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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里,晓娟梳妆完毕,换好了嫁衣,喜娘把大红的盖头给盖上。新娘子不能沾娘家的地,所以要新娘的哥哥背着上轿。罗永福进屋,背起妹子往外走,到了轿前,接亲的婆子递给罗永福一个红包,然后罗永福把妹子放到了轿里,接着压轿的童子也上了轿。此时新郎已经上马,骑着马在院子里绕行一周,花轿也随后跟着,绕行一周后,新郎下马,进屋拜别长辈。佟云莲的丈夫罗成梁是独子,父母早已去世,所以新郎只拜了岳父岳母,然后出门上马。
吹鼓手先行,然后是罗家发嫁妆的队伍,再然后是新郎官,最后是新娘和娘家送嫁的人。送嫁要去单回双,本地风俗送嫁只去新娘的舅舅叔叔和几位女眷,其余人是不送嫁的,而且去得时候加上新娘是单数,回来时就成了双数。新娘的花轿一抬走,罗成梁端着女儿梳妆的水盆,一盆水泼到花轿停放的地方,以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到此,嫁女的程序已经完全走完,送嫁的人要等到拜完天地吃过酒席才能回来,而家里这些人就可以各自回家了。方氏因为怀有身孕,自然不能送嫁,要不然新娘会六年不能得子,所以就领着大郎玉娴他们在云莲家里等着云松回来,佟云柏夫妻和佟云枫夫妻都去送嫁了,秦氏就要看着两家的孩子。直到中午,送嫁的人都回来了,佟家的人才往回走。佟老爷子和秦氏被佟云莲留下了,等晓娟回门之后再回佟家。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佟家,到家之后,方氏就躺在了炕上不想起来,她自从怀了身孕后,总觉得累,不想动弹。这两天在罗家又不能随意的躺着,真是把她累得够呛,躺在炕上,没多大功夫就睡着了。玉娴也有些累了,陪母亲躺了会也睡着了,在大姑家是在是睡不安稳。佟云松看见妻子这阵子总是没精神,就想着给媳妇弄点好吃的补补,拿着弓箭就进山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佟云松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只野鸡,进院就喊:“玉娴娘,看我弄什么好东西回来了。”方氏和玉娴听见,刚忙从屋里出来,只见佟云松扛着一个大棍子,棍子上竟缠着一条大蛇,大郎几个见父亲弄了条那么粗的蛇回来,比成人的胳膊还要粗些呢,都很惊奇的围在那瞅着。大蛇已经死了,佟云松把蛇挂了起来开始扒皮,满院子立时一股腥味,方氏受不了那味道,蹲在墙根吐了起来。玉娴赶紧给母亲拿了点酸梅子含着,这才好些了。
不一会儿,佟云松就把大蛇扒好了,那蛇皮扒的很完整,佟云松找了根棍子把蛇皮翻着穿起来晒着。那蛇胆也很大,和鸡蛋差不多,佟云松刚想放起来晒干,玉娴却跟父亲要了去。“爹爹,把蛇胆给我吧,我有用处呢。”说着从佟云松手里拿过蛇胆就拉着大郎的手往外跑。“爹爹,娘,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玉娴拉着大郎一气跑到了村子南头,到了接生的赵婆子家门口,大郎上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答应,不一会儿,是赵婆子的儿子出来开的门。
“叔叔,赵爷爷和赵奶奶在家吗不跳字。玉娴问。
“在的,快进来。”赵家儿子回身朝屋里喊:“爹,娘,是佟大哥家的孩子来了。”然后领这玉娴他们进了屋。
屋里赵婆子和老头都在炕上坐着。老头的裤腿挽着,露出膝盖两边长得瘘来,已经透了,里面肉都烂了,发出一股臭味。“奶奶我们是来看看爷爷的腿的。”玉娴说。
“难得你们还想着,他这药也吃了,可就是不见好啊。”赵婆子叹了口气。
