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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保姆说:“以后还是少麻烦乔依为好,我们是很少见面的朋友,不能欠他太多的情。”
保姆心领神会地答应了。
我也许又要伤害乔依,但是我不能给他机会,因为那意味着更大的伤害。
怀里的西蒙乱转着脑袋,嘴里啊啊乱喊着,似乎在寻找乔依那个大玩伴的身影。
我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心里难受极了。
☆、104 海岛碧波4
乔依的假期并不长,到了为他送行的时候;兰斯还在医院住着。
我想了又想;没有亲自下厨,而是在度假村的餐馆请他吃了一顿便饭。
这是我们自那年圣诞节他回马德里度假以后;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吃饭。
在我们分手之后不算长的时间里;我花了很多努力来放下我与乔依的感情,甚至在委身于佩罗后对他依然念念不忘。
在离开乔依的日子里;我的感情世界里不再有纯粹的爱情,我那么快地从一个清纯的少女蜕变为一个复杂得连我自己都无法看清的世俗女子。我不甘成为佩罗婚姻外的情人,却出于同情嫁给了对自己痴情的兰斯。
如今,我为人妻、为人母;而乔依还是孑然一身。
配着点的海鲜,我们开了一瓶白葡萄酒,一向很有自制力的乔依吃的食物很少,却破例般喝了很多酒。
我和乔依小心翼翼地避开与我们的过去和将来有关的话题。
过去是我与他回不去的过去,我们在沙漠里相识相爱,不久却分道扬镳。
将来是我与他不能谈及的禁忌,我们都看到兰斯正在走向生命的终结,这一痛苦进程,我只能一个人承受,他的任何额外表示都是对我婚姻的亵渎。
一杯薄酒下肚,我们很快发现,过份的小心翼翼使得我们到了无话可谈的境地。
酒精渐渐使得乔依卸下从容镇定的伪装,他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忧伤与痛苦。大半瓶酒下肚后,乔依痴痴地望着远方的碧海黄沙,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刚想挣开,他低头将脸埋在我的手中,很久很久以后才抬起来。
“桑妮,照顾好自己,祝你幸福。” 这是乔依最后对我说的话。
“小军官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兰斯用一脸吃醋的表情吃着糊糊。
“没有。” 我没好气地说。
“他没有对你示爱吧?” 兰斯继续八卦。
“没有。” 我帮他擦擦嘴,然后没收了他的碗。
“如果我将来不行了,你可以考虑他。” 兰斯说。
我浑身一僵,转身朝兰斯望去。
碧蓝的眼睛注视着我,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兰斯认真起来。
我的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破口骂道:“混蛋!混蛋!混蛋!你胡说什么,要吓死我吗!” 同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兰斯被我近乎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单手搂着我的腰,将脸紧紧贴在我的胸前,保证道:“我再也不说了。”
经过这次风波,我和兰斯变得形影不离,他对我真挚的感情让我心酸、让我感动,我无法不用自己的真心来回报他的真心,我们如热恋中的年轻人一样亲密无间,彼此眷恋。
当我可以自然地脱口而出一句“亲爱的”时,我觉得,不知何时,爱情的萌芽已经在我的婚姻生活中悄然生长。它姗姗来迟,迟得让我在绝望中体会着一个妻子的幸福与满足。
兰斯出院的前一天,我提前将一些脏衣服带回度假村,并且让服务员给我们的房间做一次彻底的清洁和消毒。领班小姐告诉我:我的一个朋友刚刚抵达度假村,让我立即就去找他。
我不作二想,是佩罗,只能是神通广大的佩罗。
敲开房门,我立刻被人紧紧地拥抱住,我大力踩对方的脚尖,然后给了他一个耳光。
我的动作不快,他根本没有闪避。
“打得好!” 佩罗高兴地俯视着我,琥珀色的眼睛熠熠发光。
“你来做什么?” 我径自走到屋中,不耐烦地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碧海黄沙。
同样的碧海黄沙,这一回却让我有些厌倦。
“我想你了,也想西蒙了。” 佩罗站到我的身边,随之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侧过身,甩开了他的胳膊,认真道:“佩罗,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我无心与你纠缠下去,你要如何才能放手?”
“孩子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纽带,从你留住它的那时起,它就成为我们共同的宝贝。” 佩罗微笑起来。
“西蒙是兰斯的儿子,出生证明上写得清清楚楚。” 我说。
“哦,是真的吗?要不要我去和兰斯对质?” 佩罗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
我怔怔地盯着他,他充满自信的目光狠狠地刺激了我。
我和兰斯一次夫妻生活都没有经历过,因为这个,兰斯受的打击已经很大,难道我还要用西蒙的身世来打击他吗?他是一个重病患者,来日不多,我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不能!
“你要怎样?” 我问佩罗,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为什么要哭?我千里迢迢来看你,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 佩罗取出手帕试图给我擦眼泪,被我一把挡开。
我哽咽道:“我爱我的先生,珍视我的家庭,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你要我的身体,我今天可以满足你,但是我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我紧紧地握拳,一番话说得几乎要岔气。
“好!你脱吧。”
佩罗听着,脸色变了,声音也冷得吓人。但让我彻底心灰意冷的是他所说的话语,他居然让我脱衣服!
眼泪忽而就止住了,我坚强地挺直脊背,从头上脱下了我的短袖衫。运动式样的胸罩略略遮掩了我因为生育而增加的胸围,我继续动手。
佩罗扑过来,将我带到沙发上,我被迫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头贴着我的脸颊,无比失落地说:“我们怎么就到了这样的田地?”
