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医生尽量长话短说地解释道:“那个‘卓玛’。明显不是藏人。另外,我觉得她那种虚弱的样子,也不像是因为发烧生病引起的!她现在只是有一点点低烧,但是却出现了痛觉迟钝。意识模糊,身体木僵,等等不正常的状态。还有,呼吸也有些反常的慢而微弱——这些迹象,都很像是服用了某种镇静麻醉药。所以,我判断她可能是被人用药物控制起来,带出来卖的!”
“你确定?”
“确定!你忘了我是神经外科医生。对意识的判断最熟悉,对手术中各种麻醉药物的反应,也是最清楚的!”
身份切换到医生的梁太太,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在丈夫和女儿面前温柔迷糊得没脾气的小女人了。
在她从事的专业范畴内,她就是权威。
梁先生并不是不相信妻子的专业素质,只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慎重起见。
他沉吟道:“这么说来,是挺可疑的。对了,我看那个年轻人也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又好像有什么把柄被那个老头捏住了,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也许,这个把柄就是那个‘卓玛’吧?”
林医生又补充道:“对了,我觉得那个老头的年纪并不大,中气十足的,看上去比一般的年轻人还壮实呢!”
“我也感觉到了!大概是化妆过的……看起来,我们真是遇到坏人了!搞不好的话,咱们一家三口还可能被他们灭口!当然了,如果他们真的是人贩子,也许会留下菲菲,和那个‘卓玛’一起卖掉吧!”
“谁敢卖菲菲?我和他拼了!”林医生被激怒了,唰地一下举起了寒光闪闪的手术剪刀。
“嘘——别激动,”梁先生按住了妻子的手,微微一笑,“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又不是事实。只不过,我们一会儿得多长几个心眼,小心提防着点!”
“对了,我得赶紧把菲菲叫回来,不能让她和坏人呆一块儿!”林医生又要回头叫人。
她显然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遇到和女儿有关的事就变得特别紧张特别急躁了。
梁先生马上拉住了她,“哎,别急啊!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过去和他们说说话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还要求着你看病,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林医生这才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又是做事不经过大脑了!”
“你别紧张。我中午还和老戴通过电话。一会儿再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联系一下附近的公安局——总之,你别害怕,别自乱了阵脚!”
“我知道了!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林医生这么问,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一向尊重丈夫的意见。认为他的行为处事总比自己更周全一些。
“首先你要稳住,不能露出异样!一会儿,我给你当助手,先给那姑娘把伤治好了——如果能帮她恢复一点行动力,是最好的。其它的。我们只有见机行事了!”
不一会儿,夫妻俩在商量好对策的同时,也将后车厢收拾好了。
林医生过来招呼甲日将蒲英抱过去,侧躺好,她准备再做一次详细检查。
这时,她发现了蒲英手腕上已经结疤的穿通伤。
四个微红而整齐的伤疤。只有黄豆大小,却引起了林医生的特别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扎的?”她问。
“是,是……”甲日一时答不上来。
“就是被篱笆上的树枝扎破的。没事啦。都已经长好了!”守在旁边的江央多吉插话。
“真的长好了?没有后遗症吗?哦,我的意思是,这手的功能怎么样?”林医生显然还有些怀疑。
“不知道啊。”甲日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因为病中的蒲英一直四肢乏力、很少活动,两手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这时。一直很安静、也没有说话的蒲英,忽然拖着两只手腕,努力地向林医生晃了晃。
林医生忙俯身看向她:“怎么了?”
“不,正,常……”蒲英费劲地睁开眼睛,说出了断续的三个字,就半途而废了。
她是很想说话的。但是脑子里总是昏昏沉沉的,人好像和现实的世界有一层隔膜,很难进入现实中。浑身更是没有一点力气,想说几个字都很费力。
正像林医生猜测的那样,江央多吉一直在给蒲英下药。
一开始是为了不让她逃跑,他按一天三次的量,给蒲英喝的水里放了强效的麻醉剂——氯胺酮。这种麻醉药在吸毒界被称为“k毒”,服用后会使人的感觉下降,痛感减轻,并产生愉快的梦样幻觉和意识障碍。
在药物的作用下,蒲英整天都迷迷糊糊的,意志完全不能控制躯体,自然只能被江央多吉裹挟着一起逃亡。
两三天之后,因为伤口一直没有得到好好处理,再加上落水着凉、逃亡路上的饮食休息条件都不好,蒲英身体的免疫力大幅下降,于是她被扎西偷袭时造成的那个头皮伤口,竟然开始化脓了。
同时,她还发起了高烧,好几次都烧得人事不知。
江央多吉的行囊里是有抗生素药物的,但却对甲日谎称没有,胡乱在草原上采了几把草药,让他给蒲英敷上。
甲日为了换药方便,便用蒲英身上的那把藏刀,将她的头发削得很短很短。那刀原本和手枪一起都被江央多吉收走了,后来他见蒲英已经没有了行动力,而且那藏刀一看就是装饰用的,刀锋还不如普通的水果刀锋利,他也就不在意地交给了甲日使用。
在这些日子里,蒲英虽然常常神志不清,但也朦胧地知道:这一路上全靠甲日的照顾,她才没有病死在路上。
她也猜到了江央多吉在给她下药,只是她无力反抗,只能尽量减少吃喝,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最近几天,也许是江央多吉见蒲英被疾病折磨得人都脱了形,只要一个健壮点的孩童都可以一手将她推倒的样子,防范之心也就淡了。他减少了麻醉剂的剂量,改成一日一到两次了。
蒲英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但也感到自己间断清醒的时间,似乎变长了一些,对自身和外界的感知也都稍好一些了。于是,她渐渐发现自己手腕的伤口虽已经结疤,但是双手的功能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她一时还顾不上手的事,因为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脱困的问题。
最初见到江央多吉无情杀害路人时,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连累无辜。
不过,当蒲英听说邂逅的游客竟然是来自北京*的军医之后,立刻对那位医生寄托了很高的期望。因为外科医生的胆子应该比较大,军医则应该比较正直,所以她也许能将自己的消息带给警方或是军方,从而招来救兵吧?
