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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华揪着嘴走上前,抬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得余晰玫两眼金星四冒。
“姓名?!”焦华回到座位上,继续盯着余晰玫发问。
这一次,余晰玫没敢反问,但还是没有开口,她捂住胀麻的腮帮子,仇视地看着焦华。
焦华“呼”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向余晰玫,抬手了手臂揸开手掌,“你还没听到,是吧?”
“余晰玫。”余晰玫忙答道。
焦华“哼”了一声,回身到座位上坐下,“性别?”
“还用说吗,是不是需要扒开给你们看看?”余晰玫两腿一张。
“请自重!”焦华一声暴喝,吓得余晰玫一哆嗦,“在我们面前玩这一套,不嫌丢人?”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余晰玫咬了咬嘴唇,“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我们是中央巡视组的,你说知不知道你是谁?”
“中央巡视组?”余晰玫虽是生意人,但对如此高频率的词汇并不陌生,知道中央巡视组是怎么回事,顿时一惊,“中央巡视组找我干什么?难道我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整天在商界打拼,做的都是平常事,用得着惊动你们?”
“你的确是小生意人,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焦华道,“这次找你,是为了办官场的案子,你好好想想,瑞东政坛里,你跟谁最熟?”
“跟很多人都熟。”余晰玫不假思索,这个问题她老早前就想过,“以前我开‘水上花’餐饮,很多政府部门都是我的客户。”
“拣主要的说,小处长和厅长级别就不要说了,够得上省部级,哪怕是副职,才有分量嘛,是不是?”焦华道,“你可不要说不知道,既然能把你秘密控制起来,就说明有些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余晰玫沉默了,显然,面前的人就是想抓她和江成鹏的问题。可是,能说吗?以前江成鹏跟她说过,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要把嘴巴管好,不该说千万不要说,只有那样才能守住底线,让他施救。
“侥幸心理要不得,那关系到你的轻判还是重判。”焦华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中央瞄准了江成鹏,别看他是一省之长,但该办的还是要办。”
“江省长到底是出事了?”余晰玫联想到晚上被骗也是以江成鹏为幌子,差点瘫软掉,看来是真的了。如果江成鹏出事,那还有谁能保得了她?此时如果不坦白,还待何时?
“你以为他有多安稳?”焦华继续攻心,“告诉你,只要中央有决心,没有谁能安稳得了,别说江成鹏只是个省长,就是中央政治局的常务,该办的不也都拿下了么!”
余晰玫多少还是懂点政治的,对于焦华的恐吓,她觉得很真实。
“你很不简单嘛,竟然连江成鹏都能勾搭上床?”焦华道,“都给我老实交待出来!”
余晰玫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中央巡视组的工作人员,竟然用了“勾搭上床”的字眼,好像有点不上谱子。
“你们真实巡视组的?”余晰玫皱起眉头发问。
“怎么,不像?”焦华一耸肩膀,“我们是巡视组的,千真万确,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领导,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对我们来说,主要就是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至于日常的言谈举止,全都是扯淡。而且,对你们这些作奸犯科之辈,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余晰玫一抖嘴角,笑了,“那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次你们来瑞东,打算办多少人?”
“荒唐,话能那么说?”焦华道,“一切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的,如果事前有打算,那不就相当于定指标了么?这对于查办违纪要案,怎么可能?”
“那我是听小道消息听错了。”余晰玫愈发怀疑,又问道:“对不起,有关江成鹏的事,我觉得还是跟你们领导直接说为好。”
“在这方面,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焦华道,“确切地说,你还不够格亲自向领导反应问题。”
“那就别怪我不开口了。”余晰玫看了看焦华,道:“告诉你们,我怀疑你们是冒牌货,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放明白点,把我安全地送回去,我也不追究什么。”
“愚昧!”焦华摇了摇头,“余晰玫同志实话告诉你,上面给了政策,为了揪出党内害群之马,我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让你交待实情的!”
“可以,你们可以让我不睡觉、不喝水,但是,你们能让我死?!”余晰玫的胆子大了起来。
焦华暗叫不好,怎么就镇不住这个女人,难道只有来点狠的才行?
“好,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必胜的决心和能力!”焦华道,“不过你放心,第一,我们不会不给你睡觉;第二,不会不给你喝水、吃饭。”
“那你们想干什么?”余晰玫道,“用强光灯长时间照我?”
“目前还没有那个设备。”焦华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根细铁丝。”说完,对站在一旁的人一歪头,“去,穿洞系丝,准备拔趾甲。”
余晰玫听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有人拿着个微型针钻过来,在她的大脚趾甲前端钻了个洞,随后,又将一根细铁丝穿了进去,打扣拧紧。
“规则是这样的,我们这边一端将不断收紧细铁丝,直至你的腿绷直,然后,就是看你的脚趾甲本身韧度的大小了 ,如果足够大,那么一直把你的趾甲拔拽下来,趾甲上的洞仍旧不会被细铁丝撕裂;如果不够大……”
“行了行了,你们别再说了!”余晰玫大叫了起来,她两肩发抖,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巡视组的,但我知道你们心狠手辣,比巡视组还可怕,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焦华笑了起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说吧,你是怎么跟江成鹏勾搭上的?”
