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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河也懒得对柴少解释太多,柴少不是多嘴,不是思想迂腐的人。而他身后的王龟年也是个骚人,至于两个小崽,他们全当没看见,因为孟星河就是那性格,早都见怪不怪了。
四人前来请孟星河是商量今天去巡查政绩的事情。作为自告奋勇的君师柴少,当然将孟星河的行程排的满满的。他昨夜就从年管家哪里得知江都刺史虞大人去前线指挥民众抗洪去了,孟星河作为朝廷派来的官员,无论从哪方面将,怎么说都要去前线视察,简单的体恤民情也会为他迎来不少好的名声。柴少是商人,商人都是有利可图做事情,所以今早他就拉着另外三位前来迎接孟星河,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他去受灾的地方看一看,哪怕是走走过场,也会让东都百姓记住这位孟大人。
“三弟。我听说东都洛宁县正遭受百年不遇的洪灾,虞大人已经前往抗灾,今日,我们就去洛宁视察如何?”将收集到的零散讯息整理全部报给孟星河。外面出行的马车都打点好了,只等着孟星河吃过早饭一行人就出去洛宁。
孟星河早就想去受灾的洛宁县走一遭。点头,道:“我们先填饱肚,立刻出去洛宁,记住,是微服出巡。”
话不多说,几人用过早饭,在孟星河的吩咐下清一色微服打扮,由罗峰和薛仁贵赶马,一辆并不豪华的马车就一路往洛阳西面行去。
由于洛宁县此刻正受洪灾。一路上不用向人打听问路,都可以看见朝廷派去赈灾的车辆来来往往运送着粮食和救灾物资往前面跑去。
每年到了夏秋交接两季,黄河中下游一带都会6续出现洪灾,这几乎都成为常理。就算年年修葺河道,但雨水一来,总有那么几处容易塌方的地方会出现缺口造成洪灾。而且今年洛宁附近几个县都遭受百年不遇的雨水,普通的江堤早就被冲垮,造成河水涌灌洛宁县城,如今已经成为一片汪洋。在前往洛宁县的路上,不但可以看见府衙的马车,还有一些从洛宁县出来的灾民,浑身湿漉漉的,顶着天上不断落下的暴雨,相互搀扶着往远处迁徙。
“孟大,前面去不了马车了。”
到了挨近洛宁县边境,官道已经被洪水阻隔,坑坑洼洼的地方,除了步行走进去,马车前去通常会陷在里面。而且运粮的军车也都全部停在此处,车上的物资全部由朝廷的军官挽起裤管赤脚行走在泥泞之中,往受灾严重的洛宁县走去。
孟星河不是矫情之人,听说前面去不了马车,他老早就跳了下来。柴少撑了把伞替他挡雨。一行人,五个,就站在去往洛宁县的道上,看着早已经泥泞的官道,然后孟星河率先脱下鞋,其后四人也一致效仿,跟在他后面往前行。
虽然他五人依着甚是朴素,看不出有何富贵显赫的地方,但谁都知道如今洛宁县已经被洪水淹没,只有往外面逃的人,哪里还有谁肯进去。那些从洛宁县逃出来的难民见,虽说家都不在了,但也不忍心看着有人进去送命。连忙停下脚步,好心提醒,道:“别去了,洛宁县城现在一片汪洋,没走出来的,都已经再也走不出来了。”
孟星河停下脚步,走到一个老头面前:“老伯,听说东都刺史在前面指挥救灾,难道没为你们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处?你们这是要往哪里逃?”
