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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情势不明的赵州。每每想起装病长达半年之久至今仍无异动的赵王。太子便觉得如鲠在喉,时常夜半被噩梦惊醒满身的冷汗。
不得不说,人的直觉都是很灵验的。几个月之后,濒临险地九死一生的太子回想起曾经的噩梦时。不由得苦笑连连。
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太子出现在人前时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气度泱泱,脸上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温和亲切的话语令人折服。总之,一派储君风范。
就连齐王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很适合龙椅上的位置。
为人君者,最重要的不是本身才干如何,也不是心计如何,而是要有识人的慧眼和容人的气度。这两者,太子都不缺。这么一个合格的储君,也怪不得父皇从没换太子的打算。
前来赴酒宴的,都是太子一党的中心力量。四品以下的官员连踏进太子府的资格都没有,有资格在酒宴中占了一席之地的,至少也是三四品官员。位置越靠近太子,当然品级越高。坐席是两人一席。
齐王和周琰同坐一席,紧紧挨着太子。两人时不时的低声说笑,一个白胖清秀一脸诚恳,一个俊美无伦神态惫懒,明明性情喜好全然不同,坐在一起却又出奇的融洽和谐。
众人早已习惯了这一幕。事实上,这也是众人把齐王视为太子一党的最重要原因。齐王和太孙交好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同穿一条裤子都不稀奇。齐王和太孙一条心,不就是和太子一条心么?
。。。。。。咳咳,其实,这可未必!
太子随意的瞄了正聊得兴起连歌舞都懒得看的两人一眼,心里不由得暗暗叹口气。他提醒了数次毫无用处,人家两个照样热乎的很。
罢了,眼下齐王还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周琰又一心信任齐王。他这个做父王的,总在儿子面前说兄弟的不是,似乎也不太妥当。等彻底解决了赵王父子之后,再想法子收拾齐王也不迟。
。。。。。。
酒宴过后,大部分官员散了席。太子只留下几个人在书房说话。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个才是太子真正的亲信。商议重要的事情,也是此刻才开始。
周琰原本也该跟着进书房的。可太子不愿让齐王跟着旁听,索性连周琰也不喊了。
周琰也乐得轻松,和齐王到一旁低声闲话,很自然的说起了赵王:“。。。。。。听父王说,赵王如今病的愈发重了,整日躺在床上,神志一直昏迷不清。偶尔睁眼,却根本说不出半个字。照这么下去,赵王最多熬个一年半载就撑不住了。”
两位太医尽心尽责,每隔三天就会传一封信回京,将赵王的病情如实禀报。
齐王眸光微闪,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这岂不是好事一桩?五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耐心的等上一年半载就是了,赵州的危机自然就解了。”
周琰经过几个月的锻炼,眼光见识都大有长进,闻言叹道:“哪有这样的好事。先不说赵王是真病还是装病,就算没了赵王,赵州也是一个隐患。听闻赵州兵强马壮,兵力远远超过了三万,这么多精兵,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煽动起来,可不是好对付的。”
这番话说的似模似样。齐王心里不由得暗暗点头。
周琰又低声说道:“赵王病了之后,赵州所有的事务都由韩越把持。这个韩越是赵王的左膀右臂,出身将门,武艺出众又擅长领兵。对赵王一向忠心。若是赵王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何止是不会善罢甘休!那个可比赵王还要危险多了!
齐王看着周琰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复杂,口中却戏谑:“你想的倒是透彻周全。这个想法和你父王说了吗?”
周琰不怎么好意思的应道:“这些都是我琢磨乱想的。我能想到的事,父王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怕早就有所防备了。”
这倒也是。太子本人也是心思缜密之辈,身边又有众多幕僚出谋划策。岂能连这些都考虑不到?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齐王虽然很清楚韩越才是最大的威胁,却也不便直言相告。就算提醒了,太子也不见得真正领情。说不定还要反问一句: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不想无端的惹来猜忌,不如暂且袖手旁观。
齐王心念电转,很快将话题扯了开去。
刚到了子时,齐王便坚持回府。
喝了一肚子酒,被冷风一吹,顿时全身都泛起寒意。如果不是出来赴宴,此时他早就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搂着慕念春入睡了。
想到慕念春,齐王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反正只隔着一道墙,走上几步就到了。
刚踏入院子,齐王便放慢了脚步。心想着慕念春应该已经睡了,别弄出动静吵醒她了。。。。。。还没想完,就见一张熟悉的俏脸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齐王心里暖融融的,很自然的走上前搂住她的纤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慕念春抿唇一笑:“我今日午睡了一个时辰,一点都不困。又有一堆账本没看,正好一边看账本一边等你回来。你一身的酒气,今晚一定喝了不少的酒。我早就煮好了醒酒汤,一直用热水温着。你喝上一碗醒醒酒。”
有媳妇疼就是好!
齐王心里美滋滋的,喝了一大碗醒酒汤——真的是一大碗,喝的一干二净,一滴都不剩。
慕念春看的又好气又好笑,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也不嫌撑的难受。”这一大碗,大概都有普通的三四碗分量了。亏他喝的下去!
