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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被这么一骂,石白海差点没上来气,但他没忘要保持风度,“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石白海这么个石肠铁心、白痴弱智、海吃胡喝的人,我就能说你一万八千遍!”山羊胡抬手指着石白海,“听明白了吧,不明白就支一声,我再重复一遍。”
石白海脸色发青,嘴唇抖了几下,转头对现场负责人道:“报警,把这个滋事生非的家伙给抓起来!”
“还要报警抓人?”山羊胡一下跳到石白海跟前,回头一招呼,“为了好好活着,给我打这个狗官!”
身后早就跃跃欲试的一帮人“轰”地一声扑了上来。
局势大乱,现场负责人忙招呼人保护石白海,可没有作用。主力军高桂达的人已经有点怵头了,只是上前嚷嚷着,就是不出手。拆迁综合小组的人有很大一部分跟没事人似的,抱着膀子原地不动,都是充空架子的。剩下的一部分人看着这情景,也都犹豫起来,风头是出不得的。
当然那,有那么五六个人想表现,此时保护石白海就是救驾,有功劳。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奔到石白海跟前,就被挡住一阵推搡警告,别自找麻烦。
推搡是相互的,但只能让局面相持。可这时石白海面临的情形就不一样了,他和现场负责人被抓住了胸前的衣领,很是狼狈。
“打你个狗官!”山羊胡一巴掌打在石白海的脑门上。
石白海一下就懵了,他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惶然不知所措。
“再打个你糊涂官!”山羊胡一巴掌又打在石白海的正头顶,“我这一巴掌给你来个醍醐灌顶,能让你清醒过来最好,为老百姓踏踏实实做点好事!一巴掌不行就再来几巴掌,总之是治病救人的善事。”
说完山羊胡又抡了几巴掌,随后又打脑门,接着便开始抽耳光。耳光抽得并不厉害,主要是面对自己人准备好的摄像机表演一番,来个记录。
表演得差不多了,民警也来了,还有特警。区委书记被围攻殴打,不是小事。
山羊胡不反抗,乖乖跟着民警走,配合执法。走之前,他回头大声对围观的市民问:“狗官该不该打?”
“该!”几乎所有人都声音洪亮地应着。
“警察同志,听到了没,民心,民心所向啊。”山羊胡对民警笑笑,钻进了警车,被带走。
鱿鱼对此事一直关注着,到了这个地步是不太好收场的,山羊胡估计会被判两年。当然,何大龙说过山羊胡有心理准备,蹲几年没事。不过鱿鱼还担心山羊胡在这期间会被下黑手,因为石白海被当众出了这么个丑,没准就狠了心指使人办山羊胡的事,到时弄个意外假象,山羊胡有可能残疾或者有更严重的事。
面对这种情况,解决的办法就是高调,把事情广泛散播出去,引起社会关注反而会更妥当。因为事情的本质可以归到一般的矛盾纠纷中去,不能说一方是官员就上纲上线。当然了,事端也算是在执行公务时发生的,有抗法的一面,但也不是全面,严重不到哪儿去。
考虑到这些,鱿鱼决定行动,事件的视频有,照片也有,发。各大网站、论坛,一哄而上。
当官的被打,比较顺应当前一部分有逆反心理的人,都跟着留言推波助澜,有的说打得轻了,有的说打得少了,应该把在场的官员都给好好教训一下。
一时间,山羊胡人气高涨,被称为“山羊哥”。
这个时候,就需要马甲了。鱿鱼让人发评论,先提出对当事人“山羊哥”安全问题的担忧,接着又提出对“山羊哥”家人安全问题的担忧,然后把所有的可能都罗列了出来。紧接着,又让人留言,说要把帖子顶上去,让事情得到公平公正地解决。
如此一来,的确让鱿鱼占尽了先机。
本来,石白海已经咬碎了大牙,发誓要让当众羞辱他的山羊胡生不如死,不但要让山羊胡不好过,还要调查他的家人,想尽办法去整他们。对此,高桂达是百分百至赞同,本来是他负责找的人镇场子,没想到都成了软皮蛋,导致石白海当场受虐,现在石白海不找他的事已经是万幸了,应该极力想办法将功赎罪。
高桂达出主意,说这种事要做得周全些,必须找管康,让他安排内部人来操作才能保证安全性,否则出了纰漏也难办。这个石白海也知道,不过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跟管康讲,因为平常他在管康面前可都是很有架势的,而现在却被一帮刁民给拾掇了,到头来还得让他帮忙出恶气,有点跌份。
好在有中间人,冯德锦来了,他听说石白海吃了个大亏,特来安慰。不过冯德锦安慰似乎带着点高位、教导性的嘲笑,毕竟现在他是市委秘书长,有姿态了,不像以前当富祥县委书记的时候,那时石白海是市委副秘书长,还自感有点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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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委任组长
见到冯德锦,石白海连声唉叹,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竟然让刁民给当众抽了,让他颜面全无。
冯德锦呵呵一笑,让石白海看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同时,他也进行了点提醒。“白海,这次你吃亏,主要原因是缺乏基层经验。你是从上而下成长起来的,没有经过在底层跌爬滚打,对基层还不了解。”冯德锦道,“有些事不是你认为怎样就怎样的,其实任何看似合理或不合理的事,换个角度看就可能是不合理或是合理的。但有些人认识不到,再加上迂一点、莽一些,就容易冲动叫嚣,乱发片面言论甚至爆粗口乃至动手。”
“冯秘书长,我可不管什么缺不缺基层经验,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得出口恶气。”此时的石白海心态早就调整好了,已然把冯德锦看作是秘书长,“那个留一撮山羊胡的人,不能轻饶了他,你看能不能跟管康说说,让他想想办法,给他按个团伙性质的黑社会罪名,狠狠治他个罪,等到监狱里后,再让他活遭罪!”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轻易行动了。”冯德锦道,“你通过网络看看社会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现在搞手脚,万一被曝出去,那不是雪上加霜?”
