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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姚市长很忙,所以本也没打算让你同去,只是让规划局的人随行就可以了。”潘宝山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只管忙你的!”
话说到这里也就无话可说了,简单客套寒暄,算是会见完毕,中午吃饭,姚钢没有陪同,还是徐光放上阵。
面对徐光放,潘宝山爆出了牢骚,说姚钢不是个东西,为松阳争海,说到底是为他争取厚实的施政资本,因为过两年严景标退了,他就很有可能是一把手,正好利用海洋资源搞点政绩,没想到他还不阴不阳不领情。
徐光放淡然一笑,问潘宝山怎么不镇静了,姚钢那人别看骄横,其实也很有点心计,也许从内心讲他是极其渴望的,只不过表面上掩饰了而已。
潘宝山一想也是,竟然一时疏忽差点被姚钢给蒙了,不过他认为,像姚钢那样性格的人,绝对不合适玩曲线,如果对他进行一度强势打压,他就会坐不住,即使坐住了,恐怕心态也会失衡。
“姚钢不是谋士,充其量只能是个将,而不是帅,如果他哪一天落到我手里,保证让他愤懑得死过去。”潘宝山道,“他的脾性就像钢,易断不易弯,而且关键是其质地不行,不是好钢料,易折,所以不难对付!”
“还是小心点为好,姚钢能到这个程度也不是吃素的,眼色肯定有,现在他就很沉得住,很服贴地跟在严景标后头。”徐光放道,“一方面,出头的事都让严景标顶着,另一方面方便暗地里伸手,在松阳,他通过间接干预可捞了不少!”
“那也算是常态吧,当领导的都有背后一手,关键是看出不出格。”潘宝山道,“还要看自我保护意识,有没有把风险降到零度!”
“踏雪无痕啊。”徐光放摇头叹道,“据我了解,姚钢搞的事程序上一点问睿济挥校缓蠼灰子衷跄芴街依媪瓷细鞲龌方谟窒嗷ブ坪猓词勾蚩桓鋈笨谝膊蝗菀咨疃瓤冢
“百密一疏,我觉得只要能抓住关键一环,就能依次撬开各个链接,直扑核心。”潘宝山道,“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腾出手來搞那些人斗的事,如今正是自我强身健体的好时候,得分清轻重!”
“要斗也没必要斗姚钢,严景标才是目标,他是一个浑身长满坏疮的人。”徐光放道,“眼看着没有了上升的空间,现在他有点大撒把了,只顾着自己的贪图享乐!”
“那不是要留下很多把柄。”潘宝山道,“纯粹是自寻死路嘛!”
“严景标也没有忘乎所以,顾忌还是有的。”徐光放道,“只是比起以前來更不务正业了而已!”
“也罢,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也懒得去铲他那坨屎。”潘宝山笑道,“还是聚精会神谋自己的发展!”
徐光放听潘宝山又一次提到自己的发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年青人在蓄势待发。
吃过午饭没有休息,潘宝山就率采访团前往望东区去观海。
小小渔船码头,看上去有点萧条,几只破旧的渔船泊在湾口,船头上插的红旗已经褪色。
潘宝山充当了讲解人的角色,抬手往南一指,说南边大片的海域属于友同市,由于历史原因,那片海域只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海域,因为海岸线以外不远就是松阳市界地,也就是说,那片海没有足够的海岸腹地作为支撑來搞开发建设,所以,这么多年來只是搞点简单的海产品养殖,造成了严重的资源浪费。
潘宝山说,鉴于目前情况,如果想加以改变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把那片海域调整给松阳,然后充分利用其本身所具备天然开港的条件,与原有的渔港码头整合,再加以放大、转型,建成工贸港口,由此,松阳也将迈入大海时代,必将迎來新一轮的跨越腾飞发展。
二是把松阳作为那片海域腹地的地块,调整给友同市,让友同市有足够的施展空间,对海域进行开发利用。
不过潘宝山特地指出第二种解决方案存在的弊端,说友同市的主港在南面百里之外,如果在这个地方再开港,既形不成合力,也难以形成南北呼应,相当于是分散作战,反而还会相互牵涉干扰,陷入重复建设的困局。
紧接着,潘宝山话锋一转,偏向了松阳,说如果海域调整给松阳,将会是松阳的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而且松阳市也会抓住这來之不易的机会,举全市之力把港口建好,这不仅仅对松阳來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对整个瑞东省來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來潘宝山的兴奋,当然他们也都清楚兴奋得有理,所以不介意跟着锦上添花,纷纷表示要就松阳的大海时代、海港畅想曲做深度报道。
当天晚上,潘宝山在阳光矿泉会馆大宴采访团,而这个时候,回到市里的严景标,却做了一件让潘宝山意想不到的事,
第四百七十章 渔民
严景标回到松阳后第一时间就找到姚钢,问潘宝山折腾了点什么事,亲自带采访团來肯定不安好心。
“看样子不是,应该是给我们送好处來了,他想把友同市拐进我市界地的那片海域争取过來,让我们做大海洋经济。”姚钢得意地说道,“不过我欲擒故纵,表现得很冷漠,更没有给他好脸色,午饭都没陪他!”
“哦。”严景标缓缓地点起了头,寻思了一阵,说道:“我看你就别欲擒故纵了,擒就擒住,不纵他!”
“为什么。”姚钢一惊。
“潘宝山想借此提升政治资本,不能让他得逞。”严景标道,“我们宁愿不要那片海!”
