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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红绸;红绸那头;应该就是南宫季云那讨厌的家伙了吧?
红绸那头动了动;然后传来一股朝前的牵引力;吉祥左右被扶着;跟着那红绸的力道走着;盲目地走了一阵后;走进一片喧哗之中;吉祥隐约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新娘子来了”“听说很美呢”“美不美不知道;不过嫁妆多得吓人”“就你那点儿出息;咱们南宫家会瞧得起那点嫁妆么”“·…”
听说话的人这口气;吉祥猜到他们应该是南宫家的人;不过;南宫家与平王府是不能划等号的;平王府是平王府;南宫家是南宫家;平王府的当家人自然是平王和平王妃;而南宫家的当家人则是平王的堂弟南宫离。平王的封号是世袭罔替的;但能继承平王爵位的每一辈里只能有一人;所以可想而知;没有能够继承到爵位的那一支;对平王府该有何等的嫉妒与不满。吉祥暗自叹息;看来自己还真是嫁了一个大麻烦呢。
在议论声中又走了一段路后;红绸那端的力量消失了;吉祥便停住脚步;待站定后;礼部官员念了一通古文;大意无非就是天作之合什么的;总之是感天谢地;神佛保佑;然后外头便有人喊;“吉时到”;于是礼部宫便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然而此洞房非彼洞房;因为举行仪式的地方并不是在竹苑;所以这个洞房只是临时的;因为还有合卺礼必须在这里完成。不过这种仪式便不需要礼部官员主持了;宫里俩的老资历的嬷嬷便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
吉祥被人扶到床边坐了;便听见嬷嬷粗老沙哑的声音喊:“称一如意;称心如意。”然后盖了老半的盖头被挑开了;一身红衣的南宫季云正拿着根秤杆站在吉祥面前;不知是不是被大红喜服衬出来的缘故;脸色竟有些微红。吉样只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心说难怪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闺女的会对着他尖叫疯狂;若自己是不知他底泗的;只怕也会为他那身皮囊神魂颠倒;可惜;可惜自己太清楚他了;所以这身皮囊也顶多是让她惊艳了一把而已。
而南宫季云又何奢不是惊艳了一把;当盖头掀开时;露出吉祥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微微抬头时她看自己的那一眼;说是风惜万千也不会有半点夸张;但是;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丫头居然半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要挟自己;那一丁点儿些微的好感便顿时化作了泡沫;然后荡然无存了。
然后又有嬷嬷端了碗半生不熟的饺子来;欢儿和喜儿端着碗喂吉祥吃;嬷嬷在一旁问生不生。吉祥自然知道这不过是讨个吉利的做法;却也不得不红着脸小声道“生”;又问碗里有几个时;吉祥红着脸应道“四个”;于是嬷嬷高声道:“要生四个!”南宫季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红得赶赶上他的大红喜服了。
饺子这茬完了;还有喝交杯酒;嬷嬷给这二人一人递了一杯酒;让他们胳膊互相缠绕;然后依旧喝自己手里的那杯酒。吉祥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些尴尬;不过她原本以为南宫季云会一脸的不在乎;那样的话;她就算尴尬也不会太明显;谁料南宫季云害羞得跟大姑娘似的;红着脸根本不敢看她;这样一来;吉祥就更尴尬了;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因为南宫季云个子太高;两人胳膊互相交叉时k又不肯低头弯腰;又加上他全程都没有看过吉祥一眼;所以当他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将那杯酒倒进嘴里时;居然就把手臂还挂在他臂弯里的吉祥扯到了他的怀里;撞了个满怀;吉祥杯子里的酒也洒了出来;倒在了南宫季云的喜服上。
