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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淮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外面飘雪了……”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即接言道:“你发烧也没有好彻底。”他的手轻轻的抚向她的额头,却不想在快接近她额角的时候,被她一手打落。
静忆的动诈并不重,可是她打落他手的瞬间,两人还是愣在了,气氛显得沉闷而又尴尬。
静忆垂着头,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若不是她在无意中发现了关于他的那个秘密,刚刚的那个动作,是那么的温馨啊,可是因为有了欺骗,一切都变了味道,很多事,自然也失去了它原有的轨迹。
她不想问他任何话,不想解释更不想道歉,她索性就什么也不再说,开了门就要出去。
林淮挡在她前面,“不许出去。”他的话语很强硬,可是她还是听出了里面暗含的温润。
她转过脸,和他直直的对视,冷冷的话气,“我去看我的夏南,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她说的一字一顿,他听的触目惊心。
静忆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这句太过径渭分明的话,还是让林淮挡在她前面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林淮看着她,他觉得她似乎是在嘲讽和奚落他,我的,夏南。而你,只是林淮。
他下意识的让开了路,静忆没有回头看他,“砰“的一声关了门,走了出去。
林淮站在原地,脸上显得有些黯淡,眼神里也失去了光泽。静忆,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不再对我拒之千里,可是,这是不是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以为是。是不是我纵使离你再近,中间隔着的,永远还差一个夏南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却比海角天涯还要遥远,他这样想着。心里面竟然就那么一紧。
静忆来到街上的时候才发现林淮果然所言不假,大街上细细碎碎的飘着雪花,大概有那么好一会儿了,地上已然铺了薄薄的一层白,让人踩上去,也觉得要小心翼翼的。
头还是晕的紧,静忆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额角,果然是热度又有上来的趋势了,她穿的已经很多,可还是觉得冷,从骨子里往外的那种寒。手臂上的伤也觉得牵扯的很疼,她脚下的步子很慢,边走边向后面张望着是否有出租车的踪影。
雪天里很难搭到出租车,好不容易驶来的几辆也被别人抢先了,她手臂上打着石膏,头很晕,脚下也有几分踉跄,不是很稳。在这个与过去二十六年来没有丝毫不同的初冬雪天里,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与无肋,且是这样的直观。
雪已经下的有些大了,她不自禁的微微眯起了眼睛,边往前走,边注意着后边是否有出租车驮来的踪迹,就这样不知走了有多久,终于等到了一辆车…,她急匆匆的摆手,因为太匆忙,竟然险些摔倒,车子打着大灯终于停到了她跟前,此时,她的心才稍稍的放下,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那白气就打着旋的蔓延开来,模糊了她的脸庞。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15)
静忆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是近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墓园在城郊,位置有些偏,可是却因此而显得更加的静谧。她下了出租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雪已然越下越大了,初始来的时候雪花还很缓的飘下来,此时已经是急急的打在脸上了,有凛冽的味道,打得脸也有些生疼。
她却看起来并不是甚为在意的样子,只是眯着眼睛往里面走。一直一直的走,地上的雪厚了起来,稍不留心,就有摔倒的危险,她的步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弛缓下来,反而是行的更加的急了。
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的复杂,看起来心事重重。走着走着,竟然有泪水无声无息的就那么滑落了下来,雪打在脸上混着泪水,再也分不清,哪些是雪水,哪些是泪水了。
终于她放慢了步子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墓碑,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雪依旧很大,可是她丝毫不在意打在脸上的疼痛,她大睁着眼睛,盯着那墓碑看,一直一直的看,仿佛是想要刻到心里面去似的。
泪水下落,没有声音却有温度,她仿佛整个人傻掉了一样,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泪。墓碑上,是一个二十五右岁的男子,他短短的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眼晴如星子一般的明亮,他却是笑着的,笑起来很干净的样子,左颊上有浅浅的梨涡,他笑得很灿烂,和眼前哭的泪眼朦胧的静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刚刚下午四时左右的光景,却因为这愈下愈大的雪的缘故,天已然过早的阴沉了下来。墓园里安静的紧,云也低低的垂着,让人觉得有些气闷,心里莫名的沮丧起来,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突然,静忆一下子扑向了夏南的墓碑,她的右臂伤了不能动弹,她就用左手不停的摩挲着那碑上他的照片,一遍一遍,小心翼翼,又显得分外轻柔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她的口中终于发出了声音,从初始的哽咽到后来的嚎啕,她终于不再带有一丝隐忍的放声大哭。
地上的积雪很凉,她却毫不在意的双膝跪在地上,她的眼泪有绵延不绝的味道,她的口中呢喃,“夏南,为什么,夏南,为什么……”她只是这样的喋喋不休的重复着,又似乎并不是想问他要什么答案,只是这样的说着,重复着,心里面就觉得稍微的安稳那么一点似的。
林淮一直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那是一种静默的姿态,眉头却紧锁,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疼惜,他从她默默垂泪一直看到她这样毫顾忌的嚎啕,他想上前扶起她,雪地里很冷,她还依旧在发烧,可是在走出了几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他停住脚步又折了回来。
