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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坐在明玉床头,翻看着司马莲送来的荷包,布料和木珠子都是便宜货,绣花的水平倒是不错,花朵活灵活现的,不由得感慨道:“大小姐倒是做的好针线!”
邹嬷嬷早从司马莲一身打扮中看出,她和文姨娘过的并不宽裕,接口道:“女红做的好有什么用,不受太太待见就过不上好日子。”
司马庆有两个儿子,并不重视这个性格不讨他喜欢的庶女,更无心去管后宅的事,苗氏不待见她们,文姨娘母女便只能苦哈哈的过日子。
一直到了四月初,天气暖和起来,明玉才算好透了。中午趁着太阳照的暖和,明玉坐在院子里,让邹嬷嬷和梨香给她洗头。
洗完后,梨香用帕子把明玉的头发擦的半干,自己去把水倒掉,让明玉坐在躺椅上在太阳地里把头发晾干。
司马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明玉背对着他躺着,穿了一件半旧的白色襦裙,上身是同色的短襦,只有袖口上绣了一圈小花,漆黑如墨般黑亮柔软的发丝好像上好的黑色丝绸,铺满了整张躺椅,司马宏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去摸一摸明玉的头发,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顺滑柔软。
听到脚步声,明玉回过头,看到是司马宏。
司马宏看着明玉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病了这十几天后消瘦了不少,露出了尖尖的下巴,黑珍珠似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宝二爷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小丫头,突然觉得有些脸红,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定是今天的太阳太晒了,难怪有点热。
“你好了?”宝二爷清了清嗓子,问道。
明玉点点头。
“哎,那就好。”宝二爷跟着点头,“你病这几天我一直担心来着。”
明玉客气的行了个礼,“多谢二爷关心。”柔滑如缎子般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来滑去,司马宏克制了很久才克制住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看明玉如此客气生疏,司马宏心里又懊恼起来,“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我就想……逗你玩的。”
明玉强忍着再糊他一脸泥的冲动,逗你妹啊!我逗你玩你乐意吗?
然而明玉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也不敢真的冲宝二爷吼出来,摆出了个小萝莉特有的无辜笑脸,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我就是想介意,也没那个胆子去介意宝二爷您啊!
话还没说出口,院子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呼唤,“二爷!”
明玉歪头越过挡住她的宝二爷一看,就情不自禁黑了脸,原来是珠香,关了这么久,终于被放出来蹦跶了。
珠香被放出来后,为了显示自己学了规矩,头一件事就是到二奶奶这里请安,没想到居然好运气的碰到了宝二爷。以后一定要天天来立规矩,珠香喜滋滋的想到。
宝二爷还是那么的俊逸倜傥,珠香看着日思夜想的二爷,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带着哭腔,抽抽噎噎的说道:“二爷,珠香以为再也见不到您啦!”
明玉低头撇嘴,放心好了,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和宝二爷都不是什么好人,肯定能长命终老的。
宝二爷几乎都快要忘掉珠香这么号人物了,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珠香抹去了委屈的眼泪,连忙说道:“我来给二奶奶请安。”
“哦,这样啊。”宝二爷大咧咧的说道,“她身体不太好,你先回去吧。”
珠香急了,还想再说什么,宝二爷已经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了。珠香彻底懵了,再看明玉,坐在躺椅上,看都不看她一眼。珠香尴尬的立在那里,走又舍不得走,梨香倒完水回来,推着珠香走了,“你回去吧,二奶奶病刚好,经不起折腾。”
司马宏和明玉说了几句话,明玉被一个珠香搅的兴趣缺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司马宏当她是大病初愈,没精神,说了几句便回去了,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司马宏走后,明玉闷闷的躺到了躺椅上,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太阳暖暖的温度,可她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珠姨娘都已经这么难缠了,不知道另外两个姨娘会怎么样,一直以来都在宝二爷院子里窝着,应该很老实吧……也不一定,看看映蓉就知道了,伺候宝二爷的丫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个个心比天高,情比海深。
明玉愈发坚定了要和离的念头,实在不行,司马宏休了她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个茶壶配几个碗,她是接受不了。不指望丈夫对自己多么的情深意重,至少要尊重她,忠于她。
邹嬷嬷在屋里做针线,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都尽收眼底,出来摸了摸明玉的头发,湿润润的,还是没有完全干,叹道:“这京城里出来的姑娘,心思就是多。”对爷们也热情的很,这一句邹嬷嬷忍住没说。
梨香接着说道:“二爷的另外两个姨娘,好像是西北的姑娘,家就是这里的,也不知道老实不老实。”
明玉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笑道:“人老实不老实啊,跟地域没什么关系,京城的姑娘不见得都是珠香那样的,西北的姑娘也不见得都是映蓉那样的。”
“那倒是。”邹嬷嬷笑道,刚才看二爷对二奶奶这么上心,她心里也是高兴满意的。说起西北的姑娘,邹嬷嬷倒想起件事来。
“来西北之前,就听逃难到我们江南的人说,打这边再往西去,出了陇西,就是鞑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不但抢我们汉人的粮食,还把整个村的人都杀光了,放火烧了村子。”女人都掳走xxoo了,这句邹嬷嬷没说,怕吓到两个小姑娘。
梨香吓坏了,拍着胸脯问道:“那我们这里呢?”
