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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人不就是有参加勤行的伊藤吗!就是在晨间勤行的时候,那个常常发海苔的家伙!」
松重走近一看,交替望着武志和惠梨的脸笑了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十九
武志恢复意识后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身旁和他一样被紧紧捆绑,正一脸担心地探头看向自己,脸上满是擦伤的惠梨。
一看到武志醒了过来,惠梨立刻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同一时间,负责监视两人的凤眼出家信徒,就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铁椅上开口大喊:「喂,他醒来了!快去通知松重律师!」守在附近的另一个人便向仓库外面跑去。
刚才团团包围住惠梨的信徒们,现在都先暂时移动到仓库另一边的工作区,忙着分类铁架里的纸箱,或是搬搬药品罐。松重也不在原本的位子上,现在两人附近只有凤眼男和其他几名两眼无神的信徒而已。但话虽如此,双手被绑在身后的他们连跑都没办法跑,无法逃离这里的事实依旧没有改变。
「伊藤,你还好吧?」
还是有点恍惚的武志晃了晃头,左右摇了大概十下之后,意识才总算是清楚多了。
「还好,勉强还可以。」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
「意识清楚是清楚,可是我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啊!」武志对着惠梨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拜托,惠梨姐,你刚才干么踢我啦!」
「谁、谁叫你要做那种恶心的打扮啦!吓都吓死人了!那到底在干么啦!」
「哪有什么干么,那是尼特假面啦!」
「谁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又像往常一样怒吼的惠梨,为了忍住瞬间的痛楚忽地低吟了一声,然后一脸正经地盯着前方的的地板瞧。
「为什么……你要来救我?那些家伙早就认得你的脸了,要是知道你打从一开始就在骗人,你说不定会受到比我还凄惨的待遇喔?」
「啊哈哈。我就是怕被他们发现,才会戴上尼特假面的面具,只是果然还是失败了。」
「就是说啊。既然单枪匹马没有胜算……你应该早点逃走比较好啊。」
「所谓的逃走,是要我丢下惠梨姐不管吗?」
「毕竟要杀鸡儆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没道理让伊藤也平白受到这种遭遇啊。所以你应该不要管我,自己赶快逃走才对嘛……」
「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
看到与往常截然不同,不,应该说是在没被洗脑的状态下,武志用他最原始的面貌严肃地反驳,让惠梨露出诧异的神情
「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一直……我、我一直很想对惠梨姐道谢……」
「什、什么意思啦……」
「意思就是……如果没有惠梨姐,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前辈近距离投射而来的视线,让武志一边七上八下,一边一字一句地往下说。
「我一年前离开海苔工厂后,就一直在当尼特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过着一个人窝在房里玩电脑打电动的生活。日子虽然寂寞,但我觉得就算真的这样过下去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跟走到终点没两样了。」
在前辈的注视下,武志屏息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自从我进入笹野侦探事务所,遇到了惠梨姐还有大家后……即使只有一点点,我发现自己开始渐渐有了改变。尽管也尝到了不少苦头,但我真的很高兴能跟前辈们一起工作。被惠梨姐责骂的日子虽然难受,对我来说却依然非常充实……是惠梨姐教会早已放弃普通生活的我,告诉我人生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绝望。惠梨姐……就是我的恩人!看到惠梨姐被恶心的家伙抓走,我怎么可能狠得下心一个人默默逃走呢!」
……
感性地说完每句话,猛然回过神来的武志开始担心了起来。他会不会说得太过火了?这下说不定又要惹前辈生气了……
悄悄斜眼往旁边偷看一下,他却看到出乎意料之外,完全料想不到的景像。没想到那个惠梨竟然整张脸皱成一团,开始激动地哭了起来啊。
「伊……伊藤~~~~~~~~~!(泪)你这小子……你……呜噎噎噎……」
看着这名为「痛哭的惠梨」,在生物学上就像「草食性暴龙」一样矛盾的生物,吓得武志一团混乱,全身僵硬。
「伊藤!」
「是,不好意思!」
「对不起喔……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对你那么粗暴……」
武志开始怀疑自己该不会是在作梦吧。就算现在情绪再怎么脆弱,那个惠梨,那个智美小姐竟然会对着他,对着这位前尼特族又没人爱的二十五岁新人侦探伊藤武志开口道歉。
惠梨继续泣不成声地说道。
「其实……其实我也好高兴。以前的新人只要被骂个两句,就会立刻被吓得再也不敢来了……所以看到不管怎么凶怎么骂都不会气馁的伊藤,我真的觉得好开心。可是偏偏我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每次只要一高兴,我就会忍不住对你动粗……」
「快别这么说……惠梨姐……」
武志也是咬着牙,死命地在忍着泪水。平常明明老是一副高高在上,旁若无人的模样,现在却又露出这种女孩子气的举动。惠梨姐……你太贼了啦!
