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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不用当面递交。
这样也挺好,邵卓出知道也只能如此,便把材料交到警卫手上,又作出谨慎认真的样子叮嘱了几句便离开。
之后,邵卓出又开始着手找晚报的编辑,酝酿给报纸整个政治大错出來,不过时机并不合适,现阶段还没有编辑想要跳槽,个个干得都很欢快,所以也就失去了操作的可能性。
邵卓出很失望,但也想得开,这种事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有机会就不能硬下手,否则逮不着狐狸还会惹一身骚。
其实邵卓出并不知道,他的举报信已经帮了大忙。
就在两天后,《瑞东日报》社社长、总编辑选拔考察开始,由省委组织部牵头的选拔考察领导小组來到《瑞东晚报》,对单梁进行民意测评。
潘宝山一直关注此事,他得知考察领导小组开始考察单梁时,不禁摇头轻叹一声,从惯例上來讲,干部选拔进入考察阶段,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极少有反复的情况发生。
然而这事就发生在了单梁身上。
次日上午,省委组织部就传出消息,单梁考核不过关,不能任《瑞东日报》社社长、总编辑一职,这个结果对潘宝山來说是个惊喜,他没想到单梁会在这个程序中掉链子。
潘宝山很好奇,因为事情非同寻常,他想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人可以联络一下问问看,组织部部务委员、办公室主任庞宽,刚好他也是这次考察领导小组的组长。
和庞宽的交往很少,潘宝山记得只是在他刚到省里來任职的时候,去组织部走程序过程中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后來偶尔在酒桌上碰到不过就是点头招呼,但是从感觉上來说,潘宝山认为他和庞宽能说上话。
索性打个电话问问,成与不成无所谓,反正是装作随口问问的样子,也留不下什么痕迹。
“庞委好啊。”潘宝山拨通庞宽的电话时一副乐呵呵的口气。
“哟,是潘局长啊。”庞宽听出是潘宝山后,热情得不得了,大出潘宝山的意料之外,“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办好!”
谁指挥谁,潘宝山陡然间有点纳闷,堂堂省委组织部部务委员,虽然只是个副厅级,但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专管干部那一揽子事的,腰杆子很硬,即便是在一般的正厅级干部面前也都是牛气哄哄的,他庞宽怎么如此低调。
“庞委,你可别损我啊,我哪里能指示你。”潘宝山爽朗地笑道,“我是有事相求,打听个事情!”
“哎哟,潘局长有什么不能指示的,你是跨广电和宣传两口的领导嘛。”庞宽笑了两声,“潘局长,你有什么事想了解只管说,只要我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感谢感谢。”潘宝山听得直皱眉头,他实在不理解庞宽的态度,好像庞宽把他看成是组织部长一样,“庞委,作为宣传副部长,我对瑞东主流宣传阵地《瑞东日报》掌门人花落谁家很在意,不知道你们组织部对晚报总编辑单梁考察的结果如何!”
“哦,你说那事啊。”庞宽犹豫了一下,笑道:“单梁的群众基础太差,在本单位都不能服众,哪里还能提拔任用!”
潘宝山察觉到了庞宽瞬间的犹豫,知道里面应该有点小背景,干脆一问到底,“庞委,提起这事你好像有点犹豫,是不是有不便说的地方!”
“没有,因为我是考察领导小组组长嘛,有些口风要紧一些。”庞宽笑道,“不过对潘局长就没有什么忌讳了!”
“那我得再次表示感谢,感谢庞委对我的信任。”潘宝山顿了一下,觉得应该和庞宽进一步拉近关系,于是发出邀请,“不知道庞委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我请你喝两杯!”
“不客气不客气。”庞宽连忙谢绝,“这当口不方便,等改天我请你!”
“那怎么能好意思,既然是我开的口,自然要由我來安排。”潘宝山道,“这样吧,改天我再约你好了!”
“再说,再说啊。”庞宽笑着回答,之后小声倒吸一口气,略微放低了声音,道:“潘局长,据我所知,单梁的事恐怕还会到此罢休!”
“哦,还有什么说法。”潘宝山又着实意外了一下。
“组织上考虑到他已经失去了群众基础,正准备对《瑞东晚报》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当然,目标主要是针对单梁了。”庞宽道,“不过这消息还未得到证实,潘局长自己知道就行!”
“你放心,该说不该说的我有数。”潘宝山心下一阵暗喜,看來这下单梁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不过同时他也感到纳闷,庞宽口口声声说单梁的群众基础不好,到底差到什么程度,“庞委,到底单梁的民测是个什么情况。”潘宝山又问道,“好像特别不靠谱啊!”
“极差。”庞宽道,“盲选了十七个员工谈话,竟然有十五个人对他表示反对,也就是说,他的支持率仅仅是百分之十多一点,这样领导干部,还怎么能继续留在岗位上,对这种情况,组织上向來是高度重视的,发现问睿图笆苯饩觯 保ㄎ*冇*人-冇…书-屋-W-Γ-S-H-U)
好个百分之十的支持率,潘宝山无声地笑了,“庞委,名单是你点的,也可能有巧合的原因,点的人都跟单梁有过节!”
“呵呵,那又有什么办法。”庞宽笑了起來,“也许有巧合的因素在里面,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既成事实结果,而且消息已经放了出來,就是有人想保他也没法开口了!”
“你说的也是,点了十七个人问话,覆盖面已经够广了,巧合的可能完全可排除掉。”潘宝山道,“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还是某些领导干部平时不注意自身影响,最终导致手下员工众叛亲离啊!”
