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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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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茨听不识中文,无法辨认真假,最后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收拾起残局,她和衣靠在火堆边,终于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夜里,她睡得非常不踏实,一方面是冷,另一方面是因为弗里茨之前说过警告的话,害怕这一家人真会对他们不利。林微微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浑身戒备着,虽然闭着眼睛,耳朵却保持警惕,稍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突然惊觉。

凑合了一夜,天终于亮了,她爬起来走出去一看,顿时傻眼。外面起了暴风雪,雪片飘得到处都是,盖住了整片天地。仿佛来到了一个异世界,这里没有生物,只有未消融的冰雪。这样的天气哪里走得出去?于是,只能向苏联人解释,他们不得不再留住一晚。

弗里茨靠在墙上冷眼看她,一言不发,末了,还特臭屁嚣张地丢下一句话,“我们想来就来,想走自然会走,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林微微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霸占了人家的家园,还一口理所应当的语气,当真是一副大侵略者的气派!——

谁也没料到,这一场雪足足了下了三天,而弗里茨的病情也反反复复。有时,精神好的时候,可以坐起来,有时糟糕的时候,一直昏睡。该打的针、该喂的药,一次也没少,可他的状况就是不稳,伤口的炎症也始终消不下。林微微很是担忧,这样不稳定,就怕他会感染上败血症。

好在她的医疗包里还有不少抗菌素,暂时能够控制病菌的侵入和繁殖。伤病员需要营养,于是,林微微打开了一个牛肉罐头,和冰雪、黑面包一起烧成一锅热汤,然后喂他吃了一大半下去。望着这个曾在集中营里叱咤风云的鬼畜男,她不禁感叹,再强悍再冷酷,也毕竟是人,是人就无法逆天。

弗里茨皱着眉峰,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即便沉浸在梦乡中,也显得很不安稳,身体肌肉绷得死紧,仿佛在经历一场恶斗。林微微放下手中的锅子,让他躺下来,替他按摩着太阳穴,嘴里轻声哼起了小调。

弗里茨浑浑噩噩地躺在地上,头痛欲裂,耳边传来的都是战场的激烈而又危险的枪击声和爆破声,回声轰隆,不停地在他脑中回荡。炮火划破长空,将午夜点亮,就像他小时候看到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梢。

斯大林管风琴,大家快撤!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双腿却被冰雪冻住了,眼见那些炮弹越来越近,就要降临在他头上。那一刻,他睁大了眼睛。原来,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也会害怕。

万念俱灰之际,突然时间停止了,有一双清凉的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唱不知名的歌曲,很轻很柔,不像俄国人的口琴那样尖锐哀怨,曲调平稳而悠然,莫名让人心定。

那歌声离得远远的,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唱歌的人有些吐字不清,他必须十分费力地竖起耳朵,才勉强能听清歌词……

IchglaubenichtanWorte;所有的语言都苍白,

Nurandaswassiebewegen我只相信生动的情感,

NichtandieKraftdesGeldes。金钱的力量并不能打动我,

NuranGefuehle;wennsieleben我只相信,那种真实存在的心动感觉,

IchglaubedranDirzuverzeihen我相信,只要我原谅你,

JedeChanceeinneuerWeg。任何希望,都是一把打开崭新未来的钥匙。

DeinPlatzinmiristunsichtbar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DochichWeisseristda。但我知道那里有你。

IchglaubanDich…weilicheswill我相信你,因为我愿意,

Ichglaubedrandirzuverzeihen我相信,我会原谅

WeilDuesbist因为你就是那个人。

Ichglaubandich…sowiedubist我相信你,因为这就是你。

……

忽冷忽热地煎熬着,全身一松,他终于睡着了。这一次,没做任何梦——

也许,是牛肉的香味将那一家的饿虫都引出来了,他们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饥寒,将小白狗宰了。小狗的颈子被划开了一条口,血一会儿就染红了它胸口的白毛。它不停地哀叫着、挣扎着,那双黑眼睛无力地望着人们,是那么凄凉。可,他们只是舔着嘴唇瞪着它,没有怜悯、没有不忍、没有悲哀,只有麻木。

小狗垂死前挣扎的那一幕,太深刻,叫人无法忘怀。林微微想说些什么去阻止,可张了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救小狗的代价,是拿出自己的食物和他们分享,她是个懦弱的人,所以只能捂住耳朵,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她不停地催眠自己,我们需要生存,我们也无可奈何,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很快遍被洞口涌入的寒流倾覆,小狗哀号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剥皮、入锅,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人有时真的很残忍,在危机关头,这些忠心耿耿的家畜曾不离不弃,也许还帮助过人类,可我们又如何回馈它们的呢?

她不禁又想起了弗里茨的话,不要太高估人性,有时人还不如兽。人性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到最后,我们这些人会不会开始相互残杀,食人呢?