就让她这样的哭一次吧,彻底的哭一次。她的隐忍是这样的多,她的想念是这样的浓,可是她却很少流露出来,她只会把它们沉积在自己的心里,那是她心里面的事。久而久之,就那样的变成了结, 想要打开,只能她自己来帮自己。
林淮就这样隔着几米的距离,静静的注视着她,他的眼神里有着不安,有着担忧也有着无可奈何,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这样的像被隔在一个圈子之外一样,动弹不得,亦进退维谷。
他就这样的看着她,听着她从没有过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不禁为之动容,林淮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心里竟然隐隐有几分的酸楚。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忧惚,以致于静忆哭得晕了过去,他也是愣了几秒种以后才反应了过来,而后,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16)
这是他第二次在雪地里抱起她。她就像是个瓷娃娃一样,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此时被冻得鲜有了血色,她脸上的泪痕太过的明显,鼻子和眼角都是红红的,他轻声的低呼,他叫她的名字,声音焦急,“静忆,静忆……”
静忆却是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听到召唤一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林淮有些慌,他用手轻轻的按了按她的人中,他显然是怕按疼了她,可是动作太轻,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淮狠了狠心,手上明显的加了力气,按下去,心里竟有些心疼,静忆却马上醒转了过来。
静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林淮欣喜而焦急的脸,她轻轻蹙眉,显然有些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静忆坐了起来,头还有些晕晕的。她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开了口,“你…你怎么在这儿啊?”她的脸上有些赧,声音明显的变得沙哑,说的书也有些吞吞吐吐的。
“嗯。”林淮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静忆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她用力的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波谰不惊,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墓碑,口中的话让人听不出任何的起伏,“这个就是夏南。”
静忆说着话,眼神已经变得温柔起来了。
这个就是夏南,这个就是爱她亦是她爱的夏南。这就是在她的生命里鲜活的存在了18个年头的夏南。
林淮走近了几步,站在静忆的身后,他认真的端详着墓碑上夏南的照片。无疑,她的夏南真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会让人觉得很亲切。
林淮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默默的注视着夏南的墓碑。雪已经开始明显的小了,且有下下停停的趋势。安静的墓园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啜泣,只听见下雪的声音,却让人心里觉得分外的凄凉,仿佛针刺那般的疼,细细碎碎的。
突然林淮走上前来,他轻轻拉过了静忆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而后,他表情虔诚而郑重,他走近了几步,定定的看着墓碑上夏南的照片,认真的说道:“夏南,以后把静忆交给我来照顾,好不好?”
他没有回过头来,眼晴是直视着墓碑的,话是问向夏南的,可是静忆知道,这个答案,是要她来给的。她不可能不明白,她轻轻咬着嘴唇,侧过脸看着林淮的模样,心里竟然微微的叹息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侧脸,他也是这样好看的男子,他细长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期待,他没有转过头来响应她的目光,可是她依然感觉到了他的那份坚定与虔诚。
静忆收回了目光,她垂下头,如果没有土午的那件事,或者她可以完全的信任他了吧,可惜终究只是差了那么一点。
可惜,终究不是。
她还可以信任他吗?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她不知道,她也不再想知道。而他现在所说的这句照顾,又是什么意思呢?'奇+书+网'是对她的一种同情还是恩赐?
想到这里,静忆心下一片黯然,她果断的抽回了手,亦没有转过头看他,只是定定的目光看着墓碑上夏南的照片,声音听起来幽幽的,林淮听见她说:“我心里只有夏南一个人。永远。”
只有他一个人。依然。始终。永远。
林淮转过头看着她,眸子里有明显的伤,除却眼神落寞,他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你心里可有什么难以释怀的往事?
你确定,它依然无法释怀吗?
不知什么时候,雪悄然无息的停了下来,只是天还是阴阴的,低低的云垂着,让人看了,心里分外的烦闷。
一场关于幸福的错觉(17)
星期一的时候,静忆如常的上了班。虽然林淮已经帮她请好了假,可她还是执意的要去上班,并且特地去程芬那里消了假,他拗不过她,自然就只好随她。
知道她上了班,上午的时候齐谨特地抽时间从办公室赶过来看她,见她虽然不是神采奕奕的样子,精神却尚好,他眼神里瞬间便有了安心的意味。时至学期末,政教处已然很忙,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并匆匆的离开了。
雷敏这周开始就正式休了婚假,和那个据说爱她胜过爱自己的老公一起远赴澳大利亚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蜜月之旅。整个语文组也因为她的暂时离开,变得不似往常那般热闹了,而和她很合拍的那个美女老师单艺謦,自然也开始鲜少的在语文狙出现了。
中午,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静忆之外的所有老师都出去吃饭了。静忆一个人坐在办公桌旁,她的右臂伤的很严重,暂时还不能写字,此时,她修长的手指在那被撕去了标签的药瓶子上细细的摩挲着,眼神看上去很迷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有沉溺的味道,可是似乎又是空洞的,什么都没有想似的。
桌子上手机“嗡嗡“的振动声打断了她这样有些游离的思绪,她打开手机的盖子,短信进来。
“中午吃饭了吗?一起?”
下面显示的名字是齐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