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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也没有再宿客栈,均是安营扎寨,宿在城外。这样有更为严密的军队保护和安排。被抓住的刺客咬紧牙关说是因朝廷税高刑严,百姓不好生存,闯进来讨个公道话。
众人皆端过茶水喝茶,看南宫耘脸色,更有偷笑冷笑者,那安亲王司刑部吏部这么多年,不是说政绩累累吗?这下倒看如何收场。
南宫耘挥手,淡淡道,“放人。”
南宫谟不平,公然道:“这帮人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低农税二哥亲自走访走访商贾,没落下好名声,倒是让小人暗算了。”
南宫耘眉角扬出丝不屑,“放人。”
剩下的抒烈,通缉令也发了,悬赏通道也贴了,人却没有抓住,南宫诺又一次轻斥她,“若是安排了关卡
就能抓到,抒烈也未免太废物了吧。你这样担心她,不如下次直接把你丢给他带走算了,还少了你家王妃的麻烦。”
绾婳虽知他是在开玩笑,却暗暗心道,抒烈这会儿,应当是跟着景离去了江州了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可就是这一晚上,竟然出了事。守卫的跟铜墙铁壁似的营寨,竟然闯进来了人。
丢人的是闯进来的人竟还是悬赏通缉的抒烈。
更匪夷所思的是,南宫烨竟然遇刺受了重伤。
*
众皇子聚在礼郡王的帐中,南宫烨容颜青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太医在替他把脉。
“怎样?”
“回各位王爷,礼郡王受到了刺客重击,心脉受到了重创,陷入昏迷。恐怕一时半刻,难以醒来。”
常侍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哎呀,这还有一天就能到点苍山了,这可怎么是好呢?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南宫诺表情沉重,“既然三哥伤重,不如派一队兵士将他护送回安陵,皇宫里有太医和良药,只有这样才能让三哥的伤势得到最好的治疗。”
南宫谟怒道,“五哥所言极是。这荒郊野外,若有个差池,岂不糟糕?这个抒烈,实在是罪大恶极!”
南宫谚却一把抱住常侍,哽咽道,“公公,各位皇兄,方才臣弟赶来时,三哥与那贼人交手不敌,他昏迷前嘱咐我,他一定要去点苍山祭祖,为父皇和大辰尽心。”
一旁太医禀道,“礼郡王虽是伤重,但并没生命危险,若微臣用良药好好调养,在祭祖前醒来亦是可能。”
上了点苍山后,皇子们还要斋祭沐浴,以遣诚意,然后静待祭祖的好日子来临。
常侍犹豫道,“可是若耽误了皇子的病情,严太医,你有几个脑袋够摘得?还请众位王爷拿个主意。”他说着看向南宫耘。
南宫谚向南宫耘求道,“二哥,此行祭祖祈福,若是还没上山,就先出了事故,这若传到帝都,是不祥之兆,会乱人心的!想必三哥正是不想看到父皇失望,才会拼着一口气交待给臣弟的啊!”
