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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站,过节出行的人特别多,为了挤上汽车,在对开过来的旅客还没下车的时候,上车的乘客就已开始往上挤了。刘奇护着许诺,拉她往里挤,有人挤掉了一桶鳝鱼,一地的鳝鱼在地上乱爬,许诺是最怕这种象蛇一样的动物的,吓得大叫,刘奇的手紧紧拉住许诺的手,然后拉她一起跳过鳝鱼阵,还抢到了座位。
坐定了,许诺看到刘奇已是满头大汗,许诺赶紧去口袋掏手绢,却在半路上停住了,她怕她的举动被刘奇看透她内心的秘密,因为刘奇从来没对许诺说过任何令人遐想的话,许诺怕自个的暗恋被人看穿却得不到回应是多么可怕而难为情的事啊。
刘奇并没有在意他头上的汗,只是随意的用手擦了一下。许诺内心狂跳不已,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刘奇面前的许诺变得怯弱且木讷,就象张爱玲说的: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第十章 过往回忆:莲的心事(二)
大学生活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偶尔刘奇会来学校找许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看她过得好不好,也邀请许诺到他的学校玩,许诺答应着,却从没有去过。偶尔有一回路过,鼓起勇气在他学校门口溜了一圈,最终没去,那时候又没有手机这样,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去,许诺有些自卑的心理跨不出这一步。
许诺的大学生活简单而枯燥,大多的时候都在图书馆或者教室,偶尔参加一下社团。许诺不是那种在人群中就使人*的女子,平平常常,只是眉宇间有种特别的灵动让人感觉很舒服。其实也有男生对她多看几眼,但她都会远远的逃避。在许诺的心里,除了刘奇,似乎没有谁可以走进来,从六岁开始生长的喜欢,已经深深扎根。刘奇对许诺也特别好,但以许诺这种在爱情上缺少想象力的性格,也没有看到人家超出邻居及熟人的特别关爱。
大三的下学期,因为学校有文艺演出,许诺班上排了个女孩子穿军装的的节目,班上有个女孩正好认识了一位武警战士,这位武警哥哥在她的桃花*下,硬是叫上几个战友把他们的制服送过来当了道具。
演出前一天许诺正和室友正在试军装,若大的腰头居然找不到皮带,许诺只好双手提着裤子满屋子找皮带,正好听到外面一室友在门外叫:“许诺,有人找。”许诺想都没想就双手提着直往下掉的大军裤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刘奇,依旧是许诺喜欢看的温暖微笑,总是专注的眼神。许诺顿时石化,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脸一下子红了。刘奇哈哈大笑:“你这干嘛呢?我回去了一次,你爸说你挺久没回去了,叫我给你带了点生活费。”许诺羞得转身就往寝室跑,刘奇走过来将一叠钱塞在她上衣的口袋里,哈哈大笑的走了。许诺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而无法腾出提裤子的双手。
自此,许诺再也没有遇到刘奇。大三结束快放暑假的时候,刘奇再次出现,这次有点不同,皮肤明显黑了些。许诺到卫生间洗茶杯,因了上次的尴尬事件,茶杯足足洗了五分钟,许诺真的怕见到刘奇。
刘奇说他快要毕业了,这几个月都是到外省实习去了,毕业工作也基本有了着落,就是来告诉许诺一声的。许诺的怯弱和木讷在此时又适时的表现出来了,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微笑着,间或哦一声。
其实许诺在班上男生面前有时候是口若悬河的,并且还是辩论赛的主辩手。当刘奇离去,许诺又是如此的悔恨,恨自个就怎么不能对刘奇大胆的说笑,甚至恨自个就没长个花容月貌,不是能说会道,至少也有个美色可以迷惑他。
许诺啊许诺,懦夫。有室友看到走过去的刘奇,问许诺:“这谁啊?生得这般的*倜傥。许诺你小妮子从没看到在学校有绯闻,不会是和这帅哥暗度陈仓吧!”许诺大叫“冤枉”,心底里却有一种幸福在流淌。
整个暑假,许诺没有见到刘奇,只是听他妈妈说上班了,许诺不敢问大人太多,生怕被瞧出心里的秘密。
临开学的时候,许诺碰到了刘妈妈,刘妈妈说:“许诺你也快毕业了吧,这是我们家刘奇的办公室电话,你毕业方面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咨询他”。刘妈妈从小看许诺长大,也是许诺母亲同校的同事,平时总是对许诺妈妈说“你女儿真懂事,是个好孩子,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刘家两个都是儿子,刘奇是老二。
母亲送许诺上车,突然感慨了一句:“当初说要你学校里别谈恋爱,现在眼看就要毕业了,我也不管你了。你刘姨早几天还和我说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就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只能说小孩子的事大人管不了。因为我也确实不清楚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
许诺一下子脸皮发烫,仿佛秘密被发现,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说:“妈,你就别操心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毕业,找个好工作。”“说得也对,孩子,父母也没什么关系,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你好好努力。”可怜天下父母心,许诺从小就是个非常独立从不要父母操心的人,这一点,也是父母的骄傲。
大四了,同学们都在准备着找实习单位、找工作。女孩子更是在衣着打扮上开始下功夫,要成为一个社会人了。
星期天室友王梅约许诺出去逛街,一直以来在打扮上从不下功夫的许诺突然也想打扮得美美的。其实是因为她想去实现一个愿望,那就是想去看看工作了的刘奇是个什么样子。
在百货商店许诺看中了一条连衣裙,白底上有淡红的玫瑰,穿在许诺身上真是让许诺的身材显得玲珑有致,王梅在一旁对许诺说:“许诺你知道吗?用某个作家的小说名来形容你的身材很合适。”许诺问:“什么小说?”“《**》和《细腰》”。许诺呵呵大笑。
“许诺,你平时就喜欢穿一些宽松的衣服,完全显不出你这么有料的身材啊!瞧这小屁股翘翘的。”王梅拍了许诺一把,虽然这件连衣裙标价不便宜,但许诺却没有犹豫的买下了,她在心里对自个说:“就奢侈一次吧!”
