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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小王子怎么会在五千朵一模一样的玫瑰花中认出属于他的那一朵呢?真是好笑啊,一个美丽却不现实的童话故事,让她自欺欺人了那么久。
失望、苦涩,更无奈。她蹲下来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论文稿纸,一阵风飘来,顿时将满地的纸张吹散得漫天飞舞。老天似乎有意和她作对似的,捡起这张,又飞了那张。最后她一跺脚,蹲在地上,忍不住悲伤,痛定思痛地哭了。
没人爱的倒霉鬼,心里明明痛得要死,还要装什么坚强?
曾经不顾生死的执着,如今各自相忘于人海。原来,这就是轰轰烈烈的爱情?这就是天荒地老的诺言?
觉得好笑,偏偏奔腾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将头埋在膝盖里,她被伤痛给淹没了,有遗憾、有不甘、有绝望,可那又怎么样呢?张开双手,结果什么也没抓到。
正哭得伤心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将手放到了她的肩上。她泪眼朦胧地回首,眼帘里闯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是弗雷德。
看见他,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猛,心头委屈更甚,仿佛没有尽头。她是简妮的时候,他们都拿她当宝;现在她是林微微,却没人再要她。轰轰烈烈的爱,燃烧殆尽后,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弗雷德一直都在黑暗中看着他们,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在看见她流泪的那一秒,心脏被尖尖的针扎痛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不要哭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自己也不清楚,就像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跟踪她、会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走出来,给她安慰一样。
被他抱在怀中,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一丝安心,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柏林的街头,她在饭店外面遥望鲁道夫,相逢不敢相见,伤心欲绝。那时,弗雷德也是这样拥抱她,做她的思想后盾。
她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心中的伤悲,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谁。只是觉得自己的情绪可以肆意在他面前发泄,好像还是有人疼的。在他怀中,她不想移动;而抱她在怀,他也不想松手,如果不是醒转的汉斯,他们也许可以拥抱到天明。
这一章节中最倒霉的就是汉斯了,整一个悲剧人物。看见漂亮的亚洲妹妹,见色起意,谁知道豆腐没吃到半块,还差点被踢得断子绝孙。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都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从背后偷袭给打晕了。
现在醒过来一看,三魂六魄更是少了一半。在他面前瞪视自己的这个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党卫军啊,他们对付犹太人的手段,天下谁人不知!而且,看他领子上的军衔,哎约妈呀,已经不是星级的,而是叶子级别!
他看他还是干脆继续装晕算了,可惜愿望美好,实现起来是困难的。他面前的是谁啊,是阴险教主弗雷德!
弗雷德踢了踢他的小腿,道,“起来,跟我去警局。”
虽然不情愿,可是迫于盖世太保的淫威,却也不得不照办。弗雷德也没有放林微微回家,而是将两人一起带到了警察局。
他将微微散落在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论文稿纸往汉斯面前一扔,道,“粘起来,然后给我一字一字地好好地重新抄写一份。”
听他这么说,林微微和汉斯同时抬头去望他。
“不要了吧。”
“不用了吧!”两人异口同声。
弗雷德只是轻巧地瞥来一眼,两张嘴顿时很有默契地噤声。
“这里是盖世太保的本部,我们怎么对付犯人的,你是不是想去参观一下?”
“不用,不用了。”听他这么说,汉斯立即哭丧着脸,别说是抄写,就是让他吃。屎,也得照办。谁让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惹谁不好,竟然惹了太保哥他相好……尼玛!
152第一百四十二章 失而复得
淋了雨,本就有些感冒;再这样一折腾;林微微挡不住风寒,彻底病倒了。生病她不怕,多喝些水;吃几颗药,在被子里捂出一身汗;用不了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她担心的是后天的论文答辩。
吃了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得也不踏实;做着乱梦,梦见的全是一张张满是红叉的卷子,右上角赫然写着一个惊心动魄的零鸭蛋。教授在那里狰狞地狂笑,考不出,就罚你一辈子刷尿盆、倒屎盆。小组里的同学抱着屎盆子在后面敲锣打鼓地死命猛追着她,一边追一边叫,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这情景太坑爹,林微微尖叫了一声,倏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场恶梦。有人在外面按门铃,韩疏影有钥匙,显然不会是他。
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正好下午一点,这个时间点谁会来啊?全身乏力,她实在不想动,爬不起来,索性就装作没听见,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她又做梦了,只是这一次没再梦见答辩,也没梦见教授和同学,而是看见一双眼眸。那么湛蓝,那么清澈,几近透明,好像头顶的一片晴空,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在耳边呢喃他的情意。
简妮,我对你的情,没有尽头!
