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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宏笑了笑,简单的说道:“还好。”
这语气敷衍的,哪里是“还好”,分明是“很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明玉忍不住了,上前拉住了司马宏的手,“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不了你,听听你说话也是好的啊。”
司马宏盯了眼明玉微微凸起的肚子,摇头道:“真没事,我累了,睡觉吧。”他心里纵有千万疑问,也不能这个时候问明玉。
明玉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愿意说只得压下了心中的疑惑,一边叫着刘嫂子送热水进来,一边打定主意等明天叫白毫过来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嫂子很快送来了热水给司马宏烫脚明玉铺着床,回头看司马宏神色恍惚,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前他总是早早回来,和自己有说不完的笑话,一回来就搂着她亲亲热热的摸着她的肚子。
“你到底怎么了?”明玉走到了司马宏的身边,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司马宏冷不防被明玉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看了明玉一眼,笑道:“什么怎么了?我好好的,哪有什么怎么了?”
明玉皱起了眉头,“你这模样分明就是有什么事。”看司马宏又不吱声了,明玉气不打一处来,“我怀着孩子,你还这样,不是叫我担心吗?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我帮不了你,也能写信问问我哥哥我父亲多些人给你出谋划策。”
她还以为是官场上的麻烦事让司马宏烦心。
“不是官场上的事。”司马宏轻声说道,“你别往心里去,我今日就是累了,没什么精神罢了,我们早点歇着吧。
明玉不干了,司马宏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她要是再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就白活两辈子了,“不是官场上的事是什么事?家里头的事吗?出了什么事,你说说。”
司马宏犹豫了半晌,摇头道:“你乱想什么怀了身子的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没事也整出事来了,安安心心在家里养胎,不好么?”
明玉被他严肃的模样给逗笑了,上前偎到他怀里,笑道:“你脸上写满了我心里有事五个字偏偏又不跟我说,还不让我操心,你说说,我能安心在家养胎吗?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商量。”
司马宏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是啊,他要是不问,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明玉那么聪明,她一下子就瞧出自己不对劲了,瞒来瞒去只会让她心里头更疑惑着急。
半晌,明玉才听到司马宏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上传了过来,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去年七夕的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明玉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司马宏到底在说什么,回忆里找了半晌,才记起她和徐明烨傅乐梅走散后,遇到了秦郡王。
“你什么意思?”明玉问道,耳朵仍旧贴在司马宏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里心脏的震动,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有种藏在心底的**被人窥探的慌乱。她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秦郡王,就像是女生对于偶像的迷恋,不可抑制的,却又理智的知道两人是遥遥千里之距,不可能的,只能远观。
可这种事情怎么能跟第二个人说?七夕和秦郡王一同走了一段,放了花灯,就像是为这一段迷恋画上了句号,那又如何呢?只是一起走了一段又没有拉手亲嘴……这些对不起司马宏的事情。
这会上司马宏反而想知道答案了,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同……秦郡王在一起?”
明玉挣开了司马宏的手,退后了一步,看着司马宏,半晌默默点头,“是。”这是事实,作为她想共度一生的爱人,她不想骗他,倘若事实真相是他在别人口中得知,结果会更糟糕。
司马宏咧开了嘴角,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身上发冷。他要好好想想,去年七月他在做什么,上了马就拎刀同鞑子拼命,下了马累的倒头就睡,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闲,他就全部用来思念他心尖尖上那块玉了,可她却同秦郡王七夕出去夜游?还一同放了花灯?
他一腔热血,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她呢?是不是嫁给秦郡王做正妻无望,才退而求其次,答应他的?
再想想他之前傻不拉几的,去找陆灏打架,其实陆灏那顿打白挨了,明玉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陆灏,是陆灏自己单相思罢了,该被打的人好端端的藏的深着呢!他怎么就那么蠢呢!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明玉瞒着他不知道的?
看司马宏的表情,明玉心里都揪的疼了起来,心里万分后悔,不该揪着不放刨根问底,转头,强颜欢笑道:“你不困吗?我床都铺好了,快睡吧。”
司马宏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着了魔似的张口问道:“你同秦郡王……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嫁给他?”
明玉背对着司马宏站住了,叹了口气,即便是开放如现代社会,丈夫对于妻子的前男友也是耿耿于怀的吧,可自己又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遮遮掩掩的倒像是自己理亏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明玉转过身看着司马宏,深吸了一口气,“我那时刚同你和离,只想好好在家过平常安稳的日子,没想过嫁人,况且郡王殿下身份高贵,怎么可能和我扯到一起。”
她只敢心里头悄悄欣赏下秦郡王,像是对着一副梵高或者毕加索的名画,价值连城,不是她能买下来自己收藏的,在电视上看看,美术馆里看看复制品过过眼瘾就成了,绝不会想着去拥有这幅画。
再说那个时候她不知道秦郡王已经娶了妻室,倘若她一开始就知道秦郡王是有妇之夫,绝对不会对他动任何绮念的,她的道德底线在那里摆着,她宁可当一辈子尼姑也不愿意当个小三,否则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司马宏听在耳朵里,却是觉得明玉的话意思是秦郡王身份太高,她一个和离过的女子配不上,连声音都冷淡了下来,“那还是想嫁他了,只是因为身份配不上吧?”
