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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胤禛看到这些细致周全的物证,不由感叹晓雪调度谋划,识人用人之才!
还记得,当他们回到灵隐寺,他亲眼看见她从她的熊宝宝的肚子中取出这张极其宝贵的联络图时,更是又赞叹又好笑,亏她想得出这么安全又这么有趣的地方。而后面的事更有趣,她指着图上各种各样不同寻常的标记,叮嘱道:“禛,你要注意每个点的联络方式,因为都是不同的。当初这样设计是为了安全的考虑,虽然他们每个人潜伏于人群,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并不执行任何特别任务。这可以算是低风险又比较安全的工作,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防止他们不小心暴露被逮住,所以每个点每个人的联络方式都有所不同。
如果你需要他们,可以派人用图上的方式和他们接洽。但他们这些人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和调查范围,以及他自己的联络人和联络方式,却不知别人的存在以及联络方式。这点,你要格外留意。保持好这点,就是安全和效率最好的保障。”
江南之事,看似复杂。其实,这场大案的发作,缘起于总督噶礼的贪念。而究其缘由,不过是官吏之间的相争相斗,同僚中的结党袒护。
至于朝廷人人回避,不愿意料理此事,只是因为不愿牵扯在这纷繁复杂的派系斗争中,更不愿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而站在干岸上,隔岸观火,永远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道。会这么想,本不奇怪,此乃人之避祸趋利的天性。但是,可恶的也在于此,这些官员久食朝廷俸禄,丝毫不存报国安民、为君分忧之念,反倒整日只想着如何撇清摘净自己,让自己不受牵连波及!实在是泯灭人伦良知,白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之书!
胤禛对官场这些年盛行的虚糜腐败、衰颓浮夸、虚伪欺诈之风,本就大感痛恶!如今来到江南,看清其中猫腻,更是难以容忍!胤禛一拳砸向桌面,接着又是愤怒地一扫,于是那些原本有序安放在桌上记满着江南信息的纸片便纷纷凋零的落下。
晓雪在一旁见他如此愤恨不已,便知道他是在为此案背后所深藏的隐忧而愤懑不抒!
她先走到门前,挥退那些因为骤然响动而担心他们安危特来查看究竟的侍卫,接着又轻轻来到桌边,捡起被胤禛扫落而掉在桌下的那些纸张,将它们好好安放在桌上,然后才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柔声问道:“伤到没?你瞧,都红了,一定很痛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此刻,胤禛眼神暗含担忧痛惜,脸上则是冰冷忿然,还有余怒未消,晓雪倒不怕他这骇人模样,只是担心他气伤了身子,遂轻轻抚着他的伤处,为他按摩化瘀,接着宽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化去这三尺厚冰自然也不能急于在旦夕之间。我晓得你心里想得不止是这个案子的处理,可是事儿总得一样一样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眼下,皇上严旨要速办此事,你已尽心做到万全,起码是挽回了一些错失和弊端。至于别的那些,你且慢慢思虑,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其实,不管为了任何事,都是不值当拿自己的身子使气的,对不?你生气,我会心疼的。你别让我心疼,好不好?”
胤禛看着晓雪,长抒了一口气,才叹息道:“那张鹏翮因和噶礼是儿女亲家,便为了私利而袒护了他!这官官相护,实在可恶!而且,张鹏翮在扬州坐镇,却眼见着重要证人泾县知县陈天立屈死狱中。最后竟然还好意思写奏折上承启圣上,对督抚互劾之事各打五十大板,交差了事。接着又上奏说张伯行‘诬陷大臣及私刻书籍诽谤朝政,而噶礼贪墨之事查无实据’,再将噶礼从科场案中择洗出来。他这妄害无辜行径简直比贪墨的噶礼还可恶千百倍!
而与张鹏翮同来的赫寿也是奉旨钦差,本是应该监督其行事,却因为同僚面子,不顾职责,不念君父之恩,同流合污,诬陷忠直!
