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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图书馆借书的事你还记得清呐。”郁小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然记得,那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交谈的其中一次。”潘宝山仰头一笑,“历历在目啊。”
“真是好记性。”郁小荷的脸颊隐约显出一丝红晕,“我都有点忘了。”
“那没事,我可以带着你慢慢回忆。”此时的潘宝山似乎放开了,而郁小荷则开始变得拘谨起来。
“嗯,好,有时间再慢慢聊吧。”郁小荷主动打破局面,对着潘宝山点点头,道:“我回办公室了,还有不少事等着安排呢。”
潘宝山把郁小荷送到门口,还没出门,郁小荷回身就扶住了门把,示意潘宝山不用出来。
也就在这一刻,潘宝山突然对每个人都是多面体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可以说,就在十分钟之前,郁小荷在他的眼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苟言笑甚至是带着点莫测威严的,可一番对话后,就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而且似乎还能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纯真。
也许,这就是同学之情,可深可浅,浓淡总相宜。
其实郁小荷对潘宝山的感觉,朴素地说只就一个字:好。
当时在省委党校上课那会,全班同学中郁小荷就看潘宝山最入眼。他不但思维敏锐有创新,观点总是令人眼前一亮,比如从新农村建设提升出来的新乡镇建设,而且更是勤奋好学上进,总是一个人往资料室和阅览室跑,从来不东拉西拽三五成群玩乐。还有,潘宝山长得也有正范儿,看着就有味,完全不像活跃分子万军,跟潘宝一比,怎么看都有点像反面角色。
说到万军,郁小荷对他确实没有个好印象。尤其是在万军剽窃潘宝山新乡镇建设的观点抢先发表论文后,对她更是嗤之以鼻。
其实那一段时间,万军一直在追求郁小荷。此事,得到了万军父亲万少泉的支持。在万少泉看来,如果儿子能和郁小荷结合,一个是省委秘书长的孩子,一个是省长的孩子,那可真是强强联手。
因此,万少泉也费了好一番心思,托人打探郁长丰的意思。郁长丰没直接表态,说孩子的事由孩子作主,作为家长,只是最后送出祝福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郁长丰并没有那么大程度地放手,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怎么能不关心?
郁长丰直接问郁小荷,感觉万少泉的儿子万军怎么样。郁小荷用一声冷哼做回答。郁长丰笑了,说那小伙子他见过,还算可以,而且也还比较有思想,能提出新乡镇建设,就说明想得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提到新乡镇建设,郁小荷就说到了省委党校的事,说万军在课堂上与别人辩论,输得一塌糊涂不说,截获还剽窃人家的新乡镇建设的观点,是个很不光彩的人。
提及这事,自然就要谈起潘宝山。郁小荷拿潘宝山和万军做比,说了潘宝山的各种好。郁长丰问潘宝山是谁,名字好像有点熟悉。郁小荷告诉他是松阳市副市长。
见女儿这么推崇潘宝山,郁长丰自然是要上点心,他不动声色一探听,知道潘宝山已经结婚。于是郁长丰找了个时机,对郁小荷笑说那个叫潘宝山的已经有妻子了。当时郁小荷脸上略显失望,不过,马上就豁然地笑起来,说她只是赞赏潘宝山的能力,并没有别的想法。
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郁长丰相信女儿的眼光,觉得那个叫潘宝山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所以对他也就多了些暗中的关注。也正是这个原因,几次关键时刻,帮潘宝山说了话。
这一切,郁小荷是清楚的,但潘宝山并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徐光放托焦自高关系的缘故。当然不可否认,焦自高确实也进言过,作用也有。
总的来说,关系,几乎人人都想利用。
此时的潘宝山,在郁小荷离开办公室正陷入沉思,他寻思着是不是该利用同学这一层特殊关系,向郁长丰靠拢一步。
但在潘宝山看来,利用关系得有个前提,要有过硬的实绩,否则就成了跑官专业户,上不了大台面。不过,潘宝山也知道,想拥有过硬的实绩并不容易,必须得有过硬的工作能力,最起码的要求应该是把本职工作做好。
当然,潘宝山也清楚,凡事都有个推进过程,不能冒进,否则就显得急功近利了。而当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等到了广电局以后,把那块本职工作搞好。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摸透郁长丰的工作思路和关注的重点,进行一系列呼应,那就妥了。
一切需要按部就班,稳步开展,等待的过程在所难免,关键是要耐住性子。
想到这里,潘宝山感觉理出了点头绪,精神稍稍放松了些,两手抱着后脑勺躺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躺下没多会,手机响了。
潘宝山起身拿过手机一看,号码很陌生,但电话一接通,对方却很熟悉,是邵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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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螺丝对螺帽
邵卓出是相对比较活套的人,他听说潘宝山到了省委宣传部任副部长,立马就跳了起来,拍着巴掌说苦日子到头了。他寻思着找潘宝山说说话,自己的境况就能有所改观。很长时间以来,他窝在《瑞东晚报》驻友同记者站,被站长压得抬不起头,憋屈得要命。
话是不用多说的,因为邵卓出已经跟张道飞通过电话,知道潘宝山曾主动问过他。邵卓出只是向潘宝山表示祝贺,恭喜迁升。
潘宝山也不把话讲明,该帮的他肯定会伸手,也都算是明白人,用不着把话说白。潘宝山只是问邵卓出,想不想回《瑞东晚报》本部。
邵卓出略一犹豫,说回本部可能会不得个别领导待见,如果能换个城市驻站倒也不错。潘宝山知道,邵卓出说的个别领导是单梁,那确实是个比较麻烦的事,因为单梁并不容易摆布。潘宝山了解过,单梁原是《瑞东日报》要闻部主任,尔后到晚报做了副总,又升为老总,也是个比较有能耐的人。最关键的是,他和关放鸣是一路人,怎能会轻易听他的安排?