纳兰槿楠在一旁低声道,“二爷,这倒是实话。”
南宫耘点头,走上前,坐在床边,叹道,“三弟,从小你性子就倔,这一次你说的却是明白,二哥不揣摩你的心思,就让你留下。”他说完伸手替南宫烨拢了拢被子,起身吩咐,“用心照看礼郡王,严太医,若有个什么差池,你的脑袋就不用留回宫里了。”
“还有,明日起,将本王的车乘让给礼郡王,严太医随车伺候。明日,行程照旧,争取在日落前赶到点苍山。”
他月白的锦袍划过南宫烨的床榻,逶迤如雪。声音却微微有分厉意,一众人不敢再说,当然,他遂了南宫烨的愿,也担了这份险,也不会有人再争辩什么。
*
烛灯帐
南宫耘站在桌案前,提笔写着什么,绾婳在一旁研墨。
南宫诺看看南宫耘,又瞥了这个小丫鬟一眼,倒也没有忌讳,径自说了,“二哥,没把你那胡太医带来。三哥这么一遭,现在没有懂医之人,并不好奈何。”
“不妨。”南宫耘脸色和霁,“刺客进得来,太医就进不来了吗?”随手指了指绾婳,“带她跟你去看看老三,他跟你小嫂子学了一两分医术,还算能糊弄人。”
夜谈
“南宫烨?”绾婳微微错愕之下直呼了他的名讳,脸上有几丝不自在。那人在马车上对她所为,她记忆犹新。
南宫耘眼底闪过丝痛苦,微顿,搁下手中狼毫,轻轻握住绾婳的手。众人在帐,皆是低敛了眉眼,南宫诺一笑转头,似是未见。
绾婳知道这必是要紧的事,心中再有不安也不愿写在脸上,扑哧一声笑了,“奴婢的医术自是不敢给礼郡王看病,若是有个差错,奴婢一家子的小命都没了。王爷这样体谅奴婢,奴婢再不去可是给脸不要脸了。”
“只是,”她停了停,“王爷可不该这么对旁的女子,顺主子知道不让您进屋的。”
南宫耘一顿,轻轻松开手。
一声低叹,“小嫂子命苦啊,”南宫诺已经起身向外走去,幽幽道,“你医术若真有小嫂子十之一二,或许真是够了。”
绾婳收回手,也不在意,笑笑立即跟着南宫诺去了。黎叔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留在帐内。
可是,提到南宫烨时绾婳微微慌张的神色始终在南宫耘眼前晃动,他突然想,一次一次的明争暗斗为了什么,连这个女人的慌乱她都不能避免吗?那他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
“茗安!带严太医过来!”
白衣轻动,南宫耘已经挡在帐前,伸手捞过绾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急急低声道,“不去了,我们不去了。”
绾婳吃惊抬头,一撇众人哑然的神色,不禁又感动又好气,抓过南宫耘的手张口一咬,趁他低头抬腿向他下身某部踢去——当然,她没敢真踢。南宫耘一愣,忙错乱地后退一步,绾婳趁着工夫推了他一把转身跑出帐子。
“爷,我去去就来~”
南宫耘真是气急,又。。。。。自责,低哼一声。
众人看着这男子一幅无奈模样,面面相觑,心道,原来这丫鬟才是安亲王的心里人,平日里这跟雪一般的男子,哪里会像这样,简直要气的跳脚。只有茗安明白这其中的事,默默低头去给南宫耘倒了一杯凉茶。
少顷,二人便回来。
绾婳去一边洗手,南宫诺挽了挽袖子,“二哥,你的丫鬟也可以调教的这么好吗?怪不得不肯给我。”
南宫耘的眼光一直在绾婳身上,看她一双剪水秋眸神采奕奕,恢复了正常翩然神态,“诺,你不要风言风语,说了回宫你要立刻来我抒阳居里接人。”他多自信啊,回了宫绾儿变回了他的侧妃,南宫诺想都不要想。倒是南宫烨身边的莫月,抓过主子的衣服使劲摆手。
“你说,三弟如何?”南宫耘一边问,一边着拿帕子抓过绾婳正在甩着水珠的双手,给她擦了。
“诚如严太医所说,心脉受伤,陷入昏迷。”绾婳对上南宫耘询问的眸子,“这种昏迷,少则三四天,多则可能十天半月。但是,若要强行清醒过来并不是难事,稍微施以针即可。”
“你可以吗?”
“。。。。。可以。”绾婳答得轻巧。
“严太医呢?”