但是蒲英也知道,军医毕竟不是纯粹的军事人员。
所以她一定要在确保对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让她去传出自己的消息!
可是,在江央多吉的严密监视下,蒲英该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004章 线结表身份
这时,林医生托起蒲英的双手,对比了一下后,又用手指勾住她的掌心,说:“握住我的手,用力!”
当感觉蒲英已经抓住她的手指后,她稍一用力,就感觉手指可以挣脱出来。
“肌力确实不行……”林医生轻声自语,又翻过蒲英的手掌,准备接着检查。
蒲英却缓缓地说:“算了,这个手,就这样了。您还是,先帮我把,头上的伤,处理了吧?”
林医生隐隐觉得面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姑娘,即使病得有气没力的,说话却依然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她应了一声“那也好”,便拿出剃须刀,准备给蒲英剃头。
蒲英脸朝向内侧躺着,心中默默打算着。
不知道是因为药力减退了,还是她因为看到了希望,精神上就有些兴奋了?反正,她现在感觉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像之前那么涣散,而是可以慢慢集中了;思维也不再那么迟钝,而是可以渐渐运转了。
现在是她近日以来最好的状态。所以,与这位途中偶遇的女军医的接触,是她一定要抓住的机会!
不一会儿,林医生已经将她头皮伤口周围5公分之内的短发茬都彻底刮干净了。
她一边准备麻醉针剂,一边和蔼地说道:“卓玛,我一会儿要在你伤口里注射麻醉剂。第一针,会稍微有点疼……”
蒲英却突然身子一拧、胳膊一抬,差点将放置在她肩膀后侧的小器械台给撞翻了。
“啊,对不起……”她一边道着歉,一边说道:“我可以、不用打、麻药,因为我、根本、不觉得疼。”
“不疼?”正在收拾器械台的林医生,微微一愣。
她知道,这姑娘的痛感的确有所减退。刚才用大头针扎她的头皮,都没什么感觉。但那不等于她对于刀割和针缝的这种级别的痛感,也会毫无感觉啊!
所以她劝说道:“不打麻药。你疼起来会乱动,像刚才这样。就会影响我做手术的!”
“不,我不想,再被人麻醉。”
蒲英的声音依然轻缓,但是语气坚决,还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央多吉。后者马上转过了头,回避了她的眼神。
这一幕,让林医生若有所悟。她看了看对面的丈夫。见他轻轻地点了下头,便也不再坚持原则了。
很快,手术正式开始。
林医生的技术自不必说,梁先生虽然不是临床医生。却和妻子毕业于同一个医学院,所以他当一名助手也是合格的。
他们二人的配合默契,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不过,这里面还有他们的私家车的功劳。
国产军用车中,猛士是悍马的山寨版。枭龙越野车则是国内自主开发设计的。车型外观、车内空间都不逊于悍马,越野性能上更是超过了悍马。两车曾经在迪拜的沙漠中进行pk,结果是枭龙表现优秀,美*用悍马车冲不上去的沙坡,枭龙车都上去了。
所以。民用枭龙车推向市场后,尽管价格比较昂贵,但也受到了爱车一族的青睐。
梁先生更是看中了厂家可根据客户的需求提供个性化改装的服务,第一时间为自己的小家庭定购了一辆。
他在定制时,不仅考虑到了全家出行的安全性和舒适性,要求厂家加装了卫星定位、夜视仪、车顶全景摄像头、反跟踪设备、轮胎中央充放气系统等高端配置,还特别考虑到了妻子的职业需要!
这位林医生做手术是有瘾的。虽然她坚持在休假的时候不接医院的工作,但若是在出行旅游途中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例如有病人需要动手术的时候,她还是会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的。
但是,在野外做手术,风险增加了许多,就靠一个便携医药箱,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梁家的这款枭龙,便全国“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地在车顶车壁等处加装了聚光手术灯、空气过滤器、超净吹风台、负压吸引器、消毒烘干机、冰箱等特殊装备,甚至还有氧气发生装置。
他们出行的时候,还会带上手术器械箱、消毒麻醉药品和一次性敷料巾单等物品。好在这些东西都是特制的型号,平时放在收纳箱里,占不了太多体积。
就这样,在梁先生的大力支持之下,林医生专用的微型野战手术车,横空出世了。
林医生曾经在这车里,完成过一例脑外伤颅内血肿的急诊开颅手术,救回了一位驴友的生命!
而今天,她只是给蒲英做一个清除头皮坏死组织和脓液的小手术,还真的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过,即便是做这种小手术,林医生的神态还是和平时做各种高难度大手术时一样安详、专注,并没有因为这是个小手术就随便应付了事。
梁菲菲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