“你干什么?”南宫季云慌乱地退后一步;大声的问。吉祥把酒杯一放;刚想发火;突然就想起那字据来;眼见那宫里来的嬷嬷还有欢儿喜儿都在看着自己呢;于是骂人的话也就吞了回去;但是要她这会低声下气的说话又不太可能;于是索性低了头不说话。
那嬷嬷见南宫季云发火了;忙笑道:“世子殿下别急;这令卺酒得慢慢喝;老身再给二位满上;成双成对;成双成对。”说罢又给南宫季云和吉祥各斟了一杯酒;吉祥接过酒杯;恨恨地瞪了南宫季云一眼;这下二人都上了火气;于是半点尴尬也无了;倒是顺利地把交杯酒喝了。
喝过交杯酒;这合卺礼就算是成了;嬷嬷将两个空酒杯收起来;扣在托盘里;然后道:“祝世子与世子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欢儿拿出事先便准备好的红包;打了赏;那嬷嬷这才眉开眼笑地合上门去前头等着吃酒去了。欢儿和喜儿走到二人跟前;笑嘻嘻地说了恭喜;又说一会儿前头开席了会来请他们出去敬酒;然后便学那箱嬷;合上房门走了。
剩下吉祥和南宫季云;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尴尬的氛围;吉祥不得不没话找话地道:“外面有人听墙角没?”南宫季云睨了她一眼;侧耳听了一阵。摇头道:“好像没有。”吉样道:“没有就好;我正好有话想问你。”南宫季云大咧咧地朝床上一坐;靠在床头上满不在乎地道:‘问吧。”
吉祥在屋里找了一圈;竟没找到半根凳子;只得也在床边坐了;小声问道:“你究竟怎么得罪太子了?你得先和我说说;免得我被整治得不明不白。”南宫季云脸色沉了下来;锁着眉头瞅着吉祥;过了一阵后才道:“这事儿说来就复杂了;你只要知道我和他的确是有过节便够了;其他的你不用知道。”吉祥道:“不说拉倒;但你总要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程度的过节吧?是吵几句就能了事的?还是不死不休的?”
南宫季云瞪着床顶;喃喃地道:“应该是;不吃不休的吧。”见吉祥的脸沉了下来;他才扯着嘴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放心吧;他不敢动我的;至于你嘛;只要你呆在平王府里不出去;他也奈何不了你的。”吉祥白了他一眼;默默地坐着;不再说话。没过多久;欢儿就在外头敲门了;并低声道:“王爷请世子与世子妃去前头敬酒。”
吉祥怔了怔;便见南宫季云从床上起了身;整了整衣襟就要出门;吉祥忙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这道门;她的称呼就从吉祥公主变为世子妃了;而她自己;也从少女变为了已婚妇人;未来的人生会如何?吉祥虽然也有些忐忑;但她下定了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未来的路;还很长呢。
【上部完】
九一 婆媳难处
吉祥迷迷糊糊地醒来。一个人睡惯了,手习惯性地朝旁边一搭,却听见耳边有人“嘶”地吸了口气,吉祥被这声音惊了一跳,立即睡意全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那个被她不小心打到脸的倒霉蛋,正是昨日成为她丈夫的南宫季云。
昨晚吉祥跟在南宫季云身后去敬酒,直到天黑才被送回位于竹苑内的真正新房,因喝多了一些,头有些晕,所以她喝了一碗红枣莲子粥后,草草洗漱一番便睡了,哪知醒来便看到南宫季云躺在自己身边,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吉祥看了看外头,似乎没人的样子,忙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睡在我这里?你不是有自己的院子吗?”南宫季云揉着被误伤的脸,闭着眼嘀咕道:“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别吵,我再睡会儿。”说罢将被子一扯,将自己裹紧实了。然后便没了声音。
