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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伤到孩子,两人只能慢慢地、轻柔地占有对方,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以解相思之苦。
亲热过后,她躺在他的怀里,不敢闭眼。恨时间走得太快,幸福来不及抓住,就已从指间逃走。他的脸沐浴在月光之下,显得阴柔而沉静,她的指尖沿着他眉眼的曲线,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这个小坏蛋竟敢调戏他,弗雷德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然后睁开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是她的最爱,被他看得心痒痒,她情不自禁地凑上去,舔了舔他的眼睛,那湿润的感觉让他失笑。
“怎么了?”
“不想睡。这样我们就还有8个小时可以相处。”
这话说得他心都痛了,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唯有一遍遍地吻着她的唇。这样的离别,对他这个铁血男儿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折磨呢?
在夜色中,摸索他的脸庞,他的身体,恨不得能够钻入他的骨血中,融成一体。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不敢惊动她,蹲在床边静静地凝视她的睡容。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想感受那条小生命的存在。只要一想到孩子出生,自己却无法陪伴在身边,心里头充满了伤痛,以及对她们的愧疚。
微微,你要坚强。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活下去。
我亲爱的宝贝,你不许调皮欺负妈妈,等着爸爸回来一家团圆。
抚过她的脸,万般不舍缠绕在心头……
说好不睡,可是微微还是挡不住倦意睡着了。赌气地握住他的手,以为这样就不必再分手,然而,当清晨的阳光洒入窗户后,床边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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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德国果然关闭了海关,一开始还能接到弗雷德的电话,可是2月份之后,就音讯全无,石沉大海。
瑞士的电台也会转播德国的战况,对微微来说,听到的都是噩耗。和弗雷德断了联系,她吃不好睡不着,日夜担忧,原本是4月底的预产期,结果在3月初就早产了。在医院里昏睡了好几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马库斯去打听消息。
想去德国,可无奈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而且宝宝才出生,也离不开母亲。每天只有面对女儿的小脸,她的心才会平静一点,每个周末都带着艾薇去教堂做礼拜,希望仁慈的主可以为他们指明一条生路。
3月24日,美军攻克巴登符腾州,占领路德维希港Ludwigshafen和沃尔姆斯Worms(靠近海德堡),而英法两军也从莱茵地区一路往下,攻入巴伐利亚。
4月29日,博登湖地区被法军占领,巴伐利亚的纳粹军队彻底投降。听到这个消息,林微微顿时坐立不安。将女儿托付给马库斯,不顾他的阻拦,一意孤行地跑去了德国。见不到弗雷德,她心里没底。
瑞士和德国的边境上都是盟军,好在她有合法证件,一路上无人阻拦。因为战争,所有的列车都暂停运行,无奈之下,她只能央求过路的法军部队,捎她一程。
南德的德军投降,这里战争已经结束,康斯坦茨全城陷入一片废墟之中。在去瑞士前,她和弗雷德路过这里,所以知道他的工作点。
警察局前那个巨大的纳粹标志被扳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四周的万字旗也都被拔了扔在地上焚烧着,曾经12年的辉煌,只剩下萧瑟的凋零。成王败寇,强者决定命运。
进进出出的都是盟军,还有一些当地的老百姓,慌忙地从乱石中爬出来,寻找他们失散的亲人。没有人再去关心纳粹,对他们而言,战争结束了,而自己还活着,那就是一切。
林微微在警局门口走了一圈,环顾着四周,最后在正门前的广场上瞧见了好几具尸体,他们毫无生气地躺着,都是穿着纳粹制服的德国人。
心不在焉地投去一眼,没想到却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弗雷德!她心口一紧,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他的胸前还在流血,脸上也是血渍,显然刚断气不久。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头部,寒意丝丝缕缕地钻入毛孔,她几乎窒息。泪水浮出眼眶,一滴滴掉在他的脸上,她用力堵住他的伤口,仿佛这样就能救活他。
“不,这不会是真的,弗雷德,你答应过我不离不弃的,你怎么就这样先走了?”
那一刻,她的世界天崩地裂,没有阳光,只有绝望。正哭得肝肠寸断,万念俱灰之际,警察局大门处传来动静,大队人马蜂拥而出。那喧嚣吵闹的声音引起了微微的主意,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下意识地向前望了一眼。在一群人堆中,她突然看见了弗雷德,活生生的人,和其他的同僚一起被押了出来。
林微微一下子懵了,低头看看地上的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不过只是一个和他脸型身材很像的陌生人而已!刚才她惊慌失措下,根本没仔细看,竟然认错了人。
心中被闪烁的喜悦淹没,她慌忙地扔开那具尸体,飞快地爬起来,向他奔去。听见叫声,弗雷德转头,然后就看见了她。这一瞬间,他死寂的心又有了生气,眼里充满了感动和希望。他不由自主地调转步伐,想向她走去,却立即被后面的法军用枪顶住。他心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
她还没接近他们,就被四周的士兵截住。林微微不肯死心,伸出手想去拉他,见她这样疯狂,他不禁动容,也同样伸手。可,两只手始终相差了几厘米。
“微微,回家去。乖乖地等我回来。”他叫着,声音在颤抖,眼中有了湿意。
不看见他也就算了,可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她怎么肯就此妥协?挣扎着想摆脱他们,嘴里叫道,“你们放开我,他是我丈夫,让我和他告别。”
“微微,快回去,不要犯傻!”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上车子,直到囚车启动,他们才松手。得到自由,她立即拔腿追了上去,可是两条腿的速度怎么追得上汽车?
