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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挽月已经突然一个健步转到他面前,心有不甘的伸出一双素手捧起他的脸,
强迫一样逼着他望向自己,俏目凌厉的盯着他,“你看着我,你仔细的看看我,我美不美?”
袁尚被她此举惊呆了,手心里涔满了冷汗,一个女子独自驾车出城就已经惊世骇俗,她竟然还不知羞耻的对一男子诉相思,求婚配。更是离经叛道。现在居然还。。。这哪里是名门淑女之所为?他惊恐的挣扎了几下,却又被她孤注一掷的扳了回去。
“看着我,你仔细的看看,我挽月哪里配不上显甫公子?除了我普天之下还有谁配得上你显甫公子?”
袁尚惊慌失色,英俊的脸烧的一片绯红。冷汗顺着后脖颈就滴了下去。他僵硬的动也不敢动一下了,怔怔的望着她。却见眼前的佳人梨花带雨,一双明眸水汪汪的,那么清澈通透,似湘水泛起秋波,凌厉倔强却忽而黯淡转瞬又蓄满温柔。竟看痴过去。。。
等回过神来时挽月已经小鸟伊人,柔弱无骨的依在他的怀里。
袁尚大吃一惊,仓皇中奋力推开她,不料力道难控,挽月猝不及防竟被他重重甩开数尺抛到地上。一声惊叫后她再倔强的扬起脸时,已经磕的头破血流。。。
袁尚颤抖着嘴唇,欲扶欲闪间犹豫不定起来。“唉。。。”他最后干脆一跺脚,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姑娘,自重,恕显甫不送,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步履匆忙,跌跌撞撞的仓皇而逃,率三军回城去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浴血沙场都不曾畏惧过,此刻却被一个小小女子吓的落荒而逃。
马蹄声远,泪眼望着无情人随尘烟一同消散眼前,挽月心中阵阵酸楚,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如决堤之水一样倾泻而出,伏倒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这时樟树林中竟突然传出一阵阵鼾声。。。一声响过一声。。。竟离自己那么近。挽月赶忙
止住泪水,惊魂不定的回过头去循声观望,却见她刚刚依靠的樟树树顶上竟睡着一个青衣醉汉。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还在外下滴着水。。。
那岂不是刚才的事情都被他看了去?这个想法一浮现,挽月心惊肉跳,羞愤难当,一头撞死的心都有。。。无暇思虑许多,无暇拍打身上泥土,便拔腿仓皇而逃。
这挽月姓许,是袁绍部下许攸的独女,自幼丧母,父亲整日忙于政事十六年来一直忽略着她。数十年来她每天面对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乳娘温氏,一个就是跟在身边的丫鬟萍儿。
她任性又倔强的一厢情愿迷恋上了袁尚。如今却被他如此羞辱,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姑娘心中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挽月驱车回到寓所时已是晚霞满天,玄晖西垂。
乳娘温氏侯清早起床便发现不见了小姐,正在院内正急的团团乱转。这时忽然看见自家小姐满面尘土,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前额还淌着血,触目惊心,那样子狼狈的不堪入目,真是又气又急的干跺脚。。。
“你这是去哪儿了?羞是不羞?这个样子还敢穿街过巷?”
挽月冷着脸一言不发,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了。她素来爱面子,如今却又被人如此羞辱,一路驶来已经是羞愤的怒火中烧了,再不想听人说教。
干脆捂上耳朵一头扎进闺房中。“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温氏还在门口徘徊着,口中念念有词,“老爷奉袁公之命会见曹操,今明两日恐怕就要赶回来了,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教我如何交待?”
许久都无人回应,她突然急了,发起了脾气,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开门。。。开门。。。开门呀。。。。”温妈妈在门外敲门声嘈如急雨。
这时萍儿跳下马车,捂着胸口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
温氏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看到了萍儿,一手指戳在她脑门儿上,“你个死丫头怎么看着小姐的?如何这般狼狈呀?”
萍儿吓的瑟瑟发抖,咧开嘴又盈盈的哭了起来。
挽月被此二人烦的头痛欲裂,随即将心一横,恼怒的打开房门。“别再吵了,这不是回来了吗,萍儿,去烧水服侍我沐浴更衣。”
萍儿一脸委屈抽泣着,不清不愿的看着挽月“时才一路颠簸,我连胃液都吐出来了,现在还浑身无力呢。”
挽月顿时就气的七窍生烟了。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自己亲自驾车,她舒服坐在车厢里居然还能吐的显些昏厥过去的丫鬟彻底无奈了
“好!好!好!!你才是小姐,我给你去烧行了吧。。。”
温妈赶紧拉住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吩咐下人去烧。。。”说完匆匆下去张罗了。
挽月倚靠在门前无奈的看了看萍儿,已无力气再讲话了。她满脑子都是今天在樟树林中被人羞辱的场景。亏得自己还为他绣香囊,他竟如此。。。香囊。。。她手摸腰间突然心头一惊,自己欲送袁尚聊寄相思的香囊居然不见了。
挽月一下子花容失色,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遍全身都寻不见,不能丢,不能丢!女儿家的私人物品,若让别人捡去岂不丢死人了?
她又慌慌张张领着萍儿跑到后院马厩里,也顾不得脏乱,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可找遍整个车厢都依然不见踪影。。她甚至抠开马嘴看了又看。。。可香囊怎么会在马嘴里呢?
