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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马车边,就被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卫拦下了:“请这位公子留步!”
齐王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笑道:“麻烦你们去禀报主子一声,就说我们特意来致谢之前的援手之德。”
虽未表明身份,可那份浑然天生的贵气,却令人不敢小觑。
其中一个侍卫略一犹豫才应下了。快步走到马车边,隔着车帘低声说了几句。隔着五六米远,声音又压的低,齐王和慕念春自是什么也听不清。
过了片刻,那个侍卫又面无表情的回转:“我家公子说了,今天的事不过是顺手为之,无需道谢。两位请回吧!”
齐王此时生出了好奇之心,哪里肯轻易走人:“对你家公子来说是顺手为之,对我们来说却是没齿难忘的恩德。若是不当面道谢,我们实在于心不安。如果你家公子觉得口头致谢太过轻忽随意,烦请报上姓名,明天我们会备上厚礼,亲自登门道谢。”
那侍卫显然没料到齐王如此难缠,不耐的说道:“我家公子说不用了。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纠缠了,我们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说完,便冲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围拢了过来。一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冷凝,竟是一副要强行赶人的架势。
齐王在京城几乎是横着走,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闲气。好脾气也仅限在慕念春面前罢了。
齐王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脸上却愈发笑的灿烂无辜:“我不过是想当面道谢,你们主子这么推三阻四的不肯出来见人,还要强行赶人走,难道是见不得人吗?”
这样的言辞,十足十的挑衅,充满了火药味。
那几个侍卫陡然变了脸色。领头的那一个更是沉了脸,冷笑道:“我奉劝你一句,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休怪我们手中的刀不客气。”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便齐齐的拔出刀。
刀身雪亮,闪着寒光。
王安等人也都变了脸色,想也不想的抢上前护住齐王,纷纷拔出随身佩戴的兵器。他们各有所长,有的用刀,有的用剑,还有人用的是长鞭。五花八门的兵器,和那几把锋利的刀相持不下。
。。。。。。只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就变成兵刃相见一触即发了?
慕念春暗自头痛。这个齐王,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肯受半点闲气。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人家救了五弟,我是前来道谢的,你这是要做什么。”慕念春低声嗔怪道:“人家既是不肯见我们,或许是有人家的苦衷也未可知。好了,你快些让人把兵器都收起来。”
齐王不怎么情愿的挥挥手。
王安等侍卫果然收起了兵器,却依然警戒的挡在齐王和慕念春的前面。
慕念春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多谢公子救了五弟。我本想当面致谢,既然公子不便,小女子便就此谢过。”
清脆悦耳的声音随风飘到了马车里。
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马车主人,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震,想也不想的撩起了车帘。
。。。。。。
☆、第一百七十章 是他(二)
短短一句话,马车的主人竟撩起了车帘。
慕念春有些意外,凝神看了过去。
隔着五六米远,光线又十分暗淡。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依稀是一个青年男子。
那双深幽不可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猎物。
慕念春心里狠狠地颤栗了一下,全身泛起一阵莫名的寒意。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心里掀起了骇然的波涛。
那个坐在马车里的男子是谁?
明明看不清面容,却给她一种奇异的熟悉感。那种危险又惊惧的感觉,更是熟悉的令人心惊。。。。。。
齐王何等敏锐,几乎在车帘刚掀起的一刹那,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意,锐利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男子的侧脸上,心里也是狠狠一震。
难道,竟会是他。。。。。。
两人惊疑不定的猜测着男子的身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马车里的男子定定的看了慕念春片刻,又将目光游移到了齐王的脸上,骤然闪出奇异的冷芒。
慕念春只觉得嗓子里似被什么堵住了,干哑晦涩,快速低语道:“是。。。。。。是他么?”
短短的几个字,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齐王神色冷凝,低低的应道:“应该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给他们如此强烈又熟悉的危险感?
。。。。。。
车门打开了。
那个神秘男子下了马车,不疾不徐的走近。
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渐渐清晰。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披着黑色的大氅。浓眉薄唇,黑眸冷凝,面容英俊近乎完美。神情冰冷。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若单论容貌,这个青年男子丝毫不弱于齐王。然而。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齐王年少俊美,一身慵懒的贵气。这个青年男子,却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周身散发出锐不可当的寒意。
果然是他!
韩越!
