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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不语。
“因为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兰斯精神抖擞地说。
噗!我的吐沫差点要喷出来。
我没心思跟兰斯闹别扭,也不想让他在飞机上丢人现眼,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闭目养神。
“桑妮,你醒醒,听到没有!” 兰斯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得不睁开了眼。
“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听到没有!” 碧蓝的眼睛望着我,有些兴奋,还有些得意。
噗!我的吐沫终于喷出来,还好没溅到他。
*
我努力镇定下来,心平气和地告诉兰斯:“对不起,我早已经有男朋友了。“
兰斯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没有在飞机上发疯,只是脸上阴晴不定,忽然,他凑过来,揪住我的衣服便要强吻我。
兰斯不是佩罗,加上腿上刚动过手术,我略一挣扎,他就松了手。我毫不犹豫地给他一个耳光。
兰斯没有捂脸,一边脸立刻红了。碧蓝的眼睛慢慢变深,他将头埋在了我的肩上。
坚硬的心忽而变得有些柔软,我任他靠着,又取出了一本杂志。旁边的人看向我们,我尴尬地报以一笑。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兰斯喃喃道。
*
刚下飞机,海关外便有人向轮椅上的兰斯招手。我从行李车上拿下自己的一个小包,轻声对兰斯告别:“兰斯,我走了,你好好养伤,多保重。”
兰斯试图拉住我,我早有准备,后退几步,对他挥挥手。
不用再见了,兰斯。
我在心里对他说。
出租车外是我熟悉的景物,马德里,我回来了。从上次去瑞士到现在,不过是短短几天,却仿佛象过了几年,一颗心越发没有着落。我辞去了工作,没有见到男友,还伤害了两个对我好的男人,欠下一堆人情债。
☆、37 庭院深深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哥哥既高兴又吃惊。嘘寒问暖之后,哥哥说:“回来也好,西属撒哈拉局势不明,你就安心住在家里,在马德里找工作吧。”
餐馆里生意很好,哥哥看上去瘦了不少,不过神采奕奕的。
厨师黄先生和嫂子都在厨房忙碌,简单地打过招呼后,我独自回了家。
一如时空斗转,我回到了旧日时光。
我的房间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书桌上的八音盒、床头柜上的小瓷猫、枕头上胖胖的绒毛熊,都是小时候的东西,连我都几乎忘了它们。还有曾经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吉他,它被妥当地收在墙角的吉他箱里。
哥哥,一个好哥哥,我的鼻头酸酸的。
打开简单的行李,一块黑纱包起的东西正正地躺在我的衣服上面。我轻叹了一声。
银色手镯散发着古朴的光泽,如同一个安静的灵魂,默默凝视着我。
我想起了那个送我手镯的男子,在绿草如茵的斗兽场上,他对我说,他喜欢斗牛,还有就是――征服女人。
我将手镯原样包起,放入书桌的抽屉里。还他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送到阿尤恩的那个信箱有用吗?一次瑞士之行告诉我,我不想自找麻烦被人利用的话,只能苦笑。
*
后院看上去萧条而狼藉,落叶遍地,杂草丛生。苹果树上的小苹果已经落了一大半,地上的苹果有些被枯叶盖住,有些开始腐烂。哥哥嫂嫂一周七天料理餐馆,很少有时间料理这个父母留下的小宅院。我拿起扫帚,慢慢将院子里的小路清理出来。
打扫完院落,我又将家里彻底清理了一遍,用光了四卷厨用纸,用坏了三个泡沫擦,还顺手扔了两个有缺口的瓷碗。
已经过了子夜,哥哥嫂嫂快要回家了。房子里取暖器的开关好象坏了,冷得让人想起数九寒冬。我来不及冲凉,把工具房里壁炉用的木头搬了一些到后院,用电锯分割成小块。
电锯发出难听的呜呜声,大段的木头被我切得犹如狗啃一般。不知何时哥哥到家了,他从我手中接过电锯,将剩下得木头削成整齐的引火棍。
等我们忙碌完,嫂子早已睡下,取暖器也开始正常运作。哥哥和我一起走进一尘不染的厨房,他欲言又止。
“哥哥,你有话想说。” 我递给他一杯柠檬茶。
哥哥笑着接过,适应我在餐桌边坐下,他说:“桑妮,哥哥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现在左思右想,有些后悔。”
“什么事情?” 我问。哥哥是年少当家,练成了处事稳重的个性,让哥哥如此左思右想还有些后悔一定是严重的事情。
哥哥说:“桑妮,你知道餐馆的装修很多年没有翻新了,黄先生建议我们重新装修,你嫂子也是同样的看法。近来生意比较淡,我也动心了。餐馆里的流动资金不能动,我们的积蓄也不够,所以我向抵押了这个房子。”
我笑了,“哥哥,我也觉得新装修一下是有必要的,有投资才能有回报嘛。”
哥哥拍拍我的手说:“可是这房子也是爸妈留给你的,我――”
“哥哥”,我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他的手道:“爸妈走得早,我是你养大的。这房子一直就在你的名下,你当然有做主的权利。哥哥,我能偶尔在这里住住就足够了。你知道,我迟早要出嫁的。” 我撒娇起来,轻轻摇了摇哥哥的手。
哥哥也笑了。
*
我对哥哥撒了个小谎,将此番匆匆来回解释成是最后一次为公司出差。哥哥没有怀疑。在马德里逗留的短短两天里,我与嫂嫂几乎没有交流的机会,只觉得她与哥哥似乎也很少说话。
当我踏上阿尤恩的土地时,机场附近负责安全的军人更加多了。我刻意在军装男中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惜我没有看到任何认识的人。
回到住所,来不及上楼,我立即在门房里打了一个电话给乔依。几经周转,我被告知:他回西班牙了。
没有什么能形容我此刻的灰心与后悔。
简单地梳洗过后,好容易等到天黑,我提前来到了和保罗约定的咖啡馆。
没有想到,保罗居然比我到得还早。
咖啡的浓香里,保罗告诉我:“乔依的右眼受了伤,所以必须回西班牙动手术。”
我立刻紧张起来,“要紧吗?”
