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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月昭仪娇嗔道,“所以皇上往日就常常过了半月才来吗?可不知月儿过的寂寞,甚是想念皇上。。。。。”
“哎呦,”承嘉帝微微痛哼出声,睁开眼伸手去抚肩膀。
“臣妾失仪,”月昭怡忙忙请罪。
“不碍事,原来月儿也有失手的时候。”
月昭怡垂下眸,“是,皇上以往半月才来,近日却来的频繁,臣妾高兴又担心。。。”
皇帝脸色一冷,“朕来这而让你担心什么?可是嫌分位低了,承不得这宠?”
月昭仪惊恐道,“皇上息怒,皇上来宁香殿,多是因臣妾拙手给您解解乏,臣妾已是万幸,哪儿有埋怨之理。臣妾是担心,皇上近日龙体微恙,可是有烦心事?”
承嘉帝脸色缓和,“你说说看?”
“臣妾先告个罪。”
“准。”
“皇上肩肌劳损,脖颈僵硬,伏案久坐所致;肺经不通,肝气内郁,苦思不发常成。口舌生疮,目赤气重,急火忧思为缘。臣妾猜想,皇上近日必有什么大事烦心,为旧事所累,损思过度,故而龙体抱恙。月儿着实是,担心您的身体啊。”
一番理论,娓娓道来,诚恳哀怨。
承嘉帝心中大动,伸手将月昭仪揽入怀中,“月儿真是朕的知己,是朕错怪你了。”又不禁叹道,“原来朕的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宝,你虽不全通医理,却把朕的身体小事都记挂在心上,说起来竟比那些太医强太多去了。”
“皇上过奖了,月儿只是想,您是明君,是大辰的天,月儿一介妇人,一定要把您伺候好了才是。”
“朕近日确实有些烦心。这些皇子,是要气死朕吗?”承嘉帝不禁又烦躁起来。
“皇上,”月昭仪温言劝道,却欲言又止。
“说、”
“臣妾斗胆,臣妾在皇上的心中瞧见了杀念。”月昭仪边言边盯着承嘉帝的脸色,见其不语,接着道,“月儿想劝皇上,几位皇子贤才谛俊,都是大辰难得人才,就是有什么不是,皇上也万万不可起这个念头啊,杀念一起,父子情可就。。。。。。”
“月儿,”承嘉帝冷冷打断,“后宫不问政事,你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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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初现
“是。。。”
承嘉帝却沉了神,淡淡道,“朕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起杀念,另有其人,那是大辰该杀之人。”说着抓了月昭仪的手,“你没有子嗣,今日之言,朕可以不追究。原本念你心系朕龙体安危,欲进封一位,但你又乱说了话,功过相抵,你就继续住你的宁香殿吧。”
月昭仪忙感激道,“谢皇上。”
京郊十里堂秘厅内,穆子琛、董三言和黎叔、莫阳莫月皆在。
桌上一方古铜物什,正是刚才张良送来的蟠龙腾云令。
穆子琛脸色冷峻坐在桌后,莫阳莫月一脸急色,黎叔向董三爷抱了抱拳,“三爷,爷特地吩咐,救顺侧妃一事紧急,见机行事,您将我们拦在这里是为何?”
董三言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拿了令牌在手里把玩,“你说这老五,手里有这么个好东西,为了兄嫂就拿出来,又用不上,真是糟蹋了。”
黎叔眸光微动,“三爷的意思是,皇上今日只是恐吓?”
“说不好。若爷有心用这蟠龙令救人,情势紧急交给张良,直接从骑兵营调人营救,才是真的见机行事。张良是御前侍卫,他拿着蟠龙令调兵并不奇怪。就算有人怀疑,查探出消息人都已经救回来了。穆大将军可是你家爷的亲信,这谁都知道。让他调兵,不是昭告别人令牌在自己手上吗?”
莫月疑惑,“那爷此举是为何?”