“婶子,麻烦你给我拿块干净的布条来,再弄些盐水。”玉娴跟赵婆子的儿媳说道。那媳妇看了看婆婆,就出去拿东西了。不一会儿,盐水和布条都拿来了。“爷爷你忍着点疼。”玉娴说着,就用布条沾着盐水给老头清洗那瘘的两头,清洗完外面就把布卷起来,顺着那眼往里清洗,疼的老头子直咬牙。终于把里外都清洗了一遍,里面的腐肉清的差不多了,玉娴拿出那枚蛇胆,用针在上面扎了个小孔,让胆汁留到了那瘘的眼里。这边流满了又换那边,直到两边都灌满了蛇胆汁,这才又拿了条布把老爷子的腿缠起来。“好了,两天以后解开看看怎么样吧。”玉娴对赵婆子说:“奶奶,这半个蛇胆你用凉水镇起来,放在个阴凉的地方,大概能搁两天,后天再来给爷爷换一次。试试看吧,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有效。”
赵婆子倒是千恩万谢的,她也懂些药理,这蛇胆清热解毒,应该能有效果。“会有效的,难得你还能想着,这是哪弄的蛇胆啊,可够大的。”
“是我爹今天进山遇到了一条大蛇,就把它弄回来了。我记得好像从哪看过有用蛇胆治瘘疮的,就拉着哥哥过来了。先试试看,但愿能有用吧。奶奶,我们先回去了,后天我再过来。”玉娴告辞往外走。
赵婆子要留兄妹俩在这吃饭,玉娴忙谢过:“奶奶,不用了。我娘今天不舒服,得回去看看。改日若是爷爷的病好了,一定在你家吃饭的。”赵婆子也就不强留了。
第二十六章 龙凤汤
往家走的路上,大郎问玉娴:“妹子为啥要帮他们啊?”
“赵奶奶人很好的,再说,我既然懂这些,就看不得有人受苦啊。哥哥,我是太小没多大能耐,要是我长大了,一定要帮那些得病的人摆脱病痛。”说着,玉娴神色一暗,“可惜我只是从书上看到些粗略的知识,不懂得望闻问切,只会点土方子,当不得大用,要是能有个名师就好了。”上一世她也只是在药店打工时才懂些皮毛,再加上奶奶那学来的一些土方子。今天用蛇胆治瘘就是前世听奶奶说起过,那些年纪大的老太太都有些拿手的本事。
“妹子别难过,依你的聪慧,会有机会拜师的。”大郎安慰着妹妹。
“哥哥也别安慰我了,这时候的人都把自己的手艺看成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哪会轻易收徒?”玉娴摇摇头。
“会有机会的,妹妹别灰心,你还小呢。”大郎也不知怎么劝说妹妹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回到了佟家,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香气,原来是佟云松已经把蛇肉和鸡肉一起炖上了,这有个名字叫做龙凤汤,最是大补的。方氏倒也不吐了,做了一锅贴饼子,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鸡肉和蛇肉也都烂糊了。佟云松先盛了一小盆给方氏留着,然后才把剩下的都盛了出来。过了端午之后,天也渐渐热了,晚饭就摆在了院子里。把老2和老三家都叫了出来,还有老四,都出来吃饭。方氏给每个人盛了一小碗龙凤汤,不分开不行,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从来不在饭桌上抢吃的,好东西绝对会让骏杰他们抢光的。
“还是大嫂享福呢,一说不舒服,大哥就去弄了这龙凤汤来,这汤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到的,我们可是跟着大嫂沾光了。”刘氏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谁让咱当家的没本事,这也就是大哥大嫂,要是旁人,连这碗汤咱也不一定能喝到呢。大嫂,你可得多喝点,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周氏自从骏祺的事之后,对方氏明显态度好多了,她本来就是个直性子的人,就是容易受人挑拨罢了。
“大家都喝点吧,咱家人多,看着汤不少,一分也就没多少了。咱是一家人,有啥吃的都大家伙尝尝。”方氏倒是难得没吐,这汤喝着味道挺好的。
这顿晚饭大家吃的十分享受,每人一碗后盆里本来还剩些,最后都让骏杰他们给抢着喝了,大郎他们也不计较那些。晚饭过后,刘氏和周氏收拾了碗筷,让方氏早点去歇着,方氏也就顺势回屋躺着了。
