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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血水混着酒水,从任初娇小的面庞上滚落,瀑布一般,倾泻如洪。
任初晃了晃,刚要伸手去打那人,猛地世界整个颠倒了起来,双脚腾空,她的世界一下子模糊了,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居高临下的是魏千城惊惶失措的双眸。
他怎么了?
在抵挡不住黑暗的时候,迎面吹来了一阵冷风,任初被冻得一颤,意识得到了少许清醒,然后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情,眼皮子有点发热,任初稍稍闭了闭,再睁开眼的时候,魏千城抱着她,在大街上奔跑着,他呼呼的喘气声,被风吹散,飘过她的眼角。
“魏千城,你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发呆?”任初躺在魏千城怀里,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魏千城低头,满目焦急,此时的他哪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只是稍稍放缓了脚步,任初额头上的血已经有些止住了,可满脸鲜血看起来可怖得很。
“对不起,对不起……”一直到医院,一直到躺上病床,一直到沉沉睡去,魏千城都在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086还生气吗
寂夜,任初侧脸苍白,双目紧闭,月光透过窗户撒到那张脸上,在长长的睫毛下洒下两道阴影,魏千城坐在床头,一身汗水和酒水的混合味,还有任初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静静地看着,最后把手伸进了雪白的被子里,轻轻握住,将脸颊小心贴了上去。
其实任初伤得并不重,只不过酒瓶碎裂的尖锐部分划破了任初的额头,当即血流如注,鲜血扑面的效果要比想象中更加刺激眼球,再加上任初其实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又被魏千城整的气血翻涌,脑袋一晕,就要往下跌。
魏千城当时就急了,原本没有想过让任初受伤,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受伤,这么一路过来,他就只想着自己被骗了,被摆布了,然后很生气。
如果对方是李万里,或许两相揍一顿也就消气了,可对方是阿初,是他摆在心里的阿初啊!
他怎么下的去手?他甚至都舍不得看到她碰到那么一丁点的危险,连破个皮他都得担心好半天会不会感染。
可现今,不想伤的却是伤了,还伤的那么重。
昏昏沉沉地想了很多,魏千城最后闭着眼睛就那么睡着了,睡得不踏实,梦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夹杂在一起,攥着任初的手也渐渐汗湿了起来。
“睡吧,好好睡,没事的。”
良久,不知是谁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轻很柔,却偏生盖过了那圈烦杂,最后安静下去,一夜无梦。
迷糊之中,魏千城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然后手下意识地在被子里摸了摸,嗯?手呢?
慌忙睁开眼,床上已经没了人。
阿初!
腾地一下站起,身后的椅子经不住撞击往后倒去,病房门被打开,任初从门外快速闪了进来,一脚勾住椅子将它摆好,看了一眼魏千城,什么话也没说,将手中还热腾腾的菜粥塞到他手里,自己却钻进了尚有余温的被窝里。
魏千城呆愣愣地看着手里得菜粥,蒸气氤氲,还带着清淡的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可他怎么就不是很想吃呢?眼眶热热的,还有些发痒,眼睛是不是得病了?要不要去挂个号看一下眼科?
“阿初?”
“吃吧,你昨晚睡得不好,一会儿给李万里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任初平淡地说完这句话,翻了个身,背对着魏千城。
“你吃过了?”魏千城捧着菜粥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
“嗯。”
小小的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魏千城看了一眼仍旧背对着自己的任初,一边吃一边思考着要如何跟任初拉下这个脸来,可等到整碗粥都吃完了,他脑子也就成浆糊了。
“阿初……”魏千城砸吧了一下嘴,然后把碗筷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用手指戳了戳任初的肩膀。
“说。”
任初现在只要一想到昨晚上的情形,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都不想看见魏千城,可不想看见归不想看见,昨晚上看他睡得那么不踏实,任初还是心软了,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一大早起来就出去给他买粥。
见任初并不是很乐意搭理自己,魏千城也深知自己这回是小孩子脾气了,软了软语气,在椅子上做好,双腿并拢,两只手也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小声问:“阿初,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疼。”任初毫不犹豫地扔出一个字。
魏千城愣了一下,随后吞了口唾沫,舔了舔逐渐开始干燥的嘴唇,又说:“你让我看看伤口。”
任初没做声,魏千城等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还是得自己动手,刚站起来就见任初已经翻过了身,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隐约透着一小抹暗红色血印子,没等魏千城伸手过去,任初就已经快人一步想要去揭了那块纱布,吓得魏千城赶忙扑过去抱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不是想看吗?我揭了让你看。”任初稍稍挣脱了一下,结果反而让魏千城抱得更紧了,转首间没听见魏千城的声音,低头就见魏千城把他自己埋进了自己的颈窝里,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环抱着她。
魏千城不说话,呼吸灼热,喷在任初的脖子上,敏感的肌肤被激起一小片一小片的疙瘩,莫名情愫流淌在病房内。任初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的双肩也慢慢垂了下来,抬手放到他肩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可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权当安慰了。
“魏千城?”良久,任初轻轻唤了一声。
等来的是一个类似于撒娇的鼻音:“嗯?”
不知为何太阳穴有点发涨的疼啊,任初仰天呆了半晌,随后才低下头来凑到魏千城耳边问:“还生气吗?”