董三言咧嘴笑道,“那就是你家爷不想要这令牌了也说不定。”
莫月点头道,“怪不得为了顺侧妃就动用这令牌,不知道的人以为爷对兄嫂用情颇深呢。对啊,这样不就能转移那人对姑娘的视线了吗?”说罢得意看着黎叔。
董三言咧嘴一笑不言语。
桌上的烛火摇曳出几个不动的人影。几人心下一凛,戒备看着秘厅之外。半晌,再无声息。
董三言笑道,“这十里堂难道也不安全了?总有些猫猫狗狗的。”
黎叔淡淡道,“十里堂外虽时有鱼龙混杂不得安生,但这地道秘厅直通安陵护城河,极为巧妙,三爷大可放心。”
穆子琛站起身,将董三言手里的令牌拿过,“既此事诺另有安排,那不忙调兵好了。我上去看看,十里堂最近确实不安宁。”
暮色时风声却甚急,十里堂外高草匍倒,城门便要关闭,附近人影都顶风慢慢向城内走去。
穆子琛冷目四顾,未见异常,不远处丛林却有起伏之势。手中扣紧飞刀,一个起落已到跟前。
银光闪过,丛木拦腰折断,穆子琛登时大惊,瞳孔一紧,急急后退一步,衣袍教丛边断木“嘶”地划下一块。
丛木中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
双臂被人缚住,双眼黑布蒙住,赤、裸的肌肤尽是淤青,那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血痕遍布,貌似是枝条抽打和刮蹭所留,瑟瑟发抖地身躯上,还有白色的液体,口中教一块布堵住了嘴。
穆子琛急忙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袍,低下身去,覆在那赤、裸的躯体上。才去解开那蒙住女子双眼的黑布。
女子满脸尽是泪痕,一双美目通红濡湿,愤怒悲伤,狠狠盯着穆子琛,似欲喷出火来,浑身猛烈挣扎,要这个男人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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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残血
穆子琛苦笑,忙去取下女子嘴中的布向她解释,才俯下身,膝盖弯处却猛地刺痛,立时身体不稳向前扑倒,正伏在女子赤、、裸的身上。
女子表情更加惊恐愤怒,慌乱中穆子琛伸手去拢给她覆上的衣服,刚提到衣角,却听身后一个几丝惊异的声音响起,“穆将军,你在干嘛?”
穆子琛一顿,抬头看去,两位女子,一位杏目圆睁惊异无比,是罗远飞;另一位疑惑薄怒,却是齐月敏。
穆子琛心里一惊,飞快闪过一丝念头,她俩怎会在一起?手却是赶忙将地上女子嘴中布条取下。
“呸!”女子刚一得解脱,突然不顾裸、露的身子扑上来张口就咬。
罗远飞忙一步上前将其拉开,“姑娘,你干什么?!”
“禽兽!你就是禽兽!”
女子脸上狰狞,哽咽中破口大骂,赤、、裸的身子不停的扭动,穆子琛忙低下头去。
“姑娘,姑娘,你莫错认了人!”罗远飞忙阻道,“银枫将军是好人,你定是弄错了!”
