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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回答,“陪他安心治病吧。”
弗兰点头,又问道:“兰斯公司的业务呢?过去你不愿意让股份给我,现在你有何打算?”
我瞬间傻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根本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我要想一想。” 我犹豫道。
“希望你把这些事情尽快考虑清楚。” 弗兰说,“另外,关于兰斯病情的一切信息,希望你保守秘密,你了解兰斯,应该明白我的苦心。”
“好,我会保密的。” 我答应了。
弗兰一直没有放弃对兰斯的控制,而我虽然有心帮助兰斯独立,却无力参与公司的业务,真是左右为难。
我的电话还没有装好,佩罗的电报已经到了。
电报上只有一句话:
乔依安然无恙。
电报被我捏得湿透,心里复杂的感觉难以明状,诸事不顺下,我多憧憬有一个坚强的怀抱可以依靠,软弱的时刻,怀念的竟然是佩罗的好。
一个男人要有多爱我,要有怎样的胸襟,才能为我专程传来这样一个消息。
他曾经说,我可以爱自己想爱的,而他只想好好地爱我。
多么荒唐的一句表白,如今思来,却让人好不伤感。
☆、92 隐患2
被蒙在鼓里的兰斯心情很是不错,赖在床上处理公务似乎也符合他的生活习惯;我的陪伴更加让他充满豪情和信心。
切片检查报告出来之前的一个雨夜;我正在兰斯的病床边看杂志,他突然关了台灯;示意我坐到他的床边去。
我放下杂志;离开椅子,不明所以地走近他的床头;碧蓝的眼睛露出一丝狡狤的笑意,他一把拉过我,我没防备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桑妮,我还没有吻过你。” 兰斯说着俯□来。
我太惊讶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块,既无心接受,又躲避不得。
消毒液的气味渐渐靠近我,我闭上了眼睛。
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燥的嘴唇缓缓落在我的脸颊、我的唇角、我的嘴唇,然后就结束了。
我已经不是一个清纯少女,可这个纯洁的吻却让我体会到了他朴素的深情。
“明年春天结婚好吗?那时,我的病也差不多该好了。” 兰斯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腰间,不敢轻举妄动。
“想那么远的事情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病。” 我回答道,心里却有些畏惧。
“不,我等不及了,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求婚,说不定就会反悔。” 兰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好笑起来,“对,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那你何必要娶我?”
兰斯挑挑眉,“我又不同你做生意,你在结婚一事上守信用就足够了。”
我立刻板脸。
兰斯有些着急,手上的点滴管也晃动起来,诚恳地表白道:“我一直想娶你这样的一位太太,说不上聪明,也不算太傻,会做饭,会料理家务,会体贴人,打扮一下就很漂亮,我真的很爱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脾气不够好,太太脾气就需要好些,其实你也不省油……”
见我不语,他的表白渐渐向抱怨转变。
……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兰斯越说越没谱。
最后,他嘟囔道:“我是病人,还在发烧,你就饶了我吧。”
大臭小孩的样子搞笑极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病房里突然一片漆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他紧紧压住,急切的舌头滑入了我的嘴唇,不安分的手也伸入了我的衣服。
这个热情的吻完全颠覆了我不久前对兰斯所谓‘纯洁’的印象,一切混乱得超出我的想象。
一个未婚夫对未婚妻的正常举动让我浑身上下泛恶心,我试图推开他,又害怕针头跑离了他的血管。犹豫间错失良机,他已经推高我的上衣,接触到了我的身体。
我大口喘息着,愤怒地命令道:“不许动!再动我揍你!”
这回轮到兰斯哈哈大笑,他伏在我的胸口,得意得象个小屁孩。
咔哒!
有人转动了门把手,我们立刻静止不动。
走廊的灯光映出弗兰的身影,我匆忙从床上坐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而后兰斯打开了灯。
“打扰你们了。” 弗兰优雅地笑着,并没有因为看到我和兰斯的混乱状况而尴尬。
弗兰来了,我借机离开。
阴湿的天空里细雨迷蒙,我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我对于兰斯感情还维持在朋友和同事的阶段,今夜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已经让我无从适应,想到将来的日日夜夜共同生活,我感到无比的胆怯和心慌。
急切吻和抚摸在脑海中反复重现,我的胃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一低头,一大口酸涩的浊物喷出了我的口腔。
才呕吐了一下,我的胃便恢复了正常。
打着伞站在风雨中,我想起了自己在飞机上想到后又迅速疏忽的问题:我的月事好久没有来了。
佩罗,仅有的几次不设防,他到底让我怀孕了。
上帝真会开玩笑,在我们各自开始新生活时竟让我背负孽债。
念及到肚子里可能存在的小生命,我心中早已经弥合的伤疤被猛然撕开,悲从中来。
圈套、陷害、栽赃,丑恶的嘴脸,肮脏的牢房,淫恶的魔掌……
狱中,残酷的环境,绝望中的挣扎,当我得知自己怀着乔依的孩子时,那一刻的激动与欣喜难以言说。我曾无比希望留下这个爱情的礼物和最后的纪念,可笑自己的幼稚和无知,在乔依的叔叔婶婶的设计下,我企图用打胎来换取自由。
哈哈哈哈……
我凄厉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安静的街道,引来路人奇异的目光。
现在,当我得知自己怀着佩罗的孩子时,再没有激动与欣喜,只有酸涩与痛苦。
孩子,依然是自由的代价。
留下孩子,藕断丝连,我便难逃佩罗情人的命运;打掉孩子,彻底了断,我能堂堂正正做兰斯的未婚妻吗?