第十一章 他有了女朋友
一个周五的下午,许诺拨通了刘奇办公室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许诺就听出了是刘奇本人,心里特别紧张,狂跳不已,许诺赶忙挂上了电话。公用电话,后面还有人在排队等着打,许诺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再次拨通,依然是刘奇本人接的,许诺装着没听出刘奇的声音,“请找一下刘奇。”对方很快就回了一句“是许诺吧?你还好吗?”“挺好的,你呢,工作怎样?”“还不错,星期天到我这边来玩吗?”刘奇主动邀请许诺去玩,并且告诉他分的宿舍就在单位的后院,许诺觉得策划的事情是如此顺利。刘奇告诉了许诺他们单位及单位宿舍的具体地址,许诺默默记下了。两人约好十点在单位大门口碰面。
星期天,许诺早早起床,一直在收拾打扮着,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扮的,除了润肤霜,唯一的化妆品是一支淡淡的口红,这还是和刘梅逛街时刘梅逼着她买的,说是找工作得着这些。许诺在头上别了一个精致的发卡,涂上了口红,照了镜子后又用纸轻轻地擦了一下,她不想刘奇看到她有些特别。精致的连衣裙衬托着她二十岁青春而饱满的身材,是那样的充满活力。
十点,许诺到了刘奇的单位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刘奇从院子里出来,头发比以前长了些。刘奇一路走来一直盯着许诺看,许诺开口第一句居然是:“你头发怎么留这么长啊?”刘奇摸了摸头发,笑着说:“这段时间太忙了,经常下工地,都没时间理发呢!”然后别过头看着许诺,“都长成大姑娘了呢,我远远的都不敢认呢!”许诺笑了笑。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刘奇的宿舍。
刘奇说他运气挺好,到单位就分到一个两居室的小套间,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许诺进了门,又开始了小紧张。刘奇在给她泡茶,许诺坐在外间的餐桌旁,餐桌上还摆着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许诺问刘奇,“你还没吃早餐?”刘奇说:“吃了呢!”许诺突然觉得不知下句接什么。只是听到里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从里间出来一位穿着睡衣的女孩,睡衣是粉色而有些透明的,女孩对着许诺笑,“许诺吧?你好!”好象对许诺认识很久样的。许诺惊诧不已,刘奇笑了笑,向许诺说:“这是我女朋友夏静。”许诺的血仿佛在一瞬间停止流动。许诺觉得自个是个天生的演员,慌乱中显得很镇定的向夏静微笑并说“你好!”
接下来就是一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夏静的成熟及妩媚的风情让许诺有片刻的失神。后来夏静搬出一本相册让许诺看,许诺虽然根本就心乱如麻却还是礼貌的应付着翻动。许诺看到桌上有一个小闹钟,指着十一点,这一个小时如同一年般漫长。
许诺合上相册站了起来,对刘奇说:“我得走了”刘奇有些吃惊的站起来,“吃了饭再走啊,正准备要夏静去买菜呢,我这房子外面还有一间厨房,可以自己做饭吃的。”“不吃了,我上午还约了人在友谊商场等着呢,顺便来看下你工作的地方。”许诺很平静的说。
“男朋友?反正就在这附近,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带给我瞧瞧!”刘奇笑着对许诺说。许诺只是笑了笑,很坚定的跨出了脚步,夏静也起来送客,“许诺,经常来玩啊!”“好!”许诺匆匆走出房间,下了楼,基本上就是一路小跑的奔出了单位的院子。
出了院子就是大街,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一个人行的天桥,许诺站在天桥上看人来人往,桥下车来车往,脑袋一片空白,脚底发凉,手心里却是潮湿的。许诺觉得她的世界里,有东西坍塌的声音。眼里,不自觉的流出了液体。许诺回想起夏静穿着睡衣出来的一瞬,清楚的知道两人关系已非同一般。
许诺回想刘奇的话:“男朋友?带过来瞧瞧。”心里就一阵阵的痛,这些年来,除了刘奇,许诺没有仔细看过别的男生啊。
睫毛下的伤城,路过的是谁的风景,谁的心啊!许诺的眼中满是眼泪,只能把头仰过去再仰过去,不让眼泪流下来。
第十二章 意外的初相识
许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躺床上,脑袋里面尽是夏静的脸。成熟而妩媚,原来刘奇喜欢这一型的,而自个呢?许诺突然意识到自个就象一只丑小鸭,从不打扮,也没有女人味吧,更多的时候室友还笑话说性格有点man。泪水无声的在脸上肆意蔓延,加上没有吃中餐,许诺慢慢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两个室友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女生如何使用化妆品的问题,并且还在相互实践着,看到许诺醒来,要许诺也加入。许诺哪有心情,虽然没有照镜子,也能感觉到自个的眼睛应该是有些红肿的。怕室友看出异样,许诺随手在床上拿起一本好久没读过的书就出了宿舍。
下午的校园里阳光很好,因为已是夏末秋初,少了些炎热,许诺不知到哪呆着才比较好,更怕的是碰到熟悉的同学或者学弟学妹。许诺想起学校隔壁就是附属中学,到那应该是不可能碰到熟悉的人的,于是许诺就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走进了附属中学,来到他们的足球场旁边。此时,球场上没人,许诺喜欢上了这种空旷,终于可以抬起头,仰望着蓝天。这算初恋吗?恋都没有恋啊,暗恋吧,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