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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是要重视起来。我们跟潘宝山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可不是个随便闹着玩的人。”韩元捷的表情不无忧虑,心里却是一阵高兴,他就想看到段高航的“不屈不挠”,只有如此,才能出现他想看到的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从而让自己在坐山观虎斗中获益。
“战略上要藐视,战术上要重视。”段高航翻着材料,头也不抬。
“段书记,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该更为主动一点?”
“嗯,你有什么想法?”
“还是要多从潘宝山方面的内部着手。”
“还想再试试?”段高航放下材料,“他那边的防御力是很强的。”
“这次咱们不直接攻击,而是充分制造内讧。”韩元捷道,“再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攻破。”
“潘宝山身边的核心层,就那么几个人,方岩和丁安邦都是顽固不化的,谭进文和曹建兴等人,又不够分量。”段高航道,“没地方下手啊。”
“据我了解,江山集团就只剩下个架子 了,原有人员一律解散,包括高层。”韩元捷道,“现在只有潘宝山的老情人邓如美留守。”
“多少亿的资产,就让那一个女人守着?”段高航说到这里不由得吸了口冷气,“提及江山集团,我就想到了双迅绵新城,潘宝山之所以把新城出手,跟迁省会是有联系的。”
“那是,省会要是真迁了,那新城的发展势头就要大打折扣。”韩元捷一拍脑袋,“哎哟,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样的话,我们的聚宝盆不是要砸了?”
“砸也不至于,毕竟新城的发展确实存在合理的空间。”段高航道,“我担心的是,潘宝山是真的有把握把省会迁到松阳去。”
“是的,那也是我最担心的。”韩元捷道,“一旦到了松阳,我们就会被困住,而且还有可能被拱翻在地。”
“所以这事一定要高度重视!”段高航不安地站了起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必须全力以赴果断打破潘宝山的计划!”
这一点,韩元捷也极为紧张,虽然他想坐收渔利,但前提是要保证不出事。就像他说的,如果省会迁到松阳去,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手,真有可能被潘宝山一举拿下,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必须全力阻止潘宝山的省会搬迁计划。
既然段高航说要全力以赴,那就可以把胆子放大一点,韩元捷决定瞒着段高航去找庄文彦,希望从她那里找到路子。
没有迟疑,当天下午,韩元捷就让秘书在庄文彦公司的门口等到了她,请她面谈。
庄文彦本已经不打算和段高航方面有交触,现在她是迷途知返,知道该怎么过以后的日子,但是,经历无法抹掉,尤其是那些造成深厚阴影的,往往会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越是退缩,就越会恐惧。所以,在一番犹豫后,她决定去见韩元捷,因为她知道事情会和段高航有关。
“庄总,很长时间不见,你是越来越有活力了啊。”韩元捷一见庄文彦就扬起了笑脸,想尽量把氛围搞得轻松些。
“韩省长,有什么就直说吧。”庄文彦直来直去,“大家都挺忙的。”
“嗯,好,很好。”韩元捷的笑容有点僵,“是这样的,段书记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但又担心场面不太好看,所以让我传达一下。”
“想说什么?”庄文彦显得很平静。
“段书记被潘宝山逼得几乎没有退路了。”韩元捷叹了口气,“所以他想让你通过那个叫什么鱿鱼的人,拿点潘宝山的证据。”
“不可能。”庄文彦直接拒绝。
“庄总,你要理智一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韩元捷道,“你想想,如果段书记被潘宝山攻下,你还能保持现状?”
“可是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会更保不了现状。”庄文彦道,“你跟潘宝山交手很多,知道他的性格,还有他的那一帮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如果做出颠覆他的事情,那还有活路?”
“不不不,庄总,你并没有完全明白段书记的意思。”韩元捷忙道,“他的本意只是多少弄点把柄,能和潘宝山有所持衡就行,现在他根本不想和潘宝山斗了,可潘宝山却不依不饶,让他很抓狂,否则也不会找你是不是?”
“不和潘宝山斗,他能服气?”
“不服气又能怎样?得学会接受现实嘛。”韩元捷叹道,“潘宝山势头强劲,他不能硬顶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老胳膊老腿的,还折腾什么?就安安稳稳等着退下去,过个舒坦日子得了。”
“他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不就没事了嘛。”庄文彦摇头叹道,“不过也可以理解,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也是人之常情。”
“说实话,放眼长远,就是现在明白也不算晚。”韩元捷道,“庄总,你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他也不是要你掌握潘宝山违法乱纪的真凭实据,只要有那么个影子就行。比如,你跟鱿鱼谈话的时候,可以引一引,把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
“那有什么用?”
