天摔的那一跤虽然没有损手烂脚,却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迫切想洗个澡。按说她可以找人在自己的帐内备下热水的,但是就在刚才,摄政王居然提出让含笑金蕊和她同住一个帐篷,而那个小屁孩儿居然满口答应了。
天市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和那二位共处一夜,但是此刻,她是一点也不想与那两个人有任何照面的机会,遑论冒着她们随时会出现的危险洗澡。
她宁愿到外面去,找个远点的地方,自己清净一下。
大本营的水来自一股山泉。天市顺着山泉往山中走,果然看到一个不大的水潭。她先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水里试了下,水有点凉,好在天热,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沁凉的水将两只脚包围住,左脚脚心那个伤疤感到一丝寒意。
天市忽略掉那一点点不适,脱了衣服浸入水中。
清凉的感觉涤荡了一天的不快和风尘,天市靠在一块石头后面,闭目等待着。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脚步声传来,她从石头后面望出去,看见来人面上那个黑色的眼罩,于是一声不出地潜入水中。
博原来到水潭边,四下里环顾,见没有别的人,便在潭边坐下,俯身捧着潭水喝了两口,抬头时冷不防一个面孔出现在不远的水面下,倒吓了他一跳:“谁在那儿?”
天市也像是受了惊吓,伴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水下冒出个头来:“博原,你怎么在这儿?”
博原松了口气,“天市姑娘?”他看清了来人,意识到她水下存缕未着,尴尬地红了脸,闭眼向后退了一步,离开潭边。
不料一团水花却被她推过来,呼啦一下沾湿了全身。天市带着天真的妖娆,笑着问:“你怎么来了?王爷呢?”
博原十分尴尬,说话也没有了平时锋锐的感觉:“王爷他……在安排禁军的驻防。”
天市失笑,原来里里外外他都已经照料到了,其实皇帝从来也没有脱出他的掌控不是吗?这是旁话了,天市现在有更重要的话问博原。
“博原,你认得我吗?”这话问的奇怪,明明两人早就见过礼了,还有什么认得不认得一说。
然而博原明白她的意思,睁开眼,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和难堪,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清明。“是,我认得你。”不待她追问,就自己说了明白:“老爷十分挂念你。”
天市撇嘴冷冷一笑,问:“你告诉过王爷?”
“自然。”博原回答的心安理得,“博原于忠诚一事绝无含糊。”
“是吗?”天市看着他生闷气。“我倒是没想到,纪煌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竟然是卧底。这样的人,居然还在说忠诚。”
她一边数落,一边脑中飞快地想,这么说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从什么时候?博原回到他身边?所以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也就有了解释。
摄政王不需要另一个纪家的嫡脉?
天市恨恨看着眼前的博原,这个号称忠诚的人,是三年前凌迟她的帮凶。
博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是王爷一手培养起来的,老爷对我虽有恩,却不足以让我背弃旧主。就如同天市姑娘对王爷的心意,也足以让人不会怀疑你与纪家还有什么牵连。”
天市恼怒起来,凭什么人人都认定她对他的心意,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吃定了她吗?他就能堂而皇之将那两个新纳的夫人带到她面前来炫耀,博原就能笃定地认为自己一定不会对他有二心?
难道只是因为动了心,就要被他们这些人吃死吗?
“我对王爷的心意……”她笑起来,带着赌气意味的妖娆,“这世上有什么样的心意能被人这么蹉跎。”她的声音里落寞的意味发自由衷,“你们呀,太低估人了。”
一边说着,天市一咬牙,从水中站起来,坦然面对博原。
“天……姑娘……”博原像是被猛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白皙的身体在青色的水面上分外醒目。水滴顺着头发落下,划过起伏的曲线,滴滴哒哒在水面敲出涟漪来。
一入夜就冷了,何况潭水冰凉。
天市的身体在傍晚的风中瑟瑟发抖,胸前挺立,微微颤动。她两手握着拳,在那个独眼男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上岸来。
“你……别……”博原狼狈地向后退,天市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走过去抱住他。
“很冷,”她在他耳边说,牙齿打着颤,呼出的气都带着寒气。她拉他的手臂,在自己身上围起来,用他宽大的袍袖为她遮挡寒意:“博原,如果我对你的王爷忠心不二的话,会这样吗?”
博原觉得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飞快地奔流,他耳朵嗡嗡地作响,对眼下的情况毫无处理的经验。怀里那纤细的身体散发着寒意,隔着重重衣物,他能感觉得到。她后背的曲线像是在向他发出邀请,当一只手滑到腰际时,他忍不住将她更紧地抱住。
“这样多好……这样就不冷了。”她说,声音发颤,却不是因为寒冷。
“天市姑娘?”