不过即便如此,该上紧过问的事也不能回避。和邵卓出通过电话后,潘宝山即刻决定去《瑞东晚报》看看,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
潘宝山给李牧拨了个内线,把事情说了。李牧马上通知小车班安排车子,然后打电话给《瑞东晚报》党办,说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潘宝山要去视察工作。随后,李牧赶紧打印了一份《瑞东晚报》的资料,送到潘宝山面前。
了解视察对象的基本情况是常规,否则出口就是大外行,容易被看笑话。潘宝山花了半个小时,仔细阅记了一些重要信息,之后才动身。
从省委大院到瑞东晚报社大概半小时路程。十点多钟,潘宝山便来到了瑞东晚报社。
社长不在家,由单梁主接。
一切都是程序化,先是进行了一个简短的小座谈,对潘宝山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便是实地察看各个办公楼层和部门。在陪同察看的途中,单梁大概介绍了晚报的采编情况。有关经营方面的业务,则有陪同的副社长讲解。
潘宝山边听边点头,还不时应上几句在行的话,也贴合省委宣传部领导的架派。当然,潘宝山的本意不是视察晚报工作,而是与单梁谈邵卓出的事。
切入点是晚报驻各地级市的记者站,潘宝山特意问起相关的运作情况,尔后自然就谈起了驻友同市记者站。
单梁了解情况,一下就猜到了潘宝山的意图,但他并不主动点出邵卓出。
潘宝山当然不会回避,很快就说到了邵卓出。“友同站驻站记者邵卓出,是个不错的新闻人,当初在松阳驻站的时候,围绕松阳市大局和重点工作,做了不少报道,都很好地抓住了新闻和宣传的契合点,效果非常好。”
“嗯,小邵的确是个不错的记者,驻站工作做得有声有色,还都比较圆满地完成了各项既定任务。”单梁说话不动声色,看不出真实的态度,“马上新一轮人员调整又要开始了,我们准备在驻站记者中提拔部分表现突出的人才放到站长的岗位,以便更好地开展各项业务工作。”
这话其实就是个缓兵之计,新一轮人员调整的时间不是马上,还早得很。潘宝山对单梁的话当然不会全信,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把话说到了,就不能妄断真假。
“哦,那很好。”潘宝山笑了笑,“对像邵记者那样的人才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机会。”
“的确,小邵是很能抓机会的。”单梁跟着笑道,“有为者即有位嘛。”
“那肯定是,在单总的英明领导下,如果有为者无位,那可就是个讽刺喽。”潘宝山爽朗地笑了起来。
单梁笑容挂在脸上,只笑不答。笑完后,便转了话题,“潘部长,你是新上任的省委宣传部领导,刚好今天是个机会,中午端端酒杯,给你祝个贺,也算是《瑞东晚报》为你接风。”
“不用不用,单总你这是客气了。”潘宝山连连摆手,“时间还早,等会就回去,两步路的距离嘛。”
“那怎么能行,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晚报了。”单梁笑道,“以后还盼望你多来指导工作呢。”
“单总你这话可真把我给架上去啊,要是没梯子下不来,我就给晾着了啊。”潘宝山呵呵一笑,“刚到新岗位,对相关业务还不熟悉,这次我可是抱着学习交流态度来的。”
“嚯,潘部长这就谦虚过火了,能到你这个位子的,那可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单梁笑得一点都不谦虚,“怎么能向我们晚报来学习?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这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有一定的攻击性,潘宝山听得出来,不过他可不能接招,可有可无的事,接招便中标。不过也不能熟视无睹,多少也要有所反应。
“单总,思想不能太陈固啊,古语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那不是没有道理的。”潘宝山道,“即使不讲闻道有先后,那术业也是有专攻的嘛,像诸葛亮那样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间又洞察人心的旷世全能型人才能有几人?”
“呵呵,也是,而且就算是诸葛亮,也是要不断学习的。”单梁是察言观色的老手,刚才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潘宝山的情商,根据情况看,潘宝山的情商很高,这是需要高度重视的。
单梁很清楚,混官场的,情商远比智商重要。
“好了单总,今天过来其实有些唐突,没有充分的提前量,属于即兴。”潘宝山大方方地笑道,“既即兴来,也即兴去。”潘宝山看看时间,道:“才十一点,刚好回去还有几件事要处理一下。”
“潘部长,你就在乎这一时半刻?”单梁挽留道,“午饭总归是要吃的吧。”
“单总,我刚到宣传部,很多方面都不从容,所以事事要尽可能地把准备工作做足。”潘宝山笑道,“这样吧,等我稍微适应一下再来你这里,到时咱们再端端酒杯。”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了。”单梁道,“欢迎潘部长再次来指导工作。”
“我想来这里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潘宝山主动伸手跟单梁握了握,“当然,不一定是指导工作。”
“欢迎,怎么都欢迎。”单梁感到潘宝山的手坚韧而有力,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副部长轻易不能惹。不过单梁也为难,折挫邵卓出是关放鸣郑重所托,而且间接所指就是潘宝山。如果现在顺了潘宝山的意思,把邵卓出解脱出来,又该如何对关放鸣交待?
此处单梁对关放鸣用了“交待”一词,当然事出有因,拿了关放鸣的钱,享用了关放鸣呈贡的女人,已经没法从他的套子中挣脱出来。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