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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你该做的事儿。”徐司佑面无表情地下着最后通牒,好似觉察我偷看的目光居然真就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包工头连连应着三步并作两步的疾走离开事故多发地带,倒是彻底将我留在了左右为难的境况之中。可,徐司佑没管我,自顾自地地挑了个舒心的位置坐了下来,而我则离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罚着站。
他没跟我说话,我也没出声,期间有他特助模样的人匆匆来回了许多次,每次都是小声跟他汇报事情,活像怕被我偷听了去似的。
要在平时我就唾之以鼻了,但此刻我一心盯着亮着的灯,没敢分神。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不会闯祸。”
“……”
这声音确定是徐司佑的没错,我扶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才肯定那是对我说的。
然而,我是满腹的委屈。
“你讲道理行不行,那是你们瑞丰的电梯出了事故,怎么就赖我闯祸呢。”是不是一次错,终生都错呢;方克勤受伤我已经够心力交瘁自责不已了,徐司佑还不忘补刀狠狠怪罪,“徐司佑,要不是你阻拦非把我留下,更强迫我去工地,方克勤也不会出事儿!”
“是吗。”他抬头看来,讥讽道,“原来你也是会由果推因的啊。”
“……”我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永远都吵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来说去都会把十年前的事情牵扯出来。
那么,就当我投降。
站得太久,肚子里更是一股子的怨气,我朝着他对面的一排椅子上走了去,就在刚要落座的时候,竟被一股子的蛮力给拉直了身体。
“苏麦宁。”
“干嘛!”对他纠缠不休,疲倦的心无端生出了厌烦,更不满横眼瞪了去。
于是,面对我这样的眼神,徐司佑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但并不罢休,他说,“苏麦宁,你是在为方克勤担忧。愧疚!那我呢?当年,你是不是也曾为我这么伤心难过过,是否为你的谎言而自责过,是否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苏麦宁,你有过吗?”
“我……”怎么没有,这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就算外表再如何光鲜亮丽,笑容再如何灿烂阳光,但溃烂的内心到底又有谁人可知呢。
你知道吗?徐司佑。
他不知道。
他只会冲着我泛起冷笑,眼中蒙上越来越狠毒的光,“从来没有过吧。因为,你从来就没好好爱过我,瞧!你不说了吗,已经爱上别人了。”
☆、058章 我的丈夫
是啊,我爱上了谢解。
在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我遇见了他,是他用他微笑和陪伴带着我走出阴霾,人生低谷;就像是我对顾钊说的那样,生出的那样的情愫终归是因为感激并不纯粹是男女之情,但既然生了根,我认定了,谢解就是我要的男人,那就是我要的一生。
我,苏麦宁就是这么一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固执得欠抽。
狠狠吸了口气,抬手攀住徐司佑拉扯着我的那只手臂,抬首迎上他痛心疾首的目光,粲然一笑,“徐司佑,原本我打算死都不会说的,但是……电梯下坠的生死一线,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我死的时候一定会将所有事情记起来的。所以……”我朝着他近了一步,几乎贴在他的胸口,头也仰得更高,“如果想要知道为什么,你就杀了我。”
无可否认,我孤注一掷利用他对我的余情未了来逼迫他,退让。
他低头看我,眼里大大的写着无法置信。
是了,虽然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外强中干好像总被他吃得死死的;但是,我比谁都清楚,徐司佑对我的宠溺,无形的骄纵,无声的顺从。尚记得,那时候我十分喜欢吃巧克力,他责怪那种东西没营养坏牙齿还养胖,更三申五令我不许碰那玩意儿,但是每天放学回家后我都能在书包的小包里找到一小块的巧克力。
所以,以致于这十年里,我都没敢再去碰触那个味道。
我不想记起他,我不能记起他,不能再爱他,更没有资格爱他。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撒谎吗,徐司佑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我残忍地重复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眶一点点变红,感受着他手臂上的肌肉越来越僵硬。
可是……对不起,徐司佑。
“麦宁……”
意外的声音忽然撞击着耳膜,但我熟悉,所以本能地放开抓着徐司佑的手向后大大的退了一步,强打着笑颜打着招呼,“嗨,婷颖!”
偏头平复情绪的徐司佑也被这个名字给惊着了,转身看来时眼中闪着诧异。而杜婷颖也是再三打量后,苦苦一笑,“司佑,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徐司佑不顾我的阻拦,终于跟杜婷颖摊牌分手后,从那时起杜婷颖就刻意躲避,两人也再没碰过面。
可,重逢时见着的仍旧是我和他拉扯的画面。就算事实不是如此,但我清楚刚才我和徐司佑站在一起的模样多么的引人遐想,再细瞧杜婷颖难看的脸色,便可想而知。
我不安,但徐司佑不。
他自然地两手揣进裤兜里,嘴角微扬带着一丝痞气,重复着,“好久不见。”
照理说,我和徐司佑都是对不起她的,所以看到姿态如此淡然的徐司佑,杜婷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
“麦宁,你怎么在这儿?”她机敏的岔开话题,笑着问我。
而我,却忽略掉了个那个“你”,而不是“你们”。
“我指了指手术室,我……”我想了想,“我一个朋友受伤在做手术。你呢?你哪儿不舒服吗。”
她没立即回答我,视线在徐司佑和手术室大门之间来回,继而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朋友,不会是叫方克勤吧?”
