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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我会一些简单的传送术，不过——”
“那帮我们一个忙”北冥干脆地打断他，“送我们到北皇之山。”
（下次更新：02/19）
第三十五章 来自深渊的注视（1）
1．
（虚空——昊）
“时间已过去三个月，可还没有进入下一个阶段。”
“看来守护者的计划出了偏差。”
“前段时间已经告知那个女人，让她想办法修正。”
“各位稍安勿躁，时间距离最后还很充裕。”
“七个月的时间也叫充裕？”
“好了，先看看那女人的行动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再议。”
“但是那个男人——”
“无碍，他当下的目标应该与我们一致，没准还会助那女人一臂之力。”
（同时）
（北皇之山）
穿着黑色风衣的鬼束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乌黑的深瞳凝视不远处的一片雪松。即便是周围嘈杂的声音也没能吸引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如同化作一尊雕像，将整个世界抛诸脑后。
“鬼束！鬼束！”
带着炽热之环用来保温的凌薇从她背后喊着她的名字，但鬼束并没有一丝回应。凌薇无奈之下只得来到她的面前，挡住其视线。
“凌薇，莫名其妙地打断别人冥思可是很不礼貌的哦。”鬼束开口说道，但目光依旧盯着远处的森林。
“恩，然后继续像快石头一样在雪地里站个整整一天？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成天魂不守舍的？”
“啊拉，魂不守舍的人是你吧，昨天翻看了南宫几个月前发来的消息后又向我抱怨了一晚。”
“喂——”
“好了，现在又有什么话要说呢？”
“我。。。。。。就是太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鬼束的视线终于稍稍转移到眼前这时有点害羞的少女身上，她注意到凌薇的神色依旧没有太大变化。水灵的眸子爬着一些血丝，虽然她本身肤色白皙，但因由长时间的担忧，导致给人一种病弱的印象。
不过这并不奇怪，这三个月来困扰她的，除了北冥不稳定的情况，还有那天明箫所说的“现状”。对于一位长久以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事情的确过于沉重了。
“还在担心帝都那边的情况？”
“帝都和星辰，现在都让我担心，”凌薇转过头，看向鬼束之前所注视的森林，“离那件事都过去三个月了，星辰的情绪始终没有稳定下来。而且听这里的人说，韩家似乎切断了北皇之山与外界的联系网，并且严密地监视这里。他们怕随时会对这里发起——”
凌薇在说此话时，正好有一队巡逻兵经过，这令她下意识地安静下来。但鬼束却毫不介意，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谈到。
“可你我知道，向这里发起进攻是不可能的，所以安心吧。”
“不，我没法安心。虽说那件事是明箫一手策划，对这里进行了封锁的也只有韩家。但我担心北冥还是会将其余人牵涉进来，到时候南宫他也可能。。。。。。”
“。。。。。。唉，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鬼束拍了拍肩上的落雪，“他们昨天的会议上仍旧认为此次事件是由韩家单独策划的。而且从之前的交涉上看，石家、宁家也似乎根本不知晓明箫的行动，看起来他对其他人都隐瞒了刺杀北冥的事，所以南宫不会有危险。”
“但怎么可能不会对其他贵族持有怀疑？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对于他们，现在最佳的行动事静观其变。暂且不论其他贵族有没有参与，现在如果表面上没有将此事说破，或许还能从中套取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大概打着这个注意吧。万一石家于宁家的情况属实，那么也能从中利用。。。。。。”
鬼束的话被远方传来的撞击声打断，她与凌薇朝那片雪松之林遥望，视线刚好捕捉到一阵寒雾在树林之中升起。
“唉，真是不省心的家伙。去看看吧。”
这般，两人结伴而行，向之前的“事发地点”行进。一路上，凌薇默默地跟在鬼束的身后，看着那在白皑之中的黑色背影，脑海中不禁想到最初遇见她的时候。
“傀儡一样的东西。”明箫那日对鬼束的评价再度回荡在耳边。终于，原本被按捺住的好奇心脱离了束缚。
“鬼束，为什么，你会同意和君离交换‘感情’？”
“。。。。。。”鬼束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能忍到现在才问，凌薇你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开玩笑的口吻，但没有令凌薇感到一丝轻松，反而使其心情更加复杂。
“抱歉，我知道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
“那为什么还要问呢？”
“。。。。。。因为，鬼束你是我的朋友啊，难道朋友出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担心吗？”
“朋友？”鬼束似乎被这句话震住，回首看向停伫于雪地之中的凌薇。
“凌薇，虽然我这样说有些过分，但我想我们恐怕只算作是相识的人，而且你不是一直以来很讨厌我吗？”
平静的表情，简单的陈述，这样的鬼束令凌薇感到无所适从。鬼束的这种认知，令她深感无奈，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这名少女大概一直孤独着，一直哀伤着。
“既然都相识了，为什么还不能算作朋友呢？就算我以前看不惯你，但那全是误解和偏见。来到北皇之山的三个月里，听我发恼骚，听我说话的只有鬼束你啊！安慰我的，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啊！所以，所以我才想问那件事情。”
“抱歉，凌薇，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
“因为朋友就应该为对方分担痛苦啊！”凌薇大喊道，“我不想再只顾及自己，所以才想替你分担什么。明明那件事，对你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