姚钢闻言默不作声,他是有想法的,对于一个城市的发展來说,临海和不临海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临海城市,有充分的海域资源,面向大海发展起來自然要容易得多,相反,如果作为内陆城市,要想做出一番成绩來难度太大,而且,眼看着两年后严景标就马放南山了,松阳很有可能就由他说了算,正好可以借助海洋经济大施拳脚,给自己脸上增点光。
所以,此次潘宝山前來“送海”,姚钢是一百个欢心,但他硬是装出了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深信,敌我双方的喜好和憎恶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有可能会导致潘宝山放手,然而,现在严景标竟然要横里加以阻挠,让他无话可说。
“怎么,你有想法。”严景标见姚钢不吭声,嘴角一歪,问道:“有就说嘛,碰到问睿黄鹕塘浚扒笞罴呀饩龇桨福
姚钢一搓鼻子,“严书记,我觉得如果潘宝山能为松阳争得一片海域,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严景标点点头,似是感慨地说道:“有了大海,到时我们利用海洋做港口经济大蛋糕,发展港口城市建设和港口集群产业,确实能提升松阳的地位,同时也能为我们增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海洋经济这篇大文章,从筹划到实施,再到成型、上规模,最后形成效应,得多长时间!”
“根据现时预测的规模,我想起码应该需要五年。”姚钢道,“因为原來没有基础,几乎是一清二白!”
“就是,起码五年,那还是乐观的预测,不过就算是五年,那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严景标用启迪心智的眼光看着姚钢,道:“我就不用说了,过两年就二线,没了任何需要,你呢,看上去是需要,但实际上是那回事么,你能保证两年后就能顺利接我的岗,我看不一定,因为变数还是有的,再或者进一步说,即使你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接着再苦干三年,眼看着海洋经济形势大好了,可你又能保证还能继续留在松阳,如果你离开了,铺下那么个金黄大道给谁荣光!”
“哦,也是,的确是那么回事。”姚钢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都还没法说啊!”
“那是当然的了。”严景标说的口气真是语重心长,“刚才只是说我们,现在抛开我们不讲,看看潘宝山那边,通过海域调整促进松阳经济发展,从而激活整个瑞北地区的发展格局,不得不说是一个具有一定高度的谋略,无论是从经济上讲还是从政治上看,都是一张王牌,这张牌由谁來摸、谁來出!”
“哦。”姚钢恍然一拉眼皮,“不能让潘宝山捡了便宜!”
“还就是嘛,你想想,如果让潘宝山的计划成功实施,对他來讲是多么骄傲的政治资本。”严景标推了推眼镜,撇着嘴道:“所以我说不能让他得逞!”
“不过看上去他是势在必得。”姚钢皱起了眉头,“不难看出,这次他搞的‘沿海行’大型系列采访,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针对松阳的海洋來做文章的!”
“所以我们也要做相应的文章。”严景标严肃了起來,道:“友同市委书记魏金光不是外人,也是跟万省长的,我马上跟他通个电话,给他提个醒,让他使使劲!”
严景标的话没错,魏金光在接到他的电话,得知潘宝山要捣腾那块拐进松阳地界的海域时,顿时就按捺不住了,简直是气血盈门,因为那块看似闲置的海域是他不折不扣的小宝藏。
魏金光早几年就打上了那片闲置海域的主意,自去年他上任友同市市委书记大权在握后,便安排人手操作,掌控了其中百分之八十的海域面积垄断养殖,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分散给海域所属的海源县渔民,用以做全民摊海吃海的幌子,就这么一项,他已经从中分红获利上百万,按照估算,往后每年都可以给他带來几百万的收入,而现在,潘宝山想坏他的美事。
对潘宝山,魏金光并不陌生,五年前,同样都作为副市长,在参加省防汛投资分配会议时曾发生过正面交锋,当时他败下阵來,曾一度心有芥蒂,如今,潘宝山竟然再度來袭,所以魏金光不由地歪起了鼻子。
不过魏金光并不急躁,因为潘宝山不可小觑,魏金光一直认为自己是瑞东官场上最得意的人,四年时间,从副市长跃升到市委书记,乍看没有什么,从副厅到正厅,严格说只升了半级,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按照惯例,中间起码有三个步子:首先要进常委,其次要任市长,然后升书记。
魏金光算是鸿运当头,每次都踩着了点,先是友同市委组织部长因贪污受贿被拿下,他顶了上去,后是赶上市委副书记退二线,他又捡了个漏子,不久后市委书记因身体原因提前养老,而市长恰好又因情妇出事,所以友同市一下空出了一、二把手两个位置,当时,松阳市委副书记宁川平刚好调过來升正厅,但因为是“外來户”,对地方不甚熟悉,所以任职市长职位,因此,剩下的市委书记一职,就被魏金光抓到了机会,因为当时的常务副市长阅历太浅顶不上去,没有竞争力。
每想起这一路迁升,魏金光都觉得是天意,除了市里的一系列机遇好,关键还有省里也没派空降兵下來,魏金光觉得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有佑护。
可是现在放眼看潘宝山,魏金光觉得他似乎是更得意的人,他现在也是正厅,而且还跨省广电局和省委宣传部两个系统,而且毕竟他还年轻,另外还是得郁长丰垂青的人,面对这样的实力派,他当然不敢轻视。
因此,针对潘宝山倡导的海域划分问睿航鸸獠淮蛩阕约撼雒妫侨煤T聪爻鐾罚航鸸夂芮宄行┣I娴降胤嚼娴氖虑椋绻胤缴夏值眯琢耍游鹊慕嵌冉玻厦婊岫≈葱屑峋鲂浴
魏金光第二天一早就把海源县委书记王建洪叫到跟前,让他想办法组织一帮渔民,前往省委抗议。
王建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