老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他身后,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冲天小辫,脸蛋红彤彤,像是被雨水冻着的小女孩童言无忌,说出:“龙王爷怒了,说是要淹没整个大唐。”还没说完,小女孩那张樱桃小嘴,就被她爷爷给捂着。“小孩乱讲,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然后那老头领着小女孩就往远处走去,生怕自家小丫头胡言乱语遭来祸事。
孟星河将小女孩的话听进去三成,隐隐觉得洛宁县似乎有什么事情生。他也不在此多逗留,招呼一声众人,踏着泥水路便向前面走去。
第二十一章 输了
遭受过大水袭击的洛宁县,虽然在刺史虞大人率领东都所有官民6续奋战半月有余,众志成城总算堵住了决堤的缺口。(_)但城中积水也是有几尺有余,甚至到了洛宁县繁华的县城地带,水深处是可以划行竹筏。好在这一路而来,随处可见救援洛宁的军官,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听出刺史虞大人此刻正在洛宁县内指挥官兵抗灾。大家都感慨,虞大人如此大的岁数,已经在前线不分日夜待了半个多月没合过眼,若没有如此好的官,洛宁县只怕早就成为一片汪洋死伤大半了。
亲眼所见洛宁县惨状的孟星河多话不说,带着身后众位随从心急火燎往县城走去。
一路走来,所见城中房屋倒塌过半,漂浮的杂物和淹死多日已浸泡的胀臭的的猪马牛羊等牲口不计其数,就好像受到猛烈台风的撕裂,将原本繁华的渔村一夜间变成废墟。
站在一艘竹筏上,划船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城中除了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几乎都投入了保卫家园的队伍中间。这老者听孟星河说要去见虞刺史,本来就是在城中划船救人的他,二话不说就搭载孟星河几人去见东都百姓的父母官。
随行中,看着满目疮痍的家,老者几次流下了眼泪。孟星河询问洛宁县今年的水灾似乎很大时,老者唉声叹气说,岂止是大,近百年都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然后呜咽着望着浑黄的水面。后来孟星河细问之下知道老者一家六口人,除了他一个老不死的活了下来,全部在此次水灾中遇难,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捞着,准是被大水冲到江里喂鱼去了。
孟星河没有安慰人的本事,只能听老者说,沉默不语。没过多久,老远就看见刺史虞大人那萧条的背影,当日在东都烟水大会上,他还记得那个和吕老爷一般岁数的老头,如今看来却已是苍老许多。甚至连同他旁边站着那个穿黄花长裙扎着两根小辫的小女孩,都显得那么柔弱。在他们的正前方,巨大的缺口中,从外面河道上涌进来的水流,不断的向洛宁县奔腾,那气场,就像在海边看见海啸袭击时那么壮观。而无数浑身泥浆的军民担着一箩筐一箩筐土石不断往那缺口里面倒去,如此流沙填土的方式,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将这缺口填平。
恰巧虞大人转身巡查周围的情况看见了坐船而来的孟星河。他知道,以前在东都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如今已经是朝廷的户部尚书,论官衔,还比自己大上两阶,也知道,他此次前来是奉圣上旨意下江南巡查各地的政绩。虞大人虽然疲倦,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将船划过去迎接孟星河,道:“想不到孟大人也会亲临洛宁县。”
孟星河受宠若惊,论资格,虞大人可是同自己准岳丈大人吕老爷是一个辈分的,只不过官衔比现在的自己小个台阶,但在封建等级观念的左右下,他见了自己,依旧要行官场的礼仪,到不知以后到了江都,是自己给吕老爷行李,还是他给我行礼呢,指不定,又要被雷劈啊。
孟星河在心里自感叹,已经走到虞大人的船上。这缺口处的水流十分湍急,照虞大人填土丢石的方法将它堵住,工程浩大不说,功效也不见得有明显。就在孟星河想想办法的时候,对面一艘装载着泥石的竹筏向箭一般滑了过来。
“大。大人。不好了。缺口太大,根本就堵不住,照此下去,等这段江堤全部冲垮后,不但洛宁县会再次受灾,附近几个县也会受到影响。”说话的汉也瞥见了孟星河几人,生面孔,不曾见过,于是好奇问道:“这几位公是?”
