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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自然知晓。”
“那,不知五弟是的用什么法子,让安陵守军差点将一个骑兵营,都给银枫将军带走了呢?”
南宫诺笑道,“若我说是父皇手诏,三哥信吗?”
南宫烨无所谓地抿口茶,“信。父皇是君都不追究,我不过兄长,你说什么我信便是。”
“只是,若五弟今日欺君,不知将来还有无机会,弑君。”
南宫谚手上杯盏一松,落地摔个粉碎。
南宫谟看了一眼五哥,见他薄唇微抿,脸色沉冷,似有所虑。不禁将话吞回肚里。
抒烈轻巧落在宗人府地牢门前,幽深的梯口阴森陡立,阵阵腐臭从下传来。
抒烈手指在墙上轻轻一蹭,青苔厚实沾手滑腻,抒烈恶心的恨不得把半截手指剁掉。
听得有说话声传来,是几个狱卒在抱怨。
“哥儿几个,你说这女人、吃起醋来怎么就那么麻烦。把那姑娘一刀宰了不就完事,关在水牢里受罪。还连累我们哥几个在这看着受罪。”
“啧啧,我看那水牢里那安亲王的侧王妃,确实漂亮。难怪王爷在牢里情不自禁地,也难怪准王妃气不过了。不过就算那姑娘真能熬过去,估计安亲王也不会要了。哎,头儿,不如咱们也去消遣消遣?”
“你可得了吧。那脏水泡过的身子,你受得了?想着都恶心。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
话未说完,忽然颈间一凉,陌生的声音响起,“那姑娘在哪儿?带路。”
“啊,”另外几名狱卒看着乍出现在眼前的男子,红艳阴冷,手中寒光短刃。
“公子。。。大侠饶命、”牢头犹豫了一下,抖抖索索地说“大侠。。。王爷交代。。。任何人不、不得探望。。。”
手中银刃立进,牢头颈间鲜血直流,他大痛道,“是、是。”忙伸手捂住伤口,抖抖索索向梯口滚去。
水牢阴冷潮湿更甚,浸泡腐烂的气息糜烂,四处滴水湿滑。逾往里走,愈是黑暗寂静,没有一点儿生命存在的气息。
抒烈不禁皱起眉峰暗了眼眸,我是不是来晚了,那个绾婳,她还活着吗?心里蓦地空了一拍。
突然,冷冷一阵寒气袭来,抒烈心中微凛,狱卒一个趔趄,摔在铁门前。
“大侠。。。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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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血洗你的噩梦
水牢很深,幽暗阴森。
从外牢外乍一看去,牢中水面平静无波,只是不过须臾,便可看到,那水,时不时的颤动。
牢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
抒烈眸光微闪,手中银刃飞出,铁栅断去数根。他也不走台阶,纵身跃入水中。
冰寒刺骨。
两步,三步,终于,他看清了她。
在水牢的一隅,水漫过了绾婳的腰,她只有一小部上身能露出水面,双手被锁在墙上的铁环里,低垂着小脸,秀发垂在腮边,双眼,紧闭。
抒烈心中一骇,忽的心痛涌上心头。
指尖铁环碎,抒烈伸手轻轻揽住绾婳,欲将其抱起。一揽之下,她的身子竟未离开长满绿苔的墙。
抒烈小心顺着绾婳身侧探去,这才发现,绾婳腰间竟还箍着一只铁环。将她牢牢固定在墙上,逃无可逃。
南宫诺你这个混蛋。抒烈低声咒骂。
他与绾婳此为初见,心中莫名的情绪却如岩浆翻滚。
怜惜。愤恨。都狠狠灼烧着他。
利刃削铁如泥,抒烈将绾婳打横抱起。别怕,我带你走。
此刻抒烈不是采尽风月的一点红衣,却成了邻家着慌的男孩。
明知她听不到,仍在她的耳边轻轻安慰。
将她的身子尽量高的抱起,不想她再触碰到这肮脏冰冷的水。
自己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脚下的尖利和水中的咬噬,一个姑娘是怎么撑得过来。
这阴森,她怕吗?这利石,她痛吗?这水,她冷吗?