吉祥懊悔方才那一下子怎么没用上力呢,不然给他弄个熊猫眼多好啊,正郁闷呢,一低头却看见两人中间露出来的红色绸缎床单上铺了一张极不和谐的白色的东西,吉祥将那白色的东西扯了出来,牵开,然后,脸瞬间充血,直红到了耳根子。那是一张白手帕,上面殷红点点,正是传说中罪大恶极的元红帕,可是,自己明明没和他怎样,这上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吉祥红着脸推搡南宫季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季云眼睛眯了一条缝,看见吉祥手里的元红帕,然后又闭上眼,嘟哝道:“就是那么回事,别烦我。”吉祥又推搡他,问道:“这……这血是哪里来的?”元红帕是得等新郎新娘入了洞房后才由嬷嬷送来的,不可能有机会拿动物的血来参假,那这些血迹是哪里来的?难道这混蛋竟然趁自己熟睡时取了自己身上的血?太可恶了。
吉祥开始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有可能受伤了,到处都疼,正琢磨伤到哪里了,就见南宫季云伸出白净的手掌来,五指修长。洁白如玉,中间三根手指的指尖上,各有一个红点。吉祥哑然,愣愣地出神。南宫季云收回手掌,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吉祥掀开床上的帘子,朝外头看了看,桌上的红烛将要燃尽,想来已是快要天亮了,她本想立即就唤欢儿喜儿进来替她洗漱更衣的,但转头见南宫季云还在熟睡,便作罢了,看在他献血的份上,今天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吉祥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再醒来时,南宫季云已经起身了,坐在床边,陶白和柳黑正在伺候他更衣。南宫季云听见床上的动静儿,转头白了吉祥一眼道:“父王和母妃还等着我们去敬茶呢。快些起来。”吉祥心里一阵郁闷,早知道他要倒打一耙,当时就该把他打醒来着。
欢儿和喜儿听见屋里的动静,已经替吉祥拿来了今日要穿的衣裳,打来了洗漱用的水,两人动作娴熟地伺候吉祥穿衣洗漱,又替她梳了个端庄的妇人发型,插上金凤步摇,在发髻边上点缀两朵红绸牡丹,吉祥对着镜子,心里不免有些感叹,自己还不到十六岁呢,就成了他人妇了。
打点妥当后,候在外头的嬷嬷端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的是大红色的雕花盒子,嬷嬷将托盘端到拔步床里头,拿了那元红帕,仔细的看过后宝贝似的放进那雕花盒子里,然后笑眯眯地又端着盒子走了,吉祥知道,她是要把这玩意儿送去给王妃过目。
嬷嬷刚走,愉儿悦儿就端着两个托盘进来了,托盘里装的是今日的早餐,红枣莲子羹、糯米糕、水晶饺、烤蛋饼、葱油酥。吉祥和南宫季云坐到桌边,一人拿了一碗红枣莲子羹,就着点心吃了起来。吉祥一面吃着早点,一面随意地打量自己的新房。
新房是设置在以前王妃安排给吉祥的院子里的,偌大的主屋正中立着一扇隔断墙,墙的两边镶着镂空的红色木雕花边儿。白墙上是一整壁的水墨花开富贵图,靠墙摆了一套雕花的木桌椅。另外的两面墙上是两间耳房的房门,俱是开在隔墙之外的,这样隔墙里面的空间就显得很私密了。绕过隔墙,里面便是新房了,吉祥陪嫁过来的那架黄花梨木拔步床摆在靠后的墙边,靠床左边的墙上摆着两个并排在一起的紫檀雕花双门衣柜,靠床右边的墙上摆的是黄花梨木的三面镜台,靠隔断墙的位置摆了是紫檀雕花的茶几和对椅。在床后的墙上,还有一扇门,那门后是吉祥私有的仓库,里面装的是她的全部嫁妆,门上挂着一只明晃晃的大锁,钥匙挂在吉祥的脖子上,贴身放着。
一想到仓库里那些明晃晃金灿灿的东西,吉祥便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吃完了碗里的粥,愉儿和悦儿来收拾了桌子,欢儿上前道:“世子妃陪嫁过来的人昨晚安置在院子里西厢的空房,奴婢不知这样安排合不合适,还请世子妃示下。”吉祥笑道:“这里你熟悉一些,你按规矩安排便是。”欢儿目光闪了闪,福身道:“是,奴婢遵命。”吉祥并不是不想多照顾下大兴国来的宫女太监们。但是若给他们的待遇太过特殊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眼下很多地方还必须依仗宁国原来的人,若是对大兴国的人太好,未免寒了这些宁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