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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答案,看着他的表情,江慕炎本来想说回去,但是却顿了顿,鬼使神差的说成了:“带我去看看。”
“怎么,正主回来了,这颗棋子还舍不得放了?”秦莫深好笑,站起身,“带你去可以,不许说话吵醒她。”
“啰嗦。”
秦莫深摇摇头,认命的起身给人领路。
不管怎么说,只要炎有意,那个一心寻死的女人就有活下去的必要。
如果说当初是萍水相逢,单纯觉得她和傅茉晴相似而建议。晚上就是因为相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有了朋友的感情。那么这会儿……
却已经不能让她因为灰心而继续找死了,不然多可惜,明明郎有情妾有意。
上了楼,秦莫深打开安置童思千的房间。是很普通的客房,屋内有大棵盆栽,只有单间,里面的家具摆置简单到一目了然。
暗灯打开,室内顿时亮起柔和不刺眼的光。
“哎。”见江慕炎要进去,秦莫深一把伸手拦在门口,“说了不许吵醒她。”
江慕炎原本只是想上前看一眼,但此时因为他的动作,不悦的眯起眼。
秦莫深大无畏的和江慕炎对视,但是那双凤眸盯着,一会儿还好久了就浑身不对,会寒得发颤。这状况几年如一日啊,于是他咳了咳,别开脸,“别那样看我,人也看了,该走了吧。”
“你以前没催过我。”江慕炎直视着他,淡淡开口。
“……”这不是眼下的情况没那么简单嘛!要是这会儿被你知道那丫头因为你的一个选择就万念俱灰的去跳海,现在还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以至于这会儿都没有醒来。
那还不是闹翻了天?
这会儿你还当局者迷,怎么让你选择啊。何况这会儿慕锦的事还没个着落呢,这个阶段童思千要是和慕锦两人之间让你选,那女人一准儿是个炮灰。
“你看上那女人了么?”江慕炎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的不乐意。莫深不是对那个叫做什么柔的女孩儿感兴趣么?
秦莫深一噎,但看着好友那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眼神,低下头咳了咳,再次抬头脸上带了抹试探,“如果我说是呢。”
“她被我睡过了。”
“噗……”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这样的话,秦莫深差点将自己呛死。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抬手擦了擦莫须有的汗,“没事,我也不是个处。”
江慕炎的脸色就那样冷下来了,刚毅的轮廓线条仿佛都能结
tang出寒渣子,别说那双冻若冰霜的眼神。
“开、开个玩笑嘛。”秦莫深虽然这样说着,挡在门口的身躯却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
江慕炎没有说话,那个女人睡觉本来就熟,刚刚秦莫深发出的动静都没有吵醒她,他又怎么可能去故意把她闹醒?
他就是有点不爽而已,那家伙有没有点身为女人的自觉?随随便便在一个男人家睡得死猪一样,就不怕遇到点什么?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让我进去。”江慕炎抬手握住他的手,微一用力。
他的力气和童思千比是很大,但在秦莫深面前,显然还是稍微小了些,终于有了点病秧子的属性。
“你喜欢她吗?”秦莫深的手反握住他,然后拿开,看到江慕炎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眼底染上揶揄的笑,“不喜欢你咋咋呼呼大晚上发神经来我家找她干嘛。”
“有点。”好吧,反正说实话也不会死人。
“哟~~”秦莫深阴阳怪气语调婉转的挑眉,最后微微歪脑袋看面前的好友,“那么你打算把她带回家,像是棵盆栽一样养起来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江慕炎懒得和他啰嗦,眉头一皱,一把甩开他的手。
秦莫深也适时松开了手,放这个耐心渐渐消磨殆尽的男人进去。
然后双手插在口袋,看着好友进屋的背影,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耸耸肩,“小千千,我今天可是尽力了。”
要知道,霸王龙如果发怒,冰山一旦裂开,那可是能够冰冻千里啊。带上门,秦莫深默默的溜了。
走到床边,女人安静的睡颜就落在眼底。
明明才一个下午没见面,可再次看到那昏黄灯光下的脸蛋,却感觉好像很久了。至少,不像是只有几个小时一样。
“童思千。”江慕炎叫着她的名字。
席梦思上,柔软的羽绒被盖住她身子,胸口处的被褥有主人那轻而乖巧的起伏。倒是很安分的没有伸出胳膊或者脚来卷被子。
双人床很大,半夜没睡的江慕炎向来生物钟很好,此时突然倦意袭来。
十分干脆的脱掉衣服上。床,有帐明天再算。
席梦思陷了陷,掀开被子,江慕炎钻进去,却突然感到一股凉意。
一种,连他都能感受到的凉意。
伸手揽住她的身体,手中是柔软的毫无意识的身躯,腰肢纤细无力。
“童思千。”睡意稍微清醒了些,江慕炎叫着她的名字。几声过后依然没有人应答,他抬手放在她脸上。
以往温热的肌肤此刻却是冰凉的……
连他指尖都能感觉到凉,温度该有多低?灯光昏黄,看不出她的脸色。
心觉不对,江慕炎的脸色一寒,起身打开屋内主灯。
“啪嗒”轻微一声过后,白炽灯光下,女人苍白的脸色就那么直直的落进了眼底。
心口猛跳,下一刻江慕炎已经抓住她的双臂,低喝:“童思千!”