至于后面再来的两个钦差穆和伦和张廷枢,还都是一部尚书,却更是混帐!不仅对案子不审不问,还就按着案卷,维持住原判!实际上他们如此,就是为了保住张鹏翮的面子。而为什么要不顾是非曲直坚持这么做?说到底,他们是怕得罪人!
由此可见,在现在的官场,何来清流!只有情面、私利,毫无忠君爱国,恪尽职责之心!”说道这儿,胤禛又激动了起来,他眼中的深恶痛绝,气恼愤怒毫不掩饰地流泻了出来!
晓雪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你这句‘现在的官场毫无清流’,未免有些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了!这巡抚张伯行不就是一个清流嘛。
你瞧资料上都说了,他官声清明,当地百姓极其推崇他,称他是一个“一钱不要”的清官。而以资料上的几个例子来看,他办事不昏庸,条例分明,是个能官巧吏!而这次,要不是他执着坚持,一再上疏要求彻查,皇上也不会坚持一审再审,可见此人是有傲骨的,是真正的栋梁之材!”
胤禛知道晓雪说得在理,也认为张伯行确实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才,可是听得她用自己方才过激的言辞驳斥自己,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故意道:“可资料上也说,他私刻书籍也在确实,而其中确有一些狂悖之言!由此可见,他做人不够谨慎。”
晓雪望着胤禛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言论,便咯咯笑了起来,“至于这个,说来最是荒唐不过!毕生虽然发明活字印刷多年,可这版刻也有其不可替代的优势。而扬州本就是版片盛行的文明之地,一直以来官刻,私刻,坊刻就是并驾齐驱的。康熙四十六年,曹寅主持的《全唐诗》印刷制作也都是亏了扬州的那些精于手艺的雕版制作工匠,才能将这部作品印刷的如此精美!
而张伯行,一阶文官爱舞文弄墨,又有什么稀奇!反倒因他好于此,可以说他是真正有才的风流名士!
至于那些被摘录出来的狂悖之言,仔细一看,不过是些穿凿附会,强加罪名之词。他一个忠心耿耿,功名成就的大儒,一心羡慕那些前代先贤,渴望做个无双国士,又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胤禛瞧她说得认真,且条例清晰,竟有些恍然,好似在平日办公时听朝臣陈辞,他一把揽过她,玩笑道:“要不是晓得你不认识这位巡抚,我还以为你受了他的贿赂了呢,怎么你嘴里满是对他的溢美之词?”
晓雪顺势靠近胤禛怀里,望着他回道:“他是不错嘛。我与他无亲无故,何必帮他说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也许现在的官场不尽如人意,但也是有好人的。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纾解郁闷,多些信心!”
胤禛想到现在的官场,牵起嘴角,讽刺一笑。可娇妻之言,确实不错,要化去这三尺厚冰自然也不能急于在旦夕之间!但对改良官风、肃清整顿的信念,此刻却坚定不已地落在了胤禛的心头。
第115章 难忘之夜
胤禛将案子结论和所有相关证据都派人快马上传至京,而不久后,皇上的圣谕也迅速下来了,上谕曰:“噶礼才有馀,治事敏练,而性喜生事,屡疏劾伯行。朕以伯行操守为天下第一,手批不淮。此议是非颠倒!噶礼操守,朕不能信;若无张伯行,江南必受其朘削且半矣。即如陈鹏年稍有声誉,噶礼欲害之,摘虎丘诗有悖谬语,朕阅其诗,初无他意。又劾中军副将李麟骑射皆劣。麟比来迎驾,朕试以骑射,俱优。若令噶礼与较,定不能及。朕於是心疑噶礼矣。互劾之案,遣大臣往谳,为噶礼所制。尔等皆能体朕保全廉吏之心,使正人无所疑惧,则海宇蒙升平之福矣。九卿等曾议噶礼与伯行同任封疆,互劾失大臣礼,皆夺职;朕决议命留伯行任,噶礼如议夺职。”