那人没有想过吗?!
牢外嘈杂,有狱卒高声咋呼,有人劫狱啦、快,快来人!!
抒烈冷冷一笑,抱着浑身湿透的绾婳一跃出了水牢。地上的那个牢头早不见了。
他将绾婳向自己怀里搂了搂,她的身子冰冷的像一块冰,这么近的距离,也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不能再耽搁了,抒烈抱着她大步向牢外走去。
数十牢卒已经端着兵器堵在地牢梯口。居高临上,冲着抒烈喊,“把人留下!把人留下就饶你一条小命!”
抒烈毫不在意,脚步不停反疾。轻踩台阶一跃而起,转眼已到梯上。中银光微闪,近前的狱卒猛地顿住身形,喉间鲜血喷涌,重重向后摔倒。
抒烈丝毫没有饶过其他人的意思,动了动手肘将绾婳的螓首向自己拢了拢,似是怕她会突然醒来,看到这血腥。
而后眼中杀意立起,瞥了一眼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发抖狱卒,闪过,指间利刃突现。双足一点已身轻跃起,斜身向前,行动之迅速,目所不能及。
银光似剑落红如梅。
恐怕所有人惊诧恐慌的眼眸里,都永远定格在了同一瞬间。
那一幕,男子红衣如血,怀中佳人熟睡。
杀了那么多人,他的双手却没有一刻是离开了怀里女子的身体的。
最后,他对着捂着伤口奄奄一息的牢头,冷冷道,“我本以为,你们是南宫诺的人,才对你手下留情。原来不是,那你们更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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窍灵前缘
宗人府外长亭,笛柳萧萧。景离站在阴影之后,一动不动,双手紧握垂在两侧。
抒烈揽紧怀中冰冷的人,几个起跃,已在宗人府十丈开外。忽感疾风扑面,隐在黑影中的男子身形俊逸,已欺到身前,却蓦地顿住了。就那么生生地停了下来。
抒烈抬头看眼前的男子。
那俊美颜上的悔恨和痛恨,收敛而张扬。眼眸更是深邃可怕,紧紧盯着这昏迷不醒的女子,似要将她刻进眸里,身体里,血脉里。
借着微微月光,抒烈这才看清绾婳的脸,苍白泛青,双唇如枯萎的玫瑰,暗红的不真实,弯弯的眼目紧阖,长长的睫毛投下深深地影。毫无生气。
抒烈一惊,腾出手去试绾婳的腕。手指还未触上,怀中已然一轻,景离将绾婳扣进自己怀中,淡淡望了抒烈一眼。抒烈微凛,中银刃在手,警惕四周。
景离没有言语,低下冷目,敛了心神,调整呼吸。半晌,手掌微拢,指尖竟有蓝光淡淡。
抒烈屏了呼吸,凝神望去。
景离指尖蓝光逾盛,冷眸忽的微睁,反手扣住怀中佳人手腕,指间蓝光忽的大盛,微顿了一下,便蓦地钻入绾婳手腕,消失不见。
抒烈微微一惊,失传的上古窍灵术!
景离会。。。或许还不足太为奇,可是这窍灵怎会如此顺利地进入绾婳体内?这个顺侧妃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便接纳了?就像是,出自自己体内一样?
上古七窍之灵,要有多大的机缘,才逢,才驻,才融。
这样的缘分,我们通常称之为,前世。
蓝光泯灭,景离手指微颤,仍飞快地点了绾婳的几处大穴,他看了抒烈一眼,脸色苍白,“帮我把她,送回宫去。”
抒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大战不知何时。你这一来,五年的功力白白耗了,胜算又少了一分,值得吗?”
