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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的眼圈也红了:“皇后娘娘说的是。皇上万万不能因此伤心过度,免得伤了龙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
皇上的目光一一掠过众人的脸孔,最后落到了齐王的脸上,半晌才说道:“你们都退下,朕有些话要单独和齐王说。”
皇后心中不快,面上却恭敬的应了,起身领着众人都退出了寝室外。
。。。。。。
皇上看了齐王一眼:“小十四,坐到床边,朕有话问你。”
齐王应了一声,坐到了床榻边。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皇上当时太过震惊,没来得及追问。此时命众人都退下只留下了他,显然是开始发问了
果然,皇上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赵王父子怀有异心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齐王早有准备,张口答道:“儿臣早在一年前就有所察觉。只是苦无证据,不敢对父皇言明。这一年来,儿臣在赵王府安插了眼线,一直暗中留意赵王府的一举一动。此次能及时察觉到周珣的阴谋,也着实有几分运气。幸好父皇安然无事。”
皇上定定的看着齐王,似是在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齐王没有闪躲,坦然回视。
半晌,皇上才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杨太医意外摔伤一事,是不是你派人暗中动的手?”
齐王面不改色的应道:“是。杨太医是周珣的人,在父皇身边隐藏多年。儿臣唯恐他会在针灸的时候做手脚,所以暗中向太医院的院正举荐了江太医。之后又想法子让杨太医‘意外’摔了一跤,让他回杨家养伤。”
竟全数说了实话,半点都未隐瞒。
皇上看向齐王的目光变的微妙复杂:“这么说来,你已经暗中救了朕一回。”
齐王一脸诚恳的应道:“只要父皇龙体安康,儿臣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皇上心里涌起一阵暖意,面上却半点不露,故意板起脸孔说道:“你早就知晓赵王父子的野心,为什么不及早向朕禀报。让朕一次又一次的陷于险地。万一你救之不及,朕就会遭人暗算。这就是你的孝心?”
这么一大顶帽子压下来,齐王也坐不住了,立刻在床榻边跪了下来:“请父皇息怒,听儿臣一言。”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有什么苦衷,说来让朕听听。”
“赵王是儿臣的兄长,赵王世子是儿臣嫡亲的侄儿。他们父子两个野心勃勃意图篡位,儿臣早有察觉。可他们行事十分隐蔽,儿臣根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又如何敢在父皇面前明言?就算说了,只怕父皇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斥责儿臣一顿,更会打草惊蛇。不得已只能兵行险棋。让父皇屡次置身险地,儿臣心中也是忐忑难安诚惶诚恐。幸好一切有惊无险,父皇安然无恙。不然,儿臣虽死不足惜。”
跪在床边的少年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和往日那个轻浮肆意跳脱的齐王判若两人。
皇上默然片刻,忽的长叹了一声:“你先起来吧!”他自恃英明神武目光如炬,却不料自己的儿子都未曾看透。
最器重的长子野心勃勃,竟妄图篡位。
最喜欢的长孙胆大包天,竟在他的药中下毒。
就连最偏爱的幼子,也从不是他想象中的轻狂任性惫懒,精明深沉果决之处,丝毫不弱于赵王太子等人。。。。。。
想及此,皇上心中一阵复杂。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欣慰。
齐王起身,忽的又说道:“父皇宣赵王进京,不知赵王会不会铤而走险举旗逆反。为了防备此事,还请父皇今日就下令,先将赵王的同党全部软禁。”
。。。。。。
ps:齐王出招了~o(n_n)o~
☆、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斗(二)
这个提议倒也不算突兀。
这一道圣旨到赵州,能否召回赵王真的不好说。总得先做些防备。
皇上想了片刻,便应下了此事:“你说的有理。朕这就命人彻查赵王党羽,先将这些人都暗中软禁起来审问。”
齐王再一次出了惊人之语:“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就将此事交给儿臣吧!”
皇上一愣,下意识的应道:“这可不是小事,你能应付得来吗?”这么多年来形成的思维惯例,真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齐王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一年来,儿臣一直命人暗中留意赵王府的动静,哪些人和赵王府来往密切,儿臣都心中有数。调查起此事来肯定也会比别人更快些。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当仔细。”顿了顿又说道:“五哥身为太子未来储君,反而不便过多的插手此事,免得落下不好的名声。儿臣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还请父皇相信儿臣!”
看着一脸沉稳的齐王,皇上心情又是一阵微妙的复杂。忽然之间,幼子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亏得他一伪装就是这么多年,就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没能窥破。
也罢!此事就交给他好了!
皇上终于点头应了。
齐王心里一松,忙谢了恩。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赵王所有的党羽都软禁起来。尤其是韩家,更是一个人都不能放过!韩越还躲在京城,肯定会很快知道此事,焦虑着急之余,必然会露出踪迹。。。。。。
他这么崭露锋芒,也一定会惹来太子和皇后的忌惮。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先救回慕念春要紧。
。。。。。。
齐王领命之后,便雷厉风行的动了手。
先领兵到了杨家。杨鸿故作镇定:“不知齐王殿下领兵到杨家来,是何用意?”