我不语。
他伸手勾过我的短袖衫,亲自替我套上。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竟然说了那样的话。” 佩罗轻叹。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我站到地上,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桑妮――” 佩罗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
“佩罗,我是个自私而传统的女人,我不能做你的婚外情人,更不能做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我很爱兰斯,希望你能明白。” 我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心里话。
“你很爱兰斯?” 佩罗望向我,似乎想从我的脸色找出破绽,但是很快他就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是一个何等精明的人,这一次,我没有骗他,也不用骗他。
“桑妮,你终于爱上了兰斯?!” 佩罗没有等待我的回答,他从沙发上站起,朝我走来。
“是。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吧。” 我恳求道。
“那西蒙呢?” 佩罗问。
“等西蒙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一切。但是现在,兰斯是西蒙的父亲,你如果做出任何伤害兰斯的事情,我就死给你看。” 为了捍卫我的尊严、我的家庭,我不惜以死相逼。
佩罗停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如同被抽去了力气,从一个神采奕奕的人变为一个颓然无力的人。他退后几步,软倒在沙发上。
“你走吧,我明白了。” 佩罗道。
同一个海岛上,如同昨日重演,我再度拒绝了佩罗。
我真的自由了吗?
海风轻轻扬起我的头发,婚后诸事繁杂,我的头发慢慢长长了。
兰斯说:“我喜欢你留长头发,就和以前一样。” 于是,我多了一个留长发的理由。
我的手上拿着一份法国杂志,封面上是最新的时尚造型――长长的刘海半遮住眼睛,短短的头发露出耳朵和柔和的颈部曲线。
吸引我的不是杂志本身,而是里面的一页花边新闻:社交名媛伊丽莎白女士与先生卡米罗正在欧洲度假,传言中西尔瓦理先生与卡米罗先生之间的商业利益冲突显然在亲情的协调下圆满解决。
佩罗终究是斗不过西尔瓦理,还是不得不妥协?而我在其中又对他起了怎样的影响?
我自嘲地一笑,我好象有些太高估自己对他的意义了。
放下杂志,我发现兰斯正真侧卧在躺椅上,看着我窃笑。
“喂,笑什么!” 我瞪他。
“女人都爱看这种无聊透顶的杂志,你也不能免俗。” 兰斯说。
我笑笑,岔开了话题:“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想租辆车和你一起在岛上转转好不好?”
“好,我们还没有合过影呢,我们要在岛上要拍许多许多的照片,然后到了纽约一定要补拍婚纱照。” 兰斯立刻说出了进一步的计划。
大加那利岛不大,在岛上游览必然会经过我过去留下足迹的地方。
故地重游。
狭窄的巷子仅容车子单行而过,记得许久前,我曾经摸着这坑坑洼洼的石墙,在装饰着巨大铜钉和铜环的木门前一边等乔依,一边朝他做鬼脸……
现在的我又一次摸着这坑坑洼洼的石墙,在装饰着巨大铜钉和铜环的木门前站好,静静地等着兰斯。
兰斯将拐杖靠墙放好,从背包里取出相机对准了我,我对他微微一笑。
“喂,先生,请帮忙给我和我的太太来张合影吧。” 兰斯喊住了一个路过的游客。
“好的。” 游客接过了兰斯手里的相机,镜头对准了勾肩搭背的我们,喀嚓一声,留下一个永恒的回忆。
泪水涌上我的眼眶,我仰起了头。
“天气真好。” 我对兰斯说。
“老婆真好。” 兰斯对我说。
我明明应该很开心,可一旦触景生情,内心到底难逃伤感的情绪。
第一次和乔依在这里合影时,我满心甜蜜,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可好景不长,我们终究分离。
此刻与兰斯来这里旧地重游,我在甜蜜里充满了担忧和对未来深深的畏惧,因为我们同样难逃分离的命运。
碧蓝的大海上,白色的风帆迎风鼓起,帆船正在船主的操纵下,稳健地驶向远方。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我的身上,我眯了眯眼。兰斯惬意地躺在甲板上,看着掌舵的船主,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他虚弱的身体使他不得不放弃一切剧烈运动,包括他过去非常喜爱的航海与钓鱼。
飞扬的浪花时不时溅到兰斯的身上,我坐在他的身边,用干毛巾给他擦脸。
“桑妮,真可惜我不能亲自给你钓鱼了。” 兰斯说。
我笑:“你以前钓那么多鱼全部送给我,也不想想我的冰箱根本装不下。”
提起沙漠往事,兰斯沉浸在回忆里,幸福地微笑,“我以为你是欲擒故纵,可没想到花了那么多的力气都是白费。”
“不,我会记一辈子的。等我们的孩子大了,我就对他们说,当年你们的父亲就是靠钓鱼来追求我的。” 我摸了摸兰斯清瘦的脸,努力微笑。
“孩子,我们的孩子……” 兰斯喃喃,碧蓝的眼睛满怀憧憬地仰望天空。
“嗯,我们的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哭。
兰斯挣扎着摸向甲板角落的鱼竿,对我说:“为了你的话,我要努力一下。”
“兰斯!” 我大梦初醒般看到兰斯皱眉拿起了鱼竿,他憔悴的脸庞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105 贵妇人
我们的归期一改再改。
因为兰斯偷偷服用过量的麻痹神经类药物,他又一次在昏迷中被送入医院。
兰斯是个缺乏自制力的人;瞒着我;他到处施展‘魅力’,从不同的医生、护士;甚至其他病人那里取得不对症的各种药物:镇定片、安眠药、止痛片……
我自责内疚的同时;感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