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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口音的男声打断了我的话,直截了当地重复道:“号码是XXXXXXXX,地点是瑞士银行。”
“谢谢,再见!” 我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 对方问我,语气里似乎有一丝笑意。
我挂了电话。
当话筒落在座机上发出喀答的声响时,我开始猜测男人的身份,他是谁?
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
回到旅馆,我开始补觉。睡到傍晚时分,服务台给打来一个电话,说我有一封信和一个包裹。
白色的信封上和长方形的包裹上都没有邮戳,只有同样的几个字:
桑妮小姐收
“这些是谁送来的?” 我问服务台小姐。
她翻了翻记录本,有礼貌地回答道:“信是一位小姐送来的,包裹是花店送的。”
回到房间,我打开长方形的盒子,粉红色的缎子面料上,躺着一支带刺的长枝玫瑰,深红的花朵含苞欲放,旁边的卡片上是打字机打出的一句话:
祝你快乐!
没有署名。
波韦?我摇头,他明目张胆地送给我一堆秋冬的衣服,犯不着故弄玄虚地来送花,要送一样可以目张胆地送。何况,波韦虽然言语暧昧,可深究一步,他似乎除了利用我以外,对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我又想到了那个美式口音的男声,不禁再次好笑地摇头。
信的内容很简单,我需要在瑞士银行开设一个普通支票联名帐户,用我的名字和一个陌生人的名字,并且将车夫给我的余款,大约两百英镑存入这个帐户。同样,开完帐户以后,我需要将帐户号码以及其他信息告诉在英国的亨利先生,同时将银行提供的临时支票寄给位于巴黎的一个艺术画廊的邮箱地址。
*
第二天,顺利地处理完一切事务,我没有在电话里听到那个有几分熟悉感的带着美式口音的男声,没有多想,又要了一个本市电话。
“波韦伯爵,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到摩洛哥?如果时间不急的话,我想回马德里一趟。” 我对话筒说。
波韦很愉快地笑了一声,“恐怕没时间了,你跟我一起走。当然,我没有为你准备商务舱,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 我不再多言,收线后,再要了一个马德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我的嫂子,她说哥哥不在,口气有些懒洋洋的,让我失去了嘘寒问暖的兴致。好在他们不关心新闻,对沙漠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我也正好不想让他们知道。
匆匆地与嫂子道别,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漫步中又走进了街头的那家咖啡店。
我缩进角落里的座位,要了一杯最大号的咖啡,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华灯初上,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
乔依,我该怎么办?我迫不得己要去摩洛哥,不知道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是否可以让独立阵线的人去努力营救你。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你的敌人,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了他们,但是这一次,这一次只是为了你。希望你能平安无事,顺利归来。
围巾里的蓝宝石项链轻轻地划过我的胸前,我禁不住想放声大哭。
*
在咖啡店随便吃了块三明治,我回到旅馆就爬上了床。时间还早,肥皂剧还没开始,电视机里放着晚间新闻。
黄沙、卡车、武装的士兵……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那个被绑架的年长男子已经获释了!他微笑着面对镜头,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举手投足间早没有了作为人质时的恐慌和胆怯,显得从容而镇定。
其他人呢?
新闻很短,很快就跳到新的一条内容继续播报。
我却再也坐不住了。
换好衣服,我匆匆走到旅馆的大堂,问服务台要最近两天的报纸。
服务台小姐抱歉地摇摇头。
看看天色,我走出旅馆,开始沿街寻找便利店和报亭。
今日的次要版综合新闻里,的确有这样一条消息:被绑架的美国投资商刚刚获释,地点在卡萨布兰卡,摩洛哥。他在记者招待会上对摩洛哥的国王和一众大臣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其他人呢?为什么没有其他人的消息?
我失眠了。
乔依,兰斯,你们在哪里?都还好吗?
*
飞机冲上蓝天,我耳边响起了兴致勃勃地交谈声。我坐在走道旁,旁边临窗的两个座位是一对年纪较大的法国夫妻,他们是去摩洛哥观光加探险的。波韦果然如他所说,给我安排了经济舱的座位,而他自己坐在了前面的商务舱。
“小姐,你去摩洛哥旅游?” 坐在中间的老太太问我。
“不是,是有一个临时的工作。” 我回答道。
“你是做什么的?” 老太太好奇起来。
我想了想,说:“秘书。”
“嗨!大家好!” 波韦满面春风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对我伸出了手臂,“来吧,我贿赂了空姐,你可以坐到我身边。”
我摇摇头:“这里很好,不用麻烦了。”
波韦看看我,又对我身边的法国夫妻微笑了一下,风度翩翩地离去。
“你的老板很英俊。” 老太太对我眯眼笑,脸上起了菊花纹。老头闭眼瞌睡,把唠叨的老太太彻底扔给我了。
我对波韦知之甚少,不过对自己的老本行──秘书却再熟悉不过,随便和老太太闲扯起来,这才知道她和老头子是大学里的退休教授。当老太太得知我毕业的大学和专业时,不禁流露出可惜的神情,她安慰我道:“你不会永远做秘书的,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我心里苦笑,如果不是为了出人头地,我何必去借款读书?毕业后经济不好找不到对口工作,被债务逼得只好到沙漠去。
唉!可思来想去,我并不后悔。
乔依,因为你,所有这一切都变得富有浪漫色彩。你一定要好好地。
*
达尔贝达(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在西班牙语中意为‘白色的房子’,它是摩洛哥的第一大城市。四十年代的好莱坞电影《卡萨布兰卡》让这座白色之城闻名世界,由于这部电影的名气实在太响亮,大家都开始习惯跟着欧洲人以卡萨布兰卡来称呼这里,很少提及它本来的名字了,我其实根本不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正规的名字。
高大的棕榈树、白壁红顶的别墅、平整的沥青路面,远处高耸入云的清真寺,这就是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或者说是对波韦的房子的印象。
这个房子里有管家、佣人、厨师、司机、食客,波韦将我带到这里,却没有给我具体的工作,意裔的厨师似乎很反感外人随意进入他的领地,于是我变成了一个无事可做的闲人。
这是个圈套,还是个陷阱,抑或是个玩笑?