“凌薇，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鬼束打断了情绪失控的凌薇，“与君离交换‘感情’，是我自愿作的决定，并非是你想象中被人强迫的。”
她朝神情诧异的人儿走去，理了理凌薇那被雪花沾染上的乌丝。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把我当作朋友来看待。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因为原因很简单，而且我并没有感到痛苦。”
说罢，鬼束转身继续朝山中走去。而凌薇起初失落地低着头，顶着寒风站立在原地，最后她缓缓转身，朝山下的城镇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两个字：谎言。
“是这样吗？”幽灵般的细语随着风，回旋在凌薇周围。她诧异地呆在原地，四处环望。皑皑白色之中，出了她之外没有任何生灵。
就在她以为那是错觉时，喃喃的低语又如诅咒般缠绕住她。目光又一度漫无目的地移动，最后停留在其不远的一处雪林中。
因为云层的原因，让阳光无法落到那片树林，即便是白昼，远看上去也十分昏暗。而正是在那里，凌薇捕捉到一对金色的眸子。那不是常人的眼睛，而是——
突然，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凌薇的后面不知何时冲来一道形似雪龙般的东西，它将地面上的积雪切成两半，留下一条笔直的缝隙。
凌薇别无选择，往树林跑去。但仅凭她的脚力，无法与那东西的速度相比，短短数秒之间，它便来到凌薇的身后。
更令她意料之外的是，从树林处不知冲出了什么东西。只觉有道白光晃眼，令她一时有些晕眩。随即自己更像是飞起来了般，刀刃般的冷风阵阵拍打而来。
“喂，赶快抓紧我，要加速了！”
凌薇一惊，这声音不是。。。。。。
“宇文子爵？”当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却身在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虎身上，根本连宇文蓝枫的影子都未曾看到。
又一次厉声的提醒使得她确信了声音的来源，竟是那只带领她穿梭于森林间的白虎。
“怎么会——”
“解决身后的东西！我现在无法使用灵力。”一句话将凌薇拉回到现实，之前出现在雪地中的怪物依旧紧咬不放，无论宇文怎么诱导它撞击岩石或者树林，其溅起的飞雪似乎都将它们利落地切成两半。
“那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守卫之类的。”守卫，凌薇奇怪那个地方怎么会被放置极具破坏性的东西。她催动灵力急速朝后方一划，几道风刃漂亮地迎头撞上。但拿东西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直奔而来。
“宇文，试着按环形奔跑！”凌薇从榆石中抓出几道符纸，迎风小声吟咒起来。
宇文回应了她的指令，开始不断调整角度，带着那团东西绕圈子。不过途中，不知何处飞射而来的雷火弹在两人四周爆炸来，令其无法灵活行动。
宇文蓝枫只得以最大限度加度，并抓住粗壮的树木，一跃而上，开始在林间与树林之上移动。接着在上方的优势，他发现几处可疑的人影。他们正步步将他与凌薇缩小在一定的活动范围，这样下去的话——
宇文一声“抓稳”还没令凌薇反应过来，自己口中便被血腥味笼罩。宇文毫无顾虑地咬断一名施法者的脖颈，随后立刻扑向隐藏在附近的另一名法师。
凌薇只能强忍住因这种场面带来的恶心，将手中最后一张符纸扔入后方。
“赶紧朝西离开，快点！”
宇文当即响应了凌薇的指示，但刚前行不久，宇文化成的白虎身体猛地一颤，毫无预兆地倾倒在雪地上。
“痛。。。。。。”凌薇由惯性而撞到树干，所幸冲击力不大，并没有伤的太重。但他们身后的威胁却没有片刻停息，它锁定凌薇的位置，横扫阻挡在它前方的一切阻碍。
忽然凌薇的手被人猛地拉住，二话不说背起她向树林的深处跑去。凌薇定神一看，竟然是变回翼灵状的宇文蓝枫，他嘴角处的鲜血十分显眼。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身后的追杀者吸引住，凌薇的双手附上灵力，触碰到稍纵即逝的树干上。“呯砰”声不断响起，苍老的大树被无情地折断，变相形成一道脆弱的障碍。
一股炽热的火流毫无预兆地在宇文前方炸开，迫使他改变方向。但这次，四面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糟了，是‘火囚’！”短短几秒的法术封锁，令深藏在雪中的无形怪物追上了它的猎物。就在两人要被的后方被扬起、夹杂泥土的灰雪吞没时，前所未有的强劲风暴在一个巨大的圆形中出现，它卷起那仍不见真身的怪物，连带着那片土地上的一切，扔垃圾般地抛向天空。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名法师从阴翦的树影下现身，不由分说便朝两人发动进攻。
不过一瞬间，几人在凌薇的面前活生生变成了几只野兔，在落地的刹那由魔力铸成的土刺贯穿身体。便随一道青烟，化作了死状惨烈的尸身。
“喂，你没事吧。”宇文若无其事的语气，引起凌薇心里的一阵抵触。
“不要碰我，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的话并没有招致宇文情绪上的变化，他理解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见到这类血腥之事，能不晕倒已算很镇定了。在凌薇的眼中，宇文可能跟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无异。
“变形术。。。。。。这就是宇文家的翼术吗？”凌薇略带胆怯地抬起头，向那名风度依然翩翩的男子问道。
“对，正如你所见。不过自我变身这类，我也是最近才开发出来。”宇文略显自豪地看了看背后的披风。
凌薇听到这活时，视线又不禁落到那些尸体上。霎时，她触电似地站起身，走向其中一具死尸。
“这、这人不是北皇之山的——”
“看来韩明箫说的没错，北皇之山已经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了。”
近来料理她起居的人一下子成为了追杀自己的人，这样的巨变令凌薇顿时摸不着头脑，她最终向宇文投去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