虞大人没有道明孟星河的身份,只说了句朝廷派来的,那汉肃然起敬连忙向孟星河等人行礼,其实他的官衔不不抵,是江都一带负责统兵的将军,叫秦汉,不过,在地方上,再大的官,遇见朝廷派来的人,而且还是几个年轻的公,也会往皇亲国戚方面想。不敢得罪,指不定那天一道圣旨下来,自己连贬几级都有可能。
孟星河一直在看着对面决堤的地方想问题,也就没同秦汉寒暄几句。不过没过多久,孟星河没由问了句:“虞大人,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洛宁县的地图?”
“有。有。”秦汉回答。地图是他们军营里有的东西,在洛宁受灾的时候早就拿来了。他拿着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羊皮地图摊开,指着上面用红色标注起来的地方,道:“这就是决堤处。然后这块地方是洛宁县。”
秦汉一五一十为孟星河指点地图。孟星河也大致将洛宁县整个板块看了一眼。
造成江堤缺口洪水内灌的地点是位于大运河主干道上,也是挨近洛宁县城北面地带,有两条大江分别绕洛宁县北面和南面向东去流去,连日来巨大的暴雨让北面江水暴涨,把防洪的江堤冲垮,导致江水从缺口处涌入洛宁县中淹没了大片的地方。虽然这十多日虞大人采用石块填堵的方法,尽量减小洪水灌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若不能真正把决口堵住,待到第二场大雨来临,以前做的都是无用功了。
孟星河好歹也是一流大学出来的学生,虽然专业不是关于水利方面的,但根据地图和前世书上学到的经验,或多或少想到一些解决方法。既然洛宁县城已经被淹没,他干脆想舍弃这块地方,心里盘算着需要虞大人合作,嘴里面已经给出建议,用手指着地图,道:“虞大人请看。如今决堤的地方是北面的江堤,南面的至今还未受损。我们何不在北面的金堂、鱼门、龙潭、这三处地方,先将县内所有人撤离在其他地方安顿好,然后再多开出三个口,作为分流,把北面江水,全部引流到南面,如此一来,减轻了一个决口泄洪的湍急,两日过后,待水位下降了,再组织军民奋力填堵,务必在第二次暴雨来临之前将所有决口加固封住。此法虽然冒险,恐怕会让洛宁县再次受淹,但若不尽早将此决口堵住,以后只怕后患无穷。到时候受灾的只怕不只洛宁一县。”
孟星河并不是危言耸听,他之所以做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其实也是迫于无奈,要是现在那些机械化的卡车,拉着石块一车车往决口倒,就算是长江决堤,也有办法堵住,只是在如今的古代全靠双肩担着一箩筐石块要想堵上如此大的缺口,只怕等到猴年马月都完不成。他想出这个多开凿缺口分流的办法,除了让洛宁再次受淹之外,很大程度上,能降低北面江河连日暴涨的水位,只要在这两三天之内不再下雨,等北面大江水位下降后,填堵缺口之事也不那么吃力。
虞刺史明白孟星河的意思。只是若让洛宁再受一次水淹,那无疑将洛宁县这地方再让他受创一次,以后要恢复,只怕困难重重。但又想到不那么做,等后面暴雨袭击,受灾的面积将广,他只有忍痛,道:“还请秦去询问水工。让他看看近几天,还有没有暴雨。”
秦汉领命,划着船火往远处决口走去。很又折转回来,道:“水工说了,近三天都没有暴雨。”
虞大人点头:“那就下令所有人立刻撤出洛宁。然后留下一批在洛宁县北面三处地方开口泄洪。各地征调成年男,三日后,务必在暴雨来临之前,同时将所有决口堵住。”
“得令。”秦汉刻不容缓下去宣布虞大人颁布的命令。
秦汉走后。孟星河苦笑道:“虞大人心疼了?”
虞大人摇头:“这回的洛宁县,只怕彻底玩完了。”
孟星河正经道:“亡了一个洛宁,但救回整个东都。虞大人就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问心无愧。”
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