“刚才不是说了嘛,目的是为了制衡。”韩元捷道,“段书记就是想让潘宝山知道,也可以挖他的根底,让他收敛一点。”
“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考虑。”庄文彦略一沉思“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什么,得回去看看情况。”
“可以,刚好我也回去向段书记汇报一下。”韩元捷心中暗喜,他已经开始琢磨该用什么样的录音设备,到时好把庄文彦的话当作证据给录下来。
第一千零二章 抛个引子
两日后,就迁省会一事,段高航召集了常委会。会议一开始,他就把话题抛给了潘宝山。
潘宝山就瑞东目前的发展格局进行分析,指出存在南北差距,而且呈现不断加剧了迹象。
“这种状况,对于瑞东的长远发展来说是个极大的弊端,会导致所谓的‘短腿效应’,跑不快、跑不远。”潘宝山语速放得很慢,充分显示了他对这一问题的深思熟虑和重视程度,“因此,我认为把省会向北迁移到松阳,逐步带动经济重心北延,很有必要。”
“发展要顾及长远,一定程度上利用政治的干预效应,带动经济发展的均衡化,实现经济的整体提升,是很有必要。从这一点来看,潘省长的看法确实有一定的合理性。”段高航的口气也很平稳,完全没了以前甚嚣尘上敌对的架势,“不过,我们同时也要看到现实条件的制约,瑞北地区的发展目前虽然呈现蒸蒸日上的态势,但在各方面的承载能力上,还是相对薄弱的,也就是缺少支撑,省会北移,恐怕也多有不妥。”
“段书记的意思是,怕省会迁移后,瑞北打不开发展的大好局面,又致使瑞南地区遭遇发展‘寒流’?”潘宝山笑问。
“有这方面的担忧。”段高航深沉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潘宝山道,“瑞南地区的发展已然成了气候,在环境、载体等各方面的发展要素上,都已相当成熟。双临周边的城市群崛起,就是个很好说明。可以说,省会的影响力已经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相反,对于瑞北地区而言,却正是久旱逢甘雨的需要,省会进驻,必然会带去新气象、新动力和新的增长极。”
“嗯。”段高航点了点头,并不急着直接反对,他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如果照潘省长的思路,那么可不可以考虑省会西迁?瑞东的发展存在南北差异,同样也存在东西差异嘛。”
“从地理上看,瑞东在东西上的拉伸,远不如南北来得有弹性,而且仅就瑞南地区来说,东西差距也远不如整个瑞东的南北差距大。还有,从发展的潜力来讲,瑞北有沿海的优势资源,能更好地带动区域发展,从而实现整个瑞东最大程度上的平衡发展。”
“省会是否迁移的话题暂且放一放,在座的各位多琢磨琢磨,思考一下。下面,我仅就省会的带动作用,谈点自己看法,也就是政治对经济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段书记,今天的会议只是个讨论,毕竟省会的迁移是个复杂的系统性工程,必须集思广益。”潘宝山面带笑容,“所以,可以就相关的话题随便发表自己的看法,另外,希望除了段书记之外,大家也都踊跃发言。”
“行,那我就说了。”段高航不想被潘宝山打岔太长时间,说道:“是不是省会所在地城市,就一定能促使其经济腾飞?我看也不一定,细数我们国家各省省会城市,经济也不是领头羊。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个别省的省会与其他省内城市相比,确实有一定的优势,但毕竟那种情况还是少数。就拿国家来说,首都北京的经济,难道是全国第一?还有,放眼国外,看看美国各州的政府所在地,大部分也都在并不是太有名的城市,洛杉矶、旧金山,大家应该很熟悉吧?萨克拉托门,大家熟悉吗?”
段高航说完,扫视会场。韩元捷、贾万真相继摇了摇头。
“萨克拉托门,是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城市,洛杉矶、旧金山,也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城市。”段高航继续道,“可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州府所在地,既不是洛杉矶,也不是旧金山,而是萨克拉托门。同样的情况,华盛顿州的州府也不是西雅图,而是奥林匹亚;德克萨斯州的州府也不是休斯顿,而是奥斯汀;纽约州的州府不是纽约,而是奥尔巴尼。”
段高航的一番话,显得很有高度,这完全出乎潘宝山的意料,好在是,他也做了相当的准备,还能有所应对。
“段书记旁征博引,说得很好,但我想补充几句。”潘宝山笑了笑,“省会到底该怎么摆放,其实没有具体的参照标准,更没有借鉴,得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不论是首都还是省会,落在何地,是经济中心、政治中心或是地理中心?都有一定的形成原因,多是历史承留,并非全都是人为刻意安排,所以,不能说现状就是合理,只不过是因为要改变的话,面临的困难太多。举例来说,美国的伊利诺伊州,州府城市是斯普林菲尔德,而位于州东北部的芝加哥后来却日益崛起,并成为交通枢纽。有识之士就提出,伊利诺伊州的州府放在斯普林菲尔德,有极大不便,不如迁移到芝加哥。但是,有很多人不同意,因为美国的州府所在地,当初在选择的时候,大都是瞄准了所在州的地理中心,而且自建州开始到现在,几乎就没有改变过,可以说,观念如此。就像我们瑞东,省会可不可以迁移?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建国以后,我们国家也不是没有过先例,瑞东迁省会,并非是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不能说不好理解。”
“潘省长你开始说省会的安置没有参照标准,更没有借鉴,最后又说有先例,那不是参照和借鉴么?”韩元捷忍不住插上了话。
“我说迁省会有先例,只是说有同样的事情,而并非是要学习人家搬迁的思路的做法。”潘宝山还是面带笑容,“我们瑞东有自己的省情,肯定要据此来制定方案和措施的。就像刚才我说的美国伊利诺伊州,州府所在地不是交通枢纽和经济发达的芝加哥,从而导致了很多不便,但也并不是说我们瑞东把省会双临就是最合适的。毕竟各自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用同一个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这就有回到开始我说的,要具体问具体对待。”
“其他人有什么看法?”段高航不想让韩元捷多说,知道在这方面他绕来绕去抵不过潘宝山。
“在像搬迁省会这样的大事上,思想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