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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武功尽失,一个大男人的手劲也足以杀死这个小女子。
“带我离开这里!”他威胁着,却没有机会移动半步。
一股寒冷的气息横上了他的背颈,凭多年和兵器打交道的经验,他明白知道自己身后的是一柄锋利的宝剑。
这空间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这个认知叫戚危寒毛直竖。就算他全身武功尽失,身为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也并不会丧失,但是他竟然没能察觉出有人靠近。这个靠近的人奇Qīsūu。сom书,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安分点。”背后地人开口了,声音竟然和自己手中控制的伤疤女子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手里扣着的脖子没有任何变化,而声音又是清清楚楚从身后传来,戚危可能就要怀,是不是这个伤疤女子在暗中搞鬼。
他讪讪放开了手,坐到一块比较小的石头上。
火光摇曳,照出另一张右半边脸满是红褐色的女子。这两个女子显然是双生子,除了疤痕在脸上的位置刚好是一左一右之外,根本没有半点区别。
现在,右脸伤疤女子手持利剑,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左脸伤疤女子则毫不在意地继续布置着酒菜。
“请戚大侠慢用!”左脸伤疤女子欠了欠身,留下插在墙壁上一个凹洞的噼啪作响的火把,伙同右脸伤疤女子一起隐入黑暗之中。
戚危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他不担心敌人在酒菜中下毒,反正已经功力尽失,也就不怕珞再耍什么把戏了。
酒足饭饱。戚危拔起火把,开始探索着一方天地。这里应该是很隐蔽地,四周漆黑阴冷不说,还没能听见任何声音。他举高火把,看看了上方,顶部不是非常高,如果他武功还在的话,完全可以碰触得到。火把的火焰明暗晃动,这里必然有和外界相通的地方透气,否则不会火焰燃烧这么久了还是阴凉不已。
离开那石头桌椅没走几步,面前突然一窄,出现一条向黑暗深处延伸的甬道。墙壁都是坑坑洼洼的泥土,看不出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的。他信步走去,盼着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离开这个鬼地方。
既然珞公主不是将他当成犯人看待,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想来是对这个囚室很有信心了。谁胜谁负,就看他戚危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甬道很长,走了百来步还没有到尽头。地面也是泥土的,踩在上面没有出任何声音,整个黑暗的空间中只有火焰燃烧偶尔出地噼里啪啦的声音。
再走百来步,火焰照亮的范围突然扩大,进入一间和刚刚出来房间一样地地方。同样是一大二小的石头桌椅,只是上面没有了食盒。对面同样又是一条甬道。戚危没有多加逗留,举步又往那条甬道里走去。
这一次,出现了岔路。他稍微看了看,选择了右边地路走,不多时又走到了一间石头桌椅房间,然后又是甬道,如此反复。
火把的光渐渐暗淡,戚危没有办法,只能停下来休息。因为四周都是压抑地黑暗,叫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究竟过去了多久。但看火把的样子,至少也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了。他觉得口干舌燥,没有内力护体地情况下,也觉得有些寒冷起来了。
“戚大侠,公主吩咐我们送水和衣袍来了。”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那左脸伤疤女子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水壶和一个大杯子,旁边则是一整套衣服。
“你们主子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戚危危险的眯起双眼。
他刚才胡乱转了半天,连自己想要找回原来的地方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们却可以如此轻易地找到他,就说明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大,而且进出的密门应该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看来他刚刚不过是在原地转圈圈,徒叫人看笑话而已。这个认知,让他万分恼火。
那女子没有说话,换上了一支新的,燃烧正旺的火把,然后就隐入黑暗之中了。
戚危竖起了双耳,听见她的脚步大约响了几声就消失了。他揣测着以自己现在的耳力大概可以听到的范围,然后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他没有拿火把,怕被人知道他的位置,只摸着墙壁前进。
走了十几步之后,他耳边再次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这一次没有走几步就停了,紧接着传来了巨石移动的声音。
戚危刚要冲上去,后劲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传来拖拉东西的声音,还有一声细细的抱怨:“麻烦。”
正文第二卷第三十五章围场
山围场,将军帐中。
魏翎身穿银盔甲冑,威风凛凛端坐虎皮椅上。一众将士两列排开,却见主将浓眉紧锁,心思烦乱,连手中茶盏已经倾倒了,茶水慢慢流出都还没有察觉。
“将军?将军?”一位队长壮着胆子叫唤了两声,终于看见魏翎稍微动了一下。
“啊!诸位已经来啦。”魏翎歉意十足地起身告罪,然后才切入正题。
关于凤山围场的兵防布置工作,因为他是个新手,所以反而事事都要原本镇守这里的将士们多提意见,他再从旁参谋。过去不是没有新将领被派到这里来管理,可惜大都自以为是,刚愎自用。魏翎这信任下属,平易近人的样子,立即为他拉拢了不少将士的心。
结束了将近两个时辰的会议,魏翎送走了所有将士,然后一个人站在空空如也的军帐中,暗自惆怅。
“已经三天了,戚危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他会为自己失去一名得力助手而惋惜,但是从来不想后悔,“前辈预料得不错,看来这一切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皇帝将珞送到我是身边,难道真不是刘湘的意思吗?我,竟错怪她了。”
万般无奈在心头,忧心挂肠口难开。
魏翎用指节敲击着楠木桌面,一长一短,再一长一短。六声之后,军帐外来了求见的人。
“将军有何吩咐?”这个人,高挑身材,眼含蓝光,身穿青色儒衫,赫然是福临山庄现任的代庄主刘阳。
“刘弟。刘湘现在何处?”魏翎引手让刘阳坐下。问出口地话形同闲话家常。不知何时已经与刘阳兄弟相称了。
“温大哥。大姐她目前下落不明。”刘阳拧眉。“根据宫中传来地消息。太后原本已经下懿让大公主迁来这凤山离宫。现在傍泉苑地宫人们也确实都搬进离宫了。但是其中独独没有大公主。从清风楼传回来地消息指明。大公主在出宫地那天晚上。带伤失踪了。”
带伤失踪?她不是被子路下了蛊毒。行动困难吗?怎么还有这份心力玩失踪。况且已经过了这些天了。还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地踪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魏翎越想越不对劲。加上珞已经被证实不是普通地皇宫弱女子。京城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将发生什么。
“就连胭脂阁都打探不出来吗?”他问。
“温大哥。皇宫是个怎么样地地方。零点看书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虽然洛姨是胭脂阁地副阁主。但是皇宫内部地事情。又有谁能够逼迫她说出不想说地事情呢!”