明玉皱眉看着他,她已经很心平气和的,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他还在这里肆意歪曲她的意思。“大半夜的,你别乱想了,我若是想嫁他,当初我干嘛来这里?”明玉火气也上来了。
她在家里也是被人伺候被父母兄嫂疼爱的小姐,到这里跟着司马宏过了大半年的苦日子,无怨无悔的给他洗衣做饭,操心劳力尽她所能帮他算账,她再不喜欢苗氏,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为他母亲的到来忙前忙后,如今总算日子好过了,盼到了曙光,他又揪起了之前的事情,还要自己怎么样?
这是事实,她不想骗他。
司马宏怔了下,张口就想说“做郡王的妾自然是不如做侯爷的正室太太,你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哪样对你好?”然而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他心里清楚的很,气头上话虽然做不得数,可这些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口,他和明玉之间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甜甜蜜蜜的时候了。
说又不能说,司马宏满心苦涩,面对着明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舍不得质问她,也舍不得让她心里头难受,头脑混乱之下,司马宏转身就大踏步的往外走。
明玉急了,话不说清楚就这么走了,生哪门子气啊?连忙扶着腰追上去拉他,在司马宏临出门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司马宏此刻怕面对明玉怕的要命,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只想躲的远远的,闷头往前走,然而却没料到明玉抓紧了他的衣襟不放
就听到咚的一声,明玉被他带的跪倒在了地上。
☆、第279章 罅隙
司马宏长腿长脚,已经奔出了门外,听到那一声安静的黑中清晰的“咚”响声,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过去,室内烛光照到屋门口时已经昏暗模糊了,阴影中明玉跪在地上,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肚子,身体蜷成了一团。
有那么一瞬间,司马宏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后拔腿就往门口跑,吓的声音都变了调,他不敢去想明玉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玉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司马宏颤抖着声音叫道,“你摔到哪里了?肚子疼不疼?我去给你找大夫,你跟我说话啊,你疼不疼啊?”他想去扶明玉,却又不敢,他怕扶着明玉起来,下面是血淋淋的一滩。
明玉低着头不吭声,靠在门框上,麻木了一般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司马宏吓坏了,仲手去拉明玉,明玉别过脸去,推开了司马宏伸过来的手。司马宏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上前柔着声音对明玉说道:“儿,你别气,站起来看看怎么样了,疼不疼?到床上躺着,我去给你找大夫瞧瞧。”
明玉摇摇头,一言不发,眼下才十月,她的心里却冷的像三九寒天。
司马宏蹲下身去,想扳过明玉的脸,伸手摸过去,却发现明玉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沾到他手上的泪像是火一样,灼烧的他心都疼的揪成了一团。
司马宏微微叹了口气,他想明明摔的是明玉,怎么他疼的要死要活的。
“你别气了,孩子要紧。”司马宏灰白着脸讷讷的说道,伸手抱起了明玉,大踏步的往床上走,看着怀里明玉惨白的脸上全是泪水,他别过脸去,看都不敢看·轻轻的将明玉放到床上,脱了明玉的鞋盖好了被子,便往外跑,高声叫道:“刘嫂子·太太刚磕了下,快过来照看着夫人,我去请大夫!”
立刻,外院里仆妇们住的原本已经熄了灯的房间陆陆续续亮起了灯,七八个仆妇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好统统跑了出来,慌里慌张的往主子们的屋里赶。
刘嫂子蓬乱着头发,想问问司马宏太太怎么磕到了·却没来得及,司马宏像一阵风似的跑到前院,牵了马就冲出去了,她只得带着几个仆妇到了明玉这里。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肚子疼不疼?”刘嫂子问道,看明玉脸上全是泪,还以为她是疼的,怕的·连忙叫人拧了热帕子给明玉擦脸。
明玉心里也怕的很,她暗自悔恨的要命,司马宏要走就走好了·拉他干什么,她一时情急下忘了自己是双身子的人,要是万一孩子有什么,她恨司马宏那混蛋一辈子!
“我肚子不怎么疼。”明玉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她方才止不住平衡跪在地上的时候,下意识的手就抱住了肚子,这会上穿的衣服也厚,除了膝盖这会上**辣的疼外,肚子倒没觉得有什么。
刘嫂子心里松了口气·掀开了明玉的被子,说道:“太太,得罪了,我先看看见红了没有。”说着脱下了明玉的裙子和裤子,她生过几个孩子,有保住的也有没保住的·这方面多少懂一点。
明玉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刘嫂子笑道:“没事没事,没见红,就是您两个膝盖青了两块,侯爷给您请大夫去了,等大夫来了再给您仔细瞧瞧。”
明玉点点头,她怀孕三个月,肚子只有微微的凸起,想到里面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差点因为自己的疏忽出了事,明玉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看着屋里围了七八个仆妇,把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明玉心里头没来由的就堵的很,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就叫你们。”
众人依言下去了,只剩下刘嫂子站在屋里给明玉倒茶。
明玉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伸手捂住了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到了枕头上,浸湿了一大片,嘴巴里也苦涩的发不出声音。他想干什么,觉得自己婚前不检点吗?还是嫌弃自己同秦郡王有过一段捕风捉影的暧昧过往,觉得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刘嫂子端着茶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