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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可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保姆便敬畏地低下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妙可站在那里,直到阴郁的天空散下白色的颗粒,有的沾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留下细小的水渍,好像是下雪了!她出神地想着,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妙可转头,果然见莫亦铭从楼上下来。他穿的还是上楼的那套衣服,只是微微显的有些凌乱。
他目光扫了一眼空空的沙发,问:“她呢?”
那样焦急,甚至有一点慌的神色,看到林妙可的眼里,心上却是尖锐的一种嫉妒。因为这是她默默爱着的男人,而他眼里却是另一个女人。
“谁?”明知道徒劳,她还是装作懵懂。
“西西。”莫亦铭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看着林妙可的眼睛也变得沉冷下来。
林妙可的心也更加悲凉,西西?多么亲密的称呼,他们私下里,他从来不会这样喊余小西。他这是在对自己宣告什么吗?
“走了。”她别过脸回答,藏起自己眼睛里的酸涩。
与余小西不一样,余小西平时在他面前可以倔强、骄傲、甚至肆无忌惮地哭泣不同。林妙可原本就是先爱上的人,她不想示弱,因为那只会让她的单恋在他面前更加卑微。
可是因为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她心里这么多的复杂情绪,他都没有感受到。心牢牢的都被余小西的去向牵引,莫亦铭看了眼窗外,地上已经浮起一层白色。
他想到余小西进门时身上的衣服,脸色骤变,拎了件大衣,抬步便朝外追去。
“亦铭!”最终,林妙可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坚持,由后抱住他的腰,企图阻止。嘴里发出委屈的乞求:“不要去。”那已经是骆少腾的女人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糸,就这样断了不好吗?
她头枕在莫亦铭的背后,由于压抑的感情太久,眼睛里蓄起的泪水也滚落下来,在他的后背上晕开一片深色。
其实这么久以来,她喜欢自己莫亦铭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他心里只有一个余小西在,孤身在外,那种思念身边唯有一个她可以谈及小西。
只是他忘了,借此慰籍自己的同时,其实对于一个暗恋他的女人来说,余小西这三个字就是把刀,每一次提及都在心上刺痛。她痛着,偏偏为了接近他还要忍耐。
“不要去,求你。”此时,她放下所有的骄傲和矜持挽留。
她不相信,600多百天的朝夕相伴,真的比不过他们已经分开那么久的情分。然而如果林妙可付出感情是一场赌局,那么她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败的一败涂地。
因为她话音刚落,他的手便已经握住她扣在他腰间的双手,企图脱身。
“不要。”她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还是被他强行拉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莫亦铭!”她身子跌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那个男人,他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
不久,外面便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远去,她终于绝望地哭出声来……
彼时的余小西离开别墅后,一直漫无目的地沿着下山路往下走。因为心里悲凉,倒也不觉得冷,甚至忘了担心自己身无分文的事。
也许,就这样冻一冻也是好的,不然整个人也许会疯掉。
走了不知多久,夕阳西下,渐渐没落后,世界归于一片黑暗。风声在山路间呼啸着,她抖瑟了下,继续往前走,因为不能回头。
车下,隐约有灯光照过来她也没有在意。随着光线越来越强,车子的引擎声也已经临近。
三辆奔驰小跑开上来,大冷的天,副驾的女伴身上都穿着亮片的贴身短裙,手里开着啤酒喷散着,嘴里发出张扬的笑意,夹杂着男人的口哨。
看到余小西的时候,前面那辆车子突然急刹,后面两辆车子也就停了下来。余小西继续往前走,却被拍上驾驶座的男人挡住去路。
“哟嗬,这不是骆少奶奶吗?”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而过,嘴里却无半分尊重。
这时其它两辆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围上来,其中一个问:“哥,这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男人夸张地叫,说:“骆少腾的老婆,骆家的少奶奶呗。怎么?看不上我们老大,跟了骆少腾,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他们口中的大哥指的是许辰逸,当初许辰逸对她有意思,身边几个跟着的人都知道。后来没有动她,就听说她跟了骆少腾。当然,对于她是骆少腾老婆事,其实也抱几分相信的态度,不过是为了讽刺罢了。
骆少腾那样的人在M市再横行,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比不得他们道上混的硬气,让人服气。余小西既然敢嫌弃他们老大,今天逮住机会,这口气他们非要出了不可。
“你们想怎么样?”余小西其实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喽啰,却还是打起几分精神。
男人故意凑近她闻了闻:“身上这么骚,不知被几个男人睡过了吧?陪哥几个玩玩,今晚就放过你怎么样?”男人一脸流氓样,说着动手便要去摸她的脸。被骆少腾碰过的,他想老大也不稀罕。
余小西偏头躲过,脸上满是嫌弃,却还是被抹了一把。
“瞧着冻的,走,车上去,找个地哥哥给你暖和暖和。”老大是看不上了,对他们来说还是个鲜货。
骆少腾的女人啊,想想就兴奋。
只是他还没有高兴起来,就被余小西踹了一脚,正中命根子。
“哎哟,痛死我了。”男人捂着裤裆跳脚。
“这是教训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余小西眼里的悲伤退去,甚至染上了一抹厉色。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另外两人见状,朝地上啐了一口,便朝她扑过来。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能跟在许辰逸身边自然是经历过几次生死,身手不会普通。刚刚那男人被余小西踹了一脚,完全是没有防备。
两个人男人一起动手,余小西其实没什么胜算。
他们原本带的女人都站在一边,看着余小西单薄的身影与他们打斗在一起,但很快肩部就被踢了一脚,脚下跄踉,身子跌趴在地上。
其中一个男人顺势压了过去,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骂:“奶奶的,本来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居然不听话,就别哥几个不怜香惜玉了。”
“滚,别碰我。”余小西挣扎着,只觉得恶心的要命。另一两个男人过来压住她的四肢,真的再也动弹不得。
那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手摸到皮带上,她听到卡扣一点点拉开的刺耳声响。
“哥,你快点啊。”压着她手的男人催促。
“着什么急,早晚还不轮到你。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把这精彩的一幕拍下来,老大肯定高兴。”那人说着上前,手刚摸上余小西的腿,一道强光便照过来。
他动作微顿,跟所有同伴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因为反着光,直到走近他们才都眯着眼睛看清。
“莫少!”几个人看到他,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莫亦铭的眼里却只在被压制在地上的女人,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力推开他们,将她抱起来:“西西?”
