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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带上尸体,咱们走。”
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寒毛一立,大夏天的一股冷意转眼就从脑瓜皮一路麻到了脚后跟,庞老三只觉得面前的白泽,竟是如此的可怕可畏,止不住就是一阵莫名的心惊肉跳。一句话说完,连忙挥手,叫人去把项鹰的尸体抬了下来,竟是再也不敢停留片刻,转头就走。
另外,这山水雅园的主人周子同,也是出身京城的一位权贵之后,庞老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在这里闹出事来。他们庞氏虽然近几十年来,发展的迅速,有人做官,有人经商,要钱有钱,有人有人,但到底还是只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和真正的权贵比起来,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一样。
所以,临走的时候也不敢忘了,把剩下的赌资叫人乖乖送到山水雅园的人手里。
“我们也赶快走,晚了肯定有麻烦。”
裴炎见状,也不愿停留,拽着白泽就从来时的专用通道走了进去,先去休息室取东西,不敢耽误,转身刚一要走,裴炎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小裴子,见了我你就想跑是吧?还像小时候,那么怕我?你也太没出息了。”
白泽闻声一看,只见那个叫孔雀的女人,这时候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休息室的门口,正看着裴炎淡淡的笑。
“孔雀……”一看到门被挡住,裴炎的脸上罕见的一红,表情似乎也显得有些尴尬,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脑袋,笑得很憨。“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孔雀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的亲师侄,你可别难为他。有什么事,跟我回家,见了老爷子再说。”
原来裴大海当兵的时候,原来就是孔雀爷爷的老部下了,后来被提拔重用,靠的也多半是这一重关系。而且当时干城还是冀北省的省会,因为紧邻京城,所以驻扎大军,两家都在一个大院住,裴炎和这个孔雀小时候都曾和裴大海练过一段时间功夫。
只不过这两个人,喜好不同,裴炎喜欢的枪和军队,就算练功也只是被逼着练了一些基本功,不愿在传统武术上下功夫,即便后来到部队上学的也都是擒拿格斗一类的东西。倒是孔雀善武,从小就在裴大海这里学了一些真东西,加上军人后代,巾帼不让须眉,小时候也经常把裴炎打得鼻青脸肿。
好在,后来孔家去了京城,两人之间也二十多年没有见面,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了。一下子就弄得裴泽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怕我难为他?你放心,项鹰死了,我比任何人都高兴。我来只是有点好奇,想和他聊聊。你再敢拿裴叔来压我,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胖揍你一顿。”
孔雀眼睛一瞪,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一股子凌厉的气势来,虽然对裴炎比较客气,但言语之中的那种语调,却有一种叫人无法回避和抗拒的味道。
一看就是个习惯于颐指气使的人物。
“这个……也行。”裴炎对这个孔雀真也是不敢得罪。京城孔家,在整个国内都是数得上的位高权重,老爷子虽然近几年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他的影响在军队中仍旧大的不可思议。国内几大军区,不知有多少将军是出自他的门下。
况且,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他的老爹裴大海,在私交方面,两家也算是地地道道的世交。
最惨的是,孔家的这位二小姐孔雀,后来还拜了京城八卦掌宗师尹空为师,这叫本来就对她有些“童年阴影”的裴炎,更加不愿招惹。
不过,这事情因他而起,事到临头,裴炎虽然退了一步,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你要和我兄弟说话,可以,但必须有我在场。”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裴炎的脸色也渐渐沉稳了下来。
“我有没赶你走,愿意留下来就留吧。不过,你刚才说,他是裴叔的亲师侄,那岂不就是白家那一位老爷子的……那你练得应该是戳脚,怎么还能把鹰爪功练的到了阴阳一把抓的地步?只凭这一点,岳老赶来了,你都不用怕。不过,我实话也告诉你,项鹰这个人可不止是有个好师傅那么简单,这年月,武功再高,也不敌枪炮,杀人的手段除了武术,还有许多,你就不怕么?”
孔雀盯着白泽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从两个人刚才的对话中,白泽知道这个孔雀的来头只怕大的没边儿了,而且身为权贵之后,居然也拜师学艺,练了一身的好功夫。以她的身份却陪着项鹰来打黑拳,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项鹰死了,孔雀找到自己却表现的没有一丝异常。
“他是纯心杀我,所以我就杀他。练拳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以瞻前顾后,既然做了,就不后悔。”白泽摇了一下头,去也没有隐瞒什么,一张嘴就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好一个,不后悔。但你说的也没错,咱们练功夫的人,一向都讲究勇猛精进,不屑于勾心斗角,黑拳赛上打死个人,也的确很正常。”孔雀点了点头,眼中看向白泽的时候,目光更显得有些好奇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只是老一辈糊里糊涂给定下来的,项鹰家里头现在也没什么人了,但我们孔家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定下的婚约也绝不会反悔。你现在把他给打死了,你就不怕惹下的麻烦,自己担不起么?”