哈哈哈哈……
我压抑地苦笑起来,泪水弥漫了我的双眼。
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是一个负情的女人。
暗红的血液从我的静脉中缓缓流出,汇聚在一个透明的玻璃试管瓶中,越积越多。
“好了。” 护士用酒精棉按住我手臂上的针眼,将试管瓶盖严,插入架子放好。
我看了一眼化验表和试管瓶上所填写的名字‘凯瑞’,默默地离开了化验室。
上一次打胎,乔依的婶婶给我用了这么一个假名字,这一次,我不假思索地继续使用。
刚走几步,迎面便看到弗兰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弗兰随意地瞟了瞟我的身后,招手示意我过去。
“肿瘤目前难以确定属性,手术摘除后需要再做一个切片化验。” 弗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我,说道:“手术就定在下个礼拜,兰斯该准备一下了。”
我看了看纸上的各种数据,脑子里一团浆糊。
医生和蔼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手术前,病人需要保持心情舒畅,你不要给他太多精神压力。”
我迷茫地点点头。
“什么?手术?” 兰斯从病床上翻起来,一脸惊恐,“不,我很好,胃也不疼了,我不要动手术,我要回家。”
精明的弗兰把通知兰斯手术的事情交付给我,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举。
兰斯害怕完了,脸上变换为凶巴巴的神情,恶狠狠地地对我说:“去,你叫弗兰来,他就这么狠心,非要我开膛破肚吗?告诉他,我接受保守治疗,吃药打针,化疗理疗都可以,我不要动手术!”
我听任大小孩发作,不一会儿,他就疲倦了,奄奄地躺在床上,沮丧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想了想,我走近他的床头,静静地坐下来陪他,什么也没有说。
碧蓝的眼睛移动到我的身上,他的手臂动了动,试图找寻我的手。
我与他对视,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桑妮”,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胆怯爆发后的羞涩与不自然。
我严肃地开口了,“手术是最好的治疗手段,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不愿意听医生的话,我立刻就离开你。”
兰斯的眉毛竖起又落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理由很简单,我不能嫁给胆小鬼。” 我补充道。
“嗷!” 兰斯愤怒地大吼了一声,然后象泄气的皮球一样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臂被他牵得发酸的时候,兰斯说话了:“我答应你动手术,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大小孩居然威胁我。我不以为然地问他:“什么事?你现在海鲜和酒都是不能吃的。”
兰斯得了胃病却不知忌口,经常软磨硬缠地贪嘴,动不动用不吃药来威胁我,让我答应他种种好吃的条件。
兰斯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摸着我手上的戒指说:“现在就结婚吧。”
我的心乱极了,所有的脑神经都打了死结,默了几秒后,才想起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弗兰,“你,你去跟弗兰说。”
“为什么?” 兰斯不太高兴,明显很失望。
“我不想你们因为我闹翻。” 我说。
兰斯挑挑眉,哼道:“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他,想不到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
我不知道弗兰会如何对付兰斯的要求,以这件事情为借口,我告诉弗兰:“这两天让兰斯自己考虑,我不去医院了。”
验血的结果出来了,我真的怀孕了。
我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还没有做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人已经坐上了前往巴塞罗那的火车。
妇科诊所开在一所古朴而幽雅的两层楼房内,坐落在巴塞罗那的郊外。
这一次,没有乔依的婶婶挽着我的胳膊,我独自对前台一位中年护士道:“我是凯瑞,以前来过,今天没有预约,如果医生有空的话,我希望这两天尽快手术。”
中年护士看了一眼纪录本,对我说:“请你稍候,我需要征求一下医生的意见。”
我一边等待,一边填写表格,表格上的名字我依然用了‘凯瑞’。
中年护士放下电话,示意我过去。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焦急地问道。
“医生说今天先做一个检查,最快的话,他可以安排后天进行手术。” 中年护士说。
眼前恍若昨日重现。
一个年轻护士领着我从侧门进入一个放置着许多仪器的检查室,对我说:“你在这里等医生,现在请你把自己的衣服换下来,不用穿内裤。检查台上有一件干净的病员褂子。”
我脱下衣服,换上病员服,慢慢向铺着白布的检查台走去,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乔依,孩子,我们的孩子。
不,佩罗,佩罗的孩子。
天,我再度成了一个谋杀犯!
手枪,我看到自己举着枪,扣动扳机,一个小生命瞬间血肉模糊地倒在我的面前。
胃里一阵难受,我迅速拉过垃圾筒呕吐起来。早孕的反应日益明显,吃下去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最后是胃酸和苦胆汁。我跪在检查台下,身体瑟瑟发抖。
“凯瑞?” 一个声音问道。
我摇晃着站起身。
☆、93 隐患3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清瘦的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是多明哥医生。
“你好;多明哥医生。” 我说。
他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病人档案夹,对我笑笑:“你好;凯瑞小姐;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一句客套话;竟然让我有些失魂落魄,眼睛也酸涩起来。
多明哥医生扶我起来,握了握我的手,安慰道:“坐吧;谈谈你的情况。”
我身体战栗着坐下,才呕吐过的喉咙疼得要死。
“想喝点水吗?” 多明哥医生和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