女人依然是那安详的睡颜,仿佛找到了归宿,对着外界的行为仿若未知。
江慕炎没有再做什么,下床帮她掖好被子,又拿了遥控器将温度调高,最后转身离开。房间。一气呵成的动作,似乎是在顷刻间完成的。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秦莫深想着自己才进浴室洗澡呢,这就露馅儿了。
“开门秦莫深!你他/妈给老子出来!”江慕炎将门锤的震天响。
下一刻,门被拉开,秦莫深那欠揍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哟~脏话儿都冒出来了,不容易啊。”
“童思千怎么了!”光着上身的江慕炎上前一把将他浴袍领子揪起,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带着他自己都不知的狰狞。
秦莫深任由他抓着自己摇了摇,估计是舍不得摇那女人,发泄他身上来了吧。摸摸鼻子,秦莫深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当初就该直接把人打发走,或者将童思千放置在其他地方。
既然知道江慕炎这会儿左右为难进退维艰,就应该将那女人藏好不
出现,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结束,这个世界安全了,再给他一个完好的童思千。
但是那样真的能完好么?秦莫深自己也不清楚。
童思千身上没有多大的伤口,只是呛了些水,但也都压出来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根本就是因为她自己的求生欲/望已经为零。
如果这样下去,等同于植物人无疑。
“睡着了。”秦莫深老老实实交代。
听到这话,江慕炎银牙一咬,揪着他衣领的手突然捏成拳头,手背青筋爆起。
“你先冷静先冷静。”秦莫深倒不怕他打人,就怕情绪一激动,到时候病发。他今天已经够累了,这会儿还不能休息,要是再来个病人,非得体力透支。
江慕炎死死的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我没骗你,真的。”秦莫深知道他纠结的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只能回到症结所在之处,“她真的睡着了,只是什么时候醒来看她心情罢了。”
“什、么、意思。”这话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
“先松开先松开。”这样攥着我也不嫌累啊,你不嫌累我看着都累了……
被秦莫深带回到童思千的房间,江慕炎站在他身边。
灯光下,女人依然是他离开前特意摆置好的样子。
秦莫深进屋没多久就喊热,看到温度,又看到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去调温度,“她现在意识薄弱,身体机能虽然正常但是十分虚弱,随时可能会引发其他病症。”
“要是来个发烧就麻烦了,降温在这个时候是件很困难的事。”
江慕炎没有做错事的自责样子,只是一脸的冰霜,听着空调“滴滴滴”被按了好几下。
他刚刚……有把温度调那么高?
“唉,今晚是没法睡了。”秦莫深揉揉眉心,拉过椅子给江慕炎,又拉了只在床边坐下,“我接了你电话就调出了监控录像。”
江慕炎坐下,凤眸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被被子掩了那么久,房间又闷又热,可她却一点汗意都没,连殷红都不曾有。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医院,一直顺着公路走。”秦莫深自然知道他在听,也就将自己晚上所遇的事情娓娓道来,“虽然一开始很漫无目的,但是她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二环。”
“然后开始往西南而去,那时候我还不明确她的去向。直到我在问一家超市的时候,一个卖花的女孩告诉我,那人她两三个小时前看到过,问的是西海岸的去向。”
“我赶到西海岸的时候,这家伙正趁着天黑往海里走。”
秦莫深看到江慕炎的凤眸在听到这话之后微微眯了眯,他叹口气,“不要命了,在听到我叫声之后还往海深处走,那时候还下着大雨,估计是听得不真切,又或者是不想搭理。”
“鞋子应该是落在我问诊室,赤脚走了那么多路,脚底早就踩烂了。那双脚恐怕早已经没有知觉,海水还咸涩,却不管不顾的往海里走……”
“够了。”江慕炎突然开口。
声音略微沙哑,明明之前还那么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一样。这会儿却已经奄了下来,带了抹显而易见的疲倦。
他已经不想掩饰了,“你先出去吧。”
秦莫深唇掀了掀,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起身在他肩上安抚性的拍了拍,然后离开。
房间被小心带上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很久很久之后,江慕炎才动了动手,走到童思千身边,他抬手一巴掌甩在童思千脸上。
声音不大,力量也不大,他的手指好像在发软发抖,又可能只是在看着那无辜的睡颜时根本下不手。
清脆的声音落下后,女人苍白的右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殷红。
“我从不打女人。”江慕炎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右手的指尖还在轻颤,似乎有些麻木。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似乎对他这样的言行不一丝毫没有异议。
眼前突然浮现出小女人跳脚,红着耳根叫嚣的模样。江慕炎敛下凤眸,“我只打你一次,给我醒过来。”
女人的呼吸在房间中
几不可闻。
江慕炎抬手,这次却没有再落在她脸上。而是抬起她的下颔,覆下。身子在她唇上亲了亲,很快薄唇就游移到她的侧脸上。
她右脸上染起一抹微热,温度可以忽略不计,却仿佛让他的嘴巴被灼伤一样,江慕炎坐起身。
微颤的指尖,小心的掀开被子。
女人穿着长睡袍,胸前的一排扣子从胸前扣到小腿前,右脚脚踝肿得惨不忍睹,一双脚被厚厚的绷带裹起。
秦莫深从来不会做太多多余的事,这脚能裹成这样,他实在不知道情况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来到了她的脚踝处。
下午的时候,他还给她擦过药油。那个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个女人真笨,那人没对她做些什么却随随便便就受伤了。
江慕炎很快就将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自己也上。床,将周身混度比她低的女人搂在怀里。没有失血过去,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他亲着她的侧脸,亲着那已经恢复了苍白的脸,江慕炎眼底氤氲起一片纠结,“你比我想象的笨多了。”
手指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