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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
江央多吉冷笑一声,正想说点什么,却又面色一变,怒气冲冲地说:“好啊,我明白了!原来你罗里啰嗦的不肯跟我走,是为了拖时间等后援啊!”
“什么后援?”甲日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看——军车已经快到了!”江央多吉的手向他的身后一指。
不但是甲日回了头,就连蒲英也忍不住迅速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在天际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小小的几个黑点,很像是车辆!
应该是公安武警的车!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蒲英大喜,心里一松。可是她很快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不禁警铃大作。
手边忽然敏感地觉得有凌厉的凉风掠过。没等她回过神来,双手一阵剧痛。
蒲英闷哼一声,手枪接连落地。
甲日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蒲英双手的腕关节处,分别被一根闪着寒光的钢制弩箭对穿而过!
弩箭穿出来的一端,还有鲜血顺着金属的箭身,一滴一滴地,缓缓地往下流淌。
甲日慌忙扶住蒲英的前臂,焦急地问:“很疼吧?”
“不,不疼。”
蒲英倒没有逞强,说的是实话。
在中箭时的一阵剧痛过后,她的手腕很快就不觉得特别疼了。只是,当她想试着动一动手腕时,却发觉那里的肌肉麻木。动作很不灵活,看来是不能握枪了。
甲日也想帮她处理伤口,但对这种伤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急之下只能抬头怒斥江央多吉:“你怎么背后伤人?不要脸!”
江央多吉哼了一声,心想:我若不使点诈,还不知道要和你们啰嗦到什么时候去!
他冷冷地吩咐:“动手绑人!”
见到几名家奴走过来,蒲英本能地抬起脚。想去踢他们。却发现腿脚竟然也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弩箭上一定涂了毒药!
“有毒……”蒲英刚刚说出两个字,就实在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了甲日的怀里。
“你怎么了?什么有毒?”
甲日抱着她,紧张地追问,却被一拥而上的家奴们捉住了肩膀,将他和蒲英强行分开。
推搡之间,他看到蒲英缓缓地滑倒在地,一双黑眼睛却一直凝望着自己——只是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变得迷茫呆滞。
她的眼帘连续颤动了几下,似乎努力地想要睁开。但是几秒过后,它们终于还是无力地阖上了。
甲日以为蒲英毒发而死。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他愤怒地朝着家奴拳打脚踢。同时泪流满面地对着江央多吉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她?我再也不认你是我的三哥了!”
“把他给我绑好了!”
江央多吉怒斥家奴之后,又不屑地对甲日说道:“哼!瞧你那点出息吧!行了,别闹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怎么会杀她?不过是下了点麻药,让她一时昏过去了!”
甲日这才安静了一些。仍然不放心地问:“真的?你没骗我?”
“我哪有功夫骗你!”
江央多吉看了看远方,神色变得狠厉起来,“不过,你要是不肯乖乖地跟我走,我就真的杀了她!”
“什么?你要挟我?”
“不行吗?反正你都不认我这个三哥了,一心拖延时间想让我被政府抓住——我何必还在乎你的感受?”
江央多吉说完,指挥家奴们将蒲英和甲日都绑起来,横放在马背上,还在他们的口中堵上了布条,然后命人牵着棕黑马和枣红马,离开了河边。
当武警官兵们赶到河边的断桥边时,发现水深不能过。
等他们绕道上游水浅之处过河,再回过来追击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索朗达杰气得直跺脚。
他不仅仅是因为没抓到刺杀首长、屠杀群众的凶手而生气着急,更因为蒲英竟然失陷敌手、必定是凶多吉少,他觉得没法向冯老弟交待啊!
气愤之下,阿哥立刻调集人手,从金马草原到整个藏区的交通要道,都布下了大网,开始了严密的搜查行动。
不久之后,各地陆续传来消息,都声称在拉萨、亚东、山南等地发现有嫌疑人出没。
阿哥又带着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进行抓捕和排查,最后也只抓到了三四名甲日家的家奴。
几轮审讯后,安全部门也得到了蒲英确实是和江央多吉、才仁坚赞在一起的消息。
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这些家奴却死活不肯说出来了。
阿哥这时越发能够肯定,在自治区的政府部门,甚至公安和武警系统里面,都可能存在着不少内奸!
不然的话,他布下了这么大的天罗地网,江央多吉、蒲英和才仁坚赞——三个这么明显的目标,要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或是私底放行,怎么可能躲过搜查?
他立刻向上级请示,最终在中央首长的大力支持下,一场从上而下的严查贪官内奸的大行动,悄悄地在藏区展开了!