“和江成鹏认识,并不是我主动的,而是我一下看了出来她对我有意思,所以才靠了上去。”余晰玫到底是女人,禁不住恐吓。
“你一下就能看出来江成鹏对你有意思?”焦华笑道,“还真难相信,你阅人无数呢。”
“难道不可以么。”余晰玫说起这些很自信,“男人的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就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何虐待我?还是在床上。”
焦华身边的两人“噗哧”一声,然后捂住了嘴。
“严肃!”焦华扭头看着他们,“身为国家工作人员,要注意形象!”然后回头对余晰玫正色道,“别乱说,交代问题!你知道江成鹏对你有意思,接下来是怎么做的?”
“接下来当然是在他面前表现了,引起他的注意。”余晰玫道,“我先是唱歌,唱拿手的歌给他听,然后就是邀请他跳舞。接下来就可想而知了。当时他就对我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第九百三十二章 震惊与震怒
焦华听余晰玫这么一说,呵呵地笑了起来,道:“哎呀,没想到江成鹏大省长也是个急性子的人呐。你呢?余晰玫,估计能稳得住吧,第一次向他开口是什么时候、办的又是什么事?”
“稳什么,还需要么?当场我就开口了。”余晰玫道,“那时刚好我想开个五星级宾馆,就是现在的顺喜酒店,但是苦于没合适的地方,一直扰着心,而恰好就在那几天,我看中了省农垦系统的一个商业地块。所以,我就问江成鹏,认不认识农垦方面的人,我想拿他们的一块地。”
“哦,心急的江成鹏肯定是帮忙了吧?”
“是的,,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说跟农垦方面的关系还不错,可以帮忙打听一下,还留下了我的手机号,说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结果怎么样,他打电话给你没有?”
“没有,过后是我打电话主动问他的。其实当时我也没报多大希望,觉得他可能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但是有当无嘛,打个电话问问又不费事,万一能成的话,不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么。”余晰玫道,“然而出于意料的是,电话一打通后他就连声道歉,说因为那几天事情都太多,竟然把地块的事给忘了,紧接着,他就说马上联系。”
“经过联系,江成鹏把地块的事给办成了?”
“没有,但是关系却更进了一步。”
“哦,看来是生意不成情意在嘛,那你说说看,怎么个更进一步法了?”
“仅隔了一天,他就打电话给我,约我去打保龄球,我没玩过那东西,就说不会打,不去了,去了也没意思。”余晰玫道,“但他说有农垦的人在场,正好认识一下。我一想肯定是和地块的事有关系,所以就去了。嘻嘻哈哈打完球后开始喝酒,饭桌上,农垦的人说那我看中的地块已经有协议出让了,而且协议方还缴纳了大量的保证金,如果要插手拿回那地块的话,费用太高不划算,所以我也就放弃了。”
“你就那么容易被糊弄?”焦华笑道,“也许那只是江成鹏在玩花子,不是真的想帮你。”
“应该不是,我看得出来江成鹏对我是真心的,他是个细腻的男人,那也是略打动我的地方,否则我不可能和他长期保持着关系。”
“保持着关系?”焦华翘起了二郎腿,道:“那就说说关系的事吧,讲讲你们之间的第一次。”
“第一次是发生在一个中午。那时候他的老婆出差,一个人在家的他就约我过去,直接提出要和我发生性关系。”余晰玫谈到这事有点不自然,“当时我很矛盾,作为女人,我并不觉得他是个能让我动那种情的男人,不过我知道,如果我拒绝的话,以后可能就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哟,你还挺清高,那么大的官都看不上眼?”
“我不否认自己有些傲气,但再怎么也得向现实低头,我知道他的官职很大,估计平日主动想贴上他的女人不少,而且真正能贴上的估计也没几个。可对我来说呢,他是主动的,所以我也很虚荣。另外,我也很明白,如果和他发生了关系,很多事情都可以找他帮忙,所以我就不再多考虑,满足了他的要求。”
“发生关系后,可以说你们的关系就很不一般了,他都帮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很多,早年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些人知道我有那层关系,出了事后就找我帮忙,我再找江成鹏,很多案子都不了了之。”余晰玫道,“当然了,还有些经济上的事情。”
“敛财?”
“差不多吧。”余晰玫道,“我利用手中的实体做掩护,通过江成鹏向银行、政府和企业多次借款,很大一部分都没有归还。拖上一段时间后,就让他插手,最后几乎全都变成了呆坏账。”
“那数目可不少啊,前后加起来一共有多少?”
“也不算多,一千多万吧。”
“你的胃口还真不小,一千多万还不算多?”
“我是商人,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是数字,多一点少一点其实没什么,我是个容易知足的人,这也就是江成鹏跟我提出划清界限后,我也不跟他纠缠的原因。”余晰玫道,“人如果不学会知足,就会被贪婪吞噬。”
“没上过什么学,道理还懂不少。”焦华放下二郎腿,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人懂不懂道理、懂多少道理,跟上学没什么直接关系,你以为那些高学历、看似很有知识、文化的人,就懂得做人道理?”余晰玫道,“对为人处事来说,社会才是真正的大学。”
“好了,我承认你不是凡人。”焦华拿了笔和纸,放到余晰玫面前,“把你向银行、政府和企业借款,还有江成鹏是如何插手变成呆坏账的,都写出来。”
“没法写,我记不清楚,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