余小西听到熟悉的声音,对上他担忧、心疼的目光,与刚刚刚的绝望相比,心里除了悲凉,并没有觉得任何轻松。
莫亦铭看着她脸上的伤,手心疼地摸过去,却又怕她疼,最终没有碰上,只是将她打横抱起来。
“莫少?”三个男人见他这般神色都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莫亦铭面对他们的面色却很清冷,甚至漠然:“这件事,我会找个机会亲自跟许先生谈一谈。”那语气,明显就是秋后算帐的意思。
三个男人站在那里,直到载着他们的宾士离开,才慢慢回过神来。
“奶奶的,这女人怎么跟谁都有腿——”其中一人骂。
——分隔线——
莫亦铭小心地将余小西放进副驾驶座里,扣上安全带,然后才绕回驾驶座,发动引擎,驾着宾士往山下开去。车子下了山后,郊区附近已经是霓虹绚烂。
车子里开着暖风,她身子原本那样冻着也不觉得怎样,这会儿没有回暖,反而瑟瑟发抖起来。莫亦铭将车停在路边,然后找了条毛毯让她裹上,说:“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找个地方给你取暖。”
想到她穿的这样单薄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又差点遭遇那般不堪的事,他整个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余小西裹着毛毯,明明冷的牙齿打颤,嘴里却说:“谢谢,把我放在路边就好了。”
既然已经没了瓜葛,那就断的干净一点吧。与其多情,她真的希望骆少腾对自己绝望一些,那样她也能快点死心,将他忘却。
莫亦铭觉得“遭遇背叛”已经是最痛的事,结果当她用那么冷漠,那么陌生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他发觉自己更加无法忍受。
余光瞄到一处温泉酒店的牌子,分神之间,她已经推门下车。她是倔强,但她知道自己冻不死。大不了就是病一场,可是她失恋了有放纵的权利。
刚走了两步,莫亦铭就追上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莫亦铭,你放开我,放开。”既然已经放手,就干脆彻底一点不好吗?
莫亦铭却冲她吼:“你给我省点力气,安静一点。”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化的时候,是气她明明冻的浑身冰冷僵硬,却还在跟自己置气。
余小西看着他气疯了似的脸,眼睛突然热起来,水雾慢慢凝结。
莫亦铭吻了下她的额,哄着:“对不起,是我不好。”
余小西低头,安静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酒店,随便开了间房,踢开房门后直奔浴室,然后将她放进了浴缸里。温泉酒店里的水都是调试好的,直接浇在她身上。
衣服被浸透,手肘和膝盖的伤也无暇顾忌,余小西唇色发紫,一直在打着颤。莫亦铭将她抱在怀里,整个人的身上也跟着湿起来。
身子回暖,隔着衣料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空间很静,静到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吻不知何时落下来的,落在她的额上、她的脸颊、她的唇。
她企图偏头躲过,下巴却被他捏住,吻落下来。
“莫亦铭,你有你的林妙可,又何必来招惹我。”她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林妙可?她从来不是我的,你才是我的。”他重新封住她的嘴,这个吻越来越缠绵,倾注分离两年来压抑的感觉。直到他的再次手伸进她的衣服,她还是颤抖了一下。
“西西?”感觉到她的抗拒,他喊着。
余小西抱住自己摇头,她说:“亦铭,林妙可说的对,我再也配不起你。”
她虽然不是贞洁烈女,可是她与骆少腾不是自愿的,总是会忍不住会有自卑的情绪。
莫亦铭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他问:“我是那么心胸狭隘的男人吗?只要你心里的人还是我,我不在乎。”
其实哪能不在乎?可是他放不下余小西,放不下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只能去试着接受。而且他总是想着,想着余小西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必然是有苦衷的。虽然再大的苦衷他也不想接受,却没有任何办法。
余小西在他伪装的坚定目光下,终于慢慢卸下防备。
浴室里雾气缭绕,灯光在雾气下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伸手一点点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所有的动作就像慢镜头般,他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还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如鼓。
圆润白皙的肩头呈现在男人的视线里,他眼里的沉寂被点燃起炙烈的火焰,吻狂风骤雨般将她席卷。急喘在封密的空间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