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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皇后的位置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扔出去了。而且还是不问世事的东乡侯家。这太特么让人接受无能了。
御书房里,夏无邪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夜倾城对面。
夜倾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屋里没有别人,说话也方便。许久不见,夏无邪这样的脸色他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了。猛地一见,倒是有些新奇。
“怎么,我定下了皇后,你不满么?”夜倾城并未用朕这个字,而是用了我。
夏无邪抬起头来,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却带着丝丝的寒意:“因为什么?”
夜倾城眉心皱了皱:“因为她不麻烦。”
选择段泽宇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姐姐现在仍然在锦衣卫里。算得上是自己手下人的家属,这样更稳妥些。
夏无邪淡淡地喝了一口温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外面传说我是给皇家拉~皮~条的,真的跟我有关系么?”夏无邪冷冰冰的声音在御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夜倾城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无奈地笑了笑:“应该……算是有关系吧。”
夏无邪深深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咯?”
夜倾城也同样深深地看着她:“如果我说,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呢?”
夏无邪冷冷地看着夜倾城:“是越倾城会听,还是夜倾城会听?”
夜倾城淡淡地垂下眼睫:“如果我说,都会呢?”
夏无邪颇有些烦躁地转过脸去:“倾城,你是皇帝了,不可以这样。”
夜倾城淡然一笑:“我懂,从我做皇帝那一刻……我就懂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夜倾城看着夏无邪仍然望着窗外并不转过来看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以后都做不成朋友了?”
夏无邪转过脸来,脸上带着淡淡的怨怒:“不做朋友老子早就带着一家子退隐江湖了。”
夜倾城低头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夏无邪的眼中有着以往的温润:“我快成亲了,有什么嘱咐么?”
夏无邪慢慢地站起身,定定地看了夜倾城一会儿:“不要纳妾。”
夜倾城一愣:“只有皇后一人?”
夏无邪点点头,转过身出门,只扔下一句话:“靠睡女人才能管理朝政的人是软蛋。”
看着她的背影,夜倾城愣了半天才猛地笑出声来。
是啊,世上只有一个夏无邪。可她却没有选择他。以前不懂什么叫赢了江山输了她,现在却这样深刻地体会到。
他并没有如季贵人那样没有夏无邪就觉得活不下去。可他的私心里却仍然希望夏无邪可以站在他身边。
哪怕是作朋友也好,有个人可以站在他身边。
这个高度,确实很冷。
颁布了圣旨,一切流程就快了起来。礼部的人仿佛解脱了一般,迅速地定了日子和礼节程序。段泽宇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待嫁的新娘。
关于做皇后的问题,朝堂上争议颇多。
夜倾城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砍了三个御史。所有人都闭嘴了。
作为左相的时候,虽然也下手狠戾,却从未这样强硬过。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就把人给砍了。跟太上皇的温文尔雅比起来,夜倾城已经开始令人惧怕了。
季贵人虽然诧异夜倾城竟然会使用这样极端的手法让众人闭嘴。却也没有反对。他早就想收拾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了。
紧接着皇帝陛下宣布,后~宫除了皇后一人,再无其他宫妃。这回倒是没人张嘴说话了,但是惊悚的表情却抹都抹不掉。
后~宫一人独大,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东乡侯要发的概念啊。幸亏皇帝后面补充了一句,东乡侯府世代不得干政。否则就会有一大批人撞死在大殿上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皇后的人选定了下来。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好戏即将开锣
虎啸新帝即将大婚,四国中其他三国都要派了代表送来贺礼。
对于皇帝陛下打算只娶一个老婆的传闻众人都是掏掏耳朵当风吹过一般。
可等到夜倾城脸色淡然地砍了三个御史之后。再也没人敢插一嘴进去。
一时间人心惶惶。就连东乡候府上来往拜访的人都少了许多。
段泽宇手脚冰凉地坐在暖阁里,对面坐着淡淡喝茶的舒心凌。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一人独霸后~宫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舒心凌对于朝堂上的事了解的不多。可她也知道皇帝这个举动等于是把东乡候府推到了悬崖边上。
一人独大的外戚,光是想想都背脊发凉。
“可是,我并不想做皇后啊。”段泽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手抖的帕子都拿不住。
母亲倒是第一时间给了姐姐消息。可这消息就仿佛石沉大海一样,有去无回。
舒心凌瞄了她一眼,段泽宇平素里就是个性格温和的。虽然有点短路,但整体来说孩子还是人畜无害的。后~宫那种地方从来都是吃人不眨眼的。若是让她做皇后,就等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一样。
可除了皇后,皇帝竟然一个妃子也不纳。那么,做皇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是说不准了。
舒心凌放下茶杯,看了看窗外,转过脸来看着段泽宇:“这事你有没有找北静王妃说说?”
段泽宇有些为难地看着舒心凌:“再别说这个了,我娘现在还埋怨我跟北静王妃走的近呢。外面都传说北静王妃看上谁,皇家就会娶谁。”
舒心凌一愣,这个传闻她倒是听过,可是也不过是坊间八卦罢了。再说了。北静王妃别说现在了,就是刚回京城还没出阁那会儿就是个新闻人物。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如今段泽宇一说,她才想起来,似乎七皇子妃也是夏无邪去仲家挑出来的。八皇子妃更是夏无邪的闺中密友。
莫非,夏无邪竟有这样的影响力?