“刘湘失踪。相信她和我们一样焦急。”
“但是,那并不会改变她的原则。别忘了,她首先是太后身边的人,其次才是胭脂阁的人。”刘阳咬着拇指指甲,“或许还有一个人会知道她的下落。”
“谁!”
“负相如。”
是了。负相如曾经是刘湘地随扈,现在又帮着她接受威临镖局,应该会知道她的下落才是。魏翎尚来不及转变心情,刘阳又开口了。
“可惜,自从他离开福临山庄之后,就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按理说,这个一个名人,不可能将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无奈就连各地威临镖局的分局总镖头都说不知道他们地老板现在何处,实在诡异得紧。”
“依你看来,负相如这样做,和刘湘消失有关联?”魏翎摸了摸下巴,“不可能。刘湘既然已经决意退出江湖纷争,就绝不会再躲进威临镖局,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她的性子如此刚烈,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经大哥这么一说,小弟倒是想起了一种可能性。”刘阳两眼发光。
“皇宫!”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刘湘既然已经恢复了大公主白抚英的身份,自然不会对皇宫中的争斗视而不见。莫说宫中还有太后这个母亲在,白洛辰还是她最关爱的弟弟,就是英王和萧红的存在,都足以让她没办法放心离开。现在的问题就在于,皇宫那么大,而她又一心想避开众人,身染蛊毒的情况下,有可能躲藏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呢?
“三妹能否再进宫中一趟?”魏翎将在注意打到了刘甄头上。
“过几日宫中女眷会举行游湖,我会告知三妹,让她进去一趟。大哥可是要甄妹去探寻大姐地消息?”
“不,刘湘的下落我自有办法探到。我要三妹帮我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件血嫁衣。”魏翎见刘阳正是一脸惑,好心解释,“就是太后姑射当年以皇后之姿嫁进皇宫时所穿的那件嫁衣。尽管已经过去二十余年了,但是我相信,它一定还在这宫中的某个角落。这是母亲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希望三妹可以帮我完成。”
夏阳炙炙,正午的太阳晒得连知了都懒得鸣叫。热浪随着山风四处肆虐,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却减不了半分热的感觉。树
水塘边,有无数动物在休憩。
这里就是凤山围场,皇家打猎的地方。
山顶上有两座宫殿,一座恢宏,一座小巧,分别是凤山行宫和凤山离宫。行宫,乃是天子出行暂住的地方,离宫,则是给皇家女眷随侍休息的场所。
媛来到这凤山离宫已经数日,宫里只让她呆在这里稍安勿躁,却不管她内心地焦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抚英失踪时的身体状态有多么糟。蛊毒已经接近心脉,加上为了将她带出宫而特意下的穴道禁制。依当时的情形看来,白抚英必然是运冲开穴道的禁制,才可以离开。导致地后果却是气血翻腾,毒气加速侵心。如果没有办法抑制,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死亡多时的尸体了。
现在宫里宫外地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媛自己甚至冒着危险去向真打探消息,尽管她已经明白真现在是向着琉璃地。
“你说殿下失踪了?”真万分吃惊地表情不是作假,她有充分地理由为白抚英的行踪不明感到惊讶。
要知道,一个躲进暗处的对手,可要比一个站在你面前的对手要难应付好几倍,尤其是像白抚英这种等级的人物。所以媛可以知道真她是真的因为白抚英的失踪而慌了手脚。
就算明知道白抚英有可能在暗中毒发身亡而没有人知道,她们却都不敢赌这个万一。只要是在太后身边呆过的人,都很清楚白抚英地能耐。
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却已经能够领会连姑射都弄不明白的流云谷的秘笈,就已经开始筹划如何让姑射安身太后的位置,彻底与武林断绝关系,就已经懂得宫中厉害关系,亲切地教导出了白洛辰这个文武兼备地皇帝。这样的人,绝不会默默无闻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的,绝对不会的。
思索了一下,媛决定去和魏翎谈一谈。她清楚魏翎的身份,知道他也肯定在搜索白抚英的下落。与其在这里急白了头发,不如两个人合作,或许会有什么突破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她戴上披纱斗笠,出了宫门而去。
军帐在半山腰一块平坦的坡地上,除了魏翎所在的将军帐上挂着一面军旗以外,其他的帐篷都没有任何地区别。她向巡视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