“寒气侵入心脾,耽误不得了。”景离无所谓地笑笑。
“她不会知道是你。”
“幸好她不知道。这身份地位。。。这五年功力又算什么,若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便是这条命,她要,我也拱手送上。”
景离苦笑道,眼神却落在怀中女子的脸庞上,爱怜,疼惜还有苦涩和无奈。
抒烈一震,这便不是景离。
对,遇上了绾婳,景离便不是景离了。
“快送她回去罢。”
“景离,送她回抒阳居,你可是想好了?不若。。。。。。”
“她的皮外伤不轻,宫里有上好的药材。”
我铺好了长卷,不得不落墨。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抒烈未动。
景离宠溺地摸摸绾婳的头发,“景离现在护不了你周全,而。。。南宫耘他可以。下次乖乖听他的。他必不会害你。。。”眼眸忽的一沉,这次,加诸在绾婳身上的我都会一一讨要回来的,南宫诺,不管是你,还是林秋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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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窍灵
“你想好了?”
“嗯。”景离轻答。
抒烈上前将景离怀里的绾婳打横抱起,转身便走。
怀中的人很轻,脸上的青色和唇上暗红已经退去,抒烈的心微微放下。上古窍灵,护住心脉,自不是问题。采尽风月,心中仍微微翻滚。景离既对绾婳如此,他是怎么也不该对她再有心思的。
可是,一念起,缘已生。一念尽,情难灭。
我爱你,它依旧执着。
走了几步,身后却并没有离去的声音。抒烈停住,顿了顿,背对着身后的人,问道,“你,破了窍灵术的封印?”
身后没有回应。
“上古封印,景离,你果然比我妄为。可是为何,你凝结的窍灵进入她的体内,她竟安然无恙地接纳了?”
“是。我破了封印。”
“这灵术的封印,不过是六芒星结界的十二个结点之一。也是长歌和予风,当年留下的最大的破绽。”
“而她竟与窍灵这样吻合。。。我也没有想到。或许只是凑巧吧。”景离淡淡的声音传来,像在回忆在思考,不置可否。
抒烈没有再问,景离怎么会允许凑巧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
往日生死至交,不曾见过他的眸子里写过感情,今日一见,便知此情可待。
天神长歌和予风,一前一后下世历劫。曾在西夜和大辰间布下神秘的六芒星结界。
当年长歌为一女子震怒,血洗西夜望京,而那望京便是结界中心。三十万条人命的怨念将六芒星浸染,结界被诅咒。
后来,长歌被圈禁,予风不知所踪,女子被打入轮回,结界便被封印。
本以为随着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少,结界一事便会被永远埋葬。
除非,长歌回来。
没想到,轮回年转,结界的秘密还是暴露出来。
可是,被怨念诅咒过的封印,若解,那必然是好的。
若唤醒了怨念,却又不能全部破解,那后果。。。即使是长歌回来予风归位,恐怕也无法控制的。
景离说,破绽,留下破绽的灵术是西夜国术。
长歌在南辰,予风守西夜。结界由相互克制布设,以长歌之能,怎么会留下破绽。
布下的抒烈心中猛地一凛,惊措地转过来,“景离,你莫信,那予风至今不知所踪。。。”
景离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轻轻道,“我知道。”
抒烈心下一冷。
“你快去罢。过了寅时宫里巡逻得紧,我担心你的身手会出不来。”
抒烈无语,抽抽嘴角,转身走了。
夜色还很深,今儿还不是满月,不远处的宗人府依旧安静。景离支身站起,低头看看自己的指尖,微弱的蓝光莹莹,竟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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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利用?
南宫诺笑道,“若我说是父皇手诏,三哥信吗?”
南宫烨无所谓地抿口茶,“信。父皇是君都不追究,我不过兄长,你说什么我信便是。只是,若五弟今日欺君,不知将来还有无机会,弑君。”
南宫谟忙冲南宫烨拱手,“三哥,这可是惊了我们了。欺君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责,五哥怎么会做。”
南宫烨点头,“没错,欺君,你五哥他自是不屑去做。。。。”
“三哥,”南宫谚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都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