“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打死了他,是正大光明的比武,按规矩来,有人报仇,我也接着。不按规矩来,明暗倾轧,我也接着,总之人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
白泽忽然抬头笑了一下:“还是说一说,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吧!以后的事,以后说。”
“看来你是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呀!小小年纪,就弄了这么一身油盐不进的脾性,这对你而言,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练拳的人,要听得进人的劝,才能及时消灾避祸,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和人结仇的。我小时候也曾在裴叔手底下,学过一段时间的戳脚,所以从这一点上讲,咱们两个也算有点关系,换了旁人,这些话,我是不会多说的。”
“你那一套,规矩不规矩的,无非就是侠以武犯禁的那一套。这在现在,是行不通的。”
孔雀被白泽说的一乐,不觉莞尔。
她的言谈举止,不急不躁,虽然身上大家族的气势很浓,偶尔也会流露出一种身为上位者的优越,但这时候和白泽说起话来,却很温和平静。
而且白泽突然发现,这个孔雀身上的皮肤细腻柔润,散发出来的光泽有一种羊脂美玉一般的颜色,尤其是眼神清澈,太阳穴微微鼓起。离近了一看,分明也是把内家功夫练到了很高的地步,才会生出的外相。
内家散打拳,太极,形意和八卦,其中的练气呼吸法,几乎都是脱胎于道教的练气术,只是融入拳法中后,慢慢的变得更加偏重于技击而已。
“侠以武犯禁,这在现在是行不通的……”虽然不愿意承认这种说法,但白泽也明白,孔雀说的这是真正的大实话。
冷兵器被热兵器取代之后,武术的发展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佛教所说的末法年代,放在他们练拳的人身上,其实就是末武年代。
除非是,功夫能练到如同木道人那种地步,人在山中,如同陆地神仙一般,可以发出内家罡气,能人所不能,真要对峙起来,寻常的火器和枪械才不能对他产生威胁。
但,那个境界对于现在的白泽而言实在是太高了。
“你是不是对我说的话,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孔雀忽然说着话,就一步跨进了休息室,并反手把门给关上了,“那咱们两个现在就来走几招,也叫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到了哪一步?”
“那怎么行?”一旁的裴炎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本来已经是担惊受怕,现在一见孔雀居然想要和白泽动手,顿时吓了一跳。一下就想起拳台上项鹰的惨状。
“我这兄弟,身上杀气太重,不动手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手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练武的人,打得兴起,都和疯子一样,万一孔雀在这里受了伤,事情就大条了。”
裴炎脑中念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浑身一抖,连忙插到两人中间阻止。
第一百零八章 欲擒故纵
不管是白泽还是孔雀,一旦冲突出来,什么样的后果都不是裴炎所愿意见到的。
所以,他连忙过来阻止。
不过,就也是在这个时候,孔雀的眼神里面忽然闪过一抹亮光,等裴炎刚一张开双手拦在她面前,同时用身体挡住白泽视线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忽然一俯身,就从裴炎的手臂下,猛地趟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腰身扭转,手臂如同无骨之蛇,啪的一声,打碎空气,合拢五指,甩手就抽向了白泽的脖颈一侧。
休息室里原本就不算大,除了中间横放着一条长椅之外,左右两侧就全是铁皮柜子,这时候里面在站了三个人,顿时更显狭小和局促。尤其是孔雀这一下动起手来,又急又快,虽然事先也打了招呼,但却是借着裴炎的身体发招,抬脚一迈便远出四五步外,而且她这时候脚下蹭地,并不抬起来。
就好像是下雨天里,人在泥水中趟行一样。又轻又快,沉稳有力。
这典型的就是八卦掌中的“趟泥步”。
孔雀出身权贵,以她的家世和地位想要练拳,自然不会是像白泽一样在突破瓶颈的时候,连个真正的内家拳高手都找不到一个,只一句话吩咐下去,不知多少人要抢着来教。所以年纪虽然比裴炎还小不少,但从小到大却得了许多名家的指点和真传,不但精通形意,太极和八卦这些内家拳法,而且还兼练了谭腿和戳脚等脚上的功夫。
加上天姿不俗,又吃得下苦,等到后来正式拜了京城八卦掌宗师尹空为师,短短几年间,就已经在圈子里有了极大的名声。虽然肯定是不如白泽这样,能在小小年纪,就触类旁通,拳入宗师境地,但一旦出手爆发起来,却也比项鹰要强的多。
而且这个孔雀以前显然是经历过不少的实战,出手之间,善于借势,刚一从裴炎身下钻出,转眼间便扑到了白泽面前。
“嗯,怎么又碰到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碰到的那些和自己动手的人里,许多都是借着握手和靠近的机会,搞突然袭击式的偷袭,相比之下,对于这个孔雀的做法,白泽却是感觉好多了。
至少人家在动手之前,是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的。远算不上什么不宣而战。
虽然这一次出手,是拿裴炎的身体作为遮挡,仍然是借了外物的势,可高手相争,千变万化,比的也不可能仅仅是手头上的那点功夫,但凡天时、地利、人和,运气,手段……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所以,孔雀的这种打法,在武者动手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少见。
况且,以他的本事,就算有裴炎的身体遮挡了自己的目光,但他六识敏锐,莫说是小小的一间休息室,最大不过三十几平米的面积,就是再大几倍,不见不闻之下,这房间里的一切动静,也休想瞒得过他的感应。
拳法练得入了神,精神就会自然而然变得十分敏感,只要是对方敌意一起,哪怕是睡得昏天黑地,醉得一塌糊涂,像白泽这样的宗师级高手,也会在危险近身的那一瞬间里惊醒,做出及时的反应。
这种感觉的神妙之处,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