齐王俊脸上毫无笑意。冷然说道:“不用本王多说,杨大人心里肯定清楚的很。赵王世子意图在父皇的药中下毒。人证物证俱全。杨大人也是同党,免不了要进天牢一遭。”
说完一挥手,一堆御林军冲了过来将杨鸿围住了。
杨鸿面如土色,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一切都完了!赵王世子竟然被抓了个证据确凿。赵王又远在赵州,根本来不及反应。退一步说,就算赵王继续谋逆大业,也无法救他出天牢了。。。。。。
齐王又冷冷的吩咐:“杨太医也是同党,你们去杨家后院。将杨太医一并带到天牢里。”
出了杨家之后,第二个就去了韩府。
韩云石今日没当值,正好在府中。见到齐王领兵气势汹汹而来,既惊又怒,强自镇定的问道:“不知属下犯了什么错,齐王殿下为何要领兵来抓我进天牢?”
能“劳烦”到一个皇子亲自登门抓人,绝不会是小事。可韩云石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严格来说,韩云石其实不算赵王党羽。平日和赵王几乎没什么来往。只是因为韩越的缘故,勉强算是沾上了一点关系。前世赵王谋逆举事。是韩越暗中说服韩云石开了宫门。不过,韩越登基之后,韩云石父子三人成了韩越最信任最器重的心腹。尤其是韩云石。更是手握重兵,亲自领兵追杀过他数次。
这样的人,当然不能放过。
也只有抓住韩云石父子入天牢,才是真正击中韩越的软肋。
齐王眸光一闪,冷然说道:“赵王父子意欲谋逆,韩越是赵王麾下第一猛将。韩统领是韩越嫡亲的二叔,私下肯定有勾结。来人,将韩统领拿下。还有两位公子,也一并带走。”
韩云石面色变了又变。然而他再愤怒也不敢挣扎反抗。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皇权至上,只要是事关谋逆。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赵王父子谋逆,韩越肯定是同党。他们父子被牵连也是难免的。
韩骐和韩励兄弟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横祸吓懵了。尤其是韩励。此时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单纯少年,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在被捆缚起双手押出去的时候,早已是满脸泪水。
韩云石看着惊惶哭泣的小儿子,心如刀割。
大哥韩云海就是死在皇上手里,现在又轮到他们父子了。。。。。。
这还只是开始。
其余的赵王党羽一个个也在战战兢兢的害怕。这些人平日和赵王世子来往密切。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隐约有了耳闻。然而到了此时,再后悔也已经迟了。
短短两天内,锒铛进狱的官员已经不下数人,赵王党羽几乎被抓的一干二净。
赵王父子弑杀皇上的事风一般传遍了京城。京城顿时为之风云变色。
。。。。。。
太子府里。
太子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东宫属官和心腹幕僚都在,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
“太子殿下,此次是最好的机会,趁此机会一举铲除赵王一党。殿下万万不能心软,否则后患无穷。”
“是啊,以前无凭无据也就罢了。如今证据确凿,绝不能放过他们。”
“齐王殿下已经领兵抓了赵王党羽。。。。。。”
齐王!
太子默念着这两个字,心情愈发复杂。赵王心怀不轨,暗中结交朝臣,他也早有耳闻,也一直暗中命人调查赵王党羽。不过,现在看来,齐王手中掌握的名单比他更齐全。进了天牢里的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他一直都小觑了这个十四弟。
短短两天,齐王崭露出的实力和心机手腕,都令人不容小觑!
众人说了半天,见太子一直都没吭声,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幕僚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殿下不仅要对付赵王父子,也该防备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此时看来是伪装的太好了。。。。。。”
是啊!伪装的实在太成功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将这个幼弟放在眼里,对齐王几乎没什么防备之心。事实证明,皇家养育不出温和无害的鹌鹑。。。。。。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太孙周琰走了进来。
看到周琰,太子的脑海中瞬间想到的就是“温和无害的鹌鹑”,还是一只胖乎乎的鹌鹑!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单纯老实的儿子。
太子没好气的想着,语气自是好不到哪儿去:“我们正在商议要紧的事,你来做什么。”
周琰一直都怕太子,只要太子一板起脸孔,立刻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今晚也不例外,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重要事情,顿时又鼓起勇气抬头道:“父王,我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
太子略有些意外。
众人立刻识趣的起身退了下去。
太子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
周琰定定神说道:“父王,十四叔那天特地提醒我,以后出入要加倍小心。多带些信得过的侍卫,免得被人所趁。我想提醒父王一声,今后也多加小心。赵王他们竟然敢对皇祖父动手,说不定也会对父王和我动手。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语气中的关切之意清晰可见。
太子心里涌起暖意。周琰虽然不够聪明伶俐,却心地仁厚,孝心可嘉。只是,周琰一向和齐王来往密切,也最肯听齐王的话。。。。。。
“你提醒的对,孤日后自然留心。”太子的语气十分温和,然后不着痕迹的试探:“十四弟除了提醒你出入小心,还有没有说别的?”
周琰老实的答道:“堂兄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心里很是难受。十四叔对我说,要学着认清残酷的现实。还说,我不是不解世事的孩子了,我是大秦朝的太孙。将来总要面对这些。”顿了顿又道:“十四叔说的对。我以前总躲在父王身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父王为我遮风挡雨。我如今已经成了亲,也该学着长大了。不能事事都依靠父王。”
说到后来,那张白胖清秀的脸孔上竟浮上一抹陌生的坚定。
残酷的皇位斗争,让周琰在短短两天内成熟了许多。
太子既惊喜又欣慰:“好!你能想通这一些很好。说起来,你也不小了,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