北静王府里,夏无邪脸色阴沉地抚着肚子坐在摇椅上。难得的心情不好。
夏无邪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变得异常沉默。什么都不做,就那样干坐着。气极的时候甚至嘴巴紧闭着。整张脸都是板着的。
良生月生等人谁也不敢靠过来劝。毕竟夏无邪生气这件事本身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了。本就是一年都不见得生一次气的人,而且就算是生气也没有超过20分钟的时候。可眼下的情形,别说20分钟了。已经足足一天了。
“怎么办啊?”月生小声跟良生咬耳朵。要知道孕妇生气对孩子影响非常大的。别人家就曾经有过因为气急了就小产的。这会儿正赶上举国欢庆的时候,若是夏无邪有个万一,这事绝对不好轻易收场的。
良生也捏着一把汗,到现在也不知道夏无邪到底再生什么气。若是知晓些还好劝一劝。可她自从进了一趟宫回来就板着脸。要是真的跟皇帝吵架,她们也一样是劝不了的。
“良生姐。燕生姐说熬了一锅糯米粥,一会儿劝主子喝些,宁神静气的。”叶生看了看屋里,小声地跟良生说道。
良生点点头。若是肯吃东西。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良生。”屋里一直沉默的夏无邪突然冷冷地喊人。
良生一激灵,立刻进屋来:“主子。”
“给我准备纸笔。”夏无邪只觉得胸口疼,没地方发泄去。
良生赶紧准备好了纸笔。夏无邪提笔就写。足足写了五六页纸才算是停下来。厚厚的一封信,实在没办法用飞鸽传书。就让星宿代送。
叶生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么大一只老鹰竟然用来做信使,一个个都捏拳觉得暴殄天物啊。
跟江晓羽吐槽完了之后,夏无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心情好了就觉得饿了,便问良生有没有马上就能吃的东西。幸亏燕生那边的粥已经熬好了,刚好赶上。
见夏无邪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些,众人都松了口气。
“主子。”莲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夏无邪正端着碗:“怎么了?”
“朝上有御史上折子劝陛下广纳后~宫。”夏无邪出不去,季贵人又不说,只能靠莲生来获取最新资讯了。
“万岁爷什么反应?”夏无邪夹了一筷子酿甜萝卜。
莲生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命人将那三位御史拖出去砍了。”
夏无邪筷子一抖,卧槽,砍人了?这还是夜倾城么?换演员了?
“真的砍了还是吓唬吓唬他们?”夏无邪还是没办法相信这个事实,追着问道。
莲生声音低沉地说道:“人头现在还在菜市场示众。”
夏无邪感觉手都凉了:“理由呢?总要有个罪名吧?”
“对外的告示是说这三位御史通敌叛国。”
夏无邪默了个,卧了个大槽的,不光死了,还背上这么个骂名。以后谁还特么敢冲上去作死啊。
咬着筷子低着头,夏无邪突然觉得这事情开始朝着不好收场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各国使节都在路上了是吧?”皇帝大婚啊,根本不可能光送礼不来人的。作为皇帝肯定是不能来了,派个人来还是应该的。
“再有半个月都能到达京城。”自从三国使臣进入国境,白虎营就掌握了他们的动向。
夏无邪捡了一块鸭胸脯:“来的都是谁?”
莲生拿出上报来的文件:“凤羽国是太子白映宇,玄陈国是皇储碧星公主,龙鳞……龙鳞来的是景王独孤锐。”
夏无邪筷子顿了一下,还真就像她预料的那样。龙鳞新帝果然是除了独孤锐就再也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这次大婚,不光是皇帝的终身幸福,更多的也是其他国家对于虎啸政权更替的一次试探。
老一辈的是什么交情不代表他们这一辈儿也是同样的交情。
不出意外,凤羽国是肯定要交给白映宇了。玄陈国的碧星公主是什么身份这回也彻底明显了。皇储,皇储这个词可不是随便叫的。而龙鳞,却派来了景王。若说上一代景王是皇帝的亲弟弟有这个身份出使外国也说得过去。可如今的景王却只是新帝的堂兄弟。按说应该派其他同父异母的王爷来才对。可独孤铭心却派了独孤锐。这不是明摆着其他人他都不相信么。
夏无邪又喝了一碗粥,现在不是考虑皇帝娶谁是不是听她的问题了。那种流言就算传出来也无所谓。黑锅背着也不止这一个了。若是能让夜倾城省点事,扣在她头上又能怎么样。
“莲生,将所有外派的人都调回来。这事打正式报告给八皇子妃。让她做一下人员调配。”
光靠御林军和锦衣卫,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这次的婚礼不同于以往,一但有一点点差错,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习惯性地摸了摸肚子,儿子你这几日就乖乖地配合老妈一下。挺过去这阵子就好了。千万不要有什么纰漏。
眼看着还有不到两个月就临盆了,一旦出了问题,在古代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脖子伸进死神的系好的绳圈里。那边一拉,这边就挂了。
若不是因为如此,季贵人也不会什么都瞒着她。生怕她知道的多了对孩子有影响。
两辈子加一起头一次生孩子,若说不怕那绝对是假话。这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施,也没有经验足够的医生。要是一个不留神难产,那绝对是带着孩子回娘家的节奏。
夏无邪低头看了看肚子,起身去院子里散步了。
御书房里,夜倾城和季贵人在商讨着同样的事。
“这回戏台子可够大的,能不能唱好,就看他们的本事了。”季贵人折扇轻摇,满脸的冷意。
夜倾城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划着杯口:“无论有什么事,你都要先顾着家里。毕竟这是无邪头一胎。多险峻谁也说不好。”
季贵人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夜倾城低头笑了笑:“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