越想越害怕,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家人很平静,安静地杀狗,安静地煮狗肉,安静地分食,然后再安静地躺下休息,从头到尾不吭一声,就连孩子都是沉默不语。尽管沉静,他们却非常提防林微微和弗里茨,仿佛她随时会扑过来和他们争食一样。他们那种警惕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和一群野兽关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更艰难。那家子在吃完狗肉后,便什么也没剩下了。将狗骨头反复加水煮,用加热的雪水来果腹,饥饿的声音无处不在。他们的脸部深陷,只剩下一对大眼睛,比集中营里受苦的犹太人好不了多少。

而这边林微微的情况也不妙,食物在一点点减少,弗里茨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天空虽然放晴,可拖着这样一个病人,走不了几步,他们两人都会葬身雪原。

这一家已经开始窥视她的粮食了,尤其当她煮面疙瘩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就像野地里的饿狼,趴在她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锅子。甚至有一次,乘她不注意之际,直接将手伸进了锅子去撩面包,那锅子里的水还在沸腾着……饥饿真的将人们逼上了绝路。

这个时候,微微不得不表现出强悍,什么礼貌、教养都要靠边站。苏联老头已经饿得昏迷,两个孩子也奄奄一息地靠在墙壁,只有那个女人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微微。也许她忌讳弗里茨的凶狠,所以不敢靠近,而现在他一直昏迷不清醒,这让她也开始蠢蠢欲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微微不得不紧紧地抱着弗里茨的步枪,虽然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对他们开枪,但有武器在手中,让她感受了一点点的安全感,至少能给对方造成一种恐惧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林微微一边要防范对方,一边还要照顾弗里茨,弄的疲惫不堪。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体能在崩溃的边缘。以前对弗里茨避若蛇蝎,现在她却希望这个魔鬼赶快醒来,救她于水火。

终于,抵抗不住倦意,林微微手一松,步枪掉到了地上。火堆就要熄灭,只剩下一片微弱的暗光,黑暗就要侵入这片空间,死神在降临。

角落里的黑影终于等来了她的机会。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疲惫不堪,这将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她的目光溜到了微微藏在背后的包裹里。

拿起那把几天前杀过狗的利刀,她一步步走向他们逼近,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微微举高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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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沉默之后,弗里茨突然在她面前蹲下身体,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她皮肤上的温度比他的手还要凉,却带着真实的存在感。

他板正她的下巴,侧过脸,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就像当初对待简妮那样,带着惯有的强硬,去肆无忌惮地掠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

睡到半夜,林微微只觉得腰上一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顿时清醒过来,回头一看是弗里茨,他半眯着一双绿眸,似醒非醒,就像是喝醉了的酒鬼。他的侵犯让她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甩开他的手,不料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的手潜入了她的棉衣,贴着她的里衣摩擦着她胸口的肌肤,那种轻轻的触摸,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引诱,让她全身的血液顿时都冲到了脑中。

在这种地方,她和他的关系和身份,让她不能叫,只能忍。可事实证明,有些事有些人是纵容不得的。弗里茨似乎存心调戏她,不安分的手直接探入她的内衣里,一把握住了她的胸。

184第一百七十四章 从地狱逃生 (十)

正在沉睡中的林微微,突然觉得肩头有些刺痛。掀开眼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联妇女如同鬼魅般的脸;以及冷光闪烁的锐利刀锋。有人要刺杀她,当这个意识侵入大脑时,她一惊;顿时清醒过来。

女人一刀下去,并没有瞄准;只是划破了她肩头的棉衣。见自己失手,第二刀又要落下,出于求生的本能;林微微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死命地握紧,不让她再刺深。

这女人看起来虽然瘦骨如柴,力气却大得吓人,林微微显然不是她的对手。眼见那刀子就要划上自己的脸,生死关头,她无计可施,不禁失声大叫起来,“弗里茨,救命!”

她的尖叫很是凄厉,在洞中回荡,一秒钟的停顿之后,时间的沙漏再度动起来。响亮的枪声乍然响起,像是对于她求救的回应。

这一枪究竟打在哪里,一时看不清楚,但见女人身体一晃,似乎受到了子弹剧烈的冲击。她闷哼了声,脚下一个踉跄,第二刀也失去了准头。刀尖擦过微微的耳朵,险险地落在后面的石岩上。她乘乱猛地推开挡在眼前的人,连滚带爬地向左边的空档钻了出去。

女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林微微惊魂未定,抓住胸口的衣服不住地喘息。

弗里茨坐直身体,手中握着手枪,显然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及时出手救了她。事实上,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并没意识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睡在朦胧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声音像极了被自己杀死的简妮,那样尖锐和无助,让他心惊。那一刻,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睁开了双眼。军人的直觉让他迅速辨认出敌人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果断将子弹送入了对方的身体里。

弗里茨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林微微,一句话也没说,连日来的高烧透支着他的体力,他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消耗和浪费。这里已经不安全,而他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终结在这些苏联平民的手上。所以,他一咬牙,用手撑了下地面,勉强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用脚踢了踢她卧倒在地的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宛如一个正在人间收取灵魂的死神。因为虚弱,他的动作很慢,缓缓地举高手,将枪口对准了女人的脑袋。

林微微抬起脸,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些震惊,又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连死者都不肯放过?

弗里茨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声,那具微微以为已经死去了的尸体陡然剧烈地抽搐起来。这一枪的子弹射在她前额,血花四溅。他踩住她的身体,冷冷地低头瞪视,直到眼前的这个人彻底死去,声息全无。

借助微弱的火光,林微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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