他是赵王的表弟兼妻弟,也是赵王最得力的属下,骁勇善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被誉为大秦朝第一猛将。赵王谋逆篡位。他冲锋陷阵居功至伟。领兵攻进皇城,亲手杀了周琰。赵王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等级为帝,就被他一刀斩于马下。除了侥幸逃脱的齐王之外,所有皇室中人被屠杀的一干二净。他也成了真正的胜利者,成功的坐上了众人垂涎的龙椅。建立梁朝,自立为武帝。
在这猝不及防的一刻,竟和他在此时此地重逢。。。。。。
慕念春头脑一片空白,无意识的用力咬着嘴唇,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在他身边陪伴十年。她对他实在太熟悉了。此时的他更年轻一些,还没有登基后的威仪和暴戾,可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用慌!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对现在的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慕念春反复默念着,颤抖着的双手渐渐平息。
韩越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深沉的目光淡淡的掠过慕念春,然后看向齐王。微笑着拱手:“原来是齐王殿下。”
韩越是已故韩大将军之子,成亲后才随赵王一起去了藩地。之前一直在京城,和齐王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这一见面之下,自然将对方认了出来。
齐王眸光微闪,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的笑道:“原来是韩将军。怪不得这几个侍卫如此神勇,竟拦下了本王。如果不是本王也带了几个侍卫。今日怕是要吃个闷亏了。”
他一摆出皇子的架子,韩越纵然气焰再盛。也只得暂避锋芒:“是臣约束不严,还望殿下海涵。”
齐王挑了挑眉,自然的流露出了盛气凌人的任性轻狂:“真可惜,本王一向心胸狭窄,最受不得半点闲气。”
竟是半步不让咄咄逼人。
这样的齐王,才是众人眼中那个肆意骄狂的十四皇子。有这样的举动,也不算稀奇。
韩越眼眸暗了一暗,目光淡淡一扫。
那几个侍卫心中虽然不甘,却也只得齐齐跪下请罪:“小的不知殿下真正身份,刚才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等了片刻,齐王才似笑非笑的说道:“罢了,看在韩将军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们这一回。若是再有冒犯,本王可不会再轻饶了。”
几个侍卫憋屈的谢了恩,然后一一起身站到韩越的身后。
齐王看似不经意的说道:“赵州离京城路途遥远,来往一趟要大半个月的路程。韩将军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藩王不得轻易回京,韩越身为赵王下属,倒是没有这个约束。过年时回京城一趟也不算逾矩。若是放在前世这个时候,就算见到了韩越,他大概也不会多心多想。
不过,他现在当然很清楚眼前这个男子有多危险可怕,几乎立刻就生出了提防戒备之心。
韩越轻描淡写的答道:“今天是先父忌日,臣特意赶回京城,只是想尽一尽做儿子的孝心。为先父上一炷香。”
提到已故的韩大将军,齐王自是不便再多说什么,免得落个对死者不敬的话柄。
这位韩大将军才是大秦朝的传奇人物。十四岁领兵,平定叛乱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直到二十岁才成亲娶妻。娶的是已故惠妃的嫡亲妹妹,成亲三日便又领兵出征。九个多月之后得胜回京。韩夫人正好临盆生下一个儿子。韩大将军进宫谢恩的时候,皇上封了他为大将军,又特意为其子赐名。一时传为佳话,令人眼热不已。
韩大将军在京城没待多久,又被派往边关驻守。这一去就是数年,再听到韩大将军消息的时候,却是他病死边关的噩耗。
韩夫人硬撑着办完了丧事,然后便一病不起,之后悄然病逝。
当年的韩越,年仅八岁。父母皆亡故之后,被惠妃娘娘接进宫抚养。可惜不到四年,惠妃娘娘也生了一场重病香消玉殒。
韩越回了韩家之后,由其叔父抚养成人。之后娶了赵王妃的妹妹小杨氏,成亲之后,便领着小杨氏一起去了赵王藩地。成了赵王麾下最得力的猛将。。。。。
韩越瞄了一旁垂着头的少女一眼,眼底闪过幽暗的光芒,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这位姑娘。。。。。。就是慕家四小姐吧!看来,齐王殿下是和慕四小姐相携来灯市赏花灯了。”
最后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尚未婚配的少年男女在上元节这一日相携出来看花灯,这其中蕴含的微妙之意,不言自明。
齐王坦然自若的应道:“是,你刚回京城,有些事可能还不知道。我和念春的亲事已经得到了父皇和母后的默许,过了正月就会有赐婚的圣旨了。”
韩越神色不变,唇角的笑意却悄然隐没:“哦?那可要恭喜殿下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齐王挑了挑眉,唇角高高的扬起:“等本王大婚之日,一定会请韩将军来喝一杯喜酒。”一副美人在怀的春风得意。
那抹自得的笑意,看起来真是刺目。。。。。。
韩越看向垂头不语的少女:“慕四小姐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少女抬起头来。那张白玉一般的俏脸被寒风吹起了两抹动人的红晕,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似有几分羞怯,轻声张口道:“今日若不是韩将军及时援手,只怕五弟也无法安然找回来。小女子谢过韩将军的援手之恩。”
说着,端端正正的敛衽行了一礼。
韩越唇角抿的极紧,过了片刻,才淡然应道:“四小姐不必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慕念春微微一笑:“对韩将军来说不足挂齿,对我们慕家来说却是大恩大德。我回府之后,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爹娘。明天携厚礼登门道谢。”
韩越竟也没有推辞,随口说道:“既是如此,我明天就在韩府恭候。”
慕念春:“。。。。。。”
他竟然真的应下了?!慕念春用笑容掩饰心中的错愕和讶然。
齐王笑着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遮掩住慕念春的大半身形:“韩将军肯定还有要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韩越收回目光,拱手告辞:“就此和殿下别过。”
齐王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好,本王和念春先走了。”说完,毫不避讳的拉起慕念春的手,举止亲昵而随意。
慕念春的脸上飞起薄薄的红晕,却温柔而顺从的依偎在齐王身边。
少年贵气俊美,耀目夺人。少女眉目如画,秀美动人。两人并肩而立,含情脉脉,俨然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相携离开的身影,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