没有回应,任初静静地等着,然后感觉到某人将搂着她的手渐渐收拢了,看来这就是回答了。
不生气就好了,不生气就可以乖乖配合任务了,不生气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趁了,不生气就可以继续走下面的路了。
拍了拍魏千城的背示意他从自己身上离开,魏千城却是扭了扭身子不愿起来,嘴唇时不时擦过任初脖间的皮肤,惹得任初一阵接一阵小小的战栗,最后只好沉了声略带冷硬的口气让他起来,魏千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了脑袋。
“等李万里过来了,就让他去帮我办出院手续。”任初想要推开魏千城,却见他盯着自己的额头眨也不眨,任初心下一沉,不会真的是要看她的伤口吧?
岂料,还没等任初说些什么,魏千城稍稍直起了上半身,双手捧住了任初的脸,微微蹙起的粗眉中笼着一道心疼,任初张了张嘴,声音却突然被什么阻在了喉咙里。
他竟栖身过来,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隔着纱布,任初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魏千城嘴唇上带来的触感和温度,他的嘴唇上似乎还带了电流,迅速穿透纱布钻进了她的皮肤里,然后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任初愣愣地坐在床上,微张着嘴,脸颊上漾着两团淡淡的米分。魏千城还捧着她的脸,很小,下巴略略有些尖,难得见到的呆愣模样竟有些可爱,魏千城扬了嘴角,只是那么凝视着那双略有迷茫的双眸,笑而不语。
“怎么回事啊,又受伤了?!”
病房门被推开,人未至,语先到,任初迅速回神,一把推开了魏千城的手,低垂着眼睛靠在了床头,李万里进门那一刻,看着这两人,一个笑容诡异地站着,一个脸颊泛红地坐着。
这个情况,好像……
捉奸?
李万里默默地评价了现场,然后表示为了活命,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好了,于是就各种关切地慰问:“出院手续我已经给你办好了,虎头开了车在外面等我们呢。怎么回事儿?就伤头上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着?”
任初摇了摇头,紧闭双唇不说话。
李万里一挑眉,瞥眼看了看站在边上的魏千城,某人轻轻“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却仍是藏不住眉眼之间的志得意满,好像得逞了些什么。
“那收拾收拾,咱们走吧,在外面多待一秒都觉得危险。”李万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朝外看。
任初和魏千城心里都各自清楚,反正昨晚来得匆忙,本就没什么东西,任初在病房里换下病号服,走出病房的时候,魏千城正和李万里两个人靠在走廊墙壁上低声说着话,见她出来都闭了嘴。
王琥坐在驾驶座上,看见任初和魏千城都安然无恙才扯了扯嘴角,放下心来,说了句“没事就好”,任初点了点头,这男人老实憨厚,却又不傻,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小姑娘,可能会对这一款动心也不一定。
一路驱车回到小别墅,王琥将三人在车库前面放下,三人就先自行去到别墅门口,可这大白天的,却着实让三人吞了口唾沫。
“这,这都他妈谁干的?”李万里惊诧出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
☆、087解除警戒
血债血偿!
四个红色大字,当初只是出现在寄给魏明和任再明的信里面,如今却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魏千城的小别墅门口,还有墙壁上。
鲜红艳丽,触目惊心,浓重的红色油漆从墙壁上流淌下来,最后在花坛边凝成一大滩,渐行渐远,没入根底,将土壤染成暗红色。
本该浓郁的油漆味已经被风吹淡,可走近了还是能闻到刺鼻气味,魏千城皱了眉头,紧紧握住了拳头。任初略略扭过头,余光瞥见袖子底下那只已经因为极度忍耐而爆出青筋的手臂,小心握住,将手指用力挤进掌缝中,似乎是察觉到了任初的担心,魏千城稍稍松开了一点拳头,将任初的手掌包住。
“没事的。”任初轻声安慰,尽管不知道这三个字能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魏千城点了点头没作声,李万里已经叫了门口的保安过来,那保安显然也是吓了一大跳,哆嗦着嘴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被李万里一巴掌拍在背上才算缓了过来,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绝对不是他们物业干的,解释得众人哭笑不得。
后来实在也是没办法,这小保安大概是新来的,差点给吓哭了,最后王琥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门上墙上的一片狼藉,大嗓子一嚎,那小保安就直接哭了出来。
“不是,几位大爷,大哥,姐姐,姨!”小保安一声嚎,抱住了这里唯一一个女性任初的大腿,任初一愣,全身僵硬,小保安丝毫不觉,抱住不撒手继续嚎:“这,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在这儿玩涂鸦,要是被我找着了,我他妈一定打死他,真的!”
“你,你放开。”任初原本抓着魏千城的手使劲晃了晃,刚才还是安慰,如今却是变成了求救,难得碰到任初对自己展现出依靠,魏千城禁不住挺起了胸膛,所谓男人的自尊在那一刻轰然炸开。
上前一步,魏千城居高临下,语气虽是冷冷的,可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撒手!”
小保安仰起头,小心肝儿一颤,之前组长就说这社区里住着的都是大人物,万万不能得罪,咱们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捏死就跟捏只蚂蚁似的都不带力气。小保安好不容易在这里谋了份差事,今天又正好是他当值,然后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要是得罪了大人物,他,他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组长,组长你现在在哪儿呢?这大人物好可怕啊!快来救我啊组长!小保安扁着嘴,想撒手又不敢,泪眼汪汪地不知道怎么办,两只爪子半松不松地攥着任初的裤腿。
任初也是容易对弱势群体的人种产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