保罗摇头道:“在沙漠里经历这么多,你到底害怕了。”
我点点头:“我害怕看到无辜的人受伤受害。”
保罗说:“可我们是军人。”
我茫然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临别,保罗的语气多了一些留恋,他拥抱了一下我,笑道:“你快点回去也好,乔依正好需要爱情的安慰。”
保罗给了我一个医院的地址。很不巧,医院不在马德里,而在巴塞罗那。
*
邮箱里有几封信,有一封是乔依的,还有一封是银行的。
乔依的信很短,除了述说思念,只说自己受了一点小伤,并不严重。
银行的信很长,我因为辞职不再有工资进帐,学生贷款的自动扣款超出了我的银行帐户可以透支的额度,银行通知我补缴手续费。除了补缴手续费,我还必须补还贷款。
钱,真是让人愁眉苦脸的东西。
我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退房手续,押金作为违约金被扣下,我一分也拿不回来。衣服和杂物捐了一部分给城里的慈善机构,剩下的打包托运回马德里。抽屉里的花型子弹被我寄往波韦在瑞士的地址。
手提一个行李包,我来到了地中海边的名城巴塞罗那。
*
巴塞罗那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气候,全年阳光明媚,气候温和宜人,不像马德里那样四季分明,是一个疗养和度假的好地方,应该很适合乔依。
可惜,我的想象力过头了。
无心于城里哥特式的大教堂、美丽的‘花市大街’、闻名遐迩的西班牙广场、巧夺天工的光明泉,我流浪在石块铺砌的古老路面上,再度为自己的粗心而后悔。
本想给乔依一个惊喜,可是他提前出院回了西属撒哈拉。
我几乎身无分文地坐上火车,心里除了思念,还有一个很焦心的问题,那就是钱。我不能继续游荡,必须立刻找到一份工作。
*
在沙漠工作,我根本不需要冬季的衣服,当我穿着过时的女式套装,外面套着念书时买的大衣时,镜子里的女子不象一个充满自信的职业女性,怎么看怎么寒酸。
我自嘲地笑笑,如果当时拿走在瑞士时波韦给的衣服就好了。可他的东西,我能拿吗?
在两个职业介绍所填写了申请并留下简历,我沮丧地发现,‘秘书’是女性申请最多的职业,也是女性竞争最激烈的行当。
回到马德里的第三个早晨,我破例没有早起,赖在床上发楞。
回想职业介绍所里那些排队等候的打扮得光鲜美丽的女子,我很自卑。接待我的中介人是个世故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我的衣着,然后毫无表情地问了我三、四个问题,十分钟以后,我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的感觉很不好,中介人尽管没有说什么,但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不满意和不信任。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指望他给我找到工作吗?
*
我找出原先公司的上司给的电话,试着打了一个,对方的秘书说,总管已经换工作了。我不死心又打了一个,对方的太太说,老公不在,然后气势汹汹地追问我是谁。
我不敢再打下去了。
翻了翻报纸上的招聘启事,有一则广告吸引了我,一位银行家诚聘一名私人助理,条件并不高,薪水不错。我虽然很动心,但觉得希望渺茫。
我没心思弄午餐,用面包片夹花生酱做了一个三明治对付对付。刚吃了一口,电话铃响了。我激动地跳起来,手里的面包片也飞了出去。
兰斯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浇灭我的一腔希望。
兰斯说:“桑妮,我一直以为你会来看我,哪怕只有一次,可是你让我很失望。”
*
兰斯的家在马德里的郊外,我坐着公交车在终点站下来后,一辆豪华的四门房车已经久候多时了。
穿着制服的司机在确定我的身份后,彬彬有礼地请我上车。转眼间,汽车已经爬上了上山的弯道。
雕花的铁门自动开启,汽车开入庄园。
柏油马路十分平整,路边种植着高大的梧桐,叶子早已零落。路的两旁,我看到开阔的草坪、修剪整齐的灌木、不远处一栋灰色石墙的巨大城堡让人肃然起敬。
一路行来,我手里自己做的奶油蛋卷碎了一些,在饼干盒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拿着如此寒酸的礼物来看住豪宅的病人,我是不是有些傻?
*
系着白围裙的女仆带着我走上铺着织花地毯的楼梯,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轻轻推开了一扇极厚的木门。
“进来吧。” 兰斯穿着睡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碧蓝的眼睛因为微笑而眯了起来。
我露出一个苦恼人的微笑,捧着饼干盒向他走去。
“味道好极了,你也来一块。” 兰斯一手拿着我的蛋卷,一手将怀里的饼干盒递给我。我没有接。
“这是送给你的。我不饿。” 我说。
碧蓝的眼睛打量着我,兰斯说:“你瘦了。”
我点点头:“女人都是喜欢苗条的。不过,你胖了,看上去很不错。”
兰斯的眉毛一挑,“难道你喜欢肥胖的男人?”
我连忙摇头。
“你的男朋友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兰斯问到了正题。
“这不关你的事。” 我回答。
“骗人!我不相信你有男人。” 兰斯有些无赖地说道。
我不禁好笑起来:“为什么?”
兰斯说:“你不够‘火热’,除了我,对你感兴趣的正常男人应该没有。”
闻言我怒火中烧,只是脸上不好发作出来。我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