「对不起喔,伊藤……因为我的一时疏忽,竟然害你也被卷了进来……对不起……呜噢、咳咳!」
惠梨痛苦地咳了几声,蜷曲着身躯。
「你没事吧?惠、惠梨姐,你很痛吗?」
「没、没事……比起这个,我还有其他事情得要跟伊藤道歉……因为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跟你说了……」
「不要乱讲!以后你随时都可以对我说啊!」
「没关系,你就让我说吧……伊藤的手机……是被我摔到裂开的吧……而且我还折断了你的手机吊饰,真的很对不起……」
「这种事已经没关系了啦!(泪)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啊!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就向我道歉,一点都不像惠梨姐的作风!」
「真的吗?太好了……另外就是……我还擅自偷吃过伊藤藏在抽屉里的巧克力棒跟海苔……对不起……」
「咦?」
「还有,咳咳,出门买咖啡的时候,我也常常偷拿伊藤钱包里的零钱……对不起……」
「等一下!(泪)这些事情我怎么都不晓得!你听我说,偷拿别人钱包里的钱已经是很严重的坏事了耶!真是的,我也老觉得巧克力棒跟海苔怎么会少得这么快,原来都是惠梨姐偷吃掉的!」
「另外大概在上个月的时候,我趁伊藤还没吃午餐之前,偷偷在你买回来的便当里洒了一大堆盐巴……真是对不起……」
「那也是你干的吗!(泪)我还以为是调味出了问题,特地跑去跟便当店抱怨耶!结果跟店长大吵一架,害我现在都不敢再去那家店买便当了!你要怎么赔我啊!」
「原谅我……伊藤,真是对不起……呜呜、咳、咳咳!」
「我知道了啦!(泪)我全部、全部都原谅你啦!真是的!拜托你振作一点啊!」(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太好了……我现在变得舒服多了。」
惠梨抬起上半身呼地吐了口气,用下巴示意着聚在药品罐附近工作的信徒。
「伊藤,你看看那边。你觉得他们在干么?」
「你也恢复得太快了吧!咦……唔嗯……是在做什么啊?好像是在拿白色的粉末去秤重……」
武志「啊」了一声后,为了不让那位坐在不远处的凤眼兄弟听见,悄声地开始窃窃私语。
「该不会那就是七年前,让松重律师被逮捕入狱的麻药吗……啊,还是毒品呢……」
「照阿富的调查来看,两种都很有可能……不过我也不是专家,光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看来这群家伙的眼神会这么呆滞,恐怕就是那些害的吧。」
「这么说起来,之前拓弥好像也是莫名地两眼无神嘛……啊,对了!」
武志维持着两手被反绑在背后的姿势,扭着上半身环顾四周。就在两人倚靠的柱子正后方,堆了好多看似要被丢弃的保丽龙残骸。而尼特假面的面具,就随意地被丢在其中。
「欸,那边那位!我在叫你!」
武志开口喊了喊那位坐在铁椅上,正在打着哈欠的凤眼男。
「我想叫你帮我捡一下丢在那边的面具。就是我刚刚戴的那个东西!」
「你要干么?」
「那个可不是普通的面具。那是能够抑制我发病的面具!要是没有戴上那个,我就会没办法呼吸!快帮我拿过来!拿过来后就套在我的头上!拜托你!」
凤眼男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想当然,坐在武志身旁的惠梨也是相同反应。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会死掉啊!如果不快点戴上面具我就会死掉!要是我真的死在这里,就是你杀的!没有松重律师的指示就擅自做出这种事,他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喔!快点帮我套上面具!」
「你之前参加勤行的时候,我也从来没见你戴过啊。」
「平常没有关系!可是月底不一样!到了月底就会发作!啊……糟糕,要开始了!呜噫、噫、咕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武志咕噫噫地在痛苦呻吟,两眼翻白,摇头晃脑地直发抖。惠梨见状,焦急地狂喊武志的名字。
凤眼男也被这不寻常的情况吓到慌了手脚。他急忙捡起保丽龙山堆中的尼特面具,冲到武志身边一股脑地把面具套在他的头上。「呼……呼……」痉挛的症状停止,武志深深地喘息。
「谢、谢谢你,总算是得救了……」
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那顶面具。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再怎么左看右看,那顶尼特面具都不像是什么人工呼吸器的样子。只不过是布做的面具罢了。
他大概是不怎么服气,只见男子歪着头,又伸手摘下了武志的面具。
「呜咕!好痛苦!啊呃!咕噫、咕噫噫噫噫噫噫……」
看见武志再度开始错乱,他又连忙把面具套了回去。尽管男子看上去还是不怎么心服口服,但他又不熟悉医学,再怎么想破头也是无济于事。男子确定武志稳定下来后才坐回铁椅上,又一派悠闲地打起呵欠来。
「伊藤……」惠梨露出悲伤的面容。「我都不晓得……没想到你竟然得了那种重病……都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你却怕大家操心故意隐瞒病情,一直抱病在工作吧……真没想到你这小子……呜呜……」
「没有啦,惠梨姐,你误会了啦!」
望着又开始流泪的惠梨,变身成恐怖片主角的武志警戒着四周目光,压低音量轻声抵语。
「在面具的头发下面,其实装了摄影机和小型麦克风喔。」
「咦……真的吗?」
「真的,其实这原本是我父亲做的摔角选手面具啦。我之前问富樫大哥这能拿来做什么,然后就听他的建议改造成了偷拍道具。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都会随身带着这顶面具。他们那些诡异的工作画面,最好还是先拍下来要紧。」
武志头戴着面具,缓缓移动头部环视整个仓库,拍下了附近的模样。
「可是我刚刚踢的那么大力,机器会不会坏掉啊?」
「没有踢到摄影机应该是不要紧。而且上面还盖着毛发当作缓冲,多少撑得住一点碰撞。而且我刚刚才打开开关,所以应该还能再拍两个小时。」
「这样啊……话说回来,你已经连络过阿富了吗?」
「连络了,在冲进来之前,我有先传了封简讯过去。还多加了一句『谢谢前辈长久以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