博原顶着发干的嗓子询问,她却死死抱住他的肩膀不肯回头,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
年轻女子柔软带有弹性的胸膛点燃了博原体内最狂野的火焰,他的手开始主动,光滑柔腻的皮肤让他的丝绸衣料显得如此笨拙粗糙。他忍不住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衣襟的开口处,他想用自己的皮肤去体验她的柔和美。
“博原……”天市抬起头,微微张开口,像是在要求什么。博原略微犹豫了一下,就低头吻住了她。
她的津液如此美妙,博原沉溺其中,完全忽略了在他们唇舌相交的一瞬间,她浑身上下的僵硬和抗拒。
闭上眼,闭上眼也许就好了。天市这么告诉自己,也是这么做的,眼睛合上的同时,眼泪顺着鬓角划下。
他拥着她的手臂越来越近,身体开始发自本能地在她身上磨蹭,天市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欲望,猛然瞪大了眼。
“不要……”她努力躲避他下体的碰触,却引起了他的反攻。
“别动。”刚刚品尝到甜美诱惑的博原并不情愿退缩。
天市挣扎得更加激烈,她开始后悔了。
因为那两个夫人而引起的醋意,在与他谈话未果后发酵成愤怒的心情,这种愤怒又被博原向她透露的细节刺激演化为强烈的报复心理。
她告诉自己,不该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期待。不该再给他另外一次凌迟她心意的机会。
她想证明,她不是能任他予取予求的。然而事实却证明,除了他,纪天市无法接受别的人。
她的身体被揉进那个男人的怀里。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向下一路吻过颈子,来到胸前。她因为寒冷而挺立的蓓蕾此刻就像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一样吸引着他,让他不假思索地张口含住。
天市身体猛然一颤,推拒他肩膀的手突然变得无力。
这是全新的体验,那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这种亲昵的姿势,让她感到了一种被需要,她像拥抱长风一样,拥抱住附在她胸前的男人的头。
她像是一根折断的柳枝,向后深深仰下身子,将自己的身体交到他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一样有力,却质朴老实,不会像那人那样随心所欲地摆弄她的一片真心。
天市抽泣着想,就这样吧,也许这样了就会真正斩断对他的妄念。
她向后仰头,茫然地睁大眼睛,眼睛被水雾朦胧,以至于当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后眼中的水汽凝结脱落,那个人的身影清晰了起来。
摄政王益阳沉默地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的属下,和这个女人。
天市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她惊喘一声,猛地推开博原,自己却因为失去依凭而向地面的石头摔去。
当然她不会摔倒,因为益阳在。
当摄政王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天市理所当然地想。那种刺激的战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相拥,天市突然想放声大哭,她无比沮丧地发现,她无从逃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从逃脱。
博原目瞪口呆地看着摄政王脱下自己的袍服盖在天市的身上,将她打横抱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心跳还无法平复,喘息依旧,怀中已经空了。
他颓然扶着山石跌坐,脑中一片空白。
十八 阴谋
摄政王益阳抱着天市将她带到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尚有两个内侍在笼炭盆,突然看见摄政王怀里抱着个女子进来,都愣了一下。
“出去。”摄政王寒着脸命令,两个内侍立即心领神会地退出去,还体贴地将帐篷的帘子放好。
“砰”得一声,益阳将天市扔在自己的睡榻上,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摔得天市闷哼一声,眼前发黑,裹在身上的他的袍子也滑下了下来,露出半边酥胸,和两条修长的腿。
天市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一旦找回行动的能力,就赶紧去拉身上的袍子遮盖身体。然而手刚碰到袍子的边缘,横里冒出一只大手来,刷的一下将袍子扯开,让她的丝缕未着的身体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有什么可遮的?连博原都不怕,还怕给我看?”他冷笑,鼻子喷着烟:“我要想看,几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了。”
天市也开始眼睛冒火,刚刚升起来的懊悔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她跳下榻来,一把从益阳手中扯过袍子裹在自己身上:“我愿意给谁看你管不着,不愿意给你看,你也管不着。”一边说着,竟然跑出帐子去。
益阳出其不意,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
天市身上只裹着一层丝袍,虽然足够宽大,在她跑动时却也难免从下摆露出裸足来。好在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黑色的袍服掩盖下,注意到的人并不很多。
只是最不想碰到的人却迎面过来。
博原刚刚垂头丧气走进辕门,冷不防见到她衣衫不整地跑过整个大本营,衣襟下那双裸足在黑夜和玄袍的映衬下格外刺目。他赶紧拉住她,“天……”
原本就勉强披在身上的袍服被他一扯,露出半边香肩来,天市面色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言不发地跑开,只给博原留了一手余香。
天市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不料进了帐篷才发现一个最不该在这里的人,挑着眉守在帐篷里。
“你到哪儿去了?”小皇帝长风问,上下打量她,“我该问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是该问你怎么脱成这样?”
天市假装听不见他的话,走过去把他扒拉开,“转过去,不许看。”她从行李中翻出换洗衣物。
小皇帝对她的无礼不以为意,反倒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瞧,直到天市准备换衣服了,转过头来,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问道:“你怎么还看,快转过身去。”
小皇帝色迷迷地笑:“天底下,朕想看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不就是看你换衣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换吧,朕不追究你违例之罪就是。”
天市头疼欲裂,这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