佟老爷子和秦氏直到晓娟回完门才从罗家回来,秦氏回来倒挺高兴的。一个劲的夸赞晓娟的夫家多有钱,对晓娟又多好。又说孙家老太太自打晓娟过门,一天比一天见好,孙家人都开心的不得了,说都是晓娟的功劳。家里几个儿媳妇这次也给她长了脸,添妆的时候拿的都是头一份的东西,让老太太着实高兴了一把。可晚上骏杰说了佟云松在家给方氏做龙凤汤的事,这让秦氏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今天该是大郎他们喂牛,大郎刚要牵牛出去,就让秦氏叫住了,“大郎,你们也别光是自己去上山挖药,带着骏杰他们,都是自家兄弟,有好事也不知道带一带他们。”
“奶奶,我们这是去放牛呢,不是进山挖药。”大郎说着。
“你少在那糊弄我,你当我不知道呢,你们把牛拴起来就进山挖药去了。让你们带着骏杰能怎么地?我说话还不好使了?”秦氏有些不乐意了,她今天其实就是想借个由子撒泼而已,骏杰早就告诉她大郎不领他们的事了,秦氏一直忍着就是为了晓娟的婚事,现在婚事已过,也没让她丢脸,她又想起这个茬来了。
“奶奶,你也别说那谁得话好使不好使的事,骏杰哥我们是不会领的,就他那张嘴,我要是领着他去挖一次药材,他就能跟满村的人说我捡了座金山,这样的人我可不敢领。再者,这是我看书学来的,卖药的门路也是我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我凭什么要带着他?哦,我带着他,等他把怎么挖药,怎么炮制都学会了,再把我卖药的渠道撬去,就成了他家挣钱了是不?你以为我是傻子呢?”玉娴才不惯她呢。“别以为存了什么心思人家看不出来,不说出来大家脸上都好看,小心撕破了脸谁也没好处。”
这下可把秦氏气够呛,自从方氏进门,秦氏就处处压着她,方氏也不吭声,你说啥就是啥,这谁想到竟生出玉娴这样一个泼辣的,心思又灵透,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就是让你沾不到便宜。秦氏见说不过她,就又开始撒泼了:“哎呦我的个老天啊,我怎么养了这么群畜生啊?黑了心的啊,只顾自己不管旁人。这个白眼狼啊,你长的是狼肠子啊。”她骂人就是这一套,放着长腔像唱歌似的。
玉娴翻了个白眼,让小四小五先把牛牵到个近便有草的地方,牛可不能不喂。留下大郎,二郎和小三在家,若是有什么事当然还是大哥他们有用。“你今天就是说出大天,就是把天王老子请来我也是一句话,想让我带着他们,没门!想挣钱哪不能挣,只要肯出力,就没有挣不到钱的,干嘛一家人的眼睛都瞅着我,我一个才五岁的小丫头,干啥都想着堵我的路啊?你不就是看着我爹我娘好拿捏好欺负吗不跳字。玉娴两手插着腰,冲着秦氏喊道。
秦氏气得又坐到了地上,两手把大腿拍的啪啪响:“我是哪辈子做了孽了啊,竟然养出了个跟我顶嘴的啊,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你看老天爷不劈了你,老天啊,你可睁开眼吧。”
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刘氏和周氏,两人都出来拉秦氏,劝着她,秦氏就是不听,在地上坐着不肯起来。正在拉扯之间,外面进来了两个老太太来。
“呦,佟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啊?”进来的是村长李福田的老婆和柱子娘,柱子娘是李福田的姐姐,所以这两人是大姑姐和兄弟媳妇。两人一起来了佟家,必然是有大事。
秦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是两位妹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啊?”脸上带着笑,她可没忘村长媳妇要给自己儿子说亲的事呢。
“也没啥事,这不是前阵子我得了个怪病吗,咋治也不见好,多亏了小玉娴,竟然给我治好了,我今天是来谢谢她的。”柱子娘说着,就从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