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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放弃糖糖一样,骆少腾却也未必会放手。
心里明白这一点,余小西这段时间也就没再接别的案子,只着重忙着已经接手的几个,总算有始有终。这样下来,时间便空闲下来不少。
天气在渐渐转凉,周末,她带着糖糖去商场采购。新上市的毛衣、外套、裙子琳琅满目,女孩就没有个不爱美的,可把糖糖兴奋坏了。
余小西给她选了几件毛衣、裙子和呢子外套,买完的糖糖犹不知足,最后看中了一套亲子装,非央求余小西跟她一起换上。
于是母女两人从这家品牌童装店出来的时候,上身均穿着白色的毛衣,红色的不规则纱裙,外面罩着件粉色的呢子大衣过膝,脚上踩着长筒靴子。
余小西本不是亮眼的那种美女,这几年却不知为何,身上的气质倒越愈发吸引人了。最主要的是身边有超级无敌萌的万人迷小糖糖,商场凡有两个人经过之处,回头率必定百分之百。
糖糖可能这点随了骆少腾吧,一直都很享受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从来都不怕生的。小手被余小西的手牵着,脸上挂着笑,眼睛里淬出的光都是亮亮的,下巴微抬,模样可神气了。那表情就像在说,看吧,就说我和妈妈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好不容易得瑟够了,糖糖累的一点都不想走,耍赖地让余小西抱。苦命的妈妈只好一手拎着装衣服的纸袋一手抱着糖糖走进停车场。
打开车门后将她放到安全座椅上,自己才绕回驾驶座,发动引擎时不经意地抬眼,正瞄到广场上关于飞凰的广告。
骆少腾身着白色西装的挺拔身影映在上面,棱角分明的脸尤其夺人眼球。旁边配有一行小字,因为字太小,看的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介绍身份什么的头衔。
这个男人,仿佛走到哪里都可以万众瞩目。
“妈妈。”糖糖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余小西回神,转头冲她笑了笑,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问:“怎么了?”
“腾腾是糖糖的爸爸吗?”糖糖突然很认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
余小西闻言心里突了下,脸色有些不受控制地慌,但是又怕吓着糖糖。在仔细观察过女儿的反应后,才小心翼翼地反问:“谁告诉你的?”
糖糖其实小时候经常指着某个跟她熟点的男性,偷偷地问是不是自己的爸爸。余小西虽然头疼,却每次都很严厉地告诫她,不可以随便乱认爸爸。
每次糖糖眼里的好奇和期待的光灭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有充满愧疚,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却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唯有这一次,她没有正面否认。
“昨天糖糖上课的时候,有个漂亮阿姨说的。”糖糖老实地回答。
余小西闻言心又是一提,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问:“还说什么了?”
“呃……”糖糖挠了挠头,回答:“她说腾腾很有钱,糖糖如果跟爸爸在一起的话,生活的会像小公主一样。”
余小西握紧方向盘,心里快速地过滤骆少腾身边的女人,想着谁会来跟糖糖说这些?
糖糖看她眉头微蹙,还以为她在伤心,赶紧抱住她的脖子保证:“妈妈,你不要难过,糖糖不会跟别人走的,糖糖最爱妈妈了哦。糖糖永远和你,还有兰姨在一起。”
糖糖的头抵着她的头,余小西感到安慰地摸着她。
女儿她还是了解的,自己虽然不富有,却从没有与糖糖的生活捉襟见肘过。更何况像糖糖这么小的孩子,其实对物质还没有什么概念。她紧张只是因为她知道糖糖原本是很喜欢骆少腾的,如果她知道骆少腾是自己的爸爸,她会不会更喜欢他一些?
自糖糖出后,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样在女儿幼小的心灵上去刻画那样一个形象,直到骆少腾出现。骆少腾是糖糖亲生父亲的事实,尤其骆少腾要和她抢糖糖,她便知道瞒不了多久。
她希望糖糖跟着自己生活,又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虽然他可能从小没有跟她在一起,将来也不一定会生活在一起,至少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
本来还担心糖糖知道后会有过激反应,看到她这么平静,余小西反而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她心里同时也有疑问,那个跟糖糖说这些话的人又是谁?
白色的奥迪开回瞰园,她和糖糖拎了大袋小袋回来,兰嫂帮她们开了门。
“我们的小公主回来了。”
兰嫂张开双臂,糖糖便丢下手里的纸袋,直接扑到她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说:“兰嫂兰嫂,妈妈今天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和蝴蝶结,明天你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哦。”
“哎哟,我们糖糖宝贝平时穿什么都漂亮,这下打扮起来更漂亮了,其它小朋友要哭鼻子了。”兰嫂夸张地说。
“我还要梳两条小辫子。”糖糖亲了她的一脸口水,要求。
“好,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就梳。”兰嫂痛快答应,然后说:“快去洗手,咱们开饭啦。”
“糖糖自己可以,糖糖长大了。”糖糖从她身上滑下来,直接奔进卫生间里。里面装有儿童卫生间、洗手盆,两人倒不担心。
“余小姐,吃饭吧。”兰嫂对她说。
余小西点头,将纸袋放到客厅的一角,一边往餐厅走一边问:“兰嫂,你带糖糖去早教中心,有没有看到有人接触过她?”