那女子浑身颤抖得厉害,“不可能!刚才,刚才在我身上的就是他!”泪目通红,“我的夫君,便是教他杀死的!”女子已是声嘶力竭。
罗远飞将她搂在怀中,小声安抚,穆子琛没有看她,只回头冲齐月敏说了一句,“不是我。”
月敏面无表情,点点头。穆子琛心中微微一凉。
“肯定不会是穆将军的,姑娘,想必是你弄错了。”罗远飞安慰女子。
却听那女子颤颤地说,“是他。。。我的夫君。。。是京郊骑兵营的兵士。。。就是刚才我去,我偷偷去看他。。。恰碰上了这个禽兽。。。。。。。”
突然神情激动起来,就要向穆子琛扑去,她手脚上的绳索刚已教远飞解开,这一下竟扑到了穆子琛身上,抓着穆子琛的手便是狠狠一口,鲜血忽的冒了出来。
齐月敏一惊,忙上前将穆子琛的手拿起仔细检查,掏出自己的绢帕欲替他包扎。
“这布条?”见穆子琛手中还拿捏着什么东西,便取了出来。
罗远飞控制住那女子,抬眸看了一眼,“是刚才堵住这姑娘的嘴巴的布条吧。”
半晌,只有风吹高草和女子沉重的呼吸声,此外再无动作。
“这布条。。。是你衣服上的吧。”
“不是。”
“它是,这衣服是我送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齐月敏如此急促的语气少有,压低了声音,慌乱地道。
“姑娘,这是,这是,”
“姑娘,刚才可是用这块布条堵住了你的嘴吗?”罗远飞替月敏把话说完。
女子看了一眼还带湿痕的布条,痛苦地闭上眼睛,点点头。
罗远飞愣了愣,与月敏的目光落在地上,地上的男子外袍,赫然有一道口子。
穆子琛愣了一下,沉声道,“不是我,这是刚才被断木划裂的。”
“那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子琛!”月敏努力抑制着声线问道,却还是稍稍扬了声调。
穆子琛闭口不语。
那女子却突然激动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我被蒙住了双眼,却听人说,‘子琛兄,你怎到这里来了?’就是他、禽、兽!”
说着脸色忽的发白,嚎啕大哭“夫君啊。。。你在天有灵一定要惩罚这个混蛋!将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又转脸向罗远飞乞求道,“好姑娘,好姑娘,我的夫君是骑兵营的张贵,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话音未落,突然拔出发中荆钗,猛地向自己颈中刺去。
穆子琛已感其话意不妙,一步迈出伸手去夺其手中荆钗。竟还是慢了一步,只觉面上猛地湿热。
暮色浓重,断木丛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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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
夜幕暗沉,抒阳居明烛曳曳
冷汗湿了锦被,茗安小心翼翼去帮南宫耘换湿帕。
“羽儿!”却被南宫耘突然戒备地抓住手腕,茗安心里一惊,主子眼里闪过的狠厉他从未见过。
凤眸眯了眯,床帏月白,回想之前情景,便欲起身,眸光扫到榻上锦盒,完好无损,胸前伤口不禁大痛,微微皱眉。
“侧妃呢?”
“求皇上赐死。”那是是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无尽的昏睡中他看见,那个女子,一身血红倒在自己面前,却感觉如此熟悉,就像是某个轮回辗转,堕天崖下心脉俱裂时的疼痛。
“谢天谢地,皇上仁慈,见您晕倒,最后还是高抬贵手,饶了顺侧妃死罪。”
“她,被谁带走了?”
“主子,是五爷。”
“五弟?”南宫耘嘴角微动。
“皇上原要将绾婳关押到宗人府大牢,但五爷保证三日内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皇上便让五爷着手此事。”
茗安顿了一顿又道,“爷,您可以放心了,奴才瞅五爷对顺主子。。。多半是由情意的,应该不会为难的。”
似又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绢小心递给南宫耘。
南宫耘淡淡扫过,眼角微扬,长指一翻,锦盒盖开,明黄一如往常躺在盒中,男子微利的眸光落在圣卷上,冷笑,“那是当然,不会为难。”
胸腔里有气血翻滚,喉间腥甜涌出,取帕擦了嘴角,他看也不看,随手递过。
“爷,你好好休息。太医说,顺主子那一针,虽然让您暂时昏厥,却也封了经脉止住了血,甚是精妙。奴才想,她必不是故意的。”
婳,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难道本王不明白吗?
你扰乱了本王的计划,接下去你要如何收场呢?
但是诺,你拿出蟠龙令真是为了救绾婳吗?你是要和我赌,谁是对的吗?
牢房只有一扇小小的破窗,阴暗潮湿,角落一隅的地上铺了一层乱草,到处是躯体腐烂和秽物的酸臭气息。
绾婳抱膝静静坐在草上,一只灰色的老鼠从草堆里忽的窜了出来,顺着绾婳的腿脚爬了上去,绾婳吃了一惊。那小灰鼠却停到了绾婳膝上不动,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她。
绾婳心里倒也不怕了,也就看着小鼠,她以前从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