庞宽呵呵一笑,说是,其实他暗地里在感叹潘宝山并不知内情,在他准备考察单梁的前一天,部长方岩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拿出一份举报材料,说对单梁的调查一定要如实反映,不能按照他们单位提供的配合考察名单來点人,否则就只谈成绩说好话了,反映不出真是情况,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主张才行。
面对如此指示,庞宽当然明白,做方岩的部下已经蛮有几年了,一直是跟着他混的,自己部务委员的提拔,也是他力挺的,庞宽知道承情感恩,所以,在次日到了《瑞东晚报》后,他主动要了一份单位职工的花名册,然后按照前一天晚上记下的举报材料上的那些人名,看似无意却是很有选择地点名约谈,结果导致单梁的民测是一塌糊涂。
整个事情的真相,潘宝山是一天后在知道的,
第四百九十章 西凤
一天后,孙华生打电话给潘宝山,说方岩要他代转感谢,潘宝山问感谢什么,孙华生笑了,说是不是把去方岩儿子家的事给忘了。
猛然间,潘宝山想起了改厕门事件,一拍脑门笑了起來,“怎么,方部长的儿媳妇有动静了!”
“有了,上个月刚在医院查过,已经怀上了。”孙华生笑道,“老弟,你能想象得出方部长有多么高兴吧!”
潘宝山眉毛一扬,“当然能想得到,人老了还能有什么盼头,还不是巴望着看到孙子孙女辈的出现,这年头的老人还是相当传统的,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老有所乐!”
“那当然是。”孙华生笑道,“对了,最近你跟《瑞东晚报》的总编辑单梁关系不太好!”
“是,是啊。”潘宝山一愣,“单梁是和万少泉哪一系的,我跟他一直都不怎么样,先前托过他一件小事都没办成,后來我借着调研的机会点批了他几次,他可能记恨了,尤其是最近,他有点异常,老是揪着我广电方面的工作找茬子,孙部长,你是不是看报纸看到的!”
“这么多年了,我从不看晚报,是方部长跟我提起的,他说《瑞东晚报》老是批评你的工作,简直是瞎胡闹,说明晚报的负责人根本就没有大局意识,缺少领导起码的班子团结素质。”孙华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呵呵,有些事你该是明白的!”
听到这里,潘宝山算是明白了,原來考察单梁的事,是方岩在背后做了些工作。
和孙华生通完话,潘宝山立马打电话给邵卓出,问他有没有写举报材料,并附上和单梁有矛盾的员工名单送到组织部,邵卓出说材料和名单都搞齐了,三天前就让省委大院的警卫转到了组织部办公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送给部长方岩。
潘宝山一听就知道,方岩应该是看到了,而且庞宽到晚报去搞民测,肯定是拿到了举报材料上后附的名单,于是哈哈大笑起來,说好,做得不错。
邵卓出并不知道事情的进展,他还在为没有找到合适人选在报纸上酿造政治差错而遗憾,听到潘宝山说好,还有点纳闷。
“潘部长,其实有件事我跟张道飞商量了,应该做一做,而且也实施了,但没有成功。”邵卓出道,“因为条件不合适,找不到人!”
“什么事。”潘宝山一时没反应过來。
“就是让报纸出个错啊。”邵卓出道,“现时因为物色不到合适的人,没法实施!”
“哦,不用了,现在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令人满意,不必再去冒险,免得还给自己惹麻烦。”潘宝山笑道,“不过我真是要谢谢你和张道飞,做事主动意识很强,这很好,所以我很感谢你们!”
“潘部长你说的这是哪儿话,以前你对我们工作上的照顾,我们还都没好好表示过感谢呢。”邵卓出道,“所以说,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就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了吧。”潘宝山道,“至于相互帮助,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也不在这一时!”
这句暗示,邵卓出听得很明白,他知道只要有机会,潘宝山肯定会点拨他,还有张道飞。
果真,没过两天,潘宝山又來了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到本部去工作,因为单梁可能要调离《瑞东晚报》,邵卓出一听顿时乐呵起來,说只要单梁不在晚报,或者说不担任总编辑职务,他肯定是想回双临本部上班的。
张道飞也接到了潘宝山的电话,被问是否想回《瑞东日报》本部,因为社长、总编辑邹星吾退了下來,而且目前也没有空降兵,按照依次挪窝的规矩,可以补进去个中层正职,甚至有可能上位到副总编。
这个电话一接,张道飞立刻动心了,以前他不乐意回本部,是因为没有后台系子,留在那里像骡马一样干活也没奔头,所以不如就在下面地级市干个记者站站长,还图个乐逍遥,但现在有所不同了,潘宝山的出现让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他老早就盘算着是不是该让潘宝山搭个话,调回本部去努力一番,看能不能升个台阶,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一直没能开成口而已,如今,潘宝山主动送來了机遇,张道飞当然不会错过,当即表示很想,并希望潘部长能帮忙关照一下。
潘宝山没有多说,事情在于做,不在于说,他再次致电庞宽发出邀请,一起到广电局食堂喝两杯小酒。
这一次庞宽不好意思回绝,而且他也觉得有必要和潘宝山走近一些,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潘宝山得郁长丰的器重,在瑞东省來说,那是无可比拟的优势;其次,顶上头上司方岩,对潘宝山竟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从最近关于单梁的考察中,庞宽发现方岩对潘宝山的好甚至都有点掏心窝子,单梁把潘宝山的工作给批了,板子就像抽在他身上一样,便对其步步设卡挖陷,这期间,不是没有人來说情,但都没有用,方岩就较了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