直寻到夜幕低垂,玉兔东升,也没有找到。回想这一天真是又气又恼又羞又累,她竟无力的跌坐在马厩旁嚎啕大哭起来。。
直哭到掌灯十分,前院突然热闹起来,还不时有大笑之声传来。
靠在马车前昏昏欲睡的萍儿忽然惊坐起来“小姐你听,像是主公的声音,怕是主公回来了”
挽月惊魂未定,徒然又添烦恼,这副狼狈模样若被父亲看到该作如何解释?他一定会把肺都气炸了。。。
“咦,另外一个声音是谁?主公怕是邀客回府的。”萍儿接着说着。。。
挽月隐约也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忙伸手示意萍儿收声。仔细一听确是有一个陌生笑声,与父亲谈笑间甚为欢愉。笑声渐渐远去,似是入堂去了。
挽月心中大喜,轻声吩咐萍儿“父亲会客,估计无暇顾我,快随我偷溜回房里去。”说完她拽着萍儿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走出马厩,来到了前院儿。。。两个人经过会客堂的时候突然
听到父亲许攸对一个陌生人说:“袁公如得奉孝,定当是若珍宝哇。”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温谦有礼的说
“奉孝不才,徒有一腔保国安民之志却也正苦于无明主难求。”
许攸似乎以一副得意的口吻问起那陌生人“前两日,在下刚刚会过曹孟德,这孟德公
敬献了一份天子诏书,呵呵,我家主公近日之内便打算广发英雄,邀请各路诸侯一起诛讨逆贼董卓,我家主公可算得明主了吧?”
那个陌生人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的却好像是客套一样。
“袁公忠肝义胆,声名远播,郭某也早有耳闻,这才不远千里投效,共商诛贼扶汉之举。”
许攸闻听此言,精神一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贤弟就在我府上先歇息一晚,明日我便与你引荐主公。。。”
挽月这时候突然有点好奇起来,这奉孝是何许人也,父亲竟与他聊的如此投机,还邀他入塌夜宿。忍不住溜到门口探头窥视起来。。。只见席间端坐的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虽布衣纶巾,却谈吐不俗。像个读书人。不是吧?父亲就是这个人称兄道弟?
她正奇怪父亲为何会与一个二十出头的晚辈称兄道弟的时候,萍儿突然惊叫一声“啊,小姐,你的香囊。。。”
她的声音特别突兀,挽月吓的大惊失色,慌忙伸出手紧紧捂住萍儿的嘴。可是捂迟了,她的声音还是飘了出去。
许攸听到了异声,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面色阴郁起来。他“啪”的一声将酒樽敲在案上,“门外何人喧哗?给我滚进来!”
挽月恨恨的瞪了萍儿一眼,这个除了哭之外就只会惹事的丫头,把她气的牙根痒痒。无奈之下只好垂头丧气,携萍儿一起灰溜溜的挪步堂中。
她尴尬的低垂着头,俯身施礼“见过父亲。。。”
许攸漫不经心的轻轻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看,可这一看竟看的许攸两眼发直,张开了嘴巴,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一看进来的是自己的女儿,衣衫不整,,鬓发凌乱,满面泥污,额头上还涔着血,简直狼狈的不堪入目,真是有辱斯文!他尴尬的看了看客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指着挽月“你。。。你。。。。。。”
挽月被盛怒的父亲吓的花容失色,当即跪倒在父亲面前。瑟瑟发抖起来。
郭奉孝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挽月一眼,就把目光又收到自己的茶上了。突然他想懂啊什么,举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怔,顿在了那里。许久才又抬起头,若有所思的仔细打量起挽月了。。。。目光复杂。
许攸自知失礼人前,自嘲一般的连连赔笑“让贤弟见笑了,愚兄我教女无方啊。。。”
郭嘉闻听此言,才意识到自己竟直钩钩的看着人家女儿呢。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想到自己方才失态,不好意思起来了“哪里哪里,奉孝倒是觉得。。。小姐。。小姐着实。。。娇憨可爱。。。”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吞吞吐吐,说的特别勉强。明显便是说的违心场面话。。。
挽月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说着违心的话,内心却在嘲笑自己。
她一向骄傲的目空一切,可如今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竟被外人看了去,真是羞愤难当,强忍心头怒火,她倔强的仰起脸,冷着眼睛看着他。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嘲笑自己的人此刻是怎样一副猥琐表情。。。
她抬起头来时正好迎上那人的目光,那人竟也正看着自己呢,面无表情,似笑非笑。
她目光凌厉冰冷想把这个人的的目光顶回去,可他却比自己还从容,一直冷着眼丝毫不见闪躲的痕迹,反倒把自己看的心中发毛了,眼神闪烁起来。。。
他双眸深邃似海,高深莫测,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让挽月浑身发怵。。。她心有不甘可还是不敢看的眼睛打量起他的衣着了,就见他穿着一身陈旧不堪青衫布衣,寒酸的难登大雅之堂,腰间还系着一条破布粗带。。。简直不堪。。。等等。。。他腰间居然别着一只香囊甚是熟悉,金线拈丝绣着一个硕大的“甫”字,正是日间自己丢失的那只。。。
挽月突然脑袋一热腾的站了起来,疾步走过去一把从他腰间夺过香囊,扬过头顶。
“我的香囊为何在你手里?”
郭嘉猝不及防被她夺去腰间挂着的香囊。惊愕的微启着双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坐在旁边强忍着怒火的许悠,见她如此失礼人前,突然再也按捺不下去了。他怒气冲冲箭步过来劈头盖脸就扇了女儿一记耳光。“不知羞耻的冤家,你还要荒唐到几时?”
挽月淬不及防被着劈头盖脸的一巴掌重重扇到了脸上,顿时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痛的肿了起来,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郭嘉大吃一惊,着实吓了一跳。。这。。。这居然真打呀?他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许攸,诚惶诚恐起来。
可那挽月挨了打反倒泰然自若,毫不在意一样,捂着自己被抽肿的脸,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