程序走到这儿,这里的事情,就算是办完了。
但是以胤禛的狠厉果决,雷霆作风,噶礼,张鹏翮,赫寿,穆和伦,张廷枢这些人都得严办。可是圣旨下来,却只提及对噶礼夺职,其他人等都无具体定夺,胤禛心里自然对这样的处置不满,他又上疏皇帝,要求严办所有人。康熙却批复道:“尔此次江南之行,颇有功效,朕甚喜。尔之奏请,朕已阅之。但朕常对尔道‘待人以宽,不可过严’,尔该牢记在心间。”
接到这封旨意,胤禛心里很难受。但冷静一想,他便明白他的皇阿玛一向以宽仁标榜,而他严办的提议自然是不讨他老人家的欢心。至于他想要改良官风、肃清整顿的心思,胤禛此刻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此后不久,张廷枢、穆和伦被降职,赫寿奉旨接任两江总督。而张鹏翮寻丁父忧之由,康熙心里很明白张鹏翮是在找由头避风声,但念他早年颇有廉名;又曾随索额图勘定中俄东段边界,为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作出了贡献;而自三十九年起又任河道总督主持治理黄河10余年,治清口,塞六坝,筑归人堤,采用逢湾取直、助黄刷沙的办法整治黄河,多有成效,遂下旨曰:“张鹏翮以原官回籍守制。服阕还朝。”
这件案子到此刻就算真的走到尾声了。接着,胤禛便要择日返京,而晓雪却对这里多有留恋。她央着胤禛再陪她到隐苑住一晚。
胤禛望着娇妻期待的眼神,自然点头。
当晚,胤禛又陪晓雪回到隐苑。
一回到隐苑,晓雪便拉着胤禛来到那座充满着现代气息的院落,接着她先对胤禛调皮地眨眨眼,小声嘱咐道:“你今晚要乖哦。”然后,她便不再看胤禛的反应,而是对早就等候在一旁管家张伯下令道:“张伯,你带着小厮,将已经准备好的服饰为先生换上。”
“是的,主人。”管家恭敬应对后,便欠身为胤禛领路。胤禛刚想要出口询问,晓雪却抢先一步道:“说好了,今晚都听我安排的!所以,你现在可不能疑问,得先去换上那套衣服哦。”见胤禛眼里泛着疑问,晓雪忙举出右手当中的三根手指,无比俏皮地说道:“我保证会是一个有意思的体验,你就先别问了嘛,好不好吗?”
胤禛虽然心中有着不解,但见晓雪满脸的神秘和期待,也只好轻轻颔首,晓雪瞧他如此,忙推着他去换衣服。
而晓雪自己,则带着无比兴奋地的心情快步走到另外一间房,到达她的衣橱前,晓雪轻轻用力推开移动式的橱门,接着,便是汇集中外、风采各异、琳琅满目的服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望着充斥着各式各样、一应俱全服饰的衣橱,晓雪有些犯难。今晚的主题,不适合穿上其他少数民族的服饰,自然也不适合穿T恤配休闲裤,那自己究竟是穿这套淡紫色的泡泡裙洋装还是穿这套仿三十年代的淡绿色旗袍搭配同色披肩好呢?
站在镜子前,晓雪细心地比对着她已经选中的待会要穿的两套衣服,可看了半天,还是有些难以抉择。不过,微微思索了下,晓雪笑了,因为她有主意了!
散开自己的长发,穿上选中的衣服,晓雪来到了餐厅。见胤禛还未到,而胤禛所在的房间又正好传出他恼火的声音,晓雪便立即赶赴了‘事故现场’。
望着胤禛正因为下人已经为他穿上的衬衫、西装和带上的领带和发套在镜子前面发火,晓雪先示意大家都下去,接着她用她那愉悦动听的声音甜甜地赞道:“禛这样穿,很不错嘛!干嘛要发火!”
胤禛转过头,正向对她进行抗议时,却为她的装扮而惊艳了!晓雪此刻一身淡绿色的旗袍,长到脚踝,高开叉至大腿,上面则是无袖,开V字领,肩上披着一条同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