“那还能就这么忍了?”石白海道,“脸面掉地上了,怎么也得拾起来吧。”
“你想怎么拾?”冯德锦道,“把当事人抓起来,最好给他一枪让他去见马克思,你就觉得能挽回面子了?不是那么回事,看事得看本质,你知道事情的背后隐藏了些什么?”
“还有背景?”石白海问。
“现场那么多执法人员,想要保护一个人有多难?”冯德锦道,“独独就你被打了,难道不蹊跷?”
“冯秘书长,你的意思是,内部有鬼?”石白海大惊。
“肯定有。”冯德锦道,“你得找出幕后人。”
“幕后?”石白海一皱眉,“要说幕后,那应该是老对头潘宝山,否则谁跟我这么较劲?”
“大概是吧。”冯德锦冷笑了一声,“你好好想想,副区长王三奎是潘宝山的人,公安分局副局长尤裕也是潘宝山的人,他们对拆迁综合小组的影响会有多大,你没想过?”
“王三奎分管城建,区建设局和城管局等都归他管理,而城管队员又是拆迁组的主力军。”石白海边说边琢磨,“照这么来讲,王三奎是个罪魁祸首,必须把他拿下!”
“是要拿下,而且要越快越好。”冯德锦道,“来不得半点犹豫,否而后患无穷。”
“那个王三奎,本来我已经跟他谈过话了,也给了脸色,没想到他没个数,还跟我对着干!”石白海一攥拳头骂起来,“***!”
“王三奎是谁的人?”冯德锦哼地一笑,“要是一般人的也就罢了,可他是潘宝山的人,你竟然还对他存有幻想,让他不捣腾你?”
“我不是对他有幻想,而是觉得他不敢,虽然他有后台潘宝山,可怎么说也是在我手下,难道不怕我整?”石白海道,“我要是整他,潘宝山也拦不住。”
“本来王三奎就没想过你不会整他,反正是要整,早点晚点而已,所以他会毫不犹豫地听从潘宝山的指示。”冯德锦道,“所以说归根到底,还都怪你自己没把问题看透。”
“唉,***。”石白海摸着还有点小肿的脸,“这么说,把王三奎连同尤裕都一起整了,不留后患!”
“早这样不就妥了嘛。”冯德锦道,“另外,这事你得朝严书记汇报一下,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对你今后的行动也有利。”
冯德锦这么建议,也有他的想法,就是想给严景标点压力,从而让自己“引凤筑巢”的方案得到实施。像拆迁这种棘手的事,政府插手是出力不讨好,没有好办法对付拆迁户,花钱多又操心。最好的法子是推向市场,先招商,然后让开发商来推行。对付拆迁户,开发商有的是办法,粗暴也好违法也好,都是一时的,只要地方上担待着点,总能将拆迁顺利推进达到目的。
不过冯德锦的想法最终并没有得到严景标的认可。
石白海向严景标汇报了督察拆迁被打一事后,一方面说是潘宝山背后耍鬼阻挠,一方面表示拆迁的事确实很艰辛。严景标听后沉思了一阵,他想到过冯德锦提出的变“筑巢引凤”为“引凤筑巢”方案,但想来想去还是不妥。毕竟开发商唯利是图,万一闹出惊天人命大案,地方政府根本受不了,最后问责下来还是他的事。
最后,严景标换了个角度,打算再次利用潘宝山来啃硬拆迁这块骨头。严景标想了,从协调警备区的生产基地到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搬迁实施,潘宝山起到的作用很大,而且也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比如新行政中心的建设和老大院的拆迁开发应该同时进行,各机关部门的办公用房问题,则利用现有各大单位的空置房予以解决,效果很好。
现在拆迁问题连遇冰点,是不是又该起用潘宝山?当然,用潘宝山有很大风险,得提防他当面有一套背后有一招,毕竟不是一个阵营的,眼前所谓的融合,只不过表面上的迁就,大家心知肚明。所以说,假如潘宝山放手惹个祸,还真让人受不了。
但严景标愿意冒险,让潘宝山任汇通路改造拆迁领导小组组长,他相信潘宝山在这事上不会走大辙,起码现在还不会。原因很明显,明年初人代会上徐光放就退了,对潘宝山来说是个机会,所以无论干什么都得稳住,不能出现差池。
这一点严景标把握的很准,他找潘宝山谈话,说了关于担任拆迁领导小组组长的事,潘宝山答应得虽然不爽快,却也不犹豫。
事后,潘宝山找徐光放商量,该用什么态度和力度来对待拆迁工作。徐光放稍一沉思,说要用竭诚的态度和竭力的力度去做好拆迁工作,起码在明年人代会之前的这段时间,要全身心投入,做出点成绩来,让严景标无话可说。
“徐市长,成绩让严景标无话可说,但我这人却让他有说不完的话。”潘宝山道,“也就是说,在拆迁工作上的表现再好,也改变不了严景标对我的看法,他不会看着我朝市长的位子上爬而无动于衷,肯定会伸手拽拽。”
“那也没办法,现在你首先要把面上的工作干好。”徐光放道,“如果拆迁工作做不好,严景标就有话说了,无形中就增加了难度。”
“其实难度不难度无所谓,最终结果应该没有什么改变,严景标绝对不会让我接你的位子。”潘宝山道,“徐市长,关键是我这边的条件不太行,有点嫩,缺磨砺。”
“你信心很不足啊。”徐光放笑了起来,“很多事看似可能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