“弗雷德……”即使抽光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她仍然固执地紧追不舍,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很多话要和他说,她要告诉他,他们的女儿很健康,他们的女儿叫艾薇。可是她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弗雷德,不管你坐多久的牢,我都等你回来!”朝着汽车远去的地方,她扯开嗓子用尽力气大声地吼了出来,眼泪滚落一脸。
至少他还活着,而活着就是希望,不管这条路多长多远多艰难,她都一定会努力走下去。
在囚车里,弗雷德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他的心里。望着那个方向,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变成一只小鸟,飞去她的身边。
她的人影最终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不知不觉,他已是泪流满面。
回过头,看见往日的同事和战友在看他,弗雷德扬起一抹笑容,坚定不移地将从前不敢承认的话说出口,“这就是我的妻子,我以她为豪。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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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明天再放一章后记,大家别错过了。
在定制里会添加2万字左右的番外(下面有试读)。定制开始时间预计在6月中上旬,大家可以加群235425661,或者加我微博Engelchen_hessen,了解具体情况啦。
感谢大家一年以来对我的支持,有时间的话,会写一点二战的花絮。关于新文《二战反穿越之鬼畜逆袭》,预定在6月1日正式挖坑。
讲述弗里茨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2011年的现代德国,然后遇到穿越前的微微,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囧事之后,终于抱得美人归。希望大家继续来捧场。(下面有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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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帖一部分定制里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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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一:鬼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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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你给我出来!你还以为自己是上校吗?你如今只是一个逃兵,一个罪犯!”
背后又传来教官的吼声,我翻了个白眼,继续靠着树干打瞌睡。科维诺,是刑营999第二分队的队长,也是我们的看守。他是一头猪,整天好吃懒做,对我们除了拳打脚踢,就是叫骂。
有一次,一个笨蛋去排雷,结果自己踩到了雷,反而被炸得支离破碎,还拖累了几个兄弟。科维诺当晚将我们一个个拎起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走到我面前,毫无预警地对着我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我痛得弯下腰,他却被逗乐了,翻着一双死鱼眼。第二天,他又想拿我出气,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我没让他得逞。伸手捏住他的拳头,将他的指骨捏的劈啪作响,我一言不发地瞪着他,那一刻我真的动了杀念。
“弗里茨,快放手,你疯了吗?”
“反正一无所有,这里的下场都是一个死字,我不介意拖着你这个中尉垫背。”我听见自己阴测测的声音在冰冷的空中响起。
他双腿发软,我手一松,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天之后,科维诺再也不敢捉弄我,他根本就是个孬种,吃软怕硬,只会捡软柿子捏。他气恼我,可又不敢真的动手,因为惹毛了我,我会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那张脸。要说狠绝,他们谁也比不过我。
……
我抽着烟,拿出那张和微微一起的合照,细细地凝视。手指摸过她的笑颜,闭起眼睛,脑中反应出来的都是她的一言一行。
微微,我的微微……
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照片里的人变得鲜明起来,走到我的眼前。雾气迷蒙了她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那么朦胧,她向我伸出手,摸上我的脸,可那触摸感却这样真实。
她茫然地看着我,眼中闪过悲伤。我就像是一块风化了的石头,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那里,不过是个梦而已,对我却也是这样的珍贵。
她的手指在我脸上划动,摸过眉眼,她的黑色眼珠流出两道清泪,稍一迟疑后,她捧住我的脸,凑上了她的唇。我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地回吻她,怎么也不肯松开手,我宁愿在这一刻被苏联人送去地狱,这样至少不必再承受醒来的绝望。
然而,再怎么甜蜜,这也只是一场梦,睁开双眼,我依然一无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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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一: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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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科隆车站前停下,林微微拉着女儿,拎着行李下了车。再次踏上这方土地,她心里百感交集,陌生却也熟悉。
战后,她也曾回过德国,想去寻找弗雷德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鲁道夫、迈尔、库特、温舍都已经刑满释放,各自返乡,偏偏自己的丈夫仍是音讯全无。曾是盖世太保的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她不敢去细问,也不敢去想,一直在苏黎世守着她们的小屋,抚养他们的女儿,坚信有一天他会回来和她们母女俩一家团聚的。
“微微!”背后传来了呼唤声,拉回了她飞絮的思绪,一回头,就看见迈尔在人群中向她招手。机缘巧合下,两人取得联系,几年来一直时不时地有书信往来。
看见熟人,微微的脸上立即扬起了一抹笑容,自从44年春季一别,两人就再没见过面。迈尔拨开人群,向她走来,她想和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