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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弗兰是怎样骂兰斯的,但几番对话后,兰斯针对私人飞机上只能增加一个人开始与弗兰激烈争吵。
都是因为我,兰斯摔话筒的前一秒,我冲上去,接住了话筒。
“对不起,我会说服兰斯的。对,就这样。” 我匆匆对弗兰保证,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人说患难见真情,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兰斯执意不走,不是真情,而是捣乱。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箱子被我关上,又被兰斯打开。我都快哭了。
“要走一起走。” 兰斯固执而任性地说,“我是男人,自己先跑了,算怎么回事!”
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哭了。
委屈、烦恼、担忧、感动、气愤、无奈,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来,我哭得酣畅淋漓。
第一次见我这样哭,兰斯懵了。他从床上跳下来,不再装胃疼了。
“桑妮,别这样,我答应你……”
我迅速抬头,床头柜上放着兰斯的手表,如果抓紧时间,还能够赶上飞机。
“好,你马上换衣服,我去定车子。” 我气息不稳,说话带着哽咽。
碧蓝的眼睛露出担忧和不舍,但是他没有继续固执着同我争辩。
“飞机只能上一个人,你怎么办?” 兰斯问我。
“坐运输船。” 我回答。
他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能再让他出尔反尔,立刻补充道:“你还在生病,应该快点回去治疗,我不过迟几天就能回去,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们终于出发了。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沿途的士兵刺激着我们的情绪,兰斯抓住了我的手。我任由他抓着,没有作声,真害怕自己的一个拒绝动作就会让这个大小孩改变主意。
“西尔瓦理先生的私人飞机。” 兰斯对机场的工组人员说。
听到这个名字,我猛然反应起来,身体一动,手也从兰斯的手中抽了出来。
查对信息后,酒店的汽车被放入机场。兰斯又握住了我的手,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留下?”
我使劲摇头,反问他:“不,我想起你午餐起就没有吃东西,你还好吧?”
兰斯高兴地笑了,“的确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点你亲自做的晚餐呢?”
我忘记了回答,西尔瓦理先生如阴云般笼罩在我的心头,面对他,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小型飞机的机翼上灯光闪动,机舱已经打开,扶梯旁站着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子,看到我们的车子靠近,他们不约而同地面朝我们看来。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身体僵硬地依着车后座。
也许我不应该再戴眼镜,透过镜片,我看到西尔瓦理,还有佩罗。
这将是一次无比尴尬的见面。
车子刚刚停下,车外的两个男人已经看到了我。
佩罗的目光从我的手臂上移动到我的脸上,随后便停留在车前的地面上。
西尔瓦理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动到兰斯的脸上,随后便停留在佩罗的脸上。
我没有主动与他们打招呼,兰斯却抢先主动介绍道:“西尔瓦理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你能否让她和我一起登机?我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下……”
所有的声音霎那从我耳边消失,因为一道琥珀色的目光如利剑般刺穿了我的心,目光里有怒气、不解、担心、困惑……
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在肆意奔腾,将我卷入激流的漩涡。
☆、90 两张机票3
“……这样,哦;那么……” 西尔瓦理先生似乎很同情兰斯的处境;嘴上松动了。
“我看这样,不如由我来安排。” 佩罗插入了谈话。
“你能弄到两张机票?” 兰斯没有认出眼前下巴干净的佩罗就是以前三人行时用大胡子乔装改扮的长袍男人;显得有些兴奋。
我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身后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
嘀嘀――
男人们都看向我。
“费雷拉将军!” 西尔瓦理挥动手臂朝我站立的方向走来。
西尔瓦理为游击队提供援助;竟然还是军团将军的朋友。上层社会的虚伪和混乱果然不是我能够想象的。
我茫然地回头看去,人几乎站立不稳。
戎装的将军头发灰白,面带微笑,真象是见到了要好的朋友。将军身后是戎装的乔依;他定定地注视着我,唯一完好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老天!为什么如此作弄我,让我们在不说再见的告别后马上再见!