齐王绝不会承认真的很撑,笑嘻嘻的说道:“媳妇亲手做的醒酒汤,当然得都喝光,不能浪费了。”
慕念春莞尔一笑:“等你下次喝多了,我就做上一锅醒酒汤,看你是不是都喝光。”
说笑一番之后,便该沐浴了。
自成亲以来,齐王第三十一次厚颜无耻的要求一同沐浴,然后被第三十一次无情的拒绝了。
齐王独自坐在足可容两个人的大木桶里,回想起慕念春羞红着脸娇嗔的一幕,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虽然她还是拒绝了,不过,态度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坚定了。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只要他继续坚持不懈的努力,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点头。。。。。。
想到鸳鸯戏水的旖旎风光,齐王的笑容愈发荡漾。
。。。。。。
ps:还有几章过渡章节,很快就是风起云涌了~
☆、第三百零一章 栽赃(一)
进了腊月二十之后,慕念春愈发忙碌。
往各府都送了年礼,宫里各位娘娘也得有所表示。查看了厚厚的几大摞账本,齐王府里的几个库房也都一一重新整理登记过了,给辛苦了一年的管事侍卫们发了双倍的月钱过年。。。。。。
忙忙碌碌中,日子一晃就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宫中设了宫宴,慕念春得随着齐王一起进宫赴宴。
宫宴就设在仁明殿里。皇上皇后并肩坐在上首,紧挨着的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四妃,淑妃梅妃一席,容妃和兰妃一席。然后就是太子和太子妃,对面的一席则是齐王和慕念春。
周琰是晚辈,坐席靠后。他身边坐着怀了身孕的蒋氏。蒋氏怀孕不足三月,孕相还不明显,素净着一张脸,少了几分艳色,却多了一份怀孕妇人的柔和。
周琰时不时的转头看蒋氏一眼,低声叮嘱她多吃一些。蒋氏近来总是孕吐,见了饭菜根本没什么胃口。可周琰这般温柔殷切,让人根本无法抗拒。
蒋氏略显苍白的俏脸上染上喜悦的红晕,硬是逼着自己吃了不少。吃下肚不久,就隐隐的反胃作呕。
周琰见她面色不对劲,忙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蒋氏歉然的苦笑:“妾身胃中不适,怕是要告退片刻。”就算要吐也得找个僻静些的地方,要是在宫宴上吐出来可就丢人出丑了。
周琰想也不想的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蒋氏有些受宠若惊:“妾身一个人去就行了。殿下还是别乱动了,不然被父王母妃看见又要数落殿下了。”
周琰不以为意的笑道:“数落几句能算什么,你等会儿。我悄悄去和十四叔说一声。万一有人问起来,就让十四叔替我挡几句。”说着,便躬身偷偷溜到了齐王身后,和齐王耳语了几句。
齐王很爽快的点头应下了。
周琰这才放了心,陪着蒋氏一起悄然退出了殿外。
殿内此时歌舞阵阵,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大多在欣赏歌舞。几乎无人留意到这一幕——只是几乎而已。大殿最角落的一席上。两个女子都看到了周琰陪着蒋氏出去。
这两个女子,正是两位太孙侧妃。
慕元春和刘氏原本是没资格跟着一起进宫赴宴的。慕元春不甘心被留在府里,在周琰面前恳求了一回。周琰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只带慕元春一个太醒目,索性将刘氏也一并带进了宫。
以她们两个的身份,也只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里。刘氏浑不介意,兀自兴致勃勃的看着歌舞。慕元春面上维持着微笑。心里却嫉恨欲狂。
凭什么慕念春可以坐在最醒目显眼的位置,而她只能缩在这个角落里?
慕念春脸上的笑容越灿烂。她的心里就越憋屈窝火。可她甚至连和慕念春口舌交锋的机会也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的太远了。。。。。。
慕元春愤恨的收回目光,又看向周琰和蒋氏。这一看之下,慕元春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周琰竟对蒋氏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还特地陪着面色不佳的蒋氏一起去了殿外。蒋氏怀了身孕之后,周琰对蒋氏可比以前上心多了。。。。。。
刘氏心里也有些酸意。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一丝酸意抛到了脑后。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论身份比不过蒋氏。论宠爱不及慕元春。想在太子府立足,她不能争风吃醋。不能动什么小心思,只能站在蒋氏这一边,一起对付慕元春。
正想着,身边的慕元春忽的张口说道:“我忽然觉得头晕,要出去透透气。你要不要也一起出去?”
刘氏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和我说话么?”两人虽同坐一席,却一直都没说话——倒不是刘氏高傲,而是慕元春一直摆出拒人千里的冷淡。刘氏自然没兴致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慕元春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刘氏,平日很少搭理她。今晚却一反常态,笑的十分温和亲热:“你刚才也看见了,太孙妃面色不好看,大概是又要孕吐。总不能让殿下伺候,我们两个现在出去,正好能伺候太孙妃,也免了殿下辛苦。”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分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献媚讨好太孙。
刘氏心中暗暗撇了撇嘴,却又有些心动。略一犹豫,便点头同意了。两人本就在不惹人瞩目的角落里,正巧靠着大殿的侧门。起身悄然退出去,几乎没惹来任何人的主意。
慕元春出去做什么?
慕念春看似欣赏歌舞,实则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慕元春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和刘氏悄然退下,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齐王凑了过来低声问道。
慕念春迅速的低语:“太孙和太孙妃刚出去没多久,慕元春和刘侧妃也出去了。我担心她会不会耍什么花样。”
“这可是在宫里,量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齐王淡淡说道:“再说了,到处都是宫女太监,她就算有心捣乱,也没机会动手。放心好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
慕念春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
蒋氏孕吐的十分厉害,在屏风后将吃下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又干呕了许久。
周琰隔着一道屏风看不清蒋氏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