阿哥的事务变得更加繁忙了。
他实在忙不过来,又考虑到江央多吉此时应该已经逃向了边境,这已经超过了他的权限。
所以到后来,阿哥不得不将追剿逃犯和搜寻失踪的蒲英的任务,都移交给了c军区驻藏的山地旅和边防团。
驻藏部队在接到军区转来的秘密命令后,特别是那些驻扎在距离金马草原直线距离最近、又和印度不丹两国接壤的藏南、亚东等地的边防军人,都加强了对边境的巡逻和过境关卡的检查工作。
但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依然没有蒲英的消息。
阿哥虽然强撑着,心里却越来越有不祥的预感。
ps:
【谢谢兰烬的粉红】ps:大家三八节快乐!虽然小江要开虐的节奏哈……
☆、001章 湖畔的游客
六月,西藏阿里地区,羌塘草原,无名湖畔。
夕阳西斜,红红的晚霞不仅在天空燃烧,也将碧蓝的湖面、嫩绿的草原,都晕染上一片金红色。
霞光中,成千上万只候鸟——斑头雁、黑颈鹤、丹顶鹤、棕头鸥……在湖光山色中自由地飞翔。湖岸边是绵延起伏的高山草甸,成群的藏羚羊、藏野驴、野牦牛在那里悠闲地散步,嚼食着牧草。仔细看去,草甸上还点缀着密如繁星的野花——格桑花、红柳花、龙胆花、雪莲花……朵朵精巧妍丽,多姿多彩。
雪山、草地、湖泊、飞鸟、牛羊、野花,所有这一切,构成了夏季西藏高原的一副天然画卷——一副既安详美丽,又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美丽画卷。
忽然,一辆民用版的枭龙越野车,沿着湖边的土路,慢慢地驶进了这副画图之中。
看得出来,车主人并不急于赶路,似乎正在享受融入自然的惬意。
当它开到湖畔的一处小山坡上时,轻轻地熄了火,停了下来。
驾车的司机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时尚酷炫的墨镜非但没有破坏他周身自然散发的儒雅气质,反倒增添了些成熟男人的味道。
男子停好车后,侧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斜躺在副驾驶座位上、仍然睡得香甜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和他相当,眉目舒展,算不上特别出众,皮肤倒是保养得像少女一般光滑润泽。
此刻,女人圆润的面庞被夕阳镀上了一道淡淡的金边,看上去十分温暖安详。
男人的心中一动,忍不住摘下墨镜。缓缓欠下身,在爱妻的面颊上轻轻印上一吻。
“噗嗤——”车座后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男人若无其事地坐正了身子,将墨镜插在胸前衣袋里,然后用略带威严的口气说道:“醒了还不起来?又想偷懒吗?”
“别介,老爸!不就是被我看到了‘梁先森’情不自禁地亲了‘梁太太’的一幕吗?不至于就恼羞成怒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都快二十年的老夫老妻啦。怎么还这么腻歪啊?”
一个本来横躺在车后座的少女。忽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然后趴在前座椅背之间,对着后视镜里的中年男子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看她的模样,最多十六七岁。五官精致如画,最出彩的是那双大眼睛,神采飞扬,充满灵气——总之,是一个美貌和智慧并重的花季少女。
“梁先森”眼睛含笑地看着后视镜,也不转头,突然反手捏住了美少女的鼻头,“重重”地摇晃了几下,威胁道:“菲菲。好好说话!”
“哎哟哎哟!老爸你轻点捏嘛!好啦好啦。我错了,梁先森……哎哟哟!是梁先生!我真的错啦!放开我啦!”少女菲菲在老爸的戏弄下,只得大声求饶。
父女俩的笑闹终于吵醒了中年女子。
她揉了揉眼睛,先是被车外的美景震撼得一愣,“呀——到玛旁雍措了?”
“不是。是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无名湖。”男子帮妻子理了一下鬓边有些散乱的头发,温柔地答道。
“哦,无名湖也这么美啊!西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感叹一番美景后,女子的神情也从刚睡醒时的朦胧,变得精明起来,“对了,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呢?什么梁先森、梁太太的?该不会又在说我坏话吧?”
梁先生笑而不语。
菲菲却趾高气扬地说:“梁太!你就这么心虚,怕我们说你坏话吗?”
梁太太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和女儿相处却总是没大没小的。
她也顽皮地眨巴着眼,连连点头,做出一副低头认罪的样子,“对啊,我以前只顾忙着工作,亏欠小菲菲和梁先生的太多了,所以当然怕你们会背着我,说我坏话啦!”
菲菲皱了皱鼻子:“又来这一套!老妈,每次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忍心再说你什么了——可是,等你忙工作的时候,还不是把我和老爸又丢在一边!哼,屡教不改!狡猾的老妈!”
“对不起啦,宝贝儿!”
梁太太侧转身,搂住了女儿的肩膀,这一次的姿态放得更低,也带了几分真意,“妈妈一直不是个称职的好妈妈!不过,我不是也早就痛改前非,想办法补救了吗?从十年前开始,每年我都会抽出三十天,什么手术都不做,什么工作都不接,就只陪我的宝贝女儿,还有梁先生,好吃好玩的——这样,你还不满意?”
“说到这个嘛,你倒也做得马马虎虎的,”菲菲转着灵动的眼珠,拿腔拿调地说:“那好吧,今天可以给你记上一朵小红花!”
“什么?才一朵啊?你看,你这次高考辛苦了,我为了奖励你,又是安排西藏新疆自驾游,又是给你换电脑换手机,还给你买了那么多新衣服——梁先生呢,一点血都没放,就因为一路上负责开车,你就天天给他记上一朵小红花?我呢?居然到今天才得一朵?菲菲啊,你也太偏心了吧?”梁太太很较真地和女儿算起了旧账。
“嘿嘿,嘿嘿……”菲菲讪笑了几声,知道自己对老妈是太苛刻了一些,却又不想认错,便拿起水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一边往湖边跑,一边回头叫嚷道:“好啦,我知道了,回头给你补上!现在我要去打水了,你们两个大人也赶紧准备晚饭吧!”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身影,梁太太不满地摇着头:“没良心的小丫头,总是不承认自己偏心!”
“你呀,整天乱吃醋!”梁先生趁着女儿不在,揽过妻子的肩膀,再次亲了亲她的脸庞。
“胡说!我这哪叫吃醋?”梁太太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叫?你整天为了菲菲对我更亲而吃醋!”
“……听你这么说,倒也有点!”梁太太想了想,又不服气地说。“嘿,我就奇怪了,菲菲小时候,你不也是忙得没时间照顾她吗?怎么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