“对啊,他就是叫方……你怎么?”我更加疑惑。
杜婷颖却苦涩一笑,“方克勤是我丈夫。”
☆、059章 对不起
原来,世界真的很小。
或者是说上天早已为既定的人画下了一个圈,圈子里的人走来走去,擦肩又分离,可终究都还是会重新遇见。
这,就是所谓的缘吧。
震惊之后,只能苦笑连连,我上前一步握住杜婷颖的手,“婷颖,是你老公方克勤救了我,我们在现场工作,电梯出现故障往下掉,他是为了保护所以受了伤。”
杜婷颖听后一瞬间双手竟往后缩了缩,眼里写满了复杂,我读不懂,我想她也弄不清;然而,就在那些杂乱的情绪里,我准确捕捉到了厌恶。
无论出于任何原因,自己的丈夫因人受伤入院,作为亲人都该是恼怒的吧,易地而处我难辞其咎,所以才会真诚的想要对杜婷颖说声抱歉和感激。那么,就算她要打要骂,我也是甘愿的。
呃,不对!
我记得,方克勤在电梯里说,他老婆提出了离婚!那……呃,我轻甩混乱的脑袋,苛责自己竟然还有闲心去八卦别人的家事儿。
“那我丈夫现在情况如何?”这句话,她是冲着徐司佑说的,显然杜婷颖是非常清楚方克勤在为谁工作,所以才没有讶然徐司佑的出现。
可我还依旧握着那双冰凉而沉重的手,丢也不是握也不是。
但是,也就在此时一只大手很是自然地紧握我的手,拽着它从一个冰冷的世界里撤离;我……咬着下唇不知所措,目光只能低垂的看着那两只交织的手,一大一小很似记忆里的某个画面。
我不敢抬头看他们俩人的表情,我怕愧疚,我怕泪涌,所以又做了只没种的龟。
“在抢救,不知道,坐边上等吧。”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简洁干瘪得没有丝毫感情。然后便拉着我就往着椅子方向走去,扯着我入了座,又无声无息地丢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高跟鞋鞋跟的敲地声是在足足一分钟后才响起来的,杜婷颖翘脚坐到我和徐司佑的对面,语气平和地说道,“原来,你们一直在一起啊。”犹如闲话家常,老友寒暄。
可她误会了,猛然抬头撞进她的一腔愤怒里,张口想要反驳,却见她笑得更加灿烂,轻松调侃似地冲徐司佑道,“上次遇见麦宁还骗我说她喜欢上了别人呢。麦宁啊,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真十年不改啊。”
本还坐得算是端正的徐司佑听后倒是忽然放松了起来,斜侧着身子,手肘支在椅子的护手上,扬着下巴弯起嘴角冲我很是温和一笑,“是吗?那她有说喜欢谁吗?”
徐司佑打着算盘,我猜不到,但是如果他知道了谢解的名字,如果他对我真的是爱恨交加;那么,谢解可能将永远走不出监狱的大门。
“婷颖。”我紧张地站了起来,“是你误会了,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徐司佑想要报复我,我是这么告诉她的,杜婷颖应该明白的。
但,她显然不愿意再相信我,刻意偏转视线重新笑盈盈地看向徐司佑,打趣儿着,“十年了,你们俩之间打情骂俏的方式也是没变得啊。看似水火不容,其实是如胶似漆。”
“婷颖,对不起,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她忽然冷下脸来,仰头问道,“这声对不起,是因为我丈夫,还是因为其他?”
☆、060章 战火不断
我愕然。
这一声抱歉,确实有些迟,那时即便我知道挖墙脚是不光彩的行为,但年轻无畏只知真爱无敌,哪管第三人的痛;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不曾对杜婷颖道过歉。
当过境迁再次相遇,只以为一切往事随风,可真当过去的那根刺明了地搁在两人面前时才清楚,那一声抱歉是多么的重要,即便它一文不值。
亦许是杜婷颖咄咄逼人,可还是因为我有错在先,如今也是应有此果。
但是,偏偏有人喜欢火上浇油,徐司佑慢条斯理的拍手示好,又直起上身将我一把捞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他笑着盯着我脸看,却是对着杜婷颖说,“当年是你追我的,从一开始我就说是玩玩,记得吧。”
我全身一震,诧异地看向如遭雷击般黑脸的杜婷颖。
相识起,我们都知道徐司佑喜静,在人堆里并不多话,也不愿听废话,更不爱听别人的闲话,就算对谁再怎么不满也不会说那人半点不是。
而现在,他当面给了杜婷颖难堪,也陷我于更加不义的地步。
我挣扎着起身,这个时候要是我在坐在他大腿上,就别指望跟杜婷颖握手言和了。但,怎么努力根本无法动弹,反被徐司佑压着脑袋凑到他嘴边,“在乎吗?苏麦宁,从来你只会对别人在乎,别人愧疚哈!那,就让我一个个的摧毁吧。”
我狠瞪着故作暧昧的他,不由分说地拿头就往他脸撞了去。
很明显,徐司佑没做任何防备,吃痛松手,我自他腿上跳了起来,“徐司佑,你他妈当你是小说腹黑男主角啊,摧毁?你懂这词儿吗!”说实在话,我只是一顺溜就骂出口了,没想过后果是怎样。
可我知道他确实能摧毁我的一切。因为,他曾是那一切,他曾用泪水吞噬了我亲手一砖一瓦、一石一块垒砌的世界。
“苏麦宁,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徐司佑捂着脸咒骂着。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他常常不加主语,让人猜着玩,偏偏冲着我就是连名带姓的喊得痛快。
当然,我也一直以为,这是我在他心中不与他人同的证明。
只是,那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我对着那张英俊依然的脸叫嚣道,“不耐烦了又如何?杀我!”
我们俩好像总能将话题兜转回去,明明无心却百试不爽。
“这是医院,你们吵什么吵!”就当我以为战火会不断扩大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再往那头上一瞧,灯果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