一句话不停地在耳边重复,说得她心都痛了。想投入他的怀抱,想阻挡他远去的步伐,无奈自己却被梦魇迷住了心窍,怎么都动不了身体。意识悬浮在空中,唯独一丝一缕的疼痛萦绕在心头,无比之清晰。
向他坦白了一切,期待被认可,可在关键时刻,他却推开了她。
鲁道夫,曾经说过的话,真的就这样风吹云散了吗?你对简妮的情为什么不可以转移到我身上?我们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而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昏暗。
……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布满了淡紫色的晚霞。睡了一天,头还是晕乎,肚子空着也不觉得饿,除了口干舌燥,没有其他的感觉。不想起床,希望衣来张手饭来张嘴,可惜没有这个富贵命。按着太阳穴赖了一会儿床,只得披件衣服爬起来。
懒得烧水,就从水管子里直接倒了一杯冷水,将就着喝了几口。冰凉的水划过燃烧的喉咙下肚,让她精神一震,刚想掉头走回房间继续睡觉,门铃再度被人按响。
谁啊,这么执着!裹紧外衣,她只得去开门。门前站着一个人,映着背后绚丽的彩霞,让她一时回不过神。
来的人是鲁道夫。
鲁道夫……他不是已经否定了她,还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沉静地站在那里,身躯的轮廓一半隐匿在阴影中,而另一半在淡红色的霞光下若隐若现,柔和了脸上刚毅的线条。虽然抿嘴不语,可那深沉的目光中却蕴含了千言万语,让她的心在瞬间狂乱地舞动起来。
“你好。”
听他站在那里打招呼,她木讷地也回了句你好。
“我可以进去吗?”
微微如梦初醒,有些被动地拉开门,向后退了步,让他进屋。猜不透他来的目的,她满是忐忑地将门关好,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急忙钻进自己的被窝里,拉过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看见她的举动,鲁道夫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他没有立即开口,而只是凝视她,深深的,热烈的,仿佛要望入她的心灵深处去。在他的眼眸中,她清楚地看到了心痛、懊悔和怜惜。这些感情交集在一起,令她一震,心头只剩下茫然,忍不住先行打破了沉默,问,
“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将身体仰前,向她靠近了一些,沉稳的呼吸喷吐在她脸上,顿时叫她心跳如雷鸣。他侧面的轮廓立体而分明,那双狭长的眼睛是这般深邃,闪烁出了诱人心动的蓝色光芒。
“我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林微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情不自禁地抬头,却再度跌进了那一汪浩瀚的海洋,跟随他眼中的波浪沉浮。
“你告诉我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疯狂,它们是在挑战理智所能接受的极限,可是我发现自己更疯狂,因为我相信了你。”
“你……”他的话让她感到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梦?还是她发烧烧坏了脑子出现的幻觉?
见她要说话,他飞快地伸手点住她的嘴,打断她,继续道,“原谅我的迟钝和愚蠢,一次次寻找着简妮,却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的心,早一步比眼睛认出了你,你的笑容、你的嗔怒、你的眼泪、你的哀怨都让我心动不能自已,只是脑中的理智不允许我随心而动。我以为,这一辈子只爱简妮,不会、也不该再接受其他女人,所以我挣扎、我害怕。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和简妮……你们可能是一个人,爱你就是等于爱她。对不起,那天我离你而去,因为,我要先说服自己、要理清这一切思绪,我不想感情用事之后再反悔,也不想给了你希望后再让你失望。而现在,我已经想明白,我的心说服了我的理智,无论你是简妮还是林微微,无论你是德国人还是中国人,你都是我心所属的那一个,是我下决心要去爱的女人。我只希望,我的觉醒不会来的太晚。”
他望向她,闪烁在眼中的尽是一片真挚和热忱,除此之外,便还有那满满的愧疚与爱意。没有过分的甜言蜜语,却每一句都是出自于肺腑,更能打动人心。要多深的情意,才能让他穿过重重阻碍,接受这看似荒唐而又可笑的事实?一个不肯轻易违背原则的人,一个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此时却抛弃种族观念,甘愿被爱俘虏。
这一份爱,不管是给曾经的简妮,还是给现在的林微微,都已经圆满。爱穿透了时光的限制,穿透了形体的束缚,降落在彼此之间,爱和恨、痛苦和幸福交错而错,最终重印在一起。
“你真的相信,我就是简妮?”她忍不住问,声音中满是不确定。如果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
他没说话,眼中却闪出了坚定不移的光芒。他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脸,抚摸也是充满了眷恋,掌心里的温度烙痛了微微的皮肤,让她知道,她没有醉,这也不是梦。心中一动,她下意识地覆盖上他的手。
“为什么?”
鲁道夫反手扣住她的手,拉下来贴在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道,“因为你让我问它,现在它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就是茫茫人海中,我要寻找的那个对的人。”
这一句话,简简单单、轻轻巧巧,却让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哽咽了。回首过往,曾有过多少失望、多少悲哀、多少辛酸、多少苦涩、多少委屈在其中?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一刻,她已无暇顾及。就当是自己是醉了,无酒自醉。
鲁道夫用拇指轻轻地抹去滑落在她眼角的泪,目光中闪烁出诚挚的光芒,道,“我们已经错过太多,这一次,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一生一世,至死不渝,就像以前我承诺过你的那样。”
从没想过像少爷那么坚韧强硬的男人竟也会说出那么煽情动人的话来,炽热的情感和热烈的期待从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珠中清清楚楚地倒映了出来,看着他靠近的脸,让她一时手足无措。
拂开她额头的发,他凑过脸,吻着她湿润的眼睛。她的泪,咸咸的,沁入他的嘴唇,滚落他的心头。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失落的宝贝,他怎么舍得看她哭呢?
“你可以原谅我吗?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犯下的错误。”
失而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