“若不是他天赋异禀又得良师亲手传授,那就得一二十载的行医经验。不知这严太医是怎样?”她蹙眉。
“他年纪不大,看来和你一样是天赋异禀了。倒是个人才。”南宫诺手指叩响扶椅。
“其实,”绾婳微一沉吟,南宫耘眉毛微扬,“但说无妨。”
“其实,我也有办法让他施了针也醒不来。”众人一愣,都道,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狠毒。
绾婳的眼睛亮亮的,“我是说,唤醒他无非是以针刺激,若在严太医施针之前,我可以先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处要穴,那样,嘿嘿,药石无效。只是,这封住后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再多就没有效果了。”
南宫诺的眼光里赞许神色愈浓,更掠过一丝欣喜。南宫耘微蹙了眉,没有说话。
绾婳看看二人,轻声道,“二位爷,你们聊,奴婢先告退了。”她知道二人接下来所说,必是有关于今日这事,她理应回避。
“罢了,你留下吧。”南宫耘忽然叫住她,“留下听听,对你以后,也是好的。”他后一句却是低声对着绾婳说的。
“爷,绾儿说的办法是好,可这不过是推迟的法子,盯得住那严太医一时,却无法一直看着他。礼郡王总有醒来的一天,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茗安上前低声道。
黎叔也微微点头,南宫诺微微笑着问,“这抒烈,三天前偷袭不成,今日又来,可不是太大胆了?”
绾婳一怔,不由插嘴道,“你不是说那个不是抒烈吗?”
南宫耘把她捞至身边,“的确不是抒烈。抒烈一路采花,现在已经快要到江州了。”
绾婳啧啧嘴,这人也太风流了。见南宫诺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忙闭了嘴,心道,也不知这人认出自己了没,又暗叹南宫耘的易容术着实了得。
“那为什么都要装成抒烈的模样?这两次行刺的,是一拨人吗?”绾婳奇道。
莫阳莫月微微皱眉,想出言提醒别让她插话,绾婳看到,倒是很知趣的不吭声了。
“丫头很聪明,大胆地说,应该是一伙儿的。”
南宫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第一次,来人直奔。。。。。。。”绾婳忍了忍,还是走了过去,将桌上的茶壶端走拿到帐边暖炉上温了,不动声色地将那杯茶也一同拿走,强笑道,“众位爷说着,奴婢给添上些新茶。”众人一笑,真是个丫头。
只有南宫耘知道,她是担心,凉茶碱,和那白花含笑相似,刺激了五弟曾侵寒毒的身体。淡淡一笑,“五弟,你接着说。”
南宫诺正盯着绾婳的背影微微出神,低咳一声,接着道,“第一次,直奔纳兰锦年,将众人引到你的房前,其因可怖;剩下之人言之凿凿,为民生所来,更是蹊跷。名为行刺,所有矛头却全部都指向二哥你,先是龙涎香,后是百姓不平,父皇只要知道一条,二哥都罪责难逃。”
南宫耘站起身,温温地问,“龙涎香?”
南宫诺奇道,“你不知吗?纳兰锦年带了龙涎香给你熏上,教你那丫头碰上了。正巧众人便追着锦年到你房前。她没跟你说?”
南宫耘虽知那日二人阻拦定有蹊跷,后来却怕。。。。却怕真的如所闻一般,丢下绾婳离开,之后再未提起。而绾婳,竟然也瞒着他了!他却依然是,避着她。。。。。他微微握拳,在这个女人身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而无可奈何,似乎又,甘之如饴。
看绾婳端茶过来,他勾了勾嘴角,对南宫诺道,“嗯,你继续说。”
“第二次,三哥莫名其妙身受重伤。却执意前往点苍山。掩人耳目,才是背后之人真正的意思吧。若这样一来,一次暗害二哥,一次暗中帮扶三哥。这刺客到底是哪里的,倒是很明朗。”
“受伤是掩人耳目?这又怎么说?”莫月问。
“昏迷,便不用见各种人,也不用参加各种仪式,只剩下一具身体躺在床上便可,是这样吗?”
“那是说他的灵魂出窍,做别的事情去?”莫月还是不明白,“灵术?”
莫阳无奈了,“一具身体,谁躺着不可以啊,不用说话见人又没有表情,易容完谁认得出来啊?”
南宫诺轻轻点头,黎叔反问,“但是,只不过是推测。若是掩人耳目,回到宫中岂不是更好?宫中府中,远远比他呆在我们眼皮子下自在啊。”
“那得看他掩人耳目是做什么。”绾婳似是有些明白,“若他想要的东西,便在那点苍山上,他回宫里干嘛?若他想利用的人便坐在此,他自然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