兰嫂一听,仔细回忆了下,紧张地说:“我昨天出去买东西,请老师帮我看了会糖糖,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跟糖糖说话,我回来她就走了。”
余小西握着她的手,说:“没事,你别紧张。我明天没事,亲自过去接你们。”
自上次糖糖出过事后,兰嫂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听她这样说,兰嫂神经才松了松,然后从桌上拿出一个信封,说:“今天刚收的快递。”
余小西接过后打开来,发现里面是法院的传票,自然是骆少腾已经起诉。虽然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事情的发展也在意料之中。余小西捏着那张纸的时候,心里却在揪紧,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翌日,余小西专程去了一趟早教中心。
车子停到门口的时候,正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迎面便撞上了。
“余欣南?”余小西目光上下打量过她。
“余小姐。”
相比起余小西直呼其名,余欣南看上去有礼貌的多。但有时候人的礼貌并非体现在这事人,比如她擅自接触糖糖,并说一些不知会对孩子会不会造成影响的话,这都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
“妈妈。”两个女人正在剑拔弩张的状态,兰嫂领了糖糖出来,小丫头兴奋地抱住她的大腿。
余小西抱了下女儿,然后将她重新交给兰嫂,说:“碰到个认识的人,你们先到车上等我。”
兰嫂看了眼余欣南,便领着糖糖上了车。
“余小姐这么有空,亲自接女儿下课?”余欣南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问。
“如果我不来,我怕有人会拐走我的女儿都不知道。”余小西说。
“怎么会,余小姐多心了。”
“我知道你在收集我的资料,其实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想要什么,骆少腾那里都有。只是我希望你做好你的律师本分,不要骚扰我的女儿。”余小西郑重警告。
余欣南却不以为意地笑了,她说:“余小姐开庭是早晚的事,我觉得糖糖虽然小,但也有必要知道她与骆少的关系。我知道余小姐为难,只好越俎代庖。”
“是骆少腾的意思?”余小西皱眉问。
余欣南耸肩,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余小姐,你独自抚养孩子两年多虽然听来很辛苦,可是你也同时剥夺了骆少作为父亲的权利,他绝对可以给宝宝更好的生活条件,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余律师的辨词,等到庭上再说吧。”余小西并不想与她争辨。
一则余欣南只是个外人,二则她也不是法官,却是骆少腾的律师,难道她还期望对手的律师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余欣南见她要走,突然转了口吻,说:“听说你原本只是个小县城出来的,除了糖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如果说前面余欣南是假公济私,那么这一句绝对充满敌意。
余小西抬眼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些话里有话。
余欣南笑了下,如果不听内容,她那模样看在行人眼里绝对优雅:“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如果连孩子都被抢走了,实在是可怜。可是转头想想吧,这也是必然的。毕竟你跟骆少夫妻一场,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如趁现在骆少没反悔把协议签了,就算没了孩子,至少那些钱也够你下辈子吃喝不愁了。”
“谢谢你的忠告。”余小西说。
“不客气。”余欣南回的很溜,表情也露出几丝得意。
她知道余小西当然不会听自己的,就是贬低她让自己心里舒坦。
余小西的手已经握住了车子门把,本来想就此离去的,此时风不知从哪刮来一张广告名片落在挡风玻璃上。她瞅了眼,突然转过身,说:“余律师那么好心,我倒突然发现有笔生意蛮适合你的。”
余欣南挑眉。
余小西上前,将刚捡的那张名片拍到她手里,说:“他们正在找代孕妈妈,签长期合同每个孩子给十万块。余律师生下来记得千万别舍不得,因为跟着你这样的母亲,我会替她们感到悲哀。”说完,这次没有停留,打开车门坐进去。
余欣南看着手上的名片,反应过时气的脸都绿了,喊:“余小西!”白色的奥迪已经从身边滑过去,汇入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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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余小西再没有让糖糖去过早教中心,即便去也是自己陪着去。这样并非是害怕骆少腾,开庭在即下说明他会走法律程序,她反而不怕了。只是她希望孩子所想知道的一切,都是经由自己传达的,并不想外人给她错误的引导。
余小西手边的几个案子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骆少腾与她争夺抚养权的案子也即将在M市开庭。于是余小西携了糖糖和兰嫂,坐飞机回到M市。
飞机抵达机场的那一刻,事情如她预想的一样,案子还未开庭,报纸已经弄的沸沸扬扬。她所没想到的是,她的行程除了纪元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但当她推着糖糖走出接机口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是大批蜂拥而至的记者。
“骆太太,你三年来为什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是不是早就已经跟骆少须分居了?”
“有传言你一直在国外是身体不好?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你打算问骆少要多少钱赡养费?”
“骆太太,你和骆少又为什么离婚?跟她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你有几成把握?又是不是仅因为骆少给的赡养费不够?”
“骆太太,说两句吧?”
“骆太太……”“
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回来,显然一切与她预想的都不一样,简直是措手不及。这种情况下,她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将女儿好好护在怀中,转眼,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糖糖还小,自出生就没出过S市,坐飞机对她来说是新奇的体验。然而她却有点晕机,一直精神恹恹的,被这样的场面一吓,便哇地一声哭起来。
余小西心疼地哄着女儿,周围却那么多双眼睛盯在她的一举一动。灯光打在身上白花花的一片,糖糖一哭倒是安静不少,所有人仿佛等着她哄完孩子说上几句,哪怕是辩驳也好。
可是直到糖糖终于不哭,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余小西只抱着女儿,嘴里说着:“请让一让。”企图用自己单薄的手臂,为自己和女儿开出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