我终于坚持不住,人软倒在地。
“桑妮!” 兰斯高声喊道,有一个人抢在他前面扶起了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乔依和佩罗分别站在我的左右。
“桑妮,你怎么了?” 兰斯已经冲到我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没事,我有些头晕而已,你登机吧,我也该走了。” 我说着,眼泪莫名其妙地滑落我的脸庞。
“哦,桑妮!” 兰斯推开乔依和佩罗,试图抱住我,但是天旋地转间,他却带着我朝地上倒去。
我们没有倒下,乔依和佩罗再次拉住了我们。
兰斯的胃病突如其来地发作了,他一手捂着胃部,一手还拉着我的手臂。受伤的手臂被他撕扯得生疼,我被迫紧紧贴着他。
“别急,药在箱子里,我去找。” 我安慰兰斯道。
周围的一切已经与我无关,我麻木地翻箱倒柜,努力将自己置身事外。
药物没有及时止住兰斯的胃疼,剧烈的阵痛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兰斯的额头冒出,他渐渐陷入昏迷。
“送医院!” “快!救护车!”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夜色如水,承载着我不平静的心。
飞机应该按时起飞了,兰斯躺在救护车上,乔依和佩罗则陪在我的身旁。命运之手让我与他们相遇相知,又一次次地让我与他们相离相分。
“桑妮――” 虚弱的呼唤声从兰斯口中吐出,我从座位上起身,猫着腰站在活动病床旁。
碧蓝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的头发被汗水浸得如同才洗过一般。
“桑妮,不要离开我,我――” 兰斯的手动了动,似乎在寻找我的手。
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我爱你,桑妮。” 兰斯喃喃着,紧了紧我的手。
“嗯”,我点头,泪水扑簌而下,“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曾经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女人,为了营救被绑架的乔依,不惜以身犯险,与游击队做交易。
我曾经是一个理智战胜感情的女人,用肉体偿还佩罗对我的恩情,努力摆脱成为他的永久情人。
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爱而疯狂的女人,更不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不为爱情,只为良心,我不能抛下因为等候我而拖延归程,因为帮助我而失去机票的兰斯。
车厢里静悄悄的,面对着三个与我生命纠缠的男人,我竟然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选择。
我的所作所为曾经玷污了一个军人的荣誉,也差点成为一个名门婚姻的障碍物,希望这一次,我没有做错,可以让一个病中的朋友得到一点安慰和温情。
药物发挥了作用,兰斯的手没有松开,人却慢慢入睡了。
车厢晃动着,我扳开兰斯的手,试图回身坐下。不知为何,头晕起来,一阵恶心直袭胸口,我没能忍住,呕吐的浊物溅到了乔依的身上。
一双手扶住了我,我低头喘气道:“对不起。”
“没关系,你休息一下。” 乔依的声音温柔如故。
“小姐,你是否也胃不舒服?” 坐在车厢另一头的护士问道,“要不要也在医院检查一下?”
我在座位上坐好,摇了摇头。
累了一天,错过两顿饭,胃当然会不舒服。我轻轻脱开乔依的手,抬头便看到佩罗审视的目光,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押上被告席。我垂下了头。
当夜兰斯在医院住下,值班医生并不了解兰斯的病情,只能采取一些应急的救治措施。最好的选择是尽快去大医院进行全面深入的检查和治疗。
乔依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告别离开,只剩下佩罗。
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我的脸色有些苍白,短头发长长了一点,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用冷水洗洗脸,我镇定下自己,然后开门而出。
门外有人候着,佩罗不由分说地揪起我,我的双脚几乎要离开地面。几步以后,我被他抵在一个昏暗僻静的角落,滚烫的嘴唇嚣张无比地压住了我。
我扭动脑袋,拼命挣扎,他没有得逞。热吻落在我的脖子上,居然又让我有了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我吗?还是开自己的玩笑?” 佩罗低声问我,眼中除了□,还有愤怒。
我用力擦了擦脖子上他留下的痕迹,坚定地说:“兰斯很爱我,他几次向我求婚,我愿意嫁给他。”
佩罗冷笑,“我更爱你,我们上过多少次床,历过多少次险,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丝毫感情吗?”
泪水奔涌而出,我听见自己平静而悲哀的声音:“早就该结束了,你不能娶我,我也不愿当你的情人,何必纠缠不清呢?保罗死了,多克死了,从他们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希望不再与你和乔依有任何瓜葛。我看到你们,立刻会想起死去的朋友,我承受不了,承受不了。”
佩罗的手臂松开了。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却没有逃避。
“机票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最终,他扔下一句话,走了。
半夜里,兰斯醒来,胃疼又开始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我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他已经服用了一天的剂量,不能再服用了。
“给我止痛片。” 兰斯痛苦地看着我,眉头紧皱。
“我去问问医生。” 我放下药瓶,慌张地跑出病房。
“这里条件有限,只能注射吗啡,但是会很快上瘾,产生药物依赖。” 值班医生摇头,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
我跑回病房,兰斯正在往手上倒药,白花花的一把。我扑上去,药片被我打翻了一地。
“忍一忍,兰斯,求求你忍一忍。”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难过极了。
“疼,太疼了。”
兰斯时而呻咛,时而喊叫,不断在病床上翻滚,后来,他甚至说:“我不想活了。”
“你还想娶我吗?” 我坐在他的床边,将一块干净的纱布叠好,给他咬在嘴里。
兰斯点点头,吐出嘴里咬烂的纱布,却没有接受我手上的新纱布。
“戒指。” 他喘息着说道。
我顺着他目光的指引,取过他脱下的上衣,在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那枚我见过多次的钻石戒指。
兰斯的手颤抖着,光华耀眼的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他的脸上出现了几许不正常的红色。
“桑妮”,他想说些什么,却已经精疲力竭。
“嘘,我都知道。“ 我强扯出一个微笑,握着他的手道:“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再吃药了。”
兰斯点点头,咬住了我手上的新纱布。
黎明来临的时候,医院的急诊室外站着几个身穿军服的士兵,看来是有人负伤了。
“郊外有孩子踩到了地雷,孩子没事,扑上去的士兵受伤了。” 护士给熟睡的兰斯量了量体温,顺便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地雷?” 我差点喊了起来。
“是呀,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应该是很久以前埋的。他们昨晚送伤员来的时候,你这位正好在闹胃疼。听说出事后,一个叫乔依的军官就接到命令负责排除地雷去了。” 护士做完记录,细心地取出兰斯嘴里咬着的纱布,而我已经完全呆住了。
乔依,排雷。昨晚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