邹嬷嬷拍了拍梨香的背,安慰她道:“我们这里肯定没事,天水西边是陇西,听说是有重兵把守的,保护着天水府,鞑子进不来的。”
梨香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脸都吓的泛白了,嘟囔道:“还是江南好。”
其实真的要是遭遇外族入侵,就算江南也不够安全吧。明玉想起历史上有个朝代,不就是被马背上的民族一路往南赶,最后把汉人的皇帝赶到了大海上,灭掉了这个王朝,还出了一个抵抗侵略者的民族英雄,写了一首著名的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别人欺负你,你胆小退却,不敢奋起反抗,到最后退无可退,只有死路一条了,明玉轻叹。
梨香又问道:“那朝廷怎么不派将士来把入侵的鞑子赶走啊?”
邹嬷嬷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记不清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我出门买菜,听街上的人偷偷议论说,皇上把那个能打仗,能杀鞑子的王爷给处死了,说他谋反,连带着杀了不少王爷手下的将士,那个时候就有人说,大楚没了将才,肯定受鞑子欺负!”
“那,那个王爷到底有没有谋反啊?”梨香好奇的追问。
明玉闭着眼睛仔细听着两人说话,那个王爷就是十五年前的茂王吧,陆灏的父亲还被牵扯其中丢了官。茂王有没有谋反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判他谋反了,也许是手握军权让皇上感到了威胁,也许是真的对龙椅有了兴趣。
“这谁知道啊!”邹嬷嬷摇摇头,“天家人的事,我们普通老百姓哪能知道真相呢。你出去可不能乱说,被人知道了要掉脑袋的。”
梨香白了一张脸,点点头。
☆、第16章病愈
明玉病好了之后,磨磨蹭蹭的拣了一天天气好的日子,极不情愿的早起去给翠花同志请安了,毕竟和离的事八字没一撇,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在人家地盘上,连个给自己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
在司马侯府生活了这么久,明玉耳濡目染,大概也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风俗规则,要是她真的跟司马宏那个二愣子一样,大咧咧的跑去和司马家的人说“我要和离”,即便是对她和善亲切的老太太,都不会轻饶了她。
所以,和离路漫漫,在这之前,还是先把关系维持好吧。
翠花同志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她,大约是清楚了明玉掉池塘的真正原因,自己生的好儿子干出了荒唐事,她也有些理亏。然而临出门带着罗氏和明玉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苗氏左思右想觉得心里堵的慌,还是忍不住开口训斥了明玉。
“古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倒好,专往池塘边上坐,身边连个人都不带,出了事怎么办?我舀什么跟亲家交代?若不是宝哥儿在你身旁,你落水了都没人知道!”
明玉十分愧疚的低头称是,认错态度十分的诚恳。好端端的道理能歪曲成这样,几天不见,翠花同志扭曲事实的功力又长进了不少啊。
老太太看到明玉精神不错,心里挺高兴的,拉着明玉问了会话,又给明玉热情的讲了会当年自己的英雄事迹,小姑娘听故事时认真崇拜的小模样让老太太心情十分舒坦,暗暗感慨还是姑娘家好,看宝哥儿那个皮小子,让他安静的坐会儿都坐不住,好似屁股下的垫子上扎了针。
老太太热情亲切的态度让罗氏心中又是一阵泛酸,看着明玉的眼神也分外不善,小丫头片子倒是厉害,把老的小的都哄的团团转,哄吧,看她能哄到什么时候!
苗氏只能暗叹老太太品味独特,不喜欢聪明贤惠的大孙媳妇,喜欢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当然了,苗氏的理解是,明玉是她聘进门的,明玉再不好在老太太眼里也是人比花娇的。
从老太太那里请安回来,苗氏身边的谭嬷嬷伺候她用中饭。谭嬷嬷和魏嬷嬷都是苗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相比起话不多的魏嬷嬷,谭嬷嬷一张嘴十分的能说会道,尤其擅长讲家长里短的八卦,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说书似的,精彩迭起。
是以,苗氏也偏爱谭嬷嬷多一点,常留她在身边,听她说说话解闷。
苗氏吃完了饭,得了空闲,这边谭嬷嬷就赶紧发挥作用了,说道:“前两天小力子出门,看到了五管事鬼鬼祟祟的进了城西的一处宅子。”小力子是谭嬷嬷的小儿子。
“哦?”苗氏来了兴趣,“他干什么呢?”五管事说的是司马五,从小和侯爷一起长大,是侯府的得力管事。
谭嬷嬷神神秘秘的说道:“谁知道呢,那时候天都黑了,他不在家里呆着,跑出去干什么。后来小力子又跟宅子周围的邻居打听了下,说没见那宅子里的主人出来过,只有一个婆子和一个汉子负责采买打扫,没人见过主家是什么样子,问那两个采买的下人,嘴巴紧的很,什么也不说,不过听透露出来的口气,主家好像是个女子。”
这就耐人寻味了,大晚上的,一个壮年男子去女人的宅子上,能干什么?
苗氏难以置信,放下了手中的茶盅,“小力子确定看到的人是司马五?”司马五为人出了名的敦厚老实,家里又有一个彪悍的媳妇,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谭嬷嬷指天赌咒,“千真万确,力子经过那巷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五管事侧身进了那宅子的大门,五管事的脸看的清清楚楚。”
“那五管事可看到力子了?”苗氏问道。
“没有,肯定没有。力子躲在阴影处,等人进去了,他才悄悄走的。”谭嬷嬷说道,其实是她儿子去找了相好的,完事后从后门出来,正巧碰到了,不过这点嘛,就不用给主子说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苗氏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捧着茶盅心里颇为震惊,没想到啊,司马五看上去那么老实的人,居然会养外室!“那老五家的呢,她知道吗?”
谭嬷嬷一拍大腿,“肯定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往死里闹啊!”
夫妻两个性格是互补的,这话不假,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