晃荡和困惑了整整一天以后,我拦住正打算出门的波韦,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波韦早就料到我会有如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说:“你现在就去管家那里,他会告诉你今晚的晚宴前该做些什么准备。”
“可你的厨子根本不让别人进厨房!” 我趁机好人先告状。
波韦笑起来,英俊的脸显得格外迷人,也格外让人讨厌。
“你不需要厨房,晚宴是露天的。” 他手指天空,“看到了吗?工人们正在挂灯饰呢。”
我抬头看去,别墅外墙上的确多了一串串的小灯泡,是节日里常用的彩灯。
墙角边,一株枝条稠密的沙枣树上结满了黄褐色或红褐色的果实,一个当地人打扮的工人正在用长杆打沙枣,成串的枣子落下来,有一颗蹦到了我的脚边。
“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好好准备。” 波韦说着便要离开,“有什么需要尽管向管家提,我晚宴前才能回来。”
我捡起脚边的沙枣,朝远远的天空砸去。它滑了一个巨大的抛物线,飞到了围墙的外面,没有落地的声音。
这可真是一个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说美式英语的男人问:我是谁?
桑妮:你。。。。。。
☆、33 跳动的火焰
草坪上搭起了雪白的帐篷,靠近房子的空地上支起了篝火,蔚蓝的天空依稀可见一轮弯弯的月亮,我站在离篝火不远的地方,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上的各色肉串。
此刻的我,任是最亲近的人才难以辨认,因为我穿着当地特有的拖地罩袍,戴着头巾,蒙着面纱,掩去了庐山真面目。
这里的晚宴跟西方的正式晚宴简直有天壤之别,西方的女士们在晚宴上无一不是争先恐后地亮出各自的美貌、身材、名牌服装、珠宝首饰,形形色色、光彩夺目的各式晚礼服大多是无肩露胸或露背及腰,加上彩妆发型、首饰配件,让人叹为观止。而这里的的妇女们大多用一袭黑袍遮住自己,罩袍之下的美艳动人只属于一个幸运的男人。
我得感谢波韦没有给我准备传统的主流的纯黑罩袍,我的袍子无论按东方还是西方的审美观来看,都是十分雅致美丽的:黑色的薄纱在外,浅紫的丝质罩袍在内,袖口和裙摆上点缀着手工缝制的珠子和花形图案。
尽管沙漠里气候酷热干燥,但质地好的罩袍,穿起来依然轻盈舒适,一点也没有负重与闷热的感觉。晚风徐徐吹来,我的裙边和袖口迎风摇曳,感觉如同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不过我这个假‘公主’,整整一个下午可在干着切割尸体的工作。从一头牛、两只羊身上将做肉串的原料选择取下切块,而后是调制香料和腌制肉块。如果不是在浴池里泡了半个小时放松肌肉,我还真是腰酸背疼难以‘神秘’地站在这里打理东西方艺术相结合的烧烤工作。
来客多是男子,贵族的男子们多数穿着白色长袍,类似的打扮让外人有些不辨仲伯,女子们是清一色的黑罩袍,只有罩袍上纷繁的绣花和装饰物让人眼花缭乱。
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根本没有什么拉拉公主,看来我还真是受骗上当的命啊。我应该能想到,在一个保守的国度里,妇女们连身段和面容都不能轻易示人,更何况与一个异族的适婚男□往。
波韦穿着高级的定制三件套走到我的面前,合体的藏青色西服让他在一堆黑白色长袍子里显得尤其引人注目。他挑了一串牛肉串之后,笑眯眯地对我说:“表现很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
我白了他一眼,随口道:“拉拉公主呢?你不是说因为这个拉拉公主,你必须请一个女厨师吗?!”
“哦,计划临时有变,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你说是不是?” 波韦笑得既开心又狡诈,“反正我不会少你一个子儿的工钱,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凶相毕露呢?”
*
夜幕降临了,五彩缤纷的灯饰将庭院装扮得热闹而欢庆。
白袍的男人们陆陆续续到我面前来选择肉串,他们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我露出的眼睛上流连,我低下了头。
音乐声中,盛装的舞女们登场表演,轻歌曼舞中,光顾烧烤摊子的客人也少了。我看了看烧烤架上所剩无几的肉串,将炭火弄小,然后向别墅的侧门走去。
别墅里的客人不多,楼梯上偶尔有几个人走过,文雅而低声地用各种语言交流。我站在厨房外,轻声喊下午给我打下手的一个本地小伙子,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我只好自己走进意大利厨子的领地。
备用的肉串整齐地堆在黑色的铁制烤盘上,高高地垒起,如同一座小山。
我摩拳擦掌,双手用力,不行,太重了,肯定要打翻的。这个发现让我苦恼起来。我打开橱柜,开始找大餐盘分装肉